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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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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奴也跟着忙忙碌碌,不是在周府帮母亲添置舅舅一家生活之物,便是在明府给大娘子置办嫁妆,中间还夹杂着要与太皇太后绣一副屏风做生辰贺礼。
  因而当这天在学后她被赵三郎拦住时,整个人都是有些忙乱到心不在焉的。
  赵祐带她行至不远处汴河边上一处僻静的花园,忐忑不安,月奴则打着哈欠问:“三郎有何事相求?为何还要来别人家园子逛?”
  汴京有些人家会将私家的花园拿出来供人逛,只不过付几个钱便罢了,是以月奴丝毫不以为意,却没发现整个园子里毫无他人。
  赵祐紧张的攥了一把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板着脸带她在院子里走了许久,才忽然停住。
  月奴一愣,有一种不祥的直觉。
  就听得赵祐磕磕绊绊的说:“三娘子,我心悦于你。”


第68章 
  月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就似那只橘猫在心里反反复复踩着圈一般,凌乱的脚印到处都是,她要有一瞬那的恍神,才下定了决心,咬紧了嘴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月奴亲口说出此言,赵祐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沉,他喃喃自语:“为何?”
  “因为……”月奴满肚子里搜刮着理由,如何才能让这个小郎君死心呢?脑子的运转速度显著的变慢,她顿了一顿才想起自己应当说的话,“因着我非太子不嫁。”
  少年的脸颊崩得紧紧的,夕阳将一道树影落在他脸上,他浮现出一丝冷笑,似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几个字:“当真……非太子不嫁么?”
  月奴心里又慌又乱,不成!在这里多待一秒她都会破功,她推开赵祐,拔腿就跑。
  **
  郑嬷嬷来报怀宁郡主时,她正在品茶,听闻月奴今日归家后大哭,怀宁郡主将木茶舀扔到一边急急提起裙角就往月奴的住所跑去。
  女儿今日下学后便来了郡主府,说是想用过膳再过去,怀宁郡主正高兴,却不料下人送来了这消息。莫非是学堂里受了欺负?还是在明家受了委屈?
  怀宁郡主心里涌上不少不良预感,忙追过去看。
  进屋以后就见女儿伏在檀木镶百宝围子床上大哭,脑袋埋在床榻上,两肩一耸一耸,一手还不停拍打床铺,似乎心中有万千委屈。
  怀宁郡主忙上前,坐在女儿身边,轻声问她:“月奴,怎的了?”
  月奴哭得上下不接下气。
  她总觉得今生是意外的恩典,她从重生以后便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总是忐忑于何日会死。
  又总疑心这只是死后的一场执念,她终其一生便是要圆这场遗憾,或许遗憾圆满之时便是她烟消云散之时。
  说不定此生便是她百般提防,也会在多年后的端午节死去,不都说命数是不可违抗的么?
  因此在此生每一天她过得都如明日会死去一般:尽力去争取、去抢夺,习骑马、练击鞠、学捶丸、进信国社、做社长、尝美食、游瓦舍,每一天夜里她躺在黑夜里,总要抱着自己肩膀才能入睡。
  她对三郎有意么?
  当然。
  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小郎君闯进了她的心,在她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时候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可她敢嫁给他么?
  不敢。
  她背负着救母亲、救哥哥的使命,她重回一回,要报复石姨娘母女,要对付杜轻臣母子,还要扳倒刘后。她提着一口气,只想将这些待办事项一一解决。压根儿没有多出来的时间与精力再与多余的人纠缠。
  若他也如杜轻臣一般绝情呢?
  若他不绝情,重情重义,可等她死在多年后的端午节,他又当如何?若是深情之人,又如何面对妻子逝去的困境?
  她笃定要嫁给太子,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笃定会死,这样她毫无任何这些顾虑。
  可这些话又哪里能说与三郎听呢?
  他眼中虽然偶然有阴霾,但短短几次相处让月奴觉察到他的内心柔软又善良,叫她怎么忍心将这般复杂的前世纠葛讲给他听?
  不若不动心。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月奴心里念着“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想起他们第一次与船头的遇见,心想早知道这么疼,还不如当初没得见过。
  怀宁郡主见女儿痛哭不已,问缘由却又不说,便将自己的鞋脱了,把女儿揽在怀里,不住的轻轻拍她肩膀,温柔安抚她:“莫哭,莫哭,天上地下我月奴要什么娘都帮你。”
  月奴抽噎了一会,不想怀宁郡主担心,便哑着嗓子说:“娘;我无事。只不过学里与人争吵罢了。”
  怀宁郡主却难以放心,在女儿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晨光微亮,又唤起她:“今儿个太皇太后寿宴,你也打扮一二,一会子娘带你去宫里赴宴。”
  尚书省、枢密院的文武百官分别由宰执率宣教郎以上官员、枢密院率修武郎以上官员,分别去广化寺向太皇太后进献满散谢神作为贺礼,又在德生堂放生祈福,最后齐齐赴贡院斋筵。
  而后宫中内命妇们则按品大妆,往宫中来给太皇太后拜寿。寿康宫里大摆宴席,殿前山棚彩结飞龙舞凤之形,教乐所人员等效学百禽鸣,内外肃然,止闻半空和鸣,鸾凤翔集。
  怀宁郡主忧心的瞧向女儿,只见她眼睛还有些红肿,虽然面上带笑,可那嘴角总有些勉强,她有些担心女儿,便多看了两眼,谁料月奴似乎察觉,也抬起头来看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月奴坐于殿庑间的黑漆坐杌上,殿里大宴席依品位高低坐,位列环饼、油饼、枣塔为看盘,她为太皇太后的曾外孙女,虽然无有品级,也被安置得极其靠前。
  此刻她无精打采端坐位子上,今日出门前母亲给自己敷了半天冰块也只勉强消去一点,因而今日便戴了一套流苏稍长些的额饰,好将眼睛遮挡一二。
  宴席开始,第一杯御酒由太后率领太妃们进献称寿,执注碗斟酒进上。一名唱中腔一遍讫,先笙与箫笛各一管和之,又一遍,众乐齐和,独闻歌者之声。
  第二杯御酒则由圣人带领后妃们进献,月奴偷瞧了一眼刘后,果然生得冰肌玉骨,当得起一句倾国倾城,这样一个女子,无怪乎能支使得官家团团转。
  第三杯御酒当由太子带领皇子皇女们进献,月奴原本兴奋于终于能够见到太子殿下真容了,可也因为昨日的事情兴味索然,只无聊玩着面前的看盘,从枣塔上悄悄取下一枚干枣扣在手里把玩。
  太子殿下身高七尺,到底是身量高挑,月奴在心里波澜不惊的感慨着。
  等等!这身影怎的这么熟悉?!!
  月奴猛地直起身子,睁大了眼睛。
  ???
  这不是……
  !!!
  这不是赵三郎么!!!!
  她一口气差点憋在嗓子里提不上来。
  她怎么没想到呢?!!!
  太子殿下排行第三!又姓赵,正好是赵三郎!!!
  而有能耐打了杜轻臣还无后患,有本事随意进卢氏来读书,能被大宋军事总指挥官曹彬枢密使亲自指点……
  太多过往在月奴眼前浮现,一一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月奴张大了嘴。
  赵祐恭恭敬敬弯腰敬酒与太皇太后,口称祝寿词,太皇太后乐得眉开眼笑,赵祐起身后却往月奴这边刻意瞧了一眼,他神色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月奴还待定睛要看清,却只见赵三郎,不,赵祐端庄的举其袖,引白绥,御酒进毕,拂双袖于阑干而止。
  完了。
  月奴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两个字。众乐齐和,余音绕梁不绝,众人都沉浸在曼妙的乐声中,她却脸色发白,几近要从座位上滑下去。
  宫中的寿宴热热闹闹进行着,两旁对列的杖鼓皆戴着长脚幞头、紫绣抹额,身上穿着镶黄窄袖紫宽袍,月奴心里哀嚎一声,眼睛从跳着供舞戏的舞者群里掠过,努力越过舞者们排立的叉手,举起的左右肩,从中寻找赵祐,只见他端坐位子上,面色如常。
  忽得一道冷冷的光直瞧过来,四目相对,月奴后背被那寒光吓出一身冷汗,她吓得忙转移视野,装作兴致勃勃在欣赏舞者动足应拍,一起群舞的曼妙舞姿。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下不但高攀不到太子殿下,还在他心中留下了攀附名利的不良印象。完了完了,月奴心里不断哀嚎。
  她食不甘味,连筵席上又何等美味都没有吃出来,只想赶紧等筵席到热闹时寻到太子说几句话。
  好容易如坐针毡,熬到筵席过半,诸人可自行走动,月奴眼睛余光瞥见赵祐一人端着酒杯往寿康宫后面的御花园而去,当下跟着偷溜过去。
  赵祐一人立于松树下瞧着头上月,冬天的月光干巴巴的,冷冷落在他肩膀上,晕染出一片冰冷。
  月奴凑上前去,小心翼翼赔礼:“见过太子殿下。”
  赵祐冷哼一声,扭过身子去侧对着她,月奴见他并未拂袖而去,当下大喜,喃喃道:“我有自己苦衷,定要做了太子妃才能施展一二,并非嫌弃你……”
  她说到这里,赵祐听到“嫌弃你”三个字,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月奴不敢多说,忙磕磕巴巴说完下半句:“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道明三娘子有何功力倒只有做了太子妃才能施展?!莫不是踩高捧低?还是趋炎附势?”赵祐嗤笑道,将手中酒杯举起慢条斯理品着酒,意态之中尽显嘲讽。
  月奴心里忽得涌起一丝尴尬,行了个礼:“既如此,我便不打扰太子殿下雅兴。告辞。”她说罢便不等赵祐回应,自顾自的重重起身,拂柳穿花而去。
  赵祐的心里空荡荡的。
  昨日被拒绝他自然不好受,他当时甚至还想问问月奴到底喜欢太子哪里?又想告诉月奴自己就是太子啊,可没想到月奴一把推开自己,往园子外面跑将而去,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情绪沉淀一夜,到这时便成了讽刺嘲笑冷漠,他定要好好出这口气才成!
  可是看着月奴眼中神采黯淡下来,赵祐的心里并没有预想的轻松愉快,反而还升起了失落和懊悔:为什么要那么嘲笑她呢?是自己骗人在先,又何必怪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呢?她没怪自己骗人,他却先冲着她闹脾气,这又算什么君子所为?口口声声心悦于她,却挖苦嘲讽她,还算什么君子?
  赵祐心里忽上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汤圆:没想到是月奴的追夫火葬场……哭了
  月奴:狗作者!……


第69章 
  恰在此时,暗卫上前来报昨日里的跟踪见闻:“回禀殿下,小娘子昨夜不知为了何事嚎啕大哭。”
  赵祐一惊。
  明三娘子昨夜回去便大哭了一场?思来想去定是为了昨天之事,可见三娘子到底还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并不如她当时所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
  难不成……她对我有意?
  既然对我有意,那么听见我表白心意,她应当高兴万分才是,为何又哭?
  莫非……是明殊命令她接近太子?她明明朝夕相处中心里有了我,却迫于父亲压力不得不准备嫁给太子?于是面对我的心意左右为难,无法回应我才因此痛哭流涕?
  赵祐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推测颇有道理,可不是嘛?孤这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饶是谁与孤相处几天都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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