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的恶毒嫂子(穿书)-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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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瞧不出来,这样不行。”
听着晏靖安卖女儿似的行为,晏枝有些心情复杂,但又想到穆亭渊那话里的深意,心里又有几分难受,她冷静了下,问道:“荣安王准许洛无戈来向我求亲?”
“准了。”晏靖安面无表情地说。
晏枝叹道:“真是稀奇。”
“哼,”他忽然愤怒地猛拍了下桌子,沉声道,“那老奸巨猾的贼子以为他准许了我就会把你嫁给他干儿子?!你大哥的死,晏家全家上下都记在心里,当初你爱慕洛无戈时爹爹不允许,现在你对他无心,更是全无可能!”
“爹爹英明。”晏枝由衷赞美。
晏靖安气不过,又瞪她一眼:“但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穆亭渊不可,洛无戈不可,整个北都我定要给你找一个衬得上你的!”
就在这时,侍从来报:“将军,少爷回来了。”
“嫂子也来了?”晏枝高兴地问。
侍从摇了摇头:“少夫人没随行。”
“我也许久没见过哥哥了。”晏枝说话时,晏殊同刚好走到门口,他一身白衣,郎朗如月,笑道:“枝儿,可是惦记哥哥了?”
“惦记,哥哥上回教我的骑射技巧我还没掌握,正等着哥哥给我指点一二呢!”
“说来正巧,”晏殊同道,“我今日带了一位同僚,他是夏碧夏将军的嫡生长子,最擅骑射,论功夫不输给常奕,让他给你指点指点。”
晏殊同让开位置,自他身后走出来一个模样俊郎,五官英挺的青年。他生得一副好样貌,身段又有明显的武将特征,颀长高挑,一身蓝白色劲装更是显得挺拔有力,但最让人叫绝的是他右眼下的一颗红色小痔,一点桃花映衬着整个面容都明艳起来。
他是世家大族出身,身上有不俗的气度和涵养,对晏枝抱拳行礼,道:“在下夏摇光,见过晏姑娘。”
晏枝颇为赏识这人的气度和风韵,礼貌地回礼道:“晏枝见过夏将军。”
几人寒暄过后,晏殊同便带着晏枝与夏摇光前去教武场习练骑射。
夏摇光骑在骏马上,两条长腿夹在马腹两侧,引动骏马向前时,劲腰有力摇曳,身段勾勒出了近乎完美的弧度。
晏枝在一旁看着,心想,不愧是武将,身材就是结实漂亮,但穆亭渊虽然是文官,身段也很强健,不知怎的,晏枝想起来那天晚上在撰书院,穆亭渊将她压在矮桌上的画面,他眼里有千言万语,让她头晕目眩,心跳如擂鼓,脑海一片空白,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情绪是否是爱?她读不懂,她总觉得,她与穆亭渊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能单纯地用一种情感去描绘。
他爱自己吗?肯定是爱的,但那是有关什么的爱?她无法肯定。
父亲是怎么试探他的……他又是怎么回的?原话是什么?
那她呢?她……爱穆亭渊吗?
“晏姑娘?”夏摇光唤回晏枝,他见晏枝走神了,体贴道,“可是累了,歇一歇吧?”
晏枝愧疚道:“抱歉,我走神了,方才你说的那些能麻烦再说一遍吗?”
“好。”夏摇光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经年累月积攒的骑射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晏枝。
等暮色黄昏,晏枝才发现,这一下午竟是两人在独处,身边马儿有些疲惫地垂着脑袋,夏摇光正在抚摸它光滑流畅的脊背,侧脸温柔俊俏。
晏枝这才发现,他的气质很独特,既有文臣的儒雅,又有武将的飒然,就像是晏殊同一般,但与晏殊同相比,他身上的武将气息更重。
……挑了个她会喜欢的类型啊。
“晏姑娘,”夏摇光回头看向晏枝,俊雅的五官在日暮下被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眼角的泪痣带着迷惑人心的气质,“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他微微敛眸,带着几分赧意,问道,“不知可还有机会,同晏姑娘一同练习骑射技艺?”
晏枝被他的好皮相晃了神,差点直接答应,她想了下,回道:“我之荣幸。”
之后一段时间,夏摇光常来拜访,晏枝无事便与他出游,两人关系日笃。夏摇光实在是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晏枝不得不承认晏靖安严格贴合她的喜好,给她找了个好男人。
只是……她总感觉跟夏摇光之间,除了常常被他男色魅惑住以外,少有心动的感觉,哪怕是男色,看久了也有些索然无味。
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迷茫又让人不知所措。
第99章 ===
穆亭渊近来忙得有些喘不上气; 不知怎么回事,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扶持太子登基一事便显得尤为紧迫。
在他任职太傅之前; 不知道翰林院那帮学士是如何教育太子的; 竟是教出了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榆木脑袋; 这让穆亭渊花了很大的力气去重新帮着太子树立正确的帝王观念。近来; 随着洛霞笙深入干涉朝政; 他直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每日等回过神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每每想去探望一下晏枝都抽不出时间。
但只要想到; 上回晏将军说的想将晏枝嫁给自己,他便放了心,想着晏将军听了他的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应是明白他愿意娶晏枝。
只是不知道,晏将军为何突然问他这些,许是因为前段时间与洛无戈的谣言吧?
想到这儿,穆亭渊神色变冷,那事他查的清楚; 果然是洛霞笙在背后搞鬼; 穆亭渊悄悄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待时机成熟他一定会替晏枝报仇。
这世间欺她辱她之人,无论皇亲贵胄,他通通让他们付出代价!
想到这儿; 穆亭渊招来侍从,问道:“近来晏姑娘如何?”
“一切安好,不见洛霞笙再动什么手段; 但是……”
“怎么?”穆亭渊问道。
“最近,晏姑娘和夏摇光夏将军十分亲密。”
穆亭渊皱眉:“十分亲密?”
“是,两人经常一起出游,骑马,踏青,游湖……听闻,晏将军有意将晏姑娘许、许配给……”眼见穆亭渊神色越发冷峻,侍从不敢继续说下去。
穆亭渊手中的毛笔一折两断,墨迹点在纸面上,化开一团越扩越大的墨痕。
他神色被烛火映着,低沉冷凝,穆亭渊取出一旁的册子,从中挑拣着开始查看,在翰林院里坐了个通宵,第二日一早给太子讲过早课,然后告假出宫。
他回家洗漱,待确定自己姿容无双后直奔晏府去,得知晏枝已经与夏摇光出府游玩时,穆亭渊失魂落魄地回到马车上,他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心里一阵发紧,忽然觉得,自己隐忍这么久,一心害怕晏枝把他当做弟弟,害怕被拒绝,害怕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断逃避的懦夫所为。
他自认有那个自信将一众人全都驱逐走,但却忽略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晏枝面前,他的心眼小得只有针眼大小,他无法看着晏枝和其他人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
他会嫉妒得肝肠寸断。
洛无戈、杨少秋、黄青瓶……现在又多了一个夏摇光。
穆亭渊嫉妒得心尖都在发颤,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象两人外出游玩的画面,却忍不住一幕又一幕地联想。这个夏摇光是有名的儒将,与晏殊同极为相似,他记得,晏枝最偏爱的就是这类男人。
难怪愿意出游……她那样聪慧,一定知道这样的安排为了什么,她愿意……她竟是愿意!
穆亭渊猛得将手边的茶盏扫飞出去,碎裂的瓷器划伤了手指,锐利的刺痛折磨着他的神经。
“大人,”马车外传来声音,“晏姑娘正和夏将军在奈何楼。”
穆亭渊沉默片刻,道:“去奈何楼。”
一炷香后,穆亭渊的马车停在奈何楼楼下,这个由名门望族开设的酒楼有专门的规矩,每日只招待提前订过位子的客人,穆亭渊来得突然,自然没有预定。
但他才名远扬,又经梁宁县治水一事,众人都对他十分尊敬,但究其根本还是震慑于他当下的地位。掌柜的前来问候了几句便替他安排了想要的位置。
路过晏枝和夏摇光的包房时,穆亭渊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向旁摔倒,撞开了晏枝的门。
屋内,晏枝和夏摇光靠得极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神态十分亲密。
晏枝惊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穆亭渊沉着脸站在门口。
穆亭渊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手指用力攥紧,才让自己脸上绷出一个笑容,哑着嗓音问:“姐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亭渊?”晏枝揉着眼睛,疑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摇光察觉到了来者不善,淡笑着答道:“正是蟹肥的时节,晏姑娘想吃蟹,我便给她订了最好的一批蟹,请她来吃。”
穆亭渊听了这话,心里醋意翻滚得更加厉害,从前到如今,晏枝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她想要什么,两人之间,向来都是晏枝是给予者的身份。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位置,此刻听夏摇光所说,心里千头万绪撞在一起,撞得他发涩发狂,嫉妒翻江倒海。
“那——”他几乎是磨着牙在说这话,“你们方才在做什么?为何离得……如此之近?”
晏枝不解地眨了几下眼睛,忽然明白过来,道:“方才应是有睫毛掉进眼里,刺得厉害,劳烦夏将军帮我看看。”
“刺痛?”穆亭渊关切地问,“可还痛了?要我帮你看看吗?”
事先得过提点,夏摇光知晓穆亭渊的身份,此刻见他与晏枝如此亲昵,不由冷言冷语道:“听说晏将军只得晏枝一个千金,是府中年岁最小的孩子,哪里来得一些小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穆大人应是穆府的当家,而非晏家。”
“姐姐曾经嫁入穆府,我叫一声姐姐也无妨,但是夏将军你与我姐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不知避嫌,如此亲昵地靠在一起,可有为姐姐的闺誉着想?”
“所以,穆大人才紧巴巴地急着来破坏吗?”
穆亭渊皮笑肉不笑地说:“夏将军误会了,是小侍一时不慎,跌了进来。”
“既是误会,那劳烦穆公子带人离开,”夏摇光稳如泰山,不动声色地捅出一刀,“都说穆大人玲珑心思,想必能看出来,我和晏姑娘二人为何在此,既然知道,你还要逗留打扰是否欠妥?”
穆亭渊一噎,胸口又一阵酸痛,他胃里翻滚,很不是滋味,咬牙硬撑:“在下愚钝,实在看不出来。”
“那我便直言了,”夏摇光执起晏枝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目光坦诚地看着晏枝,“我倾慕晏姑娘,三年前,我从边关回来,看到晏姑娘不畏严寒,在街边施粥放粮时便生了爱慕的心思,这三年我推拒了家里的所有婚事,只待边关事了便回北都,找到晏兄,求他替我搭桥牵线。如今,我有幸与晏姑娘结识并结伴同游多日,今日在奈何楼,有穆大人做个见证。晏姑娘,”他看向晏枝,严肃神情看不出一丝玩笑或赌气,夏摇光柔声道,“往后余生,你是否愿意与我共白首?像那日余晖之下,引马并行,直至海枯石烂,天地崩摧。”
晏枝从未收到过这样直接的表白,夏摇光带给她的震撼是洛无戈和杨少秋所没有的,这让她沉寂的心脏咚咚咚跳动起来,顿时脸红得头晕脑胀。
幸好在过度惊讶之下她咬着了舌尖,晏枝没被这情绪操纵,她正想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穆亭渊脸色阴沉得甚至可怕,然而,下一秒,他却笑了起来,笑得如春光明媚,冰雪消融,那绮丽俊朗的样貌硬生生把夏摇光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