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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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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廷错身躲开。
  “彘狗,拿命来!”萧廷咬着牙,骂道。
  谢怀琛眉毛一挑,不疾不徐地问:“彘狗喊谁?”
  “你!”萧廷凶狠的脸庞上充满愤怒,他恨不得将谢怀琛撕碎。
  谢怀琛朗声大笑。
  萧廷回过味来,自觉受辱,凶狠地去抓谢怀琛的胳膊。
  两人站在马背,本就拥挤,还有见招拆招,打得很艰难。
  很快,谢怀琛的部队逃至谷口,谷口的留兵听到声响,派了哨兵来望,得知谷内情形,他们立马列阵。
  戎族之兵还未追至谷口,头顶便擂石纷飞,万箭齐发。留守在谷口的兵齐齐涌出,震天般的杀声之中,戎族的兵被杀得四下乱窜。
  萧廷见谢怀琛还有后手,虽恨得银牙咬碎,但不知谢怀琛有多少人在外面,大局为重,还是当机立断下令让部队撤兵。
  他从和谢怀琛的交手中抽身而出,踢飞了身侧马背上的一名戎族士兵,跨上他的马,疾驰而去。
  谢怀琛看着他的背影,此时方觉手臂上传来阵痛。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中了根短箭。方才命悬一线,没空注意,这会儿虎口脱险后才发现。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受伤是常有的事。为免陆晚晚担心,他将这些事都掠去不提,从不在信中写关于凶险之事的只言片语。
  他只说今日去了什么地方,那处山高谷深,静谧幽深,风光极好。还说往后有空带她来此游览。
  这一仗虽然有惊无险,但大成的部队损失惨重,谢怀琛压力颇大。
  消息传回京城,陆晚晚有些担心谢怀琛。真是他正儿八经第一回 上战场,她不知他是否应付得过来。
  十月近中旬,在众多泥瓦工日夜赶工下,新的慈幼局已快完工。
  李雁容去找陆晚晚商量一些事情。
  她刚刚走进陆晚晚的院子里,便听她着急地问道:“你这信哪来的?”
  陆晚晚手中握着一封信,写信的人向月绣道了平安,又说谢怀琛遇袭受了伤。陆晚晚早上在院子里捡到这封信,都快急疯了。四处找信的主人,到了中午,月绣眼见瞒不过去便主动承认信是自己的。
  月绣眼圈红红的,小声说:“是谢染,他写给我的。”
  顿了顿,她说:“谢染说世子爷不许他同我说,让我不许告诉你。”
  陆晚晚听得心揪得生疼,想到谢怀琛在信中那般云淡风轻地给她描述塞外风光,实际上却危险至极,她便觉得难以呼吸。
  “不行,我得去找靖州。”
  虽不能陪在他身旁,但靖州好歹离戎族距离很近。探听消息也更方便。
  话方说出口,陆晚晚又想到什么,她扶着椅子坐下,喃喃道:“不行,我不能走。”
  前方是谢怀琛,家中是舅母。都是系在她心尖上的人,她难以抉择。
  李雁容隐于月门外,看着外甥女坐在廊下的落寞神情,心口微痛。
  她顿了下,转身朝外走,去了厨房,亲自下厨动手做了丰盛的晚餐。
  晚上就三人吃饭,陆晚晚心情闷闷,吃什么都没有滋味,好歹扒了两口饭,便搁下碗筷,道:“我吃饱了。”
  徐笑春纳闷:“嫂子,你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点?”
  陆晚晚摇头,说:“我不饿,吃不下,我先回房了。”
  说着,她站起身。
  李雁容开口喊住她:“等等。”
  陆晚晚转过身看向她,问:“舅母有何吩咐。”
  她下午哭过,眼圈还是红的,说话带有鼻音,齉齉的。
  李雁容万分心疼,说:“你坐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陆晚晚温顺地点了点头,坐回饭桌前。
  李雁容放下碗筷,取绢子擦了擦嘴角和手,又饮了口茶,这才说:“新的慈幼局已经修建完毕,我想的是马上就让他们搬回去,园子什么的等住进去之后再慢慢打理。我又另辟了几间书室,明儿就去聘先生教书。你觉得如何?”
  陆晚晚神情恹恹,她知舅母对慈幼局的事情很上心,安排得万全。
  她点点头:“舅母说的是,便依你说的办。”
  李雁容牵着她的手,又说:“孩子们搬进去后,我也想住去慈幼局。”
  “那怎么可以?”陆晚晚悚然色变,她说:“舅母有我,如何要住慈幼局。”
  “你误会了。”李雁容笑笑,面容慈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往返府上和庄子上,十分不便。那些孩子们又成日念着我,一日不去见他们,我这心就跟空了似的。左右修建慈幼局的时候我便打的安平公主府的旗号。我便以监督的名义进去,一来陪陪孩子们,二来也可以震慑震慑那些浑水摸鱼的人。咱们岑家银子虽多,但也得用在该用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陆晚晚迟疑了一瞬。
  李雁容又说道:“国公府家风严谨,管家敦厚,丫鬟小厮勤快机灵,我住在这里左右没什么事,一日一日地废下去,难免想起些陈年往事。一想便觉故人不在,心中唏嘘。去慈幼局,说是去陪陪孩子们,实际上是他们陪我,有事情做,便没心思想别的东西,心里倒更快活些。这不,今儿我从庄子上回来,朗儿一直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我走。”
  朗儿便是那日李雁容救下的小男娃,他无名无姓,李雁容给他取名叫岑朗。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毫无芥蒂的笑容,在等陆晚晚点头。
  陆晚晚愣愣地看着她:“慈幼局辛苦,我怕舅母太劳累。”
  “我不怕辛苦。”李雁容笑着说:“累说明人还活着,总比如同行尸走肉游走在世间更好。舅母知道你担心什么,晚晚,你放心吧,我心胸虽不够开阔,极易走进死胡同。上回我寻死是因我该做的一切都已做了,但如今我找到了该做的事情,慈幼局的孩子们需要我的照拂,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好好活着。你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我会顾惜自己,经营好慈幼局,照顾好孩子们,等你回来。”
  陆晚晚不禁热泪盈眶,她扑进李雁容的怀里,放声痛哭。
  李雁容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珠,说:“去吧,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
  陆晚晚太难过了,自从知道谢怀琛的消息,她分明难过到了极点,却还是不动声色。她怕舅母担心难过,遂强忍了,生怕她看出端倪。却不知她早已知晓。
  京城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雁容,但此刻,她眸底祥和地对自己说她的打算,分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做事有条有理的舅母。
  她为她感到开心。
  “舅母,你真好。”陆晚晚泪眼涟涟。
  李雁容去擦她眼角的泪痕,说:“傻孩子。”
  当夜,陆晚晚嘱咐揽秋跟去慈幼局照拂舅母,又命月绣收拾行装。
  她已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入宫面圣,安排好纪南方便启程前往靖州。
  她做事历来干净利落,不喜犹豫不决,决定好的事情便一往无前。
  谢怀琛在戎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在京城雕栏玉砌的国公府辗转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晚开始漫漫寻夫路~~


第88章 离京
  次日一早; 陆晚晚已收拾妥当。此次她打算秘密出京,和徐笑春化装成男子上路。
  她出发前并未声张,谢怀琛在前线战事吃紧; 若是得知她启程去往靖州; 难免会分心,为她担忧。
  上一世她在北方待了很多年; 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 加上笑春的武功,当是无事。
  收拾妥当后,她便入宫面圣。
  皇上在接见外臣,姜河出来道一时半会他没有时间出来。
  陆晚晚的心早已飞去靖州,恨不得马上出发。
  偏生皇上这次见的是封疆大吏沈在,沈在镇守西北数年; 回京述职即将启程回西北; 君臣之间多说了些话。
  沈家世代都是武将; 到了沈在这一代已位极人臣,镇守西北数十年。
  沈在和徐震有些交情,这回沈在回来,拐弯抹角提过想让两家结秦晋之好,但徐笑春一哭二闹; 死也不肯嫁沈寂那根瘦秧子; 徐震只好婉拒沈在的提议。
  陆晚晚在晨阳宫等到午后,君臣会面都未结束。
  她去心似箭,遂留下书信一封; 交代了对纪南方的安排便匆匆出宫。
  她和徐笑春都化装成行商的男子,为免引人注目,不敢多带人马,轻车简从出发。
  一行人当即离京奔赴靖州。
  方行至城门外,身后便响起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一队御林军猝不及防地冲到陆晚晚马车前头,将马车逼停。
  陆晚晚伸手打起帘子,姜河出现在马车底,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朝陆晚晚拱了拱手,道:“小祖宗,主子爷在后面,让你去见他。”
  啊?陆晚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侧头看向后面,果然见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安安静静停在路中央。
  周遭路过的百姓不知车中坐的是何人,只知马车华贵,贵气逼人。
  陆晚晚当即跳下马车,跟在姜河身后往皇帝的马车走去。
  “父亲。”她立于车下,小声喊道。
  皇帝打起帘子,探出头,沉声道:“上来。”
  陆晚晚头皮发麻,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跟着爬上马车。
  车内点着上好的龙涎香,香气沉沉。
  “当真要走?”默了一瞬,皇帝终于缓缓开口。
  陆晚晚点了点头。
  “靖州是边陲蛮荒之地,苦寒冷清。”
  陆晚晚硬着头皮说:“若心底清冷,身处繁华闹市亦是冷清;若内心热闹,则身处冷清之处亦是繁华。”
  皇上撩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声音温和低柔,问她:“你在京城内心冷清?”
  陆晚晚唇角微微一耷拉,眼中的光冰冰冷冷:“夫君在前线险象环生,我无法独享繁华。”
  皇上观望着她的脸,她扮成少年眉宇间英气难掩,仰头看着他,素白长衣被车窗缝隙洒进来的阳光照得流光溢彩,看上去犹如谪仙踏月而来。
  皇上知道陆晚晚性子倔强,却不知她比自己还倔。
  他微叹了口气,问:“心志不可转?”
  陆晚晚知他问自己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坚定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皇上略点了下头,未再说什么。
  他探手,从身后取了一个琉璃花盆递给她,花盆里种了一株牡丹。长得极好,花叶繁茂。
  他说:“这是一株绿牡丹,极难得,养护简单,见干浇水即可。”
  陆晚晚愣愣点了下头:“谢……父皇赏赐。”
  皇帝捏了捏双眸之间的眉骨,神情颇有几分疲倦,他道:“必须养好它。”
  陆晚晚嗯了声。
  说完,皇帝朝她挥了挥手,道:“去吧。”
  陆晚晚起身,下到车下,朝车内做了一揖,便回身走了。
  她心中亦有不舍,这些日子,他们以父女相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真有了几分情分。
  为着这点情意,她下了脸面去求纪南方,让他乔装入宫,去晨阳宫当差,暗中为皇帝看诊。
  只盼着,他福寿康宁。
  ————
  是夜,沈家灯火通明,明日沈家即将启程回西北。
  沈在站在回廊上,看着朱漆的廊柱已退去朱华。
  正感慨着时间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少年郎成了老翁,家丁忽的来报姜河到了。
  姜河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他来定是有要事。沈在急忙迎了出去,姜河却是来送信的。
  送了信后便匆匆离去。
  沈在疑惑地将信展开来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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