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7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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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昭娇躯一震,哭得更痛了。昭元只觉心头愧疚无限,连轻轻拥住她都不敢,只是轻轻道:“哥哥是对不起你。你……无论怎样对哥哥,都是应该的。”众人见他们如此,都是心头百转千回,想要出言解劝,却又根本不知说什么好。
慢慢的,天昭的哭声终于弱了下来。她缓缓从昭元怀中抬起头来,眼中已不再有泪花,轻轻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跟……他好好谈一谈。”众长老灵官都一言不发,退了出去。天昭转过头来,狠狠盯着昭元,看着昭元那不敢跟他对视的脸,似乎想要将他碎成万段,又似乎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良久,她才一字一顿地道:“哥……哥,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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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巫山云雨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
昭元默默跟着她往自己昨天住过的内室行去,眼见她柔弱的身躯每行一步都是那么的摇摇欲倒,自己却已不敢上前去扶她一下,心头更是万分难过。天昭走得很慢很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畏惧着什么。昭元走得更慢,心头更已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终于又到了昨夜秉烛夜谈的地方,默默相对而坐。外面的嬷嬷仆妇和丫环们自是早已远远避开,根本不敢靠近。天昭闭上眼睛许久,又轻轻睁开,慢慢道:“哥哥,你为什么要爱她?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喜欢你么?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昭元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跟你太亲近了,以至于我总是对你有一种本能的回避。而对她,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天昭颤声道:“是不是她比我漂亮?”
昭元一怔,还未答话,天昭忽然拼命想要撕扯自己的衣服,哭道:“你看见了,我也可以打扮的,我也可以文静的,我也可以让你看我真正的美丽,你为什么还是要去被她迷?”昭元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总是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和吸引力,竟然能在我明知她是对我不利的情况下,还无法真正恨她。”
天昭呆呆望着他,凄然道:“我对你,是不是从小就有一种奇异的排斥力?你总是讨厌我,总是本能地回避我,不愿意亲近我,对不对?”昭元垂头道:“小的时候是这样,可是自从我万里归来之后,就已经发现了你的可爱。只是……”天昭已是泪光盈然,蝻喃道:“只是那股本能的回避还没完全消退,对不对?”
昭元一时无可回答,只能沉默。天昭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身边,娇躯已是摇摇欲坠。昭元也慢慢站起,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却什么话也说不不出来。天昭忽然泪流满面,扎入他怀中痛哭道:“你凭良心说,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么?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多么思念你么?你真的一点也感应不到我的想念么?”
昭元无言以对,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肩头,搂起她的纤腰跟自己紧贴,给她以迟来的安慰。天昭泪如泉涌,紧紧地抱住他脖颈,痴痴道:“哥哥,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我小时候跟你吵闹,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怕别人说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总跟你闹,难为你,让大家都来看你生气的样子,看我得意的样子。我最讨厌有人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了,因为我既害怕说我喜欢你,又不愿意说我讨厌你,我……我也还是怕你讨厌我的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多少次梦见你晚上悄悄搂着我,对我说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多么希望你很担心地来,偷偷问我讨厌不讨厌你?可是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还要走?你真的觉得我很不好很不好么?”
昭元叹了口气,轻轻道:“不,不,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是哥哥太笨了,不知道珍惜你疼爱你。要是哥哥早一点明白,哥哥根本就不会出卧眉山的,哥哥会一辈子在这里陪你的。”天昭慢慢道:“那你现在补回来,珍惜我,疼爱我,永远不出卧眉山,一辈子陪我,好不好?我们也不去复祖居之地了,就在这里一辈子快快乐乐,好不好?”
昭元心头如同又是一记闷棍,被打得根本无法招架。天昭看着他的神情,忽然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哭道:“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昭元惭愧道:“我没有骗你,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人生没有办法回头,已经经历过的事,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去。我已经当了楚王,身负重责,更加还要亲上雪山尽一分绵力,我实在没有办法去再象从前一样了无牵挂。”天昭冷笑道:“你牵挂的只是这些么?是不是还牵挂着她?”
昭元无可回避,只得勉强点了点头。天昭泪珠串串滚落,道:“她究竟是谁?她究竟哪里好?她究竟为什么能让你迷成这样?”昭元颤声道:“妹妹,你跟我一起回去,亲眼见见她,就能知道她的好。我们……从此就在一起,好不好?”天昭紧紧地抱住他,泪如泉涌,哭道:“不,不,我不!是我最先发现你好的,你是我的,我舍不得让别人分享你,我真的舍不得啊。”
昭元见她如此痛苦,心头更是酸苦,几乎都要忍不住叫出声来:“好,我答应你,从此就不出去了。”可是群臣在自己离去时的期望和叮嘱,夏瑶琴和冰灵的无比美丽和无比风华,巫山云雨之会的刻骨铭心,还有和范姜她们打闹间的销魂,天极圣母和君万寿的疯狂和蔑视,都象一根根钢索一样,束缚得他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冲动。
天昭哭了很久很久,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痴痴望着他,似乎象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忽然,她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不是很想我跟你一起去?”昭元心头一动,道:“你愿意?”天昭冷笑一声,慢慢道:“那你愿意不愿意出兵助我卧眉山众,复还故土?”
昭元心头顿时一阵冰凉,根本说不出话来。天昭冷眼看着他,忽然脸上升起了轻蔑的微笑,痴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可我又何尝会答应?你放弃不了你的民众,难道我就应该放弃我的民众来顺你的意吗?嘿嘿,嘿嘿,我居然还问出来了,真是可笑!”昭元叹了口气,终于轻轻道:“妹妹,我真的没有办法欺骗你。我当初的确不知道你的心意。”
天昭喃喃道:“不,不,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明明应该知道的,你明明也已经知道的,你只是在故意逃避我。哥哥,你真的对不起我的心。”昭元无言以对,心头酸痛难名。
天昭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又是慢慢涌起,忽然挣开他的怀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昭元木然站在室中,心静有如死灰,完全不知她将会去哪里,自己又该往何处去。
过了许久许久,一个小丫环端了一个白玉盘进来,上面一柄金背酒壶,却只一只玉华酒杯。那小丫环默默斟上酒,便又出去,便似眼前根本没他一样。过不多时,天昭慢慢进来,只见她似乎已经经过了一番浴洗和平静,脸上的泪痕已是全然不见,完全是一幅冷冰冰路人般的神色。昭元心头一阵抽痛,正要说话,却听她已冷冷道:“这是毒酒,你把它喝下去。”
昭元伸了伸手,却又缩了回去,颤声道:“我知道我罪孽深重,这毒酒还不足以惩罚于我。我是真的对不起你,可是……”天昭忽然冷笑道:“你以为你身具抗力,最多不过会疼一会就没事么?你可知这是什么毒?”昭元默默低下头去,不敢回答。天昭嘿嘿冷笑道:“你还记得那条小蛇么?它已经死了。”昭元吃了一惊,道:“它死了?谁杀死它的?”
天昭忽然泪流满面,嘶声道:“我告诉你是我,你信不信?你是不是也要为它报仇?”昭元见她状若疯狂,伤心已极,心头更是难过,轻轻道:“你……没有受伤,我就放心了。”天昭冷笑道:“我是没有受它的伤,可是却受了一个更比它凶恶一万倍的人的伤害,你又怎么样?”昭元颤声道:“对不起,我是该死。”
天昭冷冷望着他,不住冷笑,忽然又道:“对付你,不用它的全幅毒囊炼制,自然是难以见效。你不是说你‘该死’么?你放心,这里面还混有铭心蚀骨草,会先蚀伤你肠胃,令血脉直通,以光大药效,包你有死无生。”
昭元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天昭转过头去不看他,冷冷道:“我原谅不原谅你又有什么用?我能逼你喝么?你还有国家要料理,还有美人要呵护,哪里还能有我在你心中?”昭元轻轻道:“自从我明白了你的心意后,你一直在我心中的。”
天昭呆呆望着他,凄然道:“没用的,没用的,我再也不想见你了,也再也不会被你骗了。你不喝是吗?那好,我来喝!”
天昭说着,忽然一伸手,抓起那杯酒就要喝下。昭元大惊,急忙就要夺过那杯酒。天昭泪飞如雨,拼命而夺,却根本夺不回来,酒珠早已是来回飞溅。她心头伤心已极,忽然狠狠咬住了昭元手指。鲜血和着她盈盈珠泪,串串洒入了那酒杯之中,令那酒之颜色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昭元指上鲜血直流,可是他知道,这点疼痛与天昭内心中的苦闷相比,实在是万中无一。琴儿的话又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他耳边:“天昭从小只有期望,无人宠爱,早已将你看成了她的情怀寄托。她只怕已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很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与别人有瓜葛。你身负重任,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用事,当好好哄她,先不能告诉她这一切。等到解药到手后,才能告诉她。如果被人揭破,也要发挥狡辩之力,无论如何先对付过去再说。”
众长老虽是在以此为威胁,其实本身比自己还不想揭穿此事,因为揭穿此事对他们根本毫无好处。可是自己虽然明知,众长老不过是想要以此为要挟,可真被天昭问起的时候,心头还是愧疚和热血立时上涌,竟然控制不住,半点也无法隐瞒。自己怎么这般无用?
天昭伤心欲绝和她争抢着毒酒,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发自其玉齿,一下下地狠狠揪着他的心灵。自己真的和天昭在那之前并无深情么?不,不,从小到大的深厚情谊,是不可能被隐瞒的。自己小时候就那么疼她,那么亲近她,虽然常常吵得很凶,可心底里也一样是悄悄喜欢跟她争吵的。否则的话,自己早就敬而远之了,又怎么可能能吵那么多架?她哭诉不该惹自己生气时,自己又怎么可能那样内疚?
这份真挚的感情,其实早已经深深地埋入了两人心底,只不过女孩子早知人事,自己当时又为复位、失去冰灵和失去伊丝卡所苦,一时间没有认真去想而已。可就是这短短一天来,二人间的亲密就几乎已经不在夏瑶琴之下,甚至连被人说不是卧眉山人这样令他出离愤怒的话,都能为她一言而释怀。这难道能说不是漫长的情感悄悄积累起来的结晶?
天昭狠狠地咬着,一根根地咬着昭元的手指,似乎要将他的手完全咬断。可是她那盈盈滚落的珠泪,却又象甘泉一样,温柔抚慰着他的伤口。那泪水携着少女心灵中的无比痛苦和无比矛盾汹涌而出,更加令他心痛莫名。
昭元的热血慢慢起来,似乎是汪洋大海一样,淹没了他的理智:为什么自己能够在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