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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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行!”
钟棘振声。仿佛啾啾找他求死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似的,即便他杀戮成性。
“为什么?”
钟棘错愕:“你又没惹我生气。”
惹他生气就能被杀了。啾啾懂了,垂下眸子。
少年腰线流畅细窄,黑色束带下屁股又挺又翘,啾啾摸了一把,手感也很好,还蛮有弹性的。
钟棘:……
啾啾用她那死人般木然的眼睛,看向钟棘不可置信的脸,声音平淡到让人怀疑她只是个傀儡,毫无感情地被人操控着做了刚才的事:“现在你生气了吗?”
钟棘:……
别说生气了,钟棘现在天都想给捅了。
额上青筋跳了又跳,握着碎星的手指发白颤抖,血管顺着手背凸起延伸。如果他会国骂,现在一定已经骂了一万遍了,杀意如暴风雨一般在红了的眼里倾泻。
钟棘咬着牙,走到还在黑色枯树下弹跳挣扎的火魔肉块边,“噗呲噗呲噗呲”,捅了无数下,肉烂成渣了,他才回来。
不远处的火魔瑟瑟发抖。
钟棘甩掉碎星上的余血,让它如星尘般消散在半空。
“走吧。”
啾啾看看被他剁成馅儿的肉,又看看他,觉得钟棘今天是不准备杀她了。
“去哪儿?”
“你反思期结束了,送你去驻守堂。”
脑袋里好像有什么叮的响了一声,信号似的,让啾啾猛然惊醒。
对了,鞭刑之后,她需在悔心崖上思过一个月,才能离开这温度最高的讨刑峡。这么说来,钟棘是派来监督她思过悔恨的人。
但没想到,她在这里睡了一个月,完全没有认真反思。直到刚才时辰到了,才被钟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烫醒。
所以钟师兄是给她放了个水?
啾啾跟在钟棘身后,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兄比传闻中温柔。
温柔的小钟师兄还在暴躁中,捏起的拳头就没放松过。
走了两步,实在忍不住,他顿住。
啾啾也跟着顿住。
“我现在,特别生气。”钟棘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碎星从空中显形,闪烁着再次出现在他手中,他转回身来,眼睛藏在阴影里,嘴角却咧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灿烂的笑。
杀气浓郁。
火魔抱头鼠窜,乱作一团。
“等我一会儿。”
钟棘擦着她肩走过,碎星环绕的火光噼噼啪啪响。
他声音阴森:“我去把它们都宰了。”
第11章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流火从天而降,赤光灼目,暗焰如海浪一般瞬间滚滚翻涌至整座山。
很眼熟的一招。
不消片刻,火魔人的尸体便堆积如山。
钟棘站在尸体山上,兴奋地踩了几下,最后一脚跺下,小山丘轰然炸裂,血肉横飞。
血流成河,空气中满是腥臭味,附近一只火魔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钟棘放了把火,从上面跳下来。
“开心了吗?”啾啾问。
“开心了。”钟棘眼睛倒映着火光,雀跃生辉。
啾啾没有表情:“那我们走吧。”
“喔——”
钟棘转过身,走在前面。
少年仿佛有用不尽的体力,直白地将愉悦写在脸上,嘴角一直咧开一个弧度,小犬牙嚣张地展示给全世界。
“想死”和“想被钟棘杀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不知道为什么,啾啾成为后者之后,发现自己能够用一种很普通的心态面对钟棘了。
不管他身上锋芒有多锐利,她都不怕他。
她甚至还能很认真地和钟棘说:“不要再在山上放火了。”
“为什么?”钟棘不爽。
“因为可能会引发山火,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
啾啾觉得以小钟师兄的暴脾气,应该会回一句“关我什么事”,再不济也是“关你什么事”,没想到钟棘只是愣了愣,回答:“喔。”
还蛮乖的。
啾啾问:“我的心魔,是你帮忙除掉的?”
“啊。”说起这个,钟棘又来劲儿了,瞳孔里血光闪烁,“因为你慢吞吞的,一直搞不定的样子,所以我随手就把它们杀了。”
随手。
钟棘喜欢战斗,对于别人来说很麻烦的事,在他眼里却是一场盛宴,这会儿说起啾啾的心魔,他轻松得有如在说“我今天打猎收获了很多。”
“谢谢。”
“哈?——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钟棘一直把她送到分堂外。
“就是这里了。”
苗圃里枯树丛生,嚣张地伸展出枝桠,交叠的黑枝后,能看见砖瓦房上挂了个牌匾。
问世堂。
旁边五个小字——焦火山分堂。
啾啾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要进去坐坐吗?”
“不要。”钟棘别开脸。
这个小师兄似乎不太喜欢和人接触,挺孤傲的。啾啾不愿强求,只是看他一眼,认真:“下次记得不要放火烧山哦。”
“……”
两百万字以后才会出场的大魔头钟棘,这时候嫩得能掐出水的小钟师兄低低地“嘁”了一下,明明很不情愿,还是暴躁地回答:“知道了。”
啾啾放心了。
钟棘转身离开,高高束起的马尾也沾染上火光,被镀成暗红色。
分堂里这会儿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是穿杏色袍子的少年,杵在窗边扎马步。一个是一眼过去就很粉的姑娘,在桌子边端端正正地看书。
啾啾刚一走进去,少年就打住动作,满脸高兴地挥手:“来了来了!小师妹来了!”
他看起来极其热情,仿佛已经期待许久。眼睛闪闪发亮的时候,脑袋上还“咻”地弹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在炙热的风中不住抖动。
啾啾:……
另一位姑娘则是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是棠鸠?”
啾啾:“嗯。”
“原来是你。”那姑娘哼了一声,侧过脸,态度不友好,“听说你引来了火魔,以后安分点,不要给我们惹麻烦。”
少年无奈地看她一眼:“宁溪。”
说完又转向啾啾,挠着头,无可奈何:“她叫宁溪。……脾气有点大,但是个好孩子。”
明明自己是这里最年长的人,却老被叫做“孩子”,宁溪有种被看扁的感觉。狠狠瞪少年一眼,干脆背过身子去了。
啾啾记得这个姑娘。
原著里有两个女角色被用来烘托棠鹊的幸福温暖。一个是棠鸠,另一个就是宁溪。
宁溪乃是寿山城宁家小大姐,家境优渥、天资聪颖,还未进太初宗修习,便已经是炼气大圆满的境界了。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知了棠氏姐妹的事,便总有些瞧不起棠鹊。甚至还怒骂过:“棠氏夫妇真是荒唐,给假女儿取名为鹊,却给真女儿取名为鸠,究竟是谁鸠占鹊巢?”
因着她的影响,昆鹫也跟着瞧不起了棠鹊一段时间。
不错,昆鹫是宁溪的亲弟弟。在他被紫霄仙府带走前,本名宁泉。
结果后来,昆鹫立场变了,站到了棠鹊的队伍中,甚至不惜与姐姐反目成仇。在昆鹫眼里,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能说棠鹊的不对,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不赞同姐姐说的话,并拼死剥夺姐姐说话的权利。
于是昆鹫在宁溪参与试炼秘境时动了手脚,想要略施惩戒,让宁溪长长记性。却万万没想到,宁溪因此未能通过试炼秘境。
于是凤凰变山鸡,宁溪前程彻底被打乱,成了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作者全面照顾。
棠鸠天生残体,宁溪奇筋异骨。棠鸠是泥泞中苦苦求生的小苦逼,宁溪则是高高在上的云上人。
小苦逼拼死奋斗一辈子,也爬不到棠鹊的高度,只能红眼嫉妒。
云上人重重摔下,摔到棠鹊脚下,摔到不如棠鹊的尘埃里,只能咀嚼仇恨。
不管你贫贱还是高贵,最终都比不上棠鹊。多苏多爽。
最后还要被棠鹊自以为是地赠送评语。
“你不是恨他们,你是嫉妒我。”
“你只会挂念仇恨,却不知拥抱希望。”
希你个头。
啾啾拍了拍宁溪肩膀,以示尊重。
宁溪:???你那病患互相交流病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至于旁边这位杏色的少年……察觉到啾啾困惑的目光,少年暖呼呼地笑了:“我叫苟七,真身是狗。”
没在原著里出场过。啾啾想。
苟七摸了摸自己耳朵,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奇怪,虽说在紫霄仙府的带领下,大部分门派也开放招收有灵智的动物入门学习,但实际上对于动物来说,走妖修的路线会更轻松……不过。”
苟七握住拳头,很坚定:“我就是一心向道!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狗中第一道、道中第一狗!”
精彩的布道!
啾啾跟着他握了一下拳。
“谢谢你,小师妹。”苟七拍了几下,把自己狗耳朵拍回脑袋,“……让你见笑了,我化形还不是很熟练。”
看出来了。
不过啾啾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个。她只是看看苟七,看看宁溪,又看看自己,叹了口气。
苟七急忙问:“怎么了,师妹,哪里不对?”
啾啾摇摇头。
宁溪却跳了起来,指着啾啾,大声喊道:“你刚才要是有一丁点的想法,觉得我们三个一样矮的话,我就杀了你!”
啾啾:……
是的。
啾啾个子小小的,宁溪个子小小的,怎么苟七也个子小小的。
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在大长腿漫天飞的修真界,简直就是个……盆地小分队。
***
啾啾被安排睡在北厢房第三间。
“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把房间整理过了。”苟七随时都洋溢着热情的傻笑,“宁师妹还给你放了几盆冰氤花,这样睡着不会太热。”
宁溪只是别扭地强调:“说了叫我宁师姐!你们都得叫我师姐!”
别看她比啾啾还矮个一两公分,但她已经整整十七岁了,还有着筑基后期的战斗力,是不折不扣的师姐。
可惜宁师姐没什么威慑力,话音落下时,啾啾和苟七已经在聊别的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侧脸看她。
“我们平时要做的事也不多,师妹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养伤,不用急着加入工作。”
苟七像个温和可靠的小哥哥——指个头很小、兄长力却很高的少年。他一边说话一边还把床给铺好了。
“说起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不要紧。”
啾啾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来之前已经处理过一次了。”
是她躺着睡觉那一个月中,钟棘给处理的。那位小师兄显然不擅长救死扶伤这种活儿,包扎得潦潦草草,估计也有给她喂药,因为她从歪歪斜斜的绷带下看到的是已经光洁如初的皮肤。
啾啾抿唇:“估计休息个三天就能彻底痊愈。”
“嗯。不着急。”苟七摸了摸她脑袋,又轻轻拍一下她的腮。
啾啾:……
她百分之百确定这是撸狗的手法!
她百分之百确定她刚才被一只狗撸狗了!
莫不是这位狗师兄以前做狗的时候,觉得很舒服,所以认为人类这样被撸也很舒服?
啾啾不敢相信。
肇事人完全没觉得不对,还对她绽放出一脸善意的笑。
啾啾:……
草(一种植物)。
“好了,天色不早了,师妹就好好休息吧。”苟七对啾啾点了点头,拖着宁溪离开房间。
隔了老远,还能听见宁溪因为刚才被无视而噼里啪啦烦扰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