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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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琛却打断了她的话:“今日潘姑娘在此陪你,我还有些要事急需处理,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自从到了安州,陆晚晚就一直心神不宁,睡不好,没什么精神。
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不安,他匆匆离去。
陆晚晚坐回榻边,装作若无其事。
潘芸熹轻声安抚她道:“谢将军是怕你担心。”
陆晚晚微微点了下头,站起身,说:“你和修儿先睡吧,我要去找一下沈寂。”
“这么晚了?”潘芸熹道:“我陪你一起去。”
陆晚晚略一思索,道:“也好。”
她们将裴翊修送到白先生帐篷里去,连夜骑马去到沈家别院。
沈寂为了哄徐笑春,化名陆越,在安州找了处别院给徐笑春暂居。陆晚晚和谢怀琛到了安州之后,“陆越”好巧不巧地在这当口生了病,徐笑春留在别院照顾他。
两人到了沈家别院时,徐笑春正在骂沈寂:“沈寂这个王八蛋,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老使唤你去做事,我找他算账去。”
“徐兄弟。”陆越轻咳了几声,喊住她,虚弱地说:“我是军人,听命行事是天职。”
“那他也不能把你当牛马一样使唤!”徐笑春直皱眉毛。
小厮领着陆晚晚两人,将将走进院门,便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军营里不都是如此,将女子当男子使唤,男子当牛马使唤。”陆晚晚笑着走进来。
第108章 中毒
徐笑春不察陆晚晚到了; 一时又羞又恼,手下一颤,捧着的药碗差点翻了。她拿起小几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问道:“嫂子; 你怎么来了?”
陆晚晚道:“你久不归家; 我想你得紧; 故而过来看看。”
沈寂还在一旁; 看到陆晚晚他眉头微微一皱; 暗觉不好。
“公主; 可是谢将军大军出了事?”沈寂开门见山; 问道。
陆晚晚抱着胳膊,修长的手指搭在臂弯顺滑的锦缎衣料上; 听着他的话; 微笑着开口:“安州出了内奸。”
“内奸?”沈寂陡然拔高音量,神情不解:“可揪出来了?”
“浮在水面上的已经找出来了; 但背后之人还潜伏着。”陆晚晚坦然而言; 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知沈寂。
“我怀疑背后的人最终目的是引谢将军前往乌兰桥。”陆晚晚按了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道:“所以;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沈寂笑了笑,道:“帮你什么忙?”
“第一,今天晚上你在府衙里闹出些动静; 闹得越大越好。”
“第二,明日乌兰桥,请你助谢将军一臂之力。”陆晚晚顿了顿; 又说:“我需要你带三千兵马暗中支援谢将军。”
沈寂慢慢收了笑,他打断了陆晚晚的话:“公主是怀疑内奸出在府衙?”
陆晚晚怔了怔,眉头微皱,轻叹道:“我也不知道,但内奸不是在官府就在军营,我的手伸不到官府去,所以要你帮忙。”
“何必这么麻烦?你只要向皇上撒个娇,他就会出手,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说起皇上,陆晚晚心底微暖,她说:“他能护我一时,却不能护我一世。”
更何况,他有他的江山要守,自然不能事事麻烦他。此处天高皇帝远,惊动皇上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半晌,沈寂神秘莫测地笑了,道:“是,公主放心,在下一定竭力助谢将军。”
“不是竭力。”陆晚晚唇角微扬:“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夫君的性命,交到你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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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蕴议完事,已经是三更天,他歇在屋里,半倚半靠在罗汉床上,单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则展开了一轴画卷。
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手中端着两盏茶,他扫了一眼宁蕴手中的画卷,果然又是陆晚晚的画像。他将茶水推到宁蕴面前,阴恻恻地笑着说:“宁太守对谢少夫人真是情深义重。”
谢少夫人?
不,她是他的。
宁蕴不紧不慢地将画卷收好,慵懒问道:“都准备好了?”
他坐到宁蕴对面,道:“万事俱备,明日便是谢怀琛的死期。他一死,你还愁不能抱得美人归?”
“谢怀琛已经出发了?”
“半个时辰之前,我们的人就看到他带着队伍从军营出发。”
“阿琛这个人重情重义,真是可惜了。”宁蕴惋惜地叹了口气,随意拨弄着茶盏,陷入深思之中。
上一世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浴血奋战,汗洒疆场,扶植宋清斓登位。
若没有陆晚晚,宁蕴根本不会动他,他们还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可如今他占有了他的妻子,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情意,他自然不必心慈手软。
侍卫在外面禀告说是军营出了事。
宁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杯盖和杯身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朝身侧之人使了个眼色,命他退到屏风后面,单独见来人。
“出了什么事?”
“大人,军营里连夜又在审内鬼,这回就连官府的一干人等也被带了去,沈将军让你过去一趟。”
宁蕴饮了一口茶,热茶入口,一股暖流贯穿全身。他取过大氅,不紧不慢地披在身上,站起来说:“走吧,过去看看。”
军队和官府都忙了一宿。
安州府衙审讯室里,安州自上而下一干人员都在,查了一宿,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
天将亮时,陆晚晚去了安州府衙。
沈在熬了一夜,双眸血红,尽是血丝。
“沈将军,如何?”陆晚晚亦是满脸倦色,看上去疲惫不堪。
沈在摇了摇头:“末将有辱使命。”
陆晚晚早料到如此,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对药材和粮食下手,说明他们早有万全的法子。
她摇了摇头,道:“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既是如此,让他们先散了吧,不可耽误安州军政要务。”
沈在道是,便让人都散了。
陆晚晚微微蹙眉,退到府衙外,裴翊修和潘芸熹在等她,见她出来,裴翊修就扑了上去。
仰起小脸摸着陆晚晚苍白的脸,心疼地说:“皖姨,你昨夜没睡觉吗?”
陆晚晚蹲下,与他齐高,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对呀。”
两人正说着,官府衙门被关了一夜的安州官员们鱼贯而出。
府衙有人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审讯很不满。
“折腾了这一夜,军队的事情为什么折腾咱们府衙的人?”有人小声抱怨。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我看内鬼就出在军营里,抓不到人找咱们出气。”
“都说谢家那小将军英勇能干,我看倒不见得,真要有本事,能连粮食都运不出去吗?”他不屑地笑道:“军营的人都快把他吹上天了,我看根本不如咱们宁太守。”
“对,传得就跟天降神兵一样刀枪不入,还不是怕死得厉害。”
陆晚晚微微皱眉,她看了眼府衙外马车旁,马夫正靠在车辕旁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察觉到目光,他抬头看了眼。
陆晚晚朝他招了招手,马夫马上过来。
“去把那两个人给我捉过来。”陆晚晚道。
马夫道是。
马夫是谢怀琛拨给她的侍卫,是谢怀琛手下得力的助手之一,娴熟有力地将那两人制伏住了,将他们反手压着拖了过来。
他们俩气得大骂。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马夫将他们压到陆晚晚身边。
陆晚晚见他们不能动了,这才道:“谢家人外御敌寇,内平奸贼,置生死于度外,出了内奸,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努力将内鬼捉出来,而不是肆意诋毁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将士。”
那两人脸色一紧,还要再说什么,陆晚晚一挥手,道:“交给沈将军,杖责三十。”
他们气得又要跳脚,却被马夫死死按住,直接押到府衙去了。
陆晚晚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宁蕴一手负于身后立在府衙的丹之上,看着街旁的那抹身影。
她疾言厉色的样子他见过不少,上一世在安州,她单薄的身躯护犊子一样挡在他面前。
不容别人说他半句不好,她虽柔弱,但随时能张开双臂为他屏开风雨。
犹豫了一瞬,他才缓缓走下台阶,沉着嗓子开口:“宋先生。”
陆晚晚听着熟悉的声音,脊背先是一僵,低着头微微整理裴翊修的衣领,半晌才状似无意地回头,她扯起嘴角,笑了下,盯着宁蕴,道:“宁太守?”
“上次一别,许久不见宋先生,近来可好?”宁蕴问她。
陆晚晚点头:“托宁太守挂念,一切都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宁太守改日再会。”陆晚晚说道。
她起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子,牵着裴翊修就要登上马车。
“且慢。”宁蕴喊住她,他从身后摸出一个盒子,他将盒子递给陆晚晚:“宋先生来安州,在下本该尽地主之谊,但先生忙于军务,我也不便叨扰,这是安州特产的姜糖。”
陆晚晚垂眸,目光从八角盒上扫过,最终落在宁蕴的脸上。
他神情是一贯的淡然,古井无波似的,看不穿他真实的情绪。他将自己藏得很深,深得仿若危险的深潭,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底下却藏着暗流和淤泥和水草,等你一旦落进去,他总能在不经意之间要了你的性命。
她笑了下,说:“宁太守,生姜性辣,我从小便不食姜,更不爱姜糖。我爱吃甜,喜欢桂花糖。多谢你的好意。”
宁蕴的手僵持在空气中。
陆晚晚错过身,走了过去。
“安州这么苦,你后悔吗?”宁蕴忽然开口。
陆晚晚道:“众生皆苦,就算没有安州的苦,在别处也有别处的苦,我夫君在此,虽苦亦甜。”
“乌兰桥地处天险,若是谢将军回不来了呢?”宁蕴眼眶微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熬夜太累。
陆晚晚缓缓回头,眼神都涣散起来,怔忡着问他:“你什么意思?”
“你听到的,就是我的意思。”宁蕴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
“乌兰桥有危险?”陆晚晚眼神有些许恐慌和凌乱。
宁蕴温柔含笑,笑容绚丽至极,与平常无异:“乌兰桥地处大成和戎族交界之处,是天然的屏障,若我是欲对谢将军不轨之人,此处是设伏最好的地点。”
陆晚晚收回视线,她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阴森森的意味。
她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扯住,脚步一乱,差点摔了一脚。
“宁太守,你这是何意?”她低眸,目光落在宁蕴握着她手腕的手上,略有几分愠怒,抽回手腕,不满地甩了甩。
宁蕴松了手,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晚晚仰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他活着我是他妻子,他回不来了我是他未亡人,为他收敛尸骨,为他扶灵归乡,为他敬养父母,百年之后,我仍是他的妻,同穴而眠。宁太守,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宁蕴倏然感觉被什么重击,眼前直冒金星。
他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身后的侍卫手快扶住了他。他的唇瓣,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脸上的笑容怪异得近乎抽搐。
陆晚晚心乱如麻,手脚冰冷地爬到马车上。
“皖姨?”裴翊修挽着她的胳膊,担心地看着她。
潘芸熹亦吓了一跳,陆晚晚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
这一声让陆晚晚回神,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