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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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他特意去酒楼订了陆晚晚最爱吃的饭菜,又命丫鬟将院子布置了一通。夹道两边还特意放了两排大缸,缸里放了陆晚晚最喜欢的荷花。他把一切布置妥帖稳当,这才亲自去潘芸熹府上接回陆晚晚。
陆晚晚神色不咸不淡地:“你今天回来得倒早啊。”
谢怀琛就去揽她的肩膀:“这段时间大营里忙,也没什么时间陪你。今儿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想早些回来陪你。”
“今天有什么特殊的?”陆晚晚眸子往他身上一落,不解地问道。
谢怀琛笑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故意卖关子,陆晚晚知道他有意示好,切了声就没再理他。
到了府上,谢怀琛忽然捂着她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说:“你先闭上眼,我带你走。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谢怀琛,你搞什么鬼?”陆晚晚问道。
他没说话,一边捂着她,一边带她往院里走。
到了院子里,谢怀琛才松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院内的树丛。
忽见灌木丛中升起点点火光。
一点连着一点,成了一线。一线连着一线,成了一片。一片连着一片,映亮了小半边天。
谢怀琛站在光亮下,笑得恍如纯真的少年。
“晚晚,十年过去,我仍如从前那般爱你。”
陆晚晚那些许的感动,在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戛然而止,她一巴掌糊在他脑门上:“今天算什么特别的日子?”
“今天不是咱们成婚十年纪念日吗?”
陆晚晚白了他一眼:“你去把圣旨取来看看,到底是哪天?”
谢怀琛不肯相信似的,当成急匆匆跑去祠堂,拿出供奉着的圣旨一看。他惊了呆了愣了。
陆晚晚快气昏了,这人不仅把成婚纪念日是哪天给忘了,就连多少年都忘了。他们成婚才七年,哪来的十年。
这一夜,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任谢怀琛好话说尽,陆晚晚仍是不肯原谅。
次日他顶着乌漆墨黑的黑眼圈,在院子里偶遇他的傻儿子。
谢秋霆一瞧他那张垂头丧气的脸,就知道昨天夜里他娘又让他爹好看了。
“失败了?”谢秋霆并不意外。
谢怀琛叹了口气。
谢秋霆亦叹气:“还好留了一手,执行二手计划吧。”
谢怀琛点了下头,十分大方地给他儿子赏了一个元宝:“帮我保密。”
谢秋霆点头如捣蒜,咬了咬那金元宝,是真的,他算了下,可以给熊灿灿买好多糖葫芦了。他满意地说:“放心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以后我罩着你。”
谢怀琛被逗笑了:“谁教你的,这么痞里痞气?”
“熊灿灿啊。”
“少跟熊灿灿混一起,你又打不过她,少不得被她欺负。”
谢秋霆啧啧道:“说得就跟你打得过我娘就拿她有辙一样。”
谢怀琛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就像一拳锤死这混小子,就知道往他爹伤口上撒盐。
和谢秋霆会晤完,谢怀琛立马折回屋里。
陆晚晚正在梳妆,刚描了眉,他就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陆晚晚拧了拧眉头。
“晚晚,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剑?”谢怀琛在屋里翻翻找找:“我记不得我的剑搁哪儿了。”
陆晚晚扫了他一眼:“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谢怀琛拿起一看,欣喜道:“瞧我这记性,拿手上的都忘了。我先走了啊。你乖乖在家,今日我早些回来。”
陆晚晚有些纳闷。
接下来几天陆晚晚发觉谢怀琛有些不对劲,他的记性好像变差了些,老是在屋里找东西。有的时候他自己放的东西,转头就忘了。
有一回他们要带两小儿子和女儿去行宫给太上皇请安。
等他们到了行宫,谢秋霆得到消息,欢天喜地跑出来接他们。
谢怀琛一见谢秋霆,脸一板:“刚不是让你回书房好好温书,你怎么跑皇爷爷这里来了?”
谢秋霆一脸无辜,巴巴地说:“爹,我半个月没回府了,一直住在行宫啊。”
“啊?是吗?”谢怀琛思索了一阵,脸上也茫然得很。
谢秋霆牵着陆晚晚的衣襟,嘟囔:“娘,我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最近老说胡话。”
陆晚晚脸一垮:“你才得了失心疯。”
谢秋霆:“……”
他做错了什么,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谢怀琛在一旁,眼神有些受伤。他联想到自己最近的表现,担忧地喃喃自语:“难不成我真的害病了?”
“胡说。”陆晚晚也顾不得同他生了这么久的气,回过身,一把抓着他的手,说:“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害病?”
“哎……都快四十的人了……”谢怀琛叹气。
陆晚晚心里又是一哽——他分明三十不到。
从行宫回来后,陆晚晚便让舅舅来给谢怀琛诊脉。舅舅诊过脉后,眉头一皱,问谢怀琛:“你最近是不是脑袋受过伤?”
谢怀琛点头:“那是半年前……”
“半年前?”
陆晚晚知他最近记忆紊乱,说的话做不得数,遂喊来谢染一问。才知道他两个月前在校场摔了一跤,从塔楼摔了下来,还是头着地。当时他只感到晕了一阵就好了,也没怎么管。
“可能是那次摔了之后,颅内有淤血未清,所以出现记忆紊乱。”岑岳凡皱着眉说道。
陆晚晚听得心惊肉跳:“那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吗?”
岑岳凡摇摇头:“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只有等颅内的淤血自动散后,看能否恢复。好在这病倒也不凶险,好好修养便是。”
陆晚晚却坚持让他开药,岑岳凡无法,只好给谢怀琛开了药方。
他离开的时候谢怀琛亲自去送他。
“多谢舅舅帮忙。”
岑岳凡抹了抹额头的汗,不满道:“你们两口子吵架,把我牵扯进来,以后东窗事发了,不许说我是你同盟。”
谢怀琛打千作揖感激不尽:“舅父放心,我肯定打死不会出卖你的。对了,那药方……喝了没事吧。”
“舅舅还能害你不成?都是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反正你校场磕磕碰碰,喝些药活活血也好。”
“多谢舅父。”
送走岑岳凡,谢怀琛心情愉悦。
回到院里,他见陆晚晚正提笔在方子上写些什么。他问:“晚晚,你在写什么?”
陆晚晚嘟囔:“舅舅真是年纪越大越发谨慎起来,瞧他写的这方子,普通跌打损伤都治不了,怎么能去你颅内的淤血。我把方子改一改。”
谢怀琛差点就吐血了。当初怎么就想不通让她跟着岑岳凡学医呢?偏偏这些年她越发爱钻研,未曾荒废本事。
接下来谢怀琛过了好长一段安稳日子,除了日日要喝苦啦吧唧的药,没什么别的不好。
陆晚晚变得格外温柔,事事关怀备至,令他如沐春风。
她对自己亦愈发宽容,鲜少与他计较。他是病人,她凡事都顺着他,依着他。
谢怀琛别提多得意了,就差在京城横着走。
陆晚晚日日往军营给他送药,亲眼监督他喝下去,晚上又等着他一同回府。两人你侬我侬,比新婚时还腻歪几分。简直羡煞西山大营那群单身狗。
谢怀琛喝药都喝出了糖水的味道,日日在部下面前显摆:“你有得喝吗?我夫人给我送的。”
部下觉得这人肯定嘚瑟疯了。
有人日子好过,那必然有人日子不好过。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傻大儿子。
往常谢秋霆做错了什么事情,陆晚晚总是责备谢怀琛,怪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教导好秋霆。
而如今,谢怀琛成了病号,就是她掌上仔细呵护的珠子。
骂是舍不得骂了,打更是舍不得打。
往常谢怀琛受的那些委屈,统统都转嫁到谢秋霆身上。
一日陆晚晚早起,去荷花池收集新鲜荷珠给谢怀琛煎药。一过园子,就看到谢秋霆带着熊灿灿还有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打鸟儿玩。
她把谢秋霆喊了过去,问:“课业做完了吗?一大早就在这里玩弹弓。”
“做完了。”
“明日念的书温过了吗?”
“温了。”
陆晚晚不信他这么自觉,半信半疑问他:“真的?”
“真的,不信你问熊灿灿,她和我一起写的。”
熊灿灿是个好孩子,踏实好学,谢秋霆跟着她不愁会学坏。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玩弹弓。”陆晚晚说。
谢秋霆小嘴巴一瘪:“为什么?”
“你爹难得休息,你吵着他了怎么办?”
谢秋霆:“……”
这里跟他爹住的院子差了半里地,吵得着个鬼哦。
谢秋霆跟她讲道理。
陆晚晚油盐不进:“不行,你在这里打鸟,鸟儿惊飞了,不得往那边飞,还是会吵到你爹。”
毫无道理可讲。
谢秋霆气鼓鼓地走了,喊上他那帮兄弟鸣金收兵。
熊灿灿正在兴头上:“不打鸟了吗?”
“不打了。”
“为什么?”熊灿灿不解。
谢秋霆叹了口气:“家门不幸,老父亲仗病欺人,老母亲无脑回护,无辜儿子夹缝中求生存。哎……”
熊灿灿最近老是听他抱怨他爹装病以来,他过得极为凄惨。她想了下,说:“要不然你检举你爹,让他早日悬崖勒马。”
“不行!”谢秋霆拒绝得干净利落。
熊灿灿还以为他什么时候这么讲道义了。
紧接着他补了一句:“当时我爹给了我封口费。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怎么能出卖他呢?”
“那你把钱还给他。”
谢秋霆幽怨地扫了她一眼,她头上戴的头花,脖子上挂的金锁,鞋子上的大珍珠,哪样不是他忍辱负重换来的……他又叹了口气。
“都拿去给你买糖葫芦了,我拿什么还给他?”
灿灿犹豫了下。
那天熊大学士发现他的宝贝女儿从谢家一回来,二话不说扛起一把小锄头就往后院跑。他悄咪咪跟了上去,想看看她要做什么?灿灿蹲在园子的一块假山石旁,挖了一会儿,抱出了一个瓦罐。
她把瓦罐里的东西倒出来看了看,熊大学士才发现,原来这是他闺女藏私房钱的地方。
灿灿趴在地上数了数那几个碎银子,小小的眉头皱得高高的。
她恹恹地把银子又放回去,还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一并放进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封了瓦罐的口,又埋进土里。
熊大学士知道,那是下午灿灿回来问他要的买糖葫芦的钱。
她都攒着呢。
是夜他去哄灿灿入睡。
小姑娘像有了心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怎么哄也睡不着。
熊大学士给她讲了故事,又说了笑话,她仍睡意全无。
哄到最后,熊大学士自己瞌睡都来了:“灿灿,你在想什么?”
灿灿头枕在他腿上:“爹,要怎么样银子才会变得很多很多?”
熊大学士乐了:“灿灿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呀?”
灿灿眼神闪烁了一下,抱着他的腰撒娇:“爹爹每天上朝好辛苦,灿灿有钱了,爹爹就不用赚钱养家,不用那么辛苦了。”
熊大学士的那个心啊,顿时化成了一汪一汪的水。
“你记得爹给你讲过的月亮婆婆的故事吗?”熊大学士问她。
灿灿想了下:“就是那个你向她许愿,然后乖乖睡觉,她就会帮你实现愿望的月亮婆婆吗?”
“对啊。”熊大学士说:“要不你对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