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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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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回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要领养的,到时候我给你回话。”
  陆锦云点了点头,提醒她:“你一定要放心上。”
  陆晚晚正了正肩下的枕头,牵着她的手,笑眯眯说道:“好,我知道了,保证速战速决不让他打扰你表哥太久啦。”
  陆倩云躺回她旁边,两人又胡天海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没多久,两人都睡意沉沉,歪头睡了过去。
  直到暮色沉沉,月绣才将陆晚晚推醒。
  她没睡醒,揉了揉惺忪睡眼。
  月绣说:“小姐,姑爷喊回了。”
  她透过窗户望了望天,穹顶已成将夜的橘黄,沉甸甸的压下来,快黑了。
  她起来收拾好,陆倩云也醒了。
  姐妹俩见面没多久,又要分别,她依依不舍地送陆晚晚出门。
  谢怀琛在院里候着,长身玉立,在落日余晖下如镀了层金边。
  他是此生度她的佛。
  陆晚晚笑意盈盈走向他。
  霞光满天,映得西边红彤彤的,像烈火灼烧,灿烂到极致。
  谢怀琛牵着陆晚晚上了马车,出了陆家大门,陆建章甚至亲自到门口送他们。
  天气闷热,车窗开着,清风偶尔吹进来,凉快清爽。
  “这会儿咱们还要去放花灯吗?”陆晚晚取过花灯,抱在怀里,问道。
  谢怀琛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期待,他道:“去!”
  他命车夫往河边去。
  车夫对京城路况很熟,出了陆府,找了条近道,车轱辘碾过青石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陆晚晚低头把玩花灯,谢怀琛画画的手艺真好,纤毫毕现,连她衣襟上的花纹都画得仔仔细细。
  谢怀琛则支着头看向车外,这条路很偏僻,来往行人稀少,街道空空荡荡,车轮驶过的声音久久回荡。
  借着月色,他忽然看到街旁小巷里几道黑影掠过,隐约有人拔剑,寒光彻彻。
  “谢染!”他喊了一声。
  巷内突然跑出一个少女,身后追来几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拿着刀,招招狠戾,刀刀致命,朝少女劈去。
  谢染听到他的喊声,顿时缓过神,脚下一蹬,抽出利剑,轻盈地飞了过去。
  “怎么了?”陆晚晚伏过来要看。
  谢怀琛伸手,蒙住她的眼睛,说:“无事,谢染应付得来。”
  少女身手并不利索,堪堪避过两刀,黑衣人当头一刀劈来,正是避无可避之时,谢染从天而降,以足踢向刀背,挡开这一刀。少女讶然,抬头一望,谢染心里疑惑重重,原来她正是早上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卖玉石老头的孙女。她亦是一惊,尚来不及说话,便见有人从谢染身后跟来。
  少女扶着谢染的肩膀,极力撑起自己半边身子,猛地抬脚,踢翻黑衣人,抵挡了一波进攻。
  黑衣人被她踹翻在地,她自己也倒退两步,捂着伤口喘吟。谢染低头,这才发现她白褙子被血染红了大片,手臂和肩膀也有无数新伤,正淙淙冒着鲜血。
  “你怎么样了?”
  少女摇了下头:“无事。”
  谢染挥剑,和黑衣人周旋片刻,他防守得密不透风,眼见黑衣人越发得多,谢染和少女抵挡起来有些许吃力。
  谢怀琛暗骂了句,低下头哄陆晚晚:“看来,这花灯只能改日去放了。”
  陆晚晚嘱咐他:“当心。”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怕。”
  陆晚晚点了下头,他抽了挂在车厢壁的剑,冲出车厢,冲进人堆里。
  他剑如龙蛇游走,映着寒光,挥洒自如。
  顷刻间,黑衣人倒了大片。
  见有人接应,黑衣人见相互递了个眼神,便齐齐收招,作鸟兽装散去。
  谢染拔腿去追,只听身后少女痛呼一声,膝下一软,倒了下去。
  “谢染!”谢怀琛沉声喊道。
  谢染驻足,回眸一望。
  谢怀琛指着晕倒在地的少女,说:“别追了,先把人带回去。”
  此处僻静,对方不知有多少人,贸然去追,怕有危险。
  他转身回车内,谢染抱起晕厥的少女,翻身上马。
  快马疾驰,很快便回到国公府。
  陆晚晚着人安排客房,请了纪南方过府问诊。
  将陆晚晚安全带回府后,谢怀琛加派了护卫,嘱托陆晚晚早些歇息,他便带着谢染又出门了。
  陆晚晚梳洗过后,去客房看了少女一回。
  她躺在榻上,脸白如纸,毫无生机,嘴唇上有干裂的痕迹,不断渗出鲜红的血珠。揽秋给她喂药,她张不开嘴,灌进去的药汁又从嘴角淌了出来。
  揽秋手足无措:“少夫人,她吃不进药。”
  陆晚晚心里一漏,走到床边,扶着她的肩,一手使劲捏着她的嘴角,迫使她微微张开一条口:“给她灌下去。”
  揽秋依言,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吃药。
  她咽得艰难,大半都洒出,顺着嘴角,滴了陆晚晚满手,她满不在乎,直到她喝完才将手松开。
  纪南方说她不仅身受重伤,还中了毒。药将将灌下去,她身子一阵抽搐,双脚用力拍打着床榻,浑身颤栗,口吐白沫。
  陆晚晚又急急忙忙喊来纪南方给她施针下药。
  折腾了大半夜少女才镇定下来,沉沉睡去。
  陆晚晚怕她危险,在客房外的罗汉床上拥被合眼休息了一会儿。
  谢怀琛回来时,她刚闭上眼,手支在凭几上,羽睫微颤,柔和而又宁静。
  谢怀琛瞧了片刻她香甜的睡颜,终究不忍喊醒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回房。
  他刚把陆晚晚放下,揽秋慌忙找来:“公子,不好了,她……拿头撞墙。”
  谢怀琛拧了拧眉,刚才追杀少女的那些人是胡人,他们武功不俗,为何追杀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女?
  他带着谢染连夜去看过,上午那开玉石的戎族老头已经被人杀死。
  问过他的邻居,都说老头原本是一人独居,一个月前这个丫头忽然出现。
  显然,老头收留了少女,并因此而招致杀身之祸。
  近年来大成与戎族往来友好,互不侵犯,互相通商。
  戎族有九大部落,这一代的戎族首领是乌罗部落的璋信可汗。璋信可汗继位二十余年,和大成互为往来,互市贸易。二十年前,先帝甚至以次女霜桐公主嫁去乌罗,和璋信可汗结了秦晋之好。
  前段时间,南昭欲嫁一位公主给璋信可汗之弟为妻。璋信可汗来信致皇上,道霜桐公主离京多年,思乡情切,于是派他和霜桐的女儿前往南诏接亲,途经中原,进京觐见舅父,为公主带回一抷乡土,以慰她思乡之苦。
  岂知戎族一行穿越大成,前往南诏接到公主,启程回戎族,顺道进京拜会皇上,然他们却半道遇袭,同行的侍卫惨遭杀戮,两位公主也不知去向,所带的金银布帛等嫁辇也不知所踪。南诏丢了女儿,乌罗丢了女儿和媳妇,两方都都对大成施压,皇帝为此事急得焦头烂额。
  这个少女看似胡人又不是胡人,来历不明身怀武功,又被一群高手追杀围剿,他怀疑她和失踪的戎族公主有关。
  少女身上余毒未清,毒素的侵蚀让她痛苦不堪,口吐白沫,不断用头撞击墙壁。
  谢怀琛大骇,怕她吃不住痛哭,咬舌自尽,于是把住她的下颌,命揽秋绞了帕子塞进她嘴里。
  少女不依,翻个身,趁谢怀琛捞她手臂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谢怀琛吃痛,下意识扬起巴掌,正要劈下去,看到她泪水满面,又慢慢落回,咬牙硬撑。良久,少女终于将谢怀琛放开,他觉得肩膀已经变得麻木,毫无知觉。
  此时少女双眸微张,灵秀的眼因病痛的折磨变得浑浊,看什么东西都迷迷糊糊,谢怀琛的脸就在她面前,她看不大清。
  这一夜,她感觉有人不断地给她喂药,为她擦洗手和脸上的汗。
  “是你救了我?”她声音虚弱地问道。
  谢怀琛抿唇看了她片刻,缄默不语,起身离去。
  她努力想要睁大眼睛,可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
  少女一连昏迷好几日,神志不清,偶尔醒来,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又晕了过去。
  在这期间,陆晚晚经常去看她,帮着揽秋照看一二。
  谢怀琛这几日早出晚归,经常她起来的时候他已出门,她将睡下时,他还未回来。
  这日她刚起来,眼前昏沉,头也晕晕乎乎,爬起来喝了口水,正要开口喊月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蓬头散发,无精打采,人坐在凳子上,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徐笑春一大早来了。
  她最近颇为苦恼,父亲母亲回京本是开心事,她却被恼得半点也开心不起来,因她爹娘已张罗为她议亲。
  她苦恼不已,满腹苦水,无人倾诉。
  昨儿,刘相国又找来来为他嫡长子求亲。
  徐笑春不受其扰,今日一大早就拎着包袱来找陆晚晚了。
  “嫂子,咱们去骑马去。”徐笑春气鼓鼓地说道。
  陆晚晚道:“家里有病人,改日我再陪你去。”
  “就是那个胡姬?”徐笑春歪头问她。
  陆晚晚纳闷:“你也知道?”
  “哥哥来找父亲时我顺耳听到的,听说她和失踪的乌娅公主有关。”徐笑春双手托腮,恹恹地说道。
  陆晚晚对戎族之事不甚了解,问她:“怎么回事?”
  徐笑春便将南诏和戎族结亲,戎族派了乌娅公主前去迎亲,在大成境内失踪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陆晚晚。
  她不禁陷入沉思。
  既是两国迎亲,依仗队伍必然十分壮大,如此壮大的队伍尚有人袭击,说明这些人从一开始便是冲破坏两国和亲去的。
  事情又出在大成境内,使得大成多年来和南诏、戎族建立起来的信任岌岌可危。
  背后行事之人,居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少夫人,不好了,她醒了,一直闹着要走。”揽秋急急跑过来。
  陆晚晚起身:“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着,她往客房走去。
  徐笑春也跟上前。
  两人刚刚踏进客房大门,门内忽的闯出一阵风,风风火火向她撞来,徐笑春一时心急,下意识挡在陆晚晚面前,运力推了一把,少女便如一片落叶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个旋,飞去丈余远,亏得她拳脚上有些功夫,堪堪稳住自己,抬头望向陆晚晚。
  陆晚晚一喜,上去扶着她:“你醒了?”
  少女挨了徐笑春一样,抬首剜了她一眼,也不理会陆晚晚,捂着伤口,直冲冲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陆晚晚追过去。
  少女充耳不闻,正要出门,徐笑春回身踢向朱漆大门,在她的怔愣间将门合上:“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嫂子救了你的命,你不道谢便也罢了,甩什么脸色。”
  少女咬牙,恶狠狠地说:“好狗不挡道!”
  徐笑春火气上来,下意识抬手就要动手。
  “笑春,不要动手。”陆晚晚走到少女面前,柔声跟她说道:“有人要杀你,这个地方很安全,你确定要出去吗?”
  少女眼中猩红,布满血丝,眼神冰冷而又犹豫。她对陆晚晚有印象,因为她记得她男人待她很好。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不肯相信陆晚晚,转身要走:“放我走,我要去找阿爷。”
  徐笑春在心里嘀咕,蛮夷就是蛮夷,真是不讲道理。她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门拉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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