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暴戾的他试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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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手臂一挥,直接把盛长儒甩了出去,砸向不远处的茶几。
只见盛长儒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双腿终是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本来玉冠锦衣,翩翩出尘的贵公子,此刻再不复往日的矜贵,只剩下丑事被揭破的狼狈不堪。
连景淮见状,没有再去落井下石,只是居高临下地俯望着他道:“你真正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犹若寒霜过境,他周身霎时迸发出冷冽的气息,眉目间也俱是暴戾之色。
“今日的事情,等到沅锦醒来以后,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届时,无论该做何处置皆由她定夺。”
停顿片刻,连景淮又接续着说道:“你可别存着侥幸心理,以为做了探花郎,当上朝廷命官,本王就不敢动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像你这种级别的小官,本王随手都可以捻死一大把。”
话落,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盛长儒,向谢明驰拱手告退之后,便抱起谢沅锦大步离开了现场。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连景淮先是到后厨,嘱咐厨娘煮碗醒酒汤端过来,随即又吩咐琉璃等人尽快备下洗澡水,以便待会儿伺候谢沅锦净身。
在等候的工夫里,连景淮伸手不断摇晃着谢沅锦纤瘦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力度逐渐加大。
他固然生气盛长儒心怀不轨,妄图染指他的女人;但同时也气谢沅锦没有半点防备,丝毫不懂得保护自己,因此手下的动作愈发粗暴,仿佛不把她彻底摇醒,就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醒醒……”
不知道喊到第几声,谢沅锦终于睁开眼睛,一对羽睫上下扑闪着,迎上他的目光。
倘若忽略那双迷蒙的双眼,谢沅锦喝醉后的表现,与平常相比几乎无异,甚至还因为反应迟钝,导致看起来更乖了些许。
然而,连景淮并没有心软,反倒是扳起脸孔来训斥道:“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谢沅锦闻言歪了歪脑袋,懵懂地看向他。瞅见她这副娇憨可爱的模样,连景淮只觉得腹中仿佛有一团邪火正在乱窜,灼得他痛苦不堪。
他大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过去背对着自己,一贯冰冷的声音,染上了□□的低哑:“不准撒娇。”
谢沅锦迷迷糊糊间感到行动受限,于是本能地扭动起身子,想要挣脱身上的桎梏。 “郎君,你弄疼我了……”
少女拖着长长的鼻音,嗲声嗲气地“嗯”了一声。
那软糯甜美的嗓音钻进耳里,就好似有人拿着羽毛,拂过他的心尖儿,惹得连景淮心痒难耐。
他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紧接着,重获自由的谢沅锦便回过身来,用力抱住他道:“郎君,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连景淮滞了一滞,好半晌才回想起来自己正在和她置气。
他狠下心,抓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强行掰开,而后故作冷漠地说道:“一身的酒气,不准抱我。”
谢沅锦哪里会轻易退缩,她扑过去,再次抱紧他,两条柔若无骨的手臂如同藤蔓般,缠上了连景淮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连景淮大概也是和她杠上了,轻轻推搡几下,发现没能成功推开,便使了劲儿去推。
他力度控制得不轻不重,恰好在普通人能够忍受的范围,但对于身体娇弱的谢沅锦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见她白皙纤细的皓腕上,现出了一圈红印,就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被破开一道裂痕,显得怵目惊心。
谢沅锦当即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很快就把连景淮的衣衫给打湿。
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连景淮内心慌张极了,他根本顾不得清理自己衣服上的泪渍,而是小心翼翼地捧起谢沅锦的脸,用指尖去替她擦拭从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
“别哭了。圆圆,你别哭好不好?”再哭,他的心都要碎了。
谢沅锦还在低声哭着,伏在他的肩膀上,啜泣道:“你推我……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你明明说过要爱我疼我宠我一辈子的呀……你变了……”
琉璃推门进来的时候,听见的正好就是这段话,她看向连景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碰到这事,连景淮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他揉揉眉心,颇为无奈地说道:“有劳你先帮王妃沐浴洗漱吧。”
眼看谢沅锦双颊通红,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明显是醉的厉害,琉璃不禁点点头,答应道:“瞧主子这副难受的模样,还是早些洗漱完歇下才好。 ”
琉璃说罢,便要上前去搀扶谢沅锦,可谁知却被后者一闪身给躲了过去。
她不知为何突然犯起犟来,一双修长玉腿盘上连景淮健硕的腰身,哼哼唧唧地道:“我不要别人,就要郎君伺候。”
听闻这项要求,连景淮一下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反问道:“我,伺候你,洗澡?”
若是换作平时,谢沅锦提出共浴的邀约,连景淮定会毫不犹豫地应允,但是今日——谢沅锦都醉成这副德性了,他总不能强求一个小醉鬼配合着他行房吧?那么他伺候她洗澡,眼睁睁看着玉体横陈面前,却不能享用,该是何等的煎熬啊!
琉璃刚想咧开嘴笑,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厚道,连忙用手去捂住嘴巴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主子既然不让奴婢碰,那也只能劳驾王爷亲自动手啦!”
她眼神虽然带着同情,但语气里却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连景淮气得牙痒,但低头看见那颗抵在自己胸口处,来回磨蹭的小脑袋,却也不得不妥协。
谁让她是他的心肝儿呢。
于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伺候过人的连景淮,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将谢沅锦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搓洗过一遍,洗得香喷喷的。
事成之后,连景淮又把谢沅锦抱回床上,用被子捂好。
他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往边上一倒,正打算阖上眼眸休息,偏偏谢沅锦这个小醉鬼好像越晚越精神,见他要睡觉了,立马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像只小猫似地趴在他胸前,轻声撒娇道:“你别睡,陪我嘛……”
连景淮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背,口中深深叹息道:“小磨人精,平时也不见你这么黏我。”
谢沅锦没有回应,只是满足地窝在他怀里,默数着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直到彻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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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醒来,谢沅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由于脑袋仍处于一团浆糊的状态,她稍缓片刻,等待意识慢慢回笼。
然而,伴随着昨夜的记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铺展开来,谢沅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窘迫……
天哪,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
怀抱着不安和紧张的心情,谢沅锦慢悠悠地转过头,结果就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
只见连景淮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眼里含着浓浓的戏谑:“不醉了?头脑清醒了?那咱们可以好好算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沅锦:珍爱生命,远离酒精。
☆、第四十三章
谢沅锦讪笑了两声; 有些尴尬地说道:“你总不会跟个醉鬼计较吧?”
连景淮闻言先是笑了笑说:“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醉鬼啊?”接着立刻变脸,一翻身将她压到身下,神情冷峻地道:“你能耐了?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喝到酩酊大醉?”
面对正在气头上的连景淮; 谢沅锦没有试图顶嘴; 而是摆出一副服从管教的姿态道:“郎君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杯; 但……那酒喝着清淡; 我是真没料到它后劲会这么强呀。”
连景淮眉心拧起,低声斥道:“以后不许你在我以外的男人面前喝酒。”
听见这话; 谢沅锦禁不住噗哧笑出声:“你口中别的男人,也包括长儒么?可是我只把他当成弟弟呀。”
她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连景淮的火气就腾地往上窜; 连带声音也严肃了些许:“你把他当成弟弟维护,他可没把你当作姐姐敬重!”
谢沅锦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如此大的火,眼睫颤了颤; 有些弱声弱气地说道:“你为何对他偏见那么深呀?”
“我; 对他有偏见?”连景淮怒极反笑; 银牙咬得喀吱作响:“你知不知道我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画面?他单膝蹲在你的身前,手掌贴在你的颊畔; 作势要吻上你的唇……”
“你说什么?”谢沅锦怔怔地睁大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知道连景淮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但是——盛长儒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谢沅锦战战兢兢地问道:“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没有误会。”连景淮直截了当; 压根不给她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你一手养大的弟弟,就是个白眼狼儿,若非他抢不过我; 指不定还想向你求亲呢。”
“你先等等,让我安静思考片刻。”谢沅锦迅速抬起一手捂住耳朵,另一手去堵他的嘴巴。
无论是谁,乍一听见这种消息,恐怕都是十分难以接受的,谢沅锦也不例外。但是当她冷静下来,再回过头去检视过往,却发现其实处处都有迹可循。
宫中规定,每月初二时,从五品以上的宫女可于顺贞门处,隔着栅栏与家人会晤,而盛长儒总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
有一回,谢沅锦因为忙于差事耽搁了时间,差点儿没赶上会面,最终还是当时职守的侍卫不忍见美人儿伤心,特意延迟半刻钟关门,好让他们姐弟能够说上两句话。
可谁知盛长儒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指责那侍卫对谢沅锦别有用心,要求谢沅锦必须疏远对方,否则他以后便再也不来看她了。
那会儿,谢沅锦只把这个行为看作是小男孩的无理取闹,可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格外不对劲。作为弟弟,盛长儒对于出现在她周围的异性,敌意似乎太深了些。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饶是谢沅锦再不愿意相信,也得承认连景淮说得没错,盛长儒多半是真的对她怀有非分之想。
“……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的。”谢沅锦咬紧唇瓣,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耷拉着脑袋。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连景淮感到既无奈,又有些心疼,他轻叹一口气道:“你可长点心吧,别动不动的让我担忧。”
谢沅锦乖巧地答应下来,“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碰酒了。”
“那倒也不必。”连景淮几乎连想也没想,便脱口答道。谢沅锦闻言,不禁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向他,“刚才明明是你让我别喝的呀。”
连景淮啧了一声:“我是叫你出门在外少喝点酒,又没说咱俩独处的时候不能喝。”
谢沅锦面露警惕地反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连景淮挑挑眉,笑得戏谑:“你若是只在我面前喝酒,便只有我能够看见你那面若鲜妍桃花,眼若秋水横波的丽色。”
见他又开始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谢沅锦别扭地侧过脸去,不搭理他。然而,连景淮哪里肯放过她,当即挺起腰杆,不轻不重地磨蹭了她几下,“还记得你昨晚是怎么缠着我的么?”
谢沅锦浑身一激灵,有些招架不住地央求道:“郎君,这外头□□的,你……总不至于想白日宣淫吧?”
“白日宣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