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暴戾的他试婚-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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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嘉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巨细靡遗地描述了一遍:“最终,证实了那杯酒里的确掺有足以致幻的药物。”
听到这里,隆昌帝不禁提出质疑:“照爱卿这么说,也只能证明那杯酒水中确实存在着问题,但却无法断定是芸儿所做的手脚。”
“更何况,假如此事当真是芸儿的手笔,她应该很清楚喝下去后是什么后果,那又为何会以身试险?”说罢,隆昌帝抬了抬手,示意他回答:“这一点,爱卿如何解释?”
这次,严嘉晖并没有继续出头,而是换成连景淮上前回禀道:“依臣所见,郡主之所以会将那杯有问题的酒水,当成普通的桂花酿误饮入肚,恐怕是因为操作不慎。”
“倒个酒而已,谈何操作?”隆昌帝勾了勾嘴角,嘲讽地笑出声:“难不成武贤王还想说,芸儿是用了什么歪门邪术,才让普通的桂花酿变成毒物?”
听闻这明显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连景淮也不着急辩解,依然故我地说道:“不到歪门邪术的地步,但姑且算是用了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罢。”
“什么小伎俩可以办到瞬间调换酒壶里面的内容物?你莫不是想糊弄朕?”说话间,隆昌帝已经收敛起笑容,随时皆有可能发怒。
连景淮虽然不怕他的怒火,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当即开口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还请皇上容许臣为您展示这只酒壶的机关。”
酒壶上头有机关,却是隆昌帝不曾想到的。他愣怔了片刻,但又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索性硬着头皮道:“朕允了。”
为了公平起见,连景淮当着众人的面,用内侍总管陈牧亲自准备的酒樽作示范。
明明是同一壶酒,但经由连景淮的手倒出来,竟然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观此情形,隆昌帝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万分。
然而,连景淮并没有去理会他精彩纷呈的脸,反倒继续说道:“这种酒壶名叫九曲鸳鸯壶,精妙之处便在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掉杯中之酒。”
“皇上请看。”连景淮提起酒壶,向隆昌帝指了指位在手柄下方,几不可察的气孔。 “触动的机关设计得如此隐蔽,常人在共饮时根本无法觉察出变化。”
连景淮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因此他缓缓说道:“首先,这个酒壶是丹阳郡主带来的,她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其次,当时在场所有人都见到她发狂似地扑向王妃的模样,可见她对臣的妻子怀揣着极大的恶意——”
“恳请皇上为臣做主,严惩郡主,以慰臣之妻子所受到的冤屈。”
事已至此,隆昌帝心中其实早有评判,但基于那点仅剩的亲情,还是向身旁的内侍总管吩咐道:“去将郡主带过来,朕要亲自问话。”
依照隆昌帝对这个外甥女的了解,他原以为邵静芸出现后,至少要哭哭啼啼小半会儿,没想到她这回居然出奇的安静。
“武贤王指证你意图毒害武贤王妃未遂,这项罪名你可承认?”
方才他们在谈论九曲鸳鸯壶的用法时,邵静芸就待在隔壁的暖阁,听了个一字不漏。
人证物证俱在,哪怕她有三寸不烂之舌,恐怕也无力挽回如今的局势。所以,邵静芸索性坦然地说道:“我承认,我全部都承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便不可能放过谢沅锦。”
“你……”隆昌帝重重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拍得手掌通红,仍毫无所觉地破口大骂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邵静芸似乎还嫌把他刺激得不够,无视他言语的威胁,幽幽地开口说道:“我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说——我恨透了谢沅锦,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
眼瞅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隆昌帝怒极反笑:“丹阳郡主邵静芸无贤无德,其心可怖,其行可恶!自今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于宗人府天牢,终生不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回归甜宠日常,你们开心吗?反正我是很开心XD
☆、第三十三章
“自今日起; 褫夺郡主封号,贬为庶人,□□于宗人府天牢; 终生不赦……”隆昌帝充满威严的声音由上至下; 传遍了整座金龙殿。
在余音的回荡中,邵静芸曲着腿,笔直地跪了下去; 膝盖磕到白玉地砖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她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地,仍旧倔强说道:“谢主隆恩。”
宗人府是统治者为了维护皇权; 所创建的机构。凡是皇族成员,犯罪以后无须经过刑部、大理寺等官署审理,而是直接交由宗人府处置。
然而; 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的宗人府里头,生活也不会多么优越。奴才们都是看人下菜碟,最是见风使陀; 眼瞅着你再无翻身的机会; 哪里还会好生伺候?不趁机踩上几脚都算是好的了。
这对于从小被众星拱月般娇养长大的邵静芸来说; 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亲耳听见皇帝做出裁决后,连景淮几人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纷纷行礼告退。
跨出殿门口的瞬间,谢沅锦没忍住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可是一口气还没吐完,就见邵静芸尾随在他们身后走了出来。
邵静芸被侍卫架在铡刀前; 似乎再也拾不起她那比什么都珍贵的自尊,她变得脆弱、无助,乃至于狼狈。
谢沅锦能够感觉到; 她的目光先是短暂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而后才转向连景淮,道:“离开前,我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似乎是担心连景淮会拒绝,她几乎没有停顿,便接下去将话问完:“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谢沅锦,而不是我?”
其实对于连景淮来说,这个问题是毫无悬念的。他本不欲回答,但接收到一旁来自谢沅锦的注视后,他又突然改变了心意,说道:“当年,在皇上明里暗里的撮合之下,我也曾在脑海中构思过,和你共度余生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闻言,不仅是邵静芸,就连谢沅锦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他后续的言论。
好在连景淮并没有刻意吊众人的胃口,而是直言不讳地说:“但后来,我发现我根本想像不出来,因为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但是谢沅锦不同,有了她,我的生命才真正地完整了起来。”
这话倒不是作伪,早在及冠礼之后,连景淮便思索过是否要成家的问题。
他不像那些赋闲在家的纨绔子弟,满脑子除了飞鹰走马斗蛐蛐外,便是娶妻生子。在遇到谢沅锦以前,他对女人的兴趣非常有限。一个千娇百媚的王妃,在他眼里或许和家里头的花瓶摆设没什么区别。
不,区别还是有的,比如更麻烦了点儿,也更碍事了点儿。
“所以……”连景淮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我选择谢沅锦是因为,她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和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邵静芸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苦涩地笑道:“我若是早些知道,堂堂武贤王竟是这样的痴情种,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劲儿纠缠了。”
说罢,她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谈,转头看向严嘉晖道:“严大哥,劳烦你转告嘉铭哥,现在是我配不上他了,但愿他将来能够碰上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不要像我这样自私自利,不识好歹,徒惹他伤心。”
严嘉晖颔首应了一个好字,又道:“你放心吧,嘉铭是我的亲弟弟,我必然会看顾好他的。”
该说的话都说完,邵静芸最后抬头望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神情中带着些许落寞。
或许不单单是落寞,更准确地说,那是一种极深的无力感。就像是溺水者失去了浮木,只能放任自己向下沉沦,不断的沉沦,直至坠入深渊。
闭上眼睛再睁开,邵静芸已经调适好情绪,对围绕在左右的带刀侍卫道:“走吧。”
若无意外,她这一走,便是永别了。
……
……
回府的路上,马车在颠簸中缓缓前行,谢沅锦被晃得有些头昏脑胀。就在她开始想要打盹时,车伕却突然拉住缰绳,将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连景淮揭开车廉问道。
车伕苦哈哈地答道:“回禀王爷,前头的路段积雪甚厚,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通行。”
连景淮思索片刻,也没有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于是说道:“这么看来,也只能绕点远路了。”
“不,不行绕路,再这样颠下去我会撑不住的。”谢沅锦拽住他的衣袖,很委屈地嘟囔道。
无奈之下,连景淮只得又掀开帘子,瞧了瞧窗外。只见白雪如同柳絮般,飘飘扬扬地从空中洒落,虽然下着雪,但雪势并不算大。
“此处积雪如此严重,多半是因为道路本身较为狭窄,官兵又未曾来得及清扫。”连景淮兀自琢磨着,须臾之后提议道:“要不我们下车步行一段路程?”
谢沅锦本就想出去透透气,连景淮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答应道:“好。”
接过车伕恭恭敬敬递过来的油纸伞后,谢沅锦踩着马凳,跃下马车,然后快步走到连景淮身旁,替他打伞。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过大,谢沅锦要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伞面撑过他的头顶。
而她仰着纤细的脖子,吃力喘息的模样,落在连景淮眼里,便是一副极具诱惑性的画面,无端地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手酸吗?”他咽了一下口水,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
谢沅锦闻言并未多想,只是单纯地以为他的意思是要帮忙打伞,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谁知话音落地后,连景淮直接一个俯身,就将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姑娘娇香温软,托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连景淮忍不住向上掂了掂。
由于这个掂重量的动作,连景淮将她略为抛离了手。猝不及防失去支撑的谢沅锦,檀口发出一声惊呼,玉臂也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发什么疯呐?”谢沅锦语带嗔怪地说道。
连景淮嬉皮赖脸地回说:“我这不是好意么?你瞧,这样撑伞是不是方便多了?”
“少来。”谢沅锦轻哼道:“分明是你自个儿图方便。”
“嗯,是挺方便的。”连景淮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但是……如果你能再配合些……那就更完美了……”
他肆意倾吐着灼热的气息,在她唇上方,慢悠悠地开口道:“不是喜欢咬我的喉结吗?好姑娘,再咬一口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很短小,所以我发红包谢罪,请客官们笑纳!
☆、第三十四章
“再咬一口试试。”
饶是谢沅锦已经习惯他的厚脸皮; 闻言依旧止不住地感到羞赧。 “你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
“怎么这般烫?”连景淮明知故问地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就像秋天果园里熟透了的柿子; 红彤彤的。”
这个比喻瞬间惹恼了谢沅锦; 她没好气地说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只关注我的相貌; 莫不是没拿我当正妻看待?”
一顶帽子扣下来; 连景淮立马出言否认道:“娘子明鉴,为夫绝对没有轻薄的意思。”
“那你说说;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谢沅锦刨根究底地问道。
“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