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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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玉手竟然被他抓住,那种更加熟悉、也更加朦胧的感觉,似乎印证了昭元心头那越来越明显的怀疑,更极大地鼓舞了他心头那疯狂冲动着的情感。他疯狂地一把抱住了那玉手的主人,拼命想要把她搂紧,可却又更象是希望自己被她搂紧。他的神智已经完全发狂,那个既然她不要自己,那么就应靠自己将她拥有,永远也不分离的想法袭了上来,令他如雄狮一般狂热和暴烈。可是他耳中似乎传来了几声少女们的惊慌喊叫,紧接着脑际忽然一痛,就象是跌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渊。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元终于在众人的呼唤中醒了过来。昭元急忙一舒身体,却见周围都是熟悉的面孔,天色也似还蒙蒙亮。可是那如梦似幻的情景,已是踪影全无,连一点点片段也无从找寻。他定了定神,觉武功居然还在,这才略略放心。
昭元心头失落万分,心念电转之下,已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到我的?”养由基道:“我们本来遵大王之命,没有跟去的。后来忽有游骑听到极远处有人高声呼喊,似乎是大王的声音,于是就赶忙都去了。等到了那里,果然发现大王半躺在河水中。”
昭元吃了一惊,道:“寡人在河中?”众将都是点了点头。只听潘党道:“当时大家都是大吃一惊,但后来发现大王半睡半醒,似乎并无大碍。抬回来后,也没摆弄几下,大王就醒过来了。”昭元推算时间,体会经脉,知道自己只怕晕后还被那奇人解开了穴道,只是用另外一种办法让自己昏沉。他心念一动,问道:“你们可发现有其他异状么?发现有他人么?”
众将都摇头不已,只不住地劝大王以后不可这样疯狂难制。昭元自己也觉自己问得太笨,那人手段高超,怎么会被他们发现行踪?只好点点头道:“寡人是有些激动,但现在已经好了,以后也不会这样了。大军可已集结完毕?”众将齐声道:“全军毕集,只待军令。”昭元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觉出自己实在一无异状,沉吟了一会,担心被众将多问多猜,便道:“传下军令,大军开拨。”他见乐伯等似乎要劝阻自己,连忙又道:“无妨,寡人没什么事,况且中间还可以休养。”
大军说是出发,但好几万人马要出发,怎么也得个一日半日。昭元这中军部分,自然要到下午才正式上路。光中军的整个军阵,前后望去便长达十数里,当真是威势赫赫。
昭元待诸事渐定,心头便情不自禁地苦思起自己所遇之怪事和那个怪梦。他越来越觉那个救自己的鬼魂不光是身体奇异,连出来的情形也那样的神秘,就象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自己当时虽然神智迷糊,但毕竟也在井中先折腾了许久,若是井中有异,怎么也该看出些什么来啊。难道他还真能从井中凭空冒出来不成?
昭元一想到那井,忽然越来越觉得惊疑。要知自己在井中发泄,那样狂力之下,井砖竟然未碎,全井也丝毫无坍塌之势,这却是为何?当时自己心脑昏乱,并未注意看那井壁。但现在再想起来,除了这之外,似乎那井壁也实在是平平无奇啊,什么小的洞口也没有。难道那个黑影,还真能是传说中的水精妖物不成?
精怪之说,自己实在是不大相信的。可若说不是精怪,那井那么狭小,自己又在里面折腾了那么久,却怎么又一点没看见碰见?另外,自己主动冲到井中发泄,本来便是怕人看到听到。那怪物若是真在井中,那岂不是自己的什么心思都被看了个干干净净?
昭元想了许久,极力闭目回忆当时情形,终于隐隐忆起当时猛力捶打井壁时,似乎有一侧声响微异。若是现在想起来,似乎是预示着里面可能另外有暗藏空间。只可惜自己现在已在行军路上走了将近一日了,已经不好再去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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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九回 后土夫人施妙手(二)
至于那个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位后土夫人,怎么那么明白宫云兮和自己的心事?她那么似象非象,究竟……究竟是不是本来就是宫云兮?那究竟是不是一个梦?
昭元的脑袋已如一团乱草,可在仔细想过所有的细节之后,他却终于还是渐渐明白过来:那应该还是一种幻觉,应该是那个雌雄同体之人知道自己心事后,随便引导了一下,想让自己在昏迷中说出更多。这对自己感觉上的作用,便是导致了自己出现幻象。
昭元越想越是奇怪:“这世上难道还真有如此老的雌雄同体之人?简直是岂有此理!可是那人看起来,确实又不象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啊?难道我的眼力也会差么?”但他随即又自苦笑:“我这眼力算什么?看错了的还不是比比皆是?我不是连宫云兮的身份都看不透么?”
昭元对这极是奇怪,居然将那些对宫云兮的胡思乱想都给放到了一边,一门心思就在想这个。要知这等连体之事倒也不是没有,但这样的连体之人便如两头蛇一样,多半早夭,很难长得大。可这人却不但长大了,还更长老了,都自称“老夫”了,这却不能不说是天下奇闻。望帝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惊叹不已?
行军之间,诸将见大王似乎若有所思,却又不象是为情所困的样子,都是不好再问。至于昭元头上之伤,人人都看得出来只是皮肉碰撞之伤,自然也无人过问。
昭元一连想了几日,却是始终无解,不由得叹了口气,暗暗安慰自己:“其实他是不是真的雌雄同体,又关我现在何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不是敌人,否则早就宰了我了。不过他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友好之人,这是怎么回事?……唉,反正以后有机会,定要找他来好好研析一番。就算什么也问不出来,只看看这等古怪身体,也算是增长见识了。”
如此一连行了好几日,竟然每日都是直行,全无想象中的半点阻滞。昭元大是奇怪,便召回襄老要封赏:“我大军行进如此顺当,都是先锋之功。卿老当益壮如此,实是寡人之福。”不料襄老道:“实在非臣之力,乃是臣副将唐狡英勇力战之功。”昭元甚是奇怪,襄老连忙将前因后果说将起来。原来襄老出发前,有一健将唐狡自请为前队之前队,自称:“郑国乃是小国,路上之阻不足以烦我大军亲战。末将愿率部下赶前一日,为三军开道。”
襄老见他慷慨而誓,信心百倍,也不想泄他气,便答应下来。唐狡每遇有阻,生死力战,挡者全败,后来竟至有望风而逃者。唐狡每天晚间都清理营地,警戒外围前方,以待大军,后面诸军遂接连多日都是一切顺利,无一日稍有凝滞。昭元闻言大喜,便命军正官记其首功,准备先将起召回来鼓励一番。
襄老道:“唐狡年轻勇武,勇往直前,已不知先进了多少里路了,不好一时见召。”昭元笑道:“年轻人有冲劲,可喜可贺。不过也要小心一些,免得寡人失却此一大将。你在他回报时,告诉他寡人已记他首功,要他小心敌人埋伏。”
又兵行数日,大军已攻破郊关,直抵郑都城下。郑君虽然亦惊楚军前进之速,但自恃已与晋结盟,不肯投降,乃命全城军民上城戍守。楚军人人振奋,要泄其怒,正求一战,自然是人人勇猛,四面筑长围攻打。连战数日,城中力竭,东北角之城墙被攻破一个数十丈宽的大口子。楚军正要登城,城中军民皆以为楚军必将屠城,顿时哭声震天。
昭元远远听到,想起陷城时百姓之恐和屠城的恐惧,更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在南郑一带长大,说起来也能算是当过郑人,便命军暂退十里,等郑人自行出降。公子婴齐道:“此城之陷正在此时,怎么这时候退军?”昭元道:“郑小国,现已知我之威,但还未体我之德。今三军力战之下登城,恐有误杀者,姑且退上十里以示德。其城墙已坏,若知大势,便当感怀出降。否则我军怒甚,破城亦易。”诸将勉强听从。
不料郑君见楚军退后十里,以为是晋国援军已至,便不理会昭元命其出降之语,大驱百姓抢修城墙,同时又命全城百姓上城协防。昭元大惭,复又大怒,再次进兵围攻,这次自然是更加猛烈。郑坚持数日,终于无可支持,被乐伯等强行劈开城门,楚军一拥而入。昭元虽然心头怒极,但还是早就传下严令绝不能行屠城之事。因此,城破之际虽然大有混乱,但还是无人敢擅自试刀,只是分占各处。三军不敢掳掠,都甚是肃穆。
昭元亲率中军诸将入城,行至城中半路,见郑君赤着上身,牵羊跪行,前来迎接。这乃是古礼,乃是国败时不敢求己之命,只敢求胜利之国饶恕国家、希望其不吞并己国之礼,不过此法可以说是时有效时无效,而且无效的时候居多。
郑君道:“远臣无德,不能服侍大国,致使大王心头愤怒,派遣大军将军敝国,实在是死罪。臣之生死存亡,唯大王之命。只请大王看在先人曾善事楚国之份上,不灭郑国,但许郑国延续宗庙社稷,从此成为楚附庸之国,臣等便是大感君王之惠。”
公子婴齐道:“郑人反复无常,楚来从楚,晋来从晋,至今已是七八个来回了。今若赦其国,日后定然又叛,不如还是灭掉它保险。”昭元见郑自君以下群臣百姓都是苦苦哀求,想起这等小国夹于四面大国之间,也是不容易:无论谁来都要抵抗一阵而后屈服,说起来也甚是可怜。而且其民似乎依然极是爱郑,并无想要归顺之状,若是强行吞并,后患可能过多。再说自己小时候还曾在其边境生活过,不免香火之情也起来了,心下有些犹豫。
公子侧等自然一再催促。昭元想来想去,觉这等大国之间,最好还是有个缓冲国比较好。不然的话,以后晋楚之间直接相邻,很容易引发太多大战。那样的话,两个大国都只怕要被耗成小国了。况且自己刚刚赦陈,若是能赦郑,那人情可就不止翻上一倍。他想到这里,便道:“若是申叔时在寡人身边,定然又会以‘蹊田夺牛’见责了。”
当下他命军退后三十里面驻扎。郑君这次无论如何不敢再反,亲至楚营谢罪请盟,奉以贡礼,并留其弟弟公子去疾为人质,发誓从此“事楚如事父”。楚营众将可说人人皆心里有数,因为这话早已不知从郑君口中说过多少遍,而且每回都是对不同的国家说,这话简直就是等于没说。但他们见昭元坚持接受,也就只好隐忍不露。郑君自然也知道,其实自己之国实在没有玩信义的本钱,怕楚军众将士失望太多,故意为难自己,也是大输金帛犒赏,并令将军们率本部之军随楚调用。
果然,这样一来,楚军诸将好受了许多,对他脸色好了不少。昭元正自屯兵会猎,欲行扬威于晋郊,以慰诸将,忽听谍报:“晋国已拜荀林父为大将,先殻为副,大出兵车六百乘,前来救郑。现在已经渡过黄河了。”昭元心道:“晋早知郑被我攻,现在兵才来近,其意似乎并不太想战,或许是想以‘规矩’行事也未可知。这次要不要配合呢?”
要知大国之战,虽然从来都是被两国中上层将军们最喜,但却又易被列国最高层所忌讳。因此,往往都是耀武扬威时人人振奋,生怕输给了对方,可一到真要大兵相搏,双方却都不太情愿。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