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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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远道而来,张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方才与啾啾对峙的那女孩率先摇头,挺起胸膛,一脸机灵:“张老爷也是为这府中怪事忙得焦头烂额,我等自然明白。”
张顺成对她笑了笑,虚擦一把汗,等目光落到地上还在疯言乱语的人身上后,立刻又严肃起来:“小福怎么样了?”
“受邪气影响,心魔傍身了。”女孩叹了口气,不过片刻后又一笑,“问题不大,我乔晓晓一刻钟就能解决完!”
“那有劳乔仙子了!”张顺成赶紧毕恭毕敬,“若能解决我府上妖邪,张某定当重金答谢。”
女孩抓抓头,嘿嘿直笑:“我又不是为了钱来的,别这样。先谢谢了。”
其余人顿时不服。
“小姑娘说大话,你一个人怎么能解决?”
“不是我说,老朽一出手,整个东洮城都要抖一抖。”
“这心魔我也能除,让我来。”
……
满屋子奇形怪状的人都在乱推搡,再加上各种鸡毛各种貂皮,一眼过去生动诠释出一个词——鸡飞狗跳。
陆云停张大了嘴。
啾啾在他身边跟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偶尔眨一下眼睛证明自己还活着。
片刻后,乔晓晓吼了一嗓子:“停。”
然后在众人静默下来的瞬间,指着地上的小厮。
“那就一个一个来试吧。你们要真有本事就立刻治好他,治不好他就是没本事!”
她挑了挑眉,一抬下巴,毫不犹豫指了过来。
“你,就是你,这位自称来自藏雀山,本仙子却不认识的小师妹,你先来!”
……
外面起了一阵风,海棠花的香味被送进厅堂,在头顶盘旋萦绕。
场上重新安静了下来,一双双视线看着这边,屏息凝神。陆云停不知不觉间又挽住了啾啾胳膊。
半晌,啾啾摇了摇头,平静道:“我治不好他。”
乔晓晓不出意外地笑一声,又指:“小公鸭,你来。”
草。
叫谁小公鸭。
陆云停磨了磨牙,很想还她一句死鸡毛,终究还是忍住了。
“治不了。”他粗声粗气。
“就说你们俩是浑水摸鱼。”女孩道,“张老爷,你可要擦亮眼睛了,这大堂里面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没本事却想分一杯羹的人呢?”
一句话,说的场上气氛极其僵硬,众人之间各怀心思。
之前的冷傲的阴阳头大哥不知道何时又到了啾啾和陆云停身后,这次拍了两个人的肩膀,摇摇头,宽慰道。
“凭你俩的修为,确实很难看出那小厮的心魔。但是不用灰心,只要你们勤加修炼,总有一天,也能达到我们的高度。”
啾啾:……
陆云停呆呆看着没有一丁点修为的大哥:“什么意思?”
他愣了愣,不可置信:“——你在教我修仙?”
第35章 要不,还是逃吧。……
一个下午; 啾啾和陆云停两个“江湖骗子”都在看诸位高人的行为艺术。
有人对小福吟唱了段阿弥陀佛,小福继续抽搐,陆云停打个呵欠。
有人给小福表演了个口中喷火; 小福毫无动容; 陆云停站起鼓掌。
有人在小福面前跳了支水袖舞,小福阿巴阿巴; 陆云停挥手叫好。
一开始啾啾还劝他不要太嚣张; 但是后来表演越来越精彩; 直呼好家伙的人越来越多; 啾啾也就面瘫着一张脸跟大家一起鼓掌了。
中途有位神人站那儿讲了个笑话; 小福伛偻着身子抖了抖,啾啾多看了几眼; 小福脸比刚才还要红润; 脖子上鼓了一根筋; 面色诡异。
——像是憋不住笑了一样。
等讲笑话的大哥下去后; 小福才重新抬头喃喃自语。
整个会客堂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只有张顺成张老爷不太快活——虽然他也觉得大家的表演很有意思; 但目前; 没有一位仙人的能力起了成效; 难道说仙术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挥发; 才能慢慢收获效果吗?
他感觉不到快乐了。
一大帮子人; 要么表演得大汗淋漓,要么看表演看得喜气洋洋,都忘记了自己了初衷。直到最后一位姑娘上台。
——乔晓晓。
会客堂安静了下来。
这丫头看起来有两把刷子,一身鸡毛的打扮也很时髦,据她自己自己所说,她还是藏雀山上修行的仙子,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顺成也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少女身上了; 抹了把脸,收起满脸的忧愁,期待地看着她。
少女满脸严肃,抽剑稳稳横在面前,片刻后,猛地喝了一声,仗剑起舞!
剑光如游龙翻飞,寒光泠泠,虚实不清,变化繁复。
“这是……”陆云停皱起了眉,“你们太初宗的剑法?”
他依稀记得此前擂台比试时,那个叫棠什么的,用的便是这一套剑法和他打。
啾啾点了点头,沉声:“这是下九阶的基础剑法,也是我派弟子入门后必学的剑法。”
乔晓晓这套剑法使的不算流畅,但绝对不差,少说也练了半年了。剑招奇幻,少女英气娇俏,偶尔还有鸡毛洋洋洒洒飘落,几者相衬,愈发飘逸潇洒。
但是,没有任何灵力。
单纯靠体力在推动剑法。
想也知道不可能有灵力——毕竟乔晓晓身上,分明没有半点修为。
一套剑法舞完,少女跃起念了声“破”,剑尖直指小福面门,剑光自上而下稳稳滑落。随着那声娇喝,仿佛有枷锁被骤然斩断,小福猛地一震,视线瞬间恢复清明!
“我、我怎么了?”地上的小厮满脸茫然,左右看了看,“怎么,这么多人,你们都是谁?怎么穿成这样?修……修仙之人不成?”
啾啾&陆云停:……
修仙之人有被冒犯到。
你们到底对修士有什么误解啊!就算是最中二病的魔修,也不会这么穿啊!
“小福!”张顺成激动到声音高了八度,大步走上前来,“你怎么样了?”
“老爷?”
小福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行礼,“奴才见过老爷。”
张顺成扶起他:“你感觉如何了?”
小福挠了挠头:“什么如何?我怎么了吗?——对,我为什么会在会客堂,我记得我之前正在准备晚膳……”
看样子是恢复完全了。
张顺成倒不是关心一个小厮的身体情况,只是关心他偌大一个张府的异象能不能除。瞧见小福状态良好后,当即转身对着乔晓晓一拜:“仙子当真神通了得,还请仙子帮帮我张府!”
乔晓晓摆摆手:“好说好说。”
她揉揉肚子。
张顺成立刻会意:“张某已叫人备好晚宴,咱们席上说话!”
说完,又转脸看看其他人,拱手道:“也多谢诸位高人来我张府相助,不嫌弃的话,还请大家一起移驾惊鸿园,府上自有好酒好肉犒劳诸位义士。”
看来张家这钱是赚不到了——不过在这里享受一下也不亏。
众人中稀稀疏疏响了几句抱怨,片刻后,乌泱泱一片人朝外挤去。
……
晚饭的时候张夫人也出现了。
张夫人三十多岁了,模样姣好大方,是在啾啾那个时代会被称为大骨量美人的类型,虽然为人有些冷淡强势,但修养很好,并不会冷待客人。
唯独在和张顺成说话的时候,会皱着眉,过分的疏离。
席间张顺成将府里发生的怪事都给说了一遍。
“一开始是巡夜的府卫说看见有个黑影进了棋儿房间,还以为家里遭了贼,结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后来是照影园的花草一夜之间齐齐枯萎,我找花匠补上过,但前两天棋儿生辰,花草再次枯萎了。”
“再后来,怪事就越来越多。”
“有时候窗子关上会自己打开,有时候园子里的秋千会莫名荡来荡去,就像有人坐在上面一样,还有晾着的衣服被剪碎。”
说到这里,张顺成摇了摇头。
“太多了。现在府上因为这些事,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张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是闹鬼没错了!”乔晓晓拍了下桌子,很确定,“怪不得我一进府就感觉到一股阴凉鬼气。张老爷,你如实和我说,闹怪事之前,府上可有发生过什么……命案?”
“这……”
张顺成迟疑了一下。
他现在满心慌乱,正是对乔晓晓佩服得紧的时候,闭了闭眼,露出些许迟疑之色,片刻后,还是说了。
“十几日前,府上走水,死了个……奴婢。”
张夫人突然凉凉笑一声。
啾啾本来还想着,张夫人这种修养极好的人,在外人前对丈夫露出疏离之色,已然不像是她会做的事——不是她们从小受到的教育。
没想到还这么不给面子。
张顺成敛了和善的笑,眸中隐隐多了些愤然,闭上了嘴,沉默地端起酒杯。
啾啾和陆云停互相看了一眼。
烛火倒影在亭外碧湖上摇曳,被风吹皱,颤颤巍巍往外扩散。正暗潮涌动时,又有串轻快的脚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爹!娘!”
一瞬间打破空气中的僵硬。
一个穿了玄色袍子的男孩风风火火闯进来,七八岁大,腰间玉饰玛瑙相撞,激起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响。
男孩一阵风似的扑进张夫人怀里。
“娘!陈府那陈二今日拿了把白玉小刀同我们炫耀,说整个东洮城只有他才玩玉刀,属实可恶。我也想要把玉石小刀,不要白玉的,要比陈二好,要翡翠的!”
这应该便是张氏夫妇的儿子张熠棋了。
张夫人揽住儿子,柔声应了个“好”,当即招来关管家吩咐:“年伯,你可听见少爷吩咐了,替他办好罢。”
管家恭恭敬敬应承。
看来这孩子平日里没少被溺爱。
那张熠棋得了把翡翠小刀还觉得不够,抬头环视一圈,好奇道:“这些人便是爹爹今日请来的能人异士?”
他说着,从母亲怀抱跳出来:“你们都会些什么?让我瞧瞧!”
说着,他随便一抬头,态度轻慢:“就你罢!”
烛火在湖水上被吹皱又被碧波推回,安静之中,众人都有些尴尬,阴阳头大哥甚至怜悯地说了声“别呀。”
——张熠棋目光指向的方向,又是啾啾。
阴阳头大哥摇摇头。
大家都是江湖骗子,混口饭吃不容易,这两个刚入行的小新人下午已经受到社会的毒打了,再让他们继续尴尬下去,就会消磨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对行业的热爱性了。
不太好。
不过也没办法,在一大堆群魔乱舞中,就啾啾和陆云停两个装束稍微正常些,正常得扎眼,反而显得不正常起来。
陆云停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
倒是那姑娘,虽然一头叫人忌讳侧目的短发,瘦瘦小小的,可容貌当真是一等一的。愈是没有表情变化,愈是没有神采光亮,就愈是像异域商人曾经展示给众人的人偶。
不会笑也不会哭,就保持那个动作坐在架子上,美丽又诡异地看着众生。
“我不会。”
就连说话也像人偶,声音干净,还带了点没完全成熟的稚嫩,却淡淡的,毫无感情起伏。
啾啾说:“我不会你想看的那些东西。”
对上啾啾的眼睛,男孩顿了下,就算刁蛮任性,背后汗毛也忍不住竖了竖——太像死物了。看久了感觉会被拖入死寂的深渊。
“嘁。我就说爹爹肯定会找来骗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