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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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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宛妙也垂头丧气地; 上了回府的马车。
  中途,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便满眼郁色地踢了踢对座闭眼养神的人:“兄长,你说这无缘无故的,那马怎么会发狂呢?”
  康子晋睁开眼,漠然地睨了康宛妙一眼:“信不信我剁了你这脚?”
  康宛妙心虚地谄笑了下,收回脚; 耷拉着肩自顾自地嘟囔道:“瞧岳清嘉吓成那样,可真像个小可怜,搞不好今晚要做噩梦的。唉; 都怪我; 非要拉她来参加这马球赛…”
  被扰了神,康子晋信手从木柜里抽出本书来看。
  康宛妙忽然一掌拍在小桌上:“不对; 她是有所求,才会答应和我来比赛的,这样说来,她之所以会出事,都是因为兄长!”
  康子晋薄怒隐隐地捏着书; 深吸了口气。
  他捏着眉尖,已是极度忍耐:“要说话就好好说,再一惊一乍的,你就给我下车,自己走回去。”
  被恐吓到的康宛妙讪讪地摸鼻子,可见康子晋并没打断自己的话,她还是喋喋不休地,把前因后果给说了。
  末了,她还总结道:“所以,岳清嘉是为兄长受的伤,兄长就不该做些什么?”
  “……”
  康子晋冷声训斥:“胡说八道什么,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歪理。”
  刚好到了府门口,康宛妙撩开车帘,竖起胆子来,扔下句结论:“我就说兄长不值得爱慕,她还偏不听,一颗心都扑在兄长身上,哼!傻了吧唧的。我过两天就去找她,好好跟她说说兄长到底有多无情,让她早点认清兄长的真面目,别再在你身上花心思,可得叫她彻底寒心!”
  撂完话,康宛妙一个猛子跃下马车,一溜烟跑远了。
  康子晋收回眼,阖上书页,撩袍下了马车。
  好个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小小年纪,还挺会作戏,竟将妙姐儿给迷惑住了。
  将要回到院里时,康子晋忽然止了步,扭头吩咐了句:“去查一下,那马为何会突然发狂。”
  诶?
  栖桐摸头,不得其解。
  对上栖桐眼里深重的茫然之色,康子晋肃言道:“那岳府小姐与妙姐儿是同一队的,如若这其中有人动手脚,实则是冲着妙姐儿去的呢?”
  栖桐这才恍然大悟。
  对诶,这样说来也合理。
  二小姐天天,咳、疯疯癫癫的,又是个性情急躁、心直口愉之人,是个得罪了人也不自知的性子。
  指不定,那人本来是想给二小姐使坏的,阴差阳错间,反而动到了那岳府小姐身上。
  又或是,那人的本意,只是想搅了这比赛,让她们赢不了反倒出丑…
  按这个思路去想,倒有许多说得通的可能。
  总之横竖不能是…主子竟然关心起那岳府小姐,要给她作主了罢。
  要知道,像今日这样的意外,并没有伤到人,都是默认了当普通的惊马事件给处理的。
  如果那马背上坐的,是品阶较高的官员之女,承静郡主或许还会着人查探一番。
  可那岳府小姐毕竟身份确实不算多高,出了这事,承静郡主给请了太医,明面上,已经算是很过得去了。
  ***
  栖桐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些时候,便把事情给查了个清楚。
  夜幕下,星星带着清冷的微光。
  康子晋才将沐浴完,听栖桐把事情给禀了,他拢了拢披着的袍衫,弯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栖桐度了度主子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照小的说,这倒是个好机会,那萧良时不是想给自己留退路么?这庶女若是废了,按他的性子,定也不想就这么放弃攀交的机会。刚好可以借此事,逼他把嫡女给嫁过去,断了他三心二意的退路。”
  康子晋眉梢轻提,笑睨他一眼,赞了声:“你倒是聪明。”
  栖桐嘿嘿一笑,见缝插针地恭维:“都是跟主子您耳濡目染间学的皮毛。 ”
  康子晋摆摆手:“行了,知道怎么做,明日就直接去找蔡郡马。承静郡主这回向圣上讨来桩好差事,却差点被那萧府庶女给搅了,若蔡郡马把这事查了个一清二楚,再去向承静郡主讨乖,他定能在承静郡主那得些好处的。”
  栖桐应了,正要退下,又被出声留住。
  康子晋略定了下,吩咐道:“我瞧妙姐儿心中不乐,应是比赛砸了,没赢得彩头的原因。你明日去时,问蔡郡马讨一讨今日的彩头,给妙姐儿送过去,就当给她压压惊。”
  压压惊?
  栖桐疑惑。
  他方才回来复命时,就碰见了蹦蹦跳跳的二小姐,她瞧着,可半点没有不开怀的迹象。
  而且二小姐向来是个没心没肺、不大记事的,今日这事应当对她没多大影响才是…
  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见主子挥退,栖桐只得带着满腔疑惑掩门退下了。
  康子晋起身,摘开素纱灯罩,拔了拔灯芯,想起胞妹形容她是小可怜,再记起小姑娘扑簌簌流眼泪的模样来。
  啧,确实是挺可怜的。
  要不是他出手去查,这个暗亏,她可就吃定了。
  身份不高,所求倒是甚高,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信心,就敢没脸没皮地追着他跑。
  ***
  萧府。
  萧绵坐在秋千上,一幅少女思春的模样。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日在含晖园中,她换完衣衫后,偶然于牙道上遇见的郎君。
  他是那般的芝兰玉树,清雅出尘,完全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婿模样。
  出身皇室的郎君,天生贵胄,果然不是民间的普通男子能比拟的,就是那些个官眷之子,也是万万及不上他半分。
  而且,他、他还定定地望了自己好几息,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罢…
  萧绵爱意昭昭地依偎在千绳上,一颗心栩栩然,简直振翅欲飞,心弦产生了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
  而突闻爹爹派人来唤,打断了她喜滋滋的甜蜜幻想。
  匆匆整理好仪容,萧绵跟着来传唤的人到了正院。
  远远地,萧绵见爹爹立在厅中,直直地盯着她走近,脸上表情沉沉如雪。
  好像又从和蔼可亲,变回了从前那个,对她不苟言笑的爹爹。
  见状,萧绵的心里似是踏空了一下似的,涌起强烈的不安。
  但很快,她又开始安慰自己。
  也许…也许爹爹是想告知她,该准备入二皇子府了?
  还是、还是皇后娘娘又要召她入宫叙话?
  对,一定是这样的大事,爹爹才会这般严肃。
  萧绵脸上挂起娇羞的笑,入了堂中,乖觉地去行礼,唤了声:“爹爹。”
  却不料萧良时劈头就是一句:“孽障,你是个猪脑子不成?!”
  萧绵如闻雷声炸响,惊得晕晕乎乎地抬头,面露不解:“爹、爹爹,怎么了?”
  萧良时青着脸,低喝道:“你还有脸问为父怎么了?蠢笨不经的憨货,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萧绵闻言,更如受了雷轰电掣一般,心里划过个清晰的猜想,可还是心存侥幸,想再问个清楚。
  门口,杂沓的脚步声渐近,萧嫦带着满脸嘲意,刚走入厅中,就吩咐人去捉住萧绵的丫鬟竹儿。
  在竹儿的慌声中,萧绵就是再不想面对,也清楚地明白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良时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想做皇家妇,怎能私德有损?就是装,也要装作大度,怎能在这当口去做那种事?等你成了皇子侧妃,那岳府小姐见了你就得行礼,到时候,你想怎么仗势欺负她不行?非要急在这一时?”
  在甩袖离场之前,萧良时还说出一番让萧绵手足掸软的话来。
  “到底是个妾生的,果然蠢笨如斯、不堪重用,左右是为父错看了你。敢在承静郡主的球会上动手脚,你这胆子可真是泼了天的大!幸好承静郡主没把这事公诸于众,否则,那二皇子府,连你嫡姐都进不去,岂不是被你坏了大事!”
  看着委顿在地,搀也搀不起的萧绵,萧嫦脸上的神色得意至极:“妹妹也莫要伤心,这说明你与二皇子无甚缘分呢。唉,我也知道妹妹做了好久的美梦,可如今这侧妃之位到底是飞了,妹妹可莫要想不开,去行那极端之事。世间儿郎多不胜数,总能找得到比二皇子更好的。”
  萧绵面色遽然突变,额头一片冰凉,耳际也是轰轰隆隆的,绝望与忿恨,交织在她的胸间。
  多少年了,庶女这个身份像山一样压着她,她被生母教养着,忍气吞声十多年,处处被嫡姐制压、被嫡母为难,连套像样的头面都没有。
  也因此,她出去交际的次数极少极少。
  多少人不知她是萧府女眷,又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却也因着萧嫦的轻视打压,而嘲笑鄙夷,甚至孤立她。
  甚至于,她连马球都不会打,活得还不如那岳清嘉!
  想她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不过是出手惩罚了个对自己出言不敬的小官之女,就连大好的姻缘都被人给夺去了,叫她怎么能甘心?!
  再忆起萧良时的话,萧绵遍体生寒。
  爹爹,就这样瞧不起她么?她虽是从妾室的肚子里出来的,可到底,也是他的女儿啊…
  恍惚间,萧绵想起姨娘与她说的话来。
  姨娘说,爹爹之所以不常来看她们娘俩,之所以对她冷淡严厉,是因为嫡母善妒,嫡姐又是个霸道的,爹爹怕对她们娘俩过多关心,反而会让她们在这府里过得不好。
  想她前些时日,听爹爹说了要将她送入二皇子府做侧妃的话,还激动不已,更对姨娘的话坚信不移,认为爹爹心里始终记得她们娘俩,现下有了这样好的机会,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可是…这么些年来,姨娘安慰她的那些话,原来,都是假的么?
  萧绵抬头,涣散的眼神慢慢对焦,萧嫦看好戏的脸深深刺痛了她。
  从小到大,萧嫦不但欺她辱她,而今,更抢了她的夫婿,夺了她的大好姻缘,这口气,叫她怎么吞得下去?!


第30章 
  …………………………
  来去折腾了一天; 是夜,彭慈月再度坠入梦境。
  这回出现的,是阴暗偪仄的牢房; 与一身粗布囚衣的舅父。
  那囚衣脏污不堪,平素最喜净的舅父; 满脸疲惫,不知在里头遭遇了什么,整个人简直瘦脱了相。
  而舅母与表妹则四处奔走,可除了隔壁府外; 根本无人相助。
  她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冥思苦想之后; 欲要去求助梁致,却惊闻他纳侧妃的消息。
  后来,待舅父被落了罪,一家子正是绝望与万念俱灰之际,忽而有人出现了; 说可以帮她救出舅父。
  梦中,那人面目模糊,声色俱以辨; 只隐约能感受到他周身贵气环旋; 衣着打扮皆是华冠丽服,想来; 当是尊荣显赫之辈。
  她正喜于遇了菩萨心肠的贵人,身陷囹圄的舅父终于有救之际,听了那人所提相助的条件,却心中大骇,矍然惊醒。
  守夜的小榻上; 乐冬听到声响,迅速起身燃亮烛灯,撩开纱帐,关切道:“小姐,可是又发噩梦了?”
  彭慈月胸口不断起伏,双眼眨也不眨地发着直,似乎那梦境的残景,都还在眼底翻动着。
  在乐冬的服侍下,心有余悸的彭慈月换过濡湿的中衣,又擦去额上的汗。
  见乐冬眼下两片青影明显,她十分过意不去。
  这段时日,她噩梦反复,时而惊醒,着实是把乐冬给折腾也没个好睡的。
  为免再折腾到乐冬,纵是神思无序,彭慈月也佯装犯困,重新躺回榻上,催着乐冬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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