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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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么轻易就让他逍遥于世,依然享福?”
昭元一想到自己几乎也险些沦于周王毒手,心头不禁又是大怒,便思彻底杀死他。但手才至中途,却又使不出力来:“不对呀,他跟血魔搏斗时候,好象确实是在生死而搏啊。难道他真能是血魔的头么?鬼谷经营似乎已有百年,其中的人蛊那样多、那样齐全,怕已有百十年积累。把罪过全怪在他一人身上,是否不太公平?何况他已这么老了,后面生活起居难以完全自理,对他也是一种痛苦和惩罚。”但转念一想,却又觉这样未免大有自欺欺人之嫌,便又伸手作势,要彻底断周王生脉。
但昭元犹豫许久,却终于还是无法下手。他叹了口气,不敢再去深究原因,只是转头向血魔凑过去。那血魔虽然昏死,脸色却依然邪意隐隐,甚是可怖。昭元沉住气,慢慢察觉他脉息,心头忽然大骇:“他居然功力还未受到致命之创?这血魔竟然如此勇猛么?”
昭元不惜用类似天魔解体大法的拼命之法,来和血魔相拼,就是为了让他也受些永久伤害,以便其日后还能被人制住。可是现在看来,不但自己那拼命基本上是白拼了,连周王那一掌也未必给血魔造成了太大损害,最多只是击昏了他而已。只怕过不了太久,这血魔自己就会醒转,那时可如何是好?
昭元心头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便断了那本来还觉这血魔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甚是可惜、想要趁机改造他的想法,运起全身气力,想完全斩断其生脉。但这血魔周身躯体竟如鞣过的软尸一般,触之如触一种极坚韧的皮革,总能随昭元之力而伸展收缩,竟然根本无法破皮。
昭元大惊,更是恐惧,猛然抽出腰间小刀就要刺他眼睛。忽然那小刀似受大力震动,啪的一下掉在了地面上。昭元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急忙一把抓去。不料那小刀却忽然连跳直跳,直朝前面而去,便如活的一般,极是诡异。
昭元心头大骇,正要本能地跟上去抓,却又忍住。定睛看时,却见那一个如同张开的巨口般的黑黑地洞中,已现出了一双鬼魅般的眼睛,而且还正冷冷地盯着自己。昭元毛骨悚然,脱口道:“你是谁?”那眼睛忽然一眨,一个身上黑衣黑得滴墨般的人从地洞中现出身来,哈哈大笑:“小娃儿还真是心黑手狠,时时刻刻不忘要杀我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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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三回 谁为黄雀谁螳螂(一)
第八十三回谁为黄雀谁螳螂
昭元只觉这人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仔细一回忆,却又觉与每一个可能的人都丝毫不象。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你究竟是何人?”那黑衣人一面察看血魔之伤,一面冷笑道:“鬼谷一别,尚不足三月,你便忘记得这么快了?”昭元顿觉头皮发麻,半晌才道:“你就是那个向我和……她喊话,往水中倒石灰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察验血魔伤势之际,眉头不断大皱,象是有什么不能确定。昭元这一问,似乎提醒了他。他回过头来大笑道:“不错。你记性还不错嘛。只是你一身的武功呢?怎么忽然如此之弱?该不会是被那女娃娃给淘空了身子吧?”
昭元心头大怒,厉声道:“闭嘴!你……”忽然心头一动,一把抓过周王,横手在他颈处,冷冷道:“我虽然武功全失,但要杀你主人,却也不难。”那黑衣人一愕,继而似乎觉得极是好笑似的,哈哈笑道:“我的主人?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主人?谁是谁的主人?”昭元冷笑道:“你不要以为随便诈我几下,我便会放过他。你知道我是从来……”那人忽然极快冲到昭元面前手一探,立刻又退了回去。昭元那只手立刻便软软垂了下来。
那人微笑道:“年轻人做事说话,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真已废了他武功么?”说着忽然身形又是暴进。只听咯嚓数声。周王的双腿之骨顿时齐齐被他拗断,整个人虽在龟息之中,也依然痛得抽搐起来。
昭元惊道:“你……干什么?”那黑衣人冷笑道:“你不是以为他是我的主人么?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究竟谁是谁的主人。”那周王虽然身体抽搐,但却居然不哼一声,只是咬牙看着那黑衣人,冷冷道:“孔敬义,你终于还是来当乱臣贼子了?”
孔敬义冷冷一笑,一把撕下面巾,一张清瘦苍老但却精神灿灿的脸露了出来,冷笑道:“乱臣贼子?谁是乱臣贼子?你自家就是乱臣贼子而得天下,还敢称我家为乱臣贼子?”昭元听他二人如此对答,更是惊异莫名,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呆呆望着这孔敬义的面容,竟然似还觉有些面熟,仔细看间,脑中一念头突然起来,脱口道:“你……是血魔的亲长?”
孔敬义冷笑道:“不错。这个血魔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年轻一辈引为不世传奇和楷模的孔任。今天,你不但能见到他的二叔我,更能见到他亲生父亲,我的大哥。你想不到吧?”说着忽然点了昭元穴道,扫了一眼血魔和周王,似乎思索了一下,还去门那里捣了几下,便缩身隐入了那地道。
昭元心乱如麻:“看来,我那狂想居然还是真的。这血魔年纪刚好与孔任相符,武功又如此之高,除了他又能有谁?我不是曾经怀疑过,要有这么奇高的武功,光靠摧磨心志是不行的么?”可说起来是容易想到,其实也未必那么容易。当年孔任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实已不在当世名宿之下,谁又能想到,他居然会被人做成久未听闻的人蛊,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做成的?
昭元呆呆地想着,整个人就象是傻了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地道口又有了动静,但这一次却似是三个人。昭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两边那二人飞速展开一个非常简陋的可折叠的小竹椅,小心地扶着中间那位被挟住之人坐下。
那中间的人看了看周围情势,道:“还是先救红儿要紧。”他虽然残废,但却似有极高威信。那两人立刻便垂头道:“是。”接下来二人便抬起血魔,将血魔之腕掰到那人手边。那人闭目体验了一会,道:“要保全所有,现在就需你二人运功。地道关好了吧?”
那二人中的孔敬义道:“万无一失。门也看过了。”那中间之人点了点头,道:“可以开始。不过我不能为你们护法,你们还是应该留几分心神。只要能在五更尽前稳住大势,后面就好办。”那二人二话不说,一前一后出掌贴在血魔胸前和背后,闭目运功。
那中间的老人转眼过来,望着周王,忽然微微欠身,笑道:“微臣孔敬仁见过大王。”周王冷笑一声,依然是默默不语。昭元见孔敬仁虽然面目枯槁,须发皆白,但骨相轮廓却依然能看出跟血魔的相象,当下问道:“你是血魔之父?是你亲手把他变成血魔的?”
孔敬仁转过头来望向昭元,言语中忽然说不出的凄凉:“不错。从他一出生起,老夫就对他寄予了无比的希望,希望他能光大门庭,重建我成汤万里江山。可是……可是他却太令我失望了。”昭元冷冷道:“商之后裔,已封宋国和萁子朝鲜。怎么你孔家也自称是商朝苗裔?”
孔敬仁忽然怒道:“当年大商贵胄万千,虽然为姬昌姬发这群乱臣贼子杀害了不少,但还是有无数隐姓埋名生存了下来!那些宋国后裔胸无大志,丝毫不知进取,只知整日对周俯首贴耳,又哪里能比得过我这一族的苦苦隐忍?你自己孤陋寡闻,何不自问问这个可怜巴巴的周天子?你自己问他,我孔家是不是商朝皇裔?嘿嘿,他居然还配称我等为乱臣贼子?”
昭元不自觉地看了看周王,见他脸上无丝毫否认之色,便道:“原来那些人蛊都是你家训练的?”孔敬仁笑道:“不错。你是不是很想杀我啊?”昭元面无表情,冷冷不答。
孔敬仁冷笑一声,对周王道:“你以为你能控制得了我的任儿,并进而干脆控制我们几个,乃至我辛辛苦苦训练的人蛊,是么?嘿嘿,本来呢,你我先互不知对方在鬼谷匿兵,只不过你是练人兵,我是练蛊兵,倒也相安无事的。但人兵岂是蛊兵敌手?后来我来投奔你,你照单全收,自是觉得只要暗算了我和任儿,便能照单全收。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不错,你险些成功了。可惜的是,你没想到我的任儿已是今非夕比,竟然已经会使诈了吧?你以为你那天香迷神雾就真能天下无敌,迷人入死?”
周王冷笑道:“要不是突然杀入一个手持神剑的黑衣女子,你以为我会轻易着他道么?那个女子莫非也是你训练的人蛊?”孔敬仁面色不变,不理会他言中的讽刺之意,只是冷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不论如何,老天终是判你输了。这说明灭周复商,乃是天意。你还不服么?”周王哈哈笑道:“天意?天是何意?只怕还是未如你之意。你以为你擒了我,就能号令天下?可惜啊可惜,我早就将传国宝玺藏起来了。你想要那么轻松得天下?只怕没门!”
孔敬仁冷冷道:“我今天确实来迟了,可却还没有太迟,总算还能将你们两个一网打尽。你以为你把玉玺给了你那个孽种,他藏了起来,我就没有办法了?你以为你坚决不肯禅位给我,我就只能干瞪眼了?没有玉玺,没有你的禅让,我一样能坐天下!你周室本来就德衰已久,而且居然不思悔改,擅自勾结北地犬戎甚至鬼方各部,要他们进兵帮你重威天下,以为我不知道么?那几名犬戎使者鬼方使者,现在可正在我手下那里作客呢。我只需要将此事一传出,定然天下诸侯骚然,人人愤懑无比。我再居中和上几和,自然便能立一幼王,那时再名正言顺地禅让。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还非你不成?”
昭元闻言大惊,对周王道:“你居然勾结犬戎和鬼方?你难道忘了幽王是被何人所杀?”周王冷冷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今时势异也,他们不过是外贼,你们却都是内贼。不先安内,如何攘外?”孔敬仁忽然笑道:“我还居然忘了:说起来,这鬼方还是夏之皇裔。还有你这楚王,说起来也是与夏同源。嘿嘿,看来这周王要对付诸侯,约重的还都是前夏之遗。今天我们三人小小一会,却居然涵盖了三代千年兴衰,这还真是况古绝今的一段佳话。”
昭元冷冷道:“夏失其政,商汤代之。商失其政,周武代之。周失其德,遂丧其威,为诸侯所辱,直至今日。此等取代虽是常事,但兴衰大事,若非瓜熟蒂落,杀伐定然极烈,代还不如不代。当今周德虽衰,终未横征暴敛威虐列国,海内既并未骚然,是以也无代之之必要。我今来此,也只是要安抚国内,兼显威天下,并非自要代周复夏。你也当明白此理,不要强求,徒惹杀伐。”
孔敬仁冷笑道:“你眼光短浅,依妇人之仁,当断不断,自然不知王者霸业是如何而成的。些许蚁民,愚蠢懦弱,杀而复生,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没有杀伐,又怎显威德?怎显恩遇?”昭元怒道:“你已打定主意要欲施先夺?”
孔敬仁冷笑道:“不错!普通蚁民目光比你还短浅,若是一直捧着,他反觉习惯了,不觉我之恩情,若是哪天稍稍捧得没力些,他们还会不满。可若是先将其狠狠踩在脚下,每压千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