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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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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部曲不为所动,明殊转头求郡主,一脸恳切道:“阿忆,放了月姝吧。”
  母亲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只冷冷说:“月姝?外头来的不明根底的孩子,也配比着我女儿的排行?”眼神里不怒自威,周身笼罩着一层冷酷的气息。
  自成婚后她就一直对明殊言笑晏晏,哪里有这么天之骄子不可一世的一面?明殊一下子被震住了。
  石氏一抬眼见明殊指望不上,眼珠子一转,已经泪水潸然:“都是我的错,妾身本是浮萍一般的命,哪里配跟郡主相提并论……”
  她刻意双手捂着肚子,母亲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她的小腹,见那里轻微隆起,想起翠玉打探来的消息,脸色变得灰白。
  石氏看见她的神情,暗暗得意,却故意凄惨惨哭道:“官人,你就放我去罢!我今后离得远远的,吃饭时给你留一双筷子,就当是留个念想……”边装腔作势的哭,手还要不时扶一下腰。
  又凄凄惨惨膝行至母亲身边,口中哀求:“郡主,您金枝玉叶的人儿又何必跟我们计较?妾身愿进门后端茶倒水侍奉主母,还请您高抬贵手。”
  母亲压根儿就不搭腔,理都不理会,只看着丈夫,眼神中似是绝望,轻轻问:“你呢?你怎么想?”
  明殊忙说:“一切都凭娘子处置。”
  石氏不忿的咬紧了嘴唇,这个男人,果然一心只想着他的荣华富贵,从前为了仕途顺当将自己母女藏在暗处,如今好不容易以怀着儿子为由要挟上他,他又畏惧于郡主。
  下半生荣华富贵系于此间,石氏哪里敢懈怠?她泪珠子登时迸发出来,抽抽噎噎
  见她又要唱念做打一番,月奴懒怠得慌,直接掀开车帘:“娘,回府罢,我饿得慌。”
  声音清冽,带着些冷漠,似乎全然不关心外头发生了什么,似乎全然不把这母女当回事……被钳制住的月姝顾不上生气,呆呆看着那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小娘子。
  只见她身着妃红色地盘绦四季花卉纹蜀锦直襟,下身着海棠红缂丝长裙,两下摆绣着牡丹花,挽起三鬟于头顶,绑着赤色发带,发带上缀着红珊瑚、玛瑙等物,行动起来叮当作响。
  月姝不懂那些名贵衣料是什么,只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长姊穿得富贵逼人,行动间气魄逼人,要是拿什么话来比较,那就是朝霞下的牡丹。
  石氏却看得心惊,不曾想明殊长女这般颐指气使,再看她穿得海棠红缂丝长裙不由得一阵委屈。
  前些天女儿要开蒙,做爹的明殊赠了她一本书册,上面用缂丝包着封皮,自己欣喜不已,缂丝是皇家御用织物,寻常人家哪里能得到?
  想起女儿抱着那本只蒙了一层缂丝书皮的书册珍爱的样子,再看三娘子理所当然的将那缂丝穿在身上满不在乎的样子,石氏心里就一阵窝火:
  这是明家亏待了她和女儿的,总有一天她要全讨回来!
  周嬷嬷没想到三娘子会有这么这一出,但转瞬又觉得正好:自己家金尊玉贵的郡主与一个不明来路的官妓在郡主府门前纠缠,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便宜了那官妓。
  三娘子这般行事,直将那贱人堵在门外,却是正事!有这样的女儿,又有后宫里太皇太后的权势,别说是一个官妓,便是宫中的皇后也对付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发型参考宋《冬日婴戏图》
  喜欢大宋,私心里想写将大宋帝国呈现出来,所以加了很多背景描写和风物描写,
  之前《大宋小厨娘》我想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去看大宋,可惜没写成功,以后还要重新写一本类似视角
  所以这本我想用土著的视角看大宋
  宋朝真的很棒,相信我,单是汴京及几个大城市的排水系统就比元明清时候的城市强一万倍。
  想想建国前的北平城污水泛滥的街道啥咋样,再看看史料上记载的汴京城街道啥样,你想穿越到哪里?
  大宋真的是一个现代文明初具雏形的朝代,可惜之后就是几百年的倒退。
  所以也是汤圆的心头痛吧,总想把它在我的笔下救回来。


第8章 关晋
  想到这里她一阵振奋,忙下去扶去郡主:“郡主,是老身惫懒了。竟忘记盯着人洒扫门前,引得外头不知道哪里来的脏土臭灰四扬,必要好好料理料理。”
  怀宁郡主被她一提醒,方才觉得不妥,她何必跟一个泥土一般的人物在门口理论?没得伤了宗室的面子。适才是被夫君伤到才乱了阵脚,如今仔细一想却不值当。
  因而她点点头,揽过自己女儿:“走罢。”
  竟是将石氏母女视作无物一般,昂首进了府。
  周嬷嬷跟在后头,只进府前一停顿,对旁边侍立着的部曲①们沉声道:“耳朵都塞了驴毛?还不洒扫庭院?”
  部曲们忙会心应是,一个两个拿起水壶、扫地的竹枝、棕苕,纷纷忙碌起来。
  他们或在在地上洒水浥湿灰尘,或扬起手中的竹枝仔细扫地,或举着棕苕清理砖缝里的灰,丝毫不理还跪在地上的石氏。
  那两个钳制着明月姝的部曲见郡主进了府门也松开了明月姝的胳膊自去忙碌,明月姝想起刚才见到的女童,咬着嘴唇,一股自卑油然而生。
  石氏还没来得及思索,扫地溅起的泥点子、扬灰就往她这边飞来,她惊呼一声,忙慌得站起身。
  明殊见郡主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上安抚石氏,只匆忙丢下一句:“你雇个轿子回家等我。”便急匆匆追着郡主进府。
  家?宝相寺胡同赁来的那一进小院?石氏眼中闪过一丝怨怼,他和正妻住在这富丽堂皇的郡主府,却让自己住在那体面些的奴仆都瞧不上的偏僻小院。
  可此时还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她咬着嘴唇,温婉道:“晓得,官人自去便是。”,她努力做得风姿楚楚,可全身的灰泥点子,满脸的灰尘,落在外人眼里说不出的可笑。
  见自己一心一意仰仗的明殊居然连头都没回,石氏心里一顿恼,忽得从地上拽起明月姝,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还不去叫俩车!”
  明月姝被打得眼冒金星,围观的大婶们就有些看不过去,七嘴八舌:“何苦撒气到小娘子身上?”
  指指点点。
  石氏气性更大,毫不示弱吼回去:“我自打自家孩儿,与你何干?”又推明月姝一把:“快去!”全然没有适才那轻笼烟愁的风姿,旁边一位围观的婶子小声教育她儿子:“瞧见么?有的妖婆惯会在男人跟前卖乖哩。”
  明月姝被她推了个趔趄,连哭都顾不上哭,急忙去巷口叫等着拉活的轿夫,显然是挨惯了打。
  从前娘很宠爱她,可是一年前娘求爹进府被爹冷言拒绝后,娘就变得脾气古怪,总是动辄骂她,却又在爹来前加倍哄她宠她。
  等到前几月娘亲有了身孕,大相国寺看相的婆子说娘怀的是个男胎以后,娘就越发暴躁,还对自己非打即骂,骂她是明家的贱种,跟她爹一个德行。
  最近爹和娘不知在屋里商量些什么,娘常常面有喜色,脾气也发的少了,喜孜孜抱着自己说:“月姝,我们就要苦尽甘来,你爹做大官哩,到时候娘俩必要好好生受一遭。”
  生受不生受的,她也不懂,可若是生受指的是能穿今儿那女童所穿裙袄,能簪她头上簪的金蝴蝶发簪,那也甚好。
  明月姝还惦记着那蝴蝶发簪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那三娘子头顶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活似要展翅欲飞一样。
  那从马车上傲然走下来的小娘子,娘说那就是自己的大姐,可她雍容华贵,通身透着她没有一丝的气派。
  昨天爹信誓旦旦说能让娘进府,可晚上告诉娘不成了,娘气得咬牙切齿,今儿早上就起来梳洗罢带着自己直奔衙门。
  寻了爹又拉着他来郡主府门口,要拜那大妇给她敬茶,只不过看情形不合娘的意,自己贸贸然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被打?
  明月姝心里忖度着,畏畏缩缩带着轿夫往郡主府门口走。
  郡主进了枕云院就命令将大门紧闭,不许放官人进来,自有下人将外头的情形报与她知。
  明月奴趴在碧纱橱后头,听人说石氏恼羞成怒狠狠打了明月姝出气以后,愣了一下。
  前世里石氏春风得意,当着外人的面对一子一女都极为疼爱,论理这般金尊玉贵长大的女子不稀罕抢旁人夫君,原来根源在这里!
  一开始明月姝是石氏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被没有眼界的石氏娇宠坏,
  而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石氏想登堂入室的心思越来越重,可她的奸夫自己都要靠着郡主才能迅速升迁,哪里会满足她?石氏自然变得阴晴不定,流淌着明殊之血的明月姝自然而然被石氏迁怒——
  石氏有了儿子后,凭此进了明家的门,自然偏疼儿子,相比之下对明月姝自然冷淡。
  所以明月姝变得狡猾、多疑,以玩弄男子感情为乐,恨不得男子围着她团团转。
  原来症结在这里,明月奴不由得摇摇头,落在春兰的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她悄悄凑过去问:“三娘子,你想不想知道那对母女之事?”
  果然是春兰,机灵活泼挡不住的爱出主意,月奴问她:“可娘不是让人将大门紧闭?你又怎生出去?”
  月兰将手指放在唇间“嘘”的一声,又小声说:“我爹教过我一些功夫。”
  月奴心头一喜,却提出另外一桩事:“我明日要去玉津园,你爹和你能办到么?”
  春兰愣住。
  玉津园虽然是皇家内苑,但本朝开国的那位官家爱民如子,定下规矩要几座皇家内苑每年春天定期开放,供时人赏春踏青。
  从前她还未进府时爹带着她去过,她在那里亲眼见到园中养着大象、麒麟、驺虞、灵犀、狻猊、孔雀等各色珍禽异兽。
  如今端阳节将至,宫中、两府少不了宴饮,玉津园多半封闭了要用作举宴,哪里是寻常人进得去的?
  月奴见她为难,笑着说:“你爹不是在周府前院马棚赶车吗?若能送我进去,我便将他脱了奴籍,要到我们府上,成为部曲。”
  春兰眼睛一亮。
  她爹一身的本事,如今屈居人下,只能做个小小的车夫,哪里就甘心了?若是能有法子,成为郡主府的部曲,可谓是一步登天。
  她不再犹豫,朗声道:“三娘子,我去寻我爹商议。”
  月奴颔首,允许她去周府寻找她爹。
  晚膳过后春兰终于回来了,她脸颊因为跑动而变得微红,还喘着气,就急着对月奴说:“三娘子,我爹说可行。”
  月奴没有追问她用何等法子,温柔笑着说:“你先去喝口水,歇息片刻再来。”
  一旁侍立的小丫鬟羡慕的说:“郡主让我们给你留着菜哩。”
  春兰对着同伴吐吐舌头:“谁耐烦先吃。”
  月奴一笑,让屋里其他丫鬟告退,春兰就一一道来:“我爹先时也会爬墙,也会钻林哩,他听了便告假寻了他镖局时的结拜弟兄,倒好去玉津园打探一二。”
  月奴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想到春兰的急性子只怕随了她爹,因而掩嘴一笑,听她说下去。
  “三娘子,您道怎么的?我爹来去自如,说是苑子太大,又多半没有官家宴请,松散得很,我们觑个交班的时间方好进去哩。”
  并未加强防卫倒可以一试,月奴心里盘算好,方出声道:“那我们明日就去。”
  说罢,她扬声叫丫鬟们进来,又指了个伶俐些的:“你去跟周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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