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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穿成男配的恶毒嫂子(穿书)-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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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鼎紧捏着手里的长戟,却再也抬不起来,只短暂的瞬间,一支利箭刺穿他的肩头,常奕落在晏枝背后,张弓搭弦,直指方鼎,而另一边,三才的手中青锋也送到了方鼎颈前。
  晏枝长舒口气,她以方鼎的犹豫赚得一线转机。
  方氏原本是诹阳当地的豪绅,也是有名的大氏族,后来,方家老爷以勾结乱党,谋逆判上的罪名被满门抄斩,实则是小人陷害,妄图吞下方氏背后的所有产业。方鼎是唯一一个幸存的人,活到现在,是为了向那小人,向昏聩蒙昧的梁帝报仇。
  这次赴死,大仇未报,他定是心有不甘,如果能利用好这点,也许能套出洛霞笙与流寇们的关系。梁帝恨透了这些流寇,与李景华的关系势必会被离间!
  想到这儿,晏枝还要同他说些什么,却听一旁窸窸窣窣,黑甲军压着一个劲装女子走了过来。
  “常将军,抓到一个可疑人物。”
  洛霞笙神色狼狈地被押送过来,她看到晏枝时顿时露出不堪受辱的神色,挣扎了一下,挣不开两个黑甲军,冷笑着问:“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洛姑娘?”晏枝故作冷声喝问,“你终于忍不住现身了吗?!”
  “你在说些什么浑话!我陪同义父荣安王前来春蒐,听闻动静才过来查看,你们晏氏的黑甲军怎敢如此待我?!你快让他们放了我!”
  “抱歉,”晏枝道,“我在军中并无职权,使唤不了黑甲军。”
  “你——”
  “倒是这位,”晏枝让开位置,露出被擒住的方鼎,“方才我所说你都认下,你承认与洛霞笙的关系了?”
  洛霞笙亲眼看着方鼎被擒,听到两人的对话时吓得肝胆俱裂,这才匆忙出来阻止。
  方鼎道:“你在说什么?我承认什么?”
  晏枝逼问:“洛姑娘怎么不说话?”
  “我与他……”洛霞笙不敢看方鼎,咬了咬唇,冷声道,“没有关系!我怎么可能认识大稷山的流寇!”她佯怒道,“穆夫人为何要坑害我?!给我冠上这等砍头的罪名!”
  晏枝冷哼一声,看向方鼎。
  方鼎露出一线稍纵即逝的苦笑,他应该早就意识到自己这一腔孤勇注定付诸东流,这样更好,他深深地看着洛霞笙,双眸中带着决绝的爱与恨,那目光仿佛在说——是你欠我的!记住我的情义,来世你必要偿还!
  不好!
  晏枝悚然惊呼:“他想寻死!”
  三才有所行动,但慢了一步,方鼎抓住横在脖子上的剑身,猛得在脖颈上一吻,顿时血涌如柱。
  常奕闪身挡在晏枝面前,替她挡下这血腥的一幕。
  洛霞笙深深地看着方鼎赴死,一双唇被咬出鲜血,她怒气难以控制,转而瞪向晏枝:“你逼死了他——你究竟想做什么?!晏枝!”
  一低头,正看到方鼎死不瞑目地瞪着她。
  晏枝:“……”
  成了,这场面,她有恶毒女配内味儿了。


第68章 ===
  叛乱被平息; 冲进来的流寇死伤大半,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应是方鼎当着群臣的面对晏靖安留下“将军恩义; 小人无以为报。”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随后自刎。
  梁帝因此勃然大怒; 当场将晏靖安押进天牢; 然而实际上; 一方面他们找不到晏靖安与流寇勾结的实际证据; 另一方面,晏靖安的势力在朝中不断施压; 最终没几日便将晏靖安放了出来。
  但是,这事让晏靖安倍感受辱,更是让晏靖安意识到,皇权在上; 若是皇帝执意要杀他,他不可能活下去。
  反心一起,那便是万劫不复。
  但这回——
  晏枝听闻晏靖安为了保护梁帝身受重伤,直奔向梁帝的营帐,通传过后; 晏枝奔了进去; 晏靖安正坐在下手处包扎; 梁帝则坐在不远处喝着安心定魂的汤药,两人皆不发一言,但晏枝明显感觉到; 在她来之前,他们君臣已经谈开了。
  在晏枝要行礼之前,梁帝便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晏枝不再客气,坐在晏靖安身边,看着他几乎被长戟刺穿的胸口,问道:“伤口可严重?伤了骨头吗?”
  “没事,”晏靖安道,“再严重的伤势爹爹都受过,这个算不得什么。”
  “命都快没了还要在子女面前逞强,”老太医苦口婆心地劝诫,“老夫早就劝说过,晏将军年轻时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伤势太多,年岁大了一定得多注意固本培元,这伤一出,你这胳膊以后每逢阴雨天气都得作祟,好好养着,别再逞强。”
  “是、是,都听您的。”这老大夫常年跟在晏靖安身边,年岁比他还大上一轮,无论是晏靖安还是梁帝都十分敬重他,自然不会在意他用词轻重,尤其是梁帝,听了这番话心里更是苦涩。
  晏氏一族自开国起便忠于皇族,他忌惮晏靖安的势力,担心他会谋逆才一直想要找机会彻底拔除晏家,再加上,皇室子嗣凋零,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便连女儿也只有两个,万一他……又怎么忍心让这些孤苦的孩子面对晏靖安这样的人物。
  可方才晏靖安和他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地谈过,晏氏一直忠于李氏,从未改变,难道真的是他小人之心,疑心太重?若真是如此,那江山有晏氏做靠盾那再牢固不过,他又何必要除掉晏氏,自剪一双虎翼?
  可内心多年猜忌又怎么会轻易放下。
  梁帝一时犹豫不定。
  “丫头。”老大夫忽然冲晏枝招了招手。
  晏枝疑惑地走了过去,问道:“先生,怎么了?”
  “你受伤了,伸出胳膊来。”
  “啊?”晏枝一时没反应过来,顺从地将胳膊递了过去,那老先生用剪子剪开晏枝大臂的衣裳,露出一线伤口。
  晏枝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和方鼎的争执间受了点伤,伤口不大,但伤及皮肉,渗出鲜血,她不由佩服老大夫的心细如发。
  “常年在战场,早就熟悉了血腥味,给你上点药,小姑娘细皮嫩肉,落了疤可惜了。”
  晏靖安脸色一变,追问道:“枝儿,怎么受的伤?”
  晏枝便把方鼎的事情同晏靖安讲了。
  晏靖安疑问道:“他怎么会想杀你?”
  “我也不知道,”晏枝摇头,说,“但是他突然自杀是在洛霞笙出现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洛霞笙好像因为他自刎的事情异常震怒。”
  “洛霞笙?”梁帝敏锐地问,“可是荣安王的义女?”
  “是,”晏枝颔首,“她与我……其实有些过节。”
  这些过节,梁帝并非没有听闻,他沉吟一声,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猜测。
  就在这时,帘帐被拂开,李景华衣摆飘荡,跪在梁帝面前:“微臣护驾来迟,陛下恕罪。”
  梁帝道:“皇叔请起。”
  李景华站了起来,被梁帝赐座一旁,他关切地询问晏靖安的伤势,晏靖安淡淡点头,道:“无碍。”
  目光又落至晏枝身上:“穆夫人如何也有伤在身?”
  晏枝冷哼一声,并未作答,一旁的赵公公忙站出来打圆场,解释了一番,李景华道:“贼人可恶,竟连妇孺都不肯放过!”
  “荣安王,您那义女怎么回事?”晏枝问得直白,毫不含糊,“我瞧她那样子与方鼎有什么联系。”
  “联系?”李景华道,“穆夫人的意思是她与大稷山的流寇有所联系?”
  “也说不定,”晏枝道,“我与洛霞笙有些私仇,他那么多人不挑,直接就冲着我来了,我想擒住方鼎的时候,洛霞笙突然出现,险些坏了大事,这么多巧合拼凑在一起,很难让人不怀疑。”
  李景华似笑非笑地说:“穆夫人只与笙儿有仇吗?况且,每当提起夫人,笙儿总是交口称赞,哪里与夫人有仇?”
  “是吗?”晏枝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句句把她的话都塞了回去,可惜没留下方鼎的性命。就像之前她被劫掠一样,晏靖安带人去找李景华讨个说法,却得了李景华的装傻充愣,大理寺那边也无证可查,最终不了了之,把这事情落在了大稷山流寇的头上。
  他行事大胆,但做事周密,在晏枝看来,比起此刻还显得年轻脑热的洛霞笙,荣安王李景华才是最大的BOSS。
  晏枝用笑回应李景华的笑:“那便让大理寺的查查看吧,法制之下,是非黑白会给洛姑娘一个交代。”
  随后,晏枝和晏靖安被请出帐篷,梁帝只留下荣安王李景华。
  屏退左右宫侍,梁帝问道:“小皇叔,你同朕说实话,洛霞笙是否真的与大稷山的流寇有所勾结?”
  李景华笑道:“陛下多心,笙儿小小年纪,又是一介女流,怎么可能跟那群悍匪有所往来。”
  “那方才……”
  “估计是穆夫人的仇家,她那个人,陛下知道,口无遮拦,又任性蛮横,自己都未必知道在哪儿留下了祸根。”
  梁帝沉吟不语,又听李景华道:“陛下同我详细说说,这次袭击是怎么回事?”
  梁帝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李景华,说到晏靖安以身体拦下致命一击的时候,神色明显动容。
  李景华亲自烹茶,在云雾缭绕间,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容透露着高洁的神圣,他淡淡一笑,道:“不过是苦肉之计。”
  “小皇叔的意思是——?”
  “想要麻痹陛下,前些日子那什么黑瞎子腹中的神迹也是,包括曦贵妃所言的替陛下祈福,以臣猜测,种种事件都是为了弱化陛下对晏靖安的防备。”
  “这也……”梁帝嘀咕道,“太过巧合了些。”若是没有之前与晏靖安君臣剖心,梁帝怕是早就听去了心里,但晏靖安先前那一番自白实在是戳进梁帝心窝。
  他说——臣劳苦一世,上战场时不畏生死,只怕愧对大梁百姓与陛下的托付,临到老时,仍不能以此自证忠心,陛下是想让臣把心挖出来给陛下一鉴忠义。
  这些话,让他动容不已,可光只有这些还是不够……
  梁帝偷偷攥着袖子里的军令符,那是晏靖安在北都一支非常重要的军队,是保护京畿的最后防线,也是悬在梁帝头上的一把利刃,他好几个午夜梦回,都是被这支所向披靡的杀生军冲入皇城,取下了项上人头。
  他想尽千方百计,做梦都想夺回这支军队的所有权,就在刚才,晏靖安轻描淡写地将军令符还给了他。
  而他,把这件事情隐瞒了起来。
  “洛霞笙这孩子……”梁帝缓缓开口,“有些急功近利,过于急躁,若想重用,还需些锻炼。”
  “我正有此意,”李景华颔首,“她生来聪慧,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自小心高气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份才气是她骄傲的资本,也有可能会害了她,谢陛下提点,微臣自当好生督促。”
  “小皇叔一双义子义女皆是栋梁之材,洛小将军尤甚,他行事沉稳,是可塑之才。”梁帝赞道。
  李景华斟酌片刻,试探地问:“陛下可是动摇了?”
  梁帝长叹口气:“再看看吧。”
  李景华神色不变,似是早就知道会有此后果,他站起来,拜别梁帝:“微臣告退。”
  林间的风吹拂进来,送来还未彻底消散的血腥味,这让梁帝有一瞬间恶心反胃,许是病魔缠身,许是自知命不久矣,守成之君变得开始畏惧大动荡造成的尸横遍野。
  如果能安抚晏氏,让晏靖安臣服,岂不比冒着风险逼他谋逆判乱刚来得实在……更何况,他没有那个把握能彻底铲除晏靖安的势力,光是大稷山的流寇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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