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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万王之王楚庄王-第590章

小说: 万王之王楚庄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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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知荐举贤良,实在有罪。臣这就去遍访天下才士。”

    昭元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能为国进贤士,自然无过而有功。况且你深谋远虑之事,也让寡人受益匪浅。你乃是真正大贤,寡人怎么会治你之罪?”虞丘一听这口风,立刻便是心中雪亮,连忙又拜倒道:“大王英明,臣罪该万死。王后贤德,自会劝大王有所节制。只是大王新进那一美人实在是天姿国色,臣等确实都有些担心。”昭元微笑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要来跟我爱妃争宠。这还真是应了你所讲的那些僚属之通。”

    虞丘更加不敢抬头,道:“臣等该死,不该私下通谋以瞒陛下。”昭元嘻嘻笑道:“起来,起来。此事虽然有通谋之事,但毕竟是为寡人的江山社稷,不怪你们。但你们这次以后也当知寡人不是……寡人自痛改前非之后,已不是那般好色之人。今后若有所议寡人是非者,尽管直言便是,不可随便私下串谋。当然,商议所奏乃人情之常,寡人不禁。只是不可随便结党营私。”虞丘再拜而起道:“大王英明,臣等谢大王之恩。”

    昭元叹了口气,道:“那位姑娘确实美貌,寡人又是年轻气盛,你们所虑自然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那位姑娘与寡人虽甚是投缘,寡人也非常宝之爱之,但却实在只是兄妹之情,实在不是要图谋于她。寡人现在,都正思何时册封她为公主呢。不过你们虽然误解,忠心也是可嘉,寡人不但不罪,反而大悦。楚已有你等忠直之臣,何患不国富民强?同时,王后所言亦是天下至理。楚国之士无穷,实当多举多择多用新才,才能事半功倍。你等以后要留心察访,遇有贤才,不可掩藏。但进贤者有赏,故意塞贤者其罪重大,寡人重刑伺候。这些话你先回去说给他们听,早朝大集时,寡人也会再说的。”

    虞丘道:“是。臣告退。”昭元道:“你的那些话,寡人还是有兴趣的。不过要长话短说,不要再一味旁证博引了。”虞丘不敢怠慢,老老实实说了一气便要告辞。昭元见他似乎欲言又止,微觉奇怪,道:“虞爱卿有何事踌躇?”

    虞丘略一迟疑,道:“臣觉得,大王若要册封公主,根本不必等什么日子。依臣来,好日子俯拾即是。”昭元一笑道:“放心,不用这么怕寡人反悔。寡人自有道理,只是目前还不想太张扬。这事以后再说。”虞丘拜退。

    昭元知他以后不敢再来干扰自己,心下暗笑,但想起以后的情形,却又怕会有些不习惯。起码那多出的时间里,自己可怎么处理?是去面对樊舜华么?那个时候,自己可就不能再以累为借口了,还怎么去樊舜华那里?就算去了,难道天天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四脚朝天,在被外屈就、权当护花么?

    昭元一路感慨,待回到宫中时,樊舜华已在路上等他,直接叫他到自己宫中。昭元大喜,顿时愁容尽去,前后判若两人。樊舜华又好气又好笑,兼还有丝丝少女羞涩,也是默默不语。到了殿中,樊舜华微笑道:“我最近呢,在学手艺,每日一样。不过我手艺太差,想想肯定没人肯试,就你还算听话些。以后你就每天都来帮我试菜味吧。”

    昭元喜道:“那敢情好,我天天都不请自来。再说了,王后亲自动手,除了我谁敢来试?我不也是不得不来么?”樊舜华瞪了他一眼,却还是禁不住一笑,一指案上,道:“那边就是,自己去吃。”昭元故作很委屈地道:“没人喂吗?”樊舜华大羞,居然一反手就揪住了他耳朵,气道:“老老实实去吃!”她说完,忽然醒悟自己所行太过亲呢,自己已是满脸红云层燗叠障。慌乱之下,她急忙放手低下头去,生怕昭元看见。

    可是等了一会,昭元却连动也还没动。樊舜华心下微奇,再看他时,却见他竟不知从何时起,已是一脸愁苦,正在呆呆发怔。樊舜华奇道:“你怎么啦?我揪痛你了么?”昭元全身一震,从层层过去中骤然惊醒,忙道:“没,没有。”说着极力忍住那一口深深的叹气,移步而近案旁坐下,老老实实一口一口慢慢吃将起来。

    樊舜华目不转睛地看着昭元,也似是在深深思索,却始终捉摸不透他的心意。她想了许久,忽然灵光一闪,道:“是不是哪个女孩子也这样揪过你?”昭元手上一颤,道:“没有。”樊舜华看他神色,微笑道:“既然这样,那就把她娶回来呗。你要是怕,我替你去说。”昭元忽然怒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樊舜华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鼻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昭元话才才出口,心中便已大悔,急忙拥住她道:“姐姐,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这样对你的。我真的好该死好该死,你骂我好不好?你打我好不好?”说着将她玉手擎起朝自己狠狠打来。

    樊舜华见他一片惶急,的确是出于真心,心下委屈也就消了大半,道:“没有,我没生气。”昭元叹了口气,放开了手,垂头坐在地上。他呆了一会,木然道:“我是真的错了,而且还错得愚蠢之极。其实你比她不知好多少倍,我怎么还会想她呢?”

    樊舜华见他终于直认,又见他如此说,立刻便猜到那姑娘一定是仙子般的人物,而且曾跟他有过非同一般的亲密。否则的话,不可能令他如此情态。昭元现在的颓废,简直只有在当初,他在洞房花烛夜被自己拒绝时才能相比。但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毛头少年,什么都幼稚,而现在的他,已是饱经风霜苦楚了,怎么能跟那个时候相提并论?要能把现在的他变成这个样子,那得是怎样的一种刻骨铭心?

    樊舜华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居然情不自禁地微微叹了口气。她脸上渐渐升起一股慈母般的光辉,轻轻在昭元身边和他并肩坐下,温柔地将他扳转过来面对自己,道:“你和她究竟怎么了?能告诉我么?”昭元觉得她的声音便如母亲般的温柔亲近,鼻中一酸,竟然不知何时泪眼迷离,叹道:“我这些天来,总是让自己劳累和分心,本来以为已经忘了她的,可却终于还是没有。我……该怎么办?”樊舜华心头幽幽:“怪不得他没有识破虞丘之计,原来也还有这个原因。”

    昭元忽然颤抖着伸手扳过她肩头,用颤抖的声音道:“姐姐,我忽然很想很想对你说,把我的一切一切都对你说。这些事很繁很繁,很难很难,很苦很苦,你愿意听么?”

    樊舜华见他如此,知他对自己的亲近和仰慕已是极深极深,先前他那许多甜言蜜语极可能还是出自真心,并非只是讨好。她想到这里,那本来的一丝莫名其妙的嫉妒立刻大减,轻轻道:“没关系的。我是你的……亲人,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很想听很想听。”

    昭元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微微平复,慢慢地将自己遇到宫云兮的情形大致地说了一遍。从月氏相遇,到发现宫云兮的陈家小姐身份,除了有些细节、以及那个怪梦没有说之外,他从头到尾简直是一件不漏。甚至连同自己对她那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犹豫,也都一诉无遗。

    昭元本来以为自己会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会每一句都痛裂成三四句,可整个叙述过程,却偏偏是出奇的冷静和平和。他从头说到尾,竟然象是在诉说一件跟自己全不相干的事,简直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对她彻底忘情了?昭元很希望是,可却又偏偏知道,这答案其实绝对不可能是如此如意。

    昭元一口气说完,心情似乎舒畅了许多,但心下却忽然又涌起一股悲凉和后悔:“我一向自诩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到头来怎么也要学世间女子,遇事需要对人诉说?……不错,我是早已在梦中对妈妈说过无数次,可樊舜华又不是我妈妈,我为什么要对她说?”想到这里忽然觉出自己还在搂着她,急忙放手,口中却不由自主地又深深叹气。

    樊舜华见他说完后果然平静了许多,已能意识到失态,心下微觉放心。但她随即又觉昭元全身都是冷了许多,竟然有生机飘零之象,不免又是极为担心起来,不觉暗想:“……嗯,他要去周疆耀武扬威,难道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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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九回 云梦泽中竟有港(三)

    要知昭元并非口齿太苯之人,魂思梦绕之下,自然痴痴呆呆地将无数美好都堆砌在宫云兮身上,将她说得无与伦比,天地已绝,洪荒难觅。就连樊舜华,也不禁受了些感染,甚至神往起来。但她迅速明白,这也极可能就是人对得不到的东西的美化,其实未必就真如昭元所说的那样。她既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心下释然,轻轻道:“你这样爱她,她也爱你,不就是一份婚书么?这是有办法的。”

    昭元苦笑道:“你不用试探我了。有什么办法?找个侍女代嫁?换个名字瞒天过海?杀了宋文昌?贿赂威胁宋文昌?贿赂威胁陈家?威胁天下?隐世逃遁?我什么办法没想过?都不行啊,都不行啊。”樊舜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昭元凄然道:“如果我不是楚王,宋文昌不是我的臣子,那么我根本不会去管太多礼法。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解除婚约,最多多些补偿就是了。而且他们也未必就会不愿意。可为什么我和他偏偏就是君臣,我又为什么偏偏要做个明君?我为什么早没瞎了这双眼?”他越说越激动,禁不住又是泪光盈然。

    樊舜华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樱唇动了几动,终于还是没有动。昭元忽然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却急忙如触电般塞回去。他又摸了一气,取出一封帛书,道:“就是这封婚书。哼,哼,可笑啊可笑,我居然一直都还没有给宋家。”樊舜华道:“好象宋文昌也是刚刚从巫山远游回家的。”昭元叹道:“我知道,但我本来可以给他家的。我……真是卑鄙。”

    樊舜华轻轻道:“其实……”昭元叹道:“你别再说了。我想了很久很久,早已想得不能再清楚了。宋文昌纵然是真心愿意取消婚约,只要我和他是君臣,普天之下吏民也定会觉得,我是挟势威逼而得。纵然普天之下都不这么觉得,我自己也会这么觉得。况且她……那么……那么……好看,宋文昌怎么会真心愿意取消婚约?”

    昭元顿了顿,又道:“其实她嫁给宋文昌有什么不好?宋文昌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之士,为人也颇有贤名,他一定会对她疼爱倍至的,绝不会说亏待她。可她如果嫁给我,我只怕把持不住自己,成为桀纣将指日可待。她嫁给宋文昌,乃是正得其所:宋文昌再沉迷得深些,又能有多大害?不过就是留些风流佳话而已。他们快乐,我自然也更快乐,而且是乐中之乐。这不是极乐是什么?哼,哼,这不就是为君之福,为君之乐么?”

    樊舜华听他竟连自己若娶了那位姑娘,就会变成桀纣之属,这样一类的话都极平和地说了出来,心下未免感慨万千:“按说他什么美色没见过,怎么一个太史的女儿,就能如此神仙风仪,让他倾倒成这样?看来还真是情人眼中,一切不同啊。”她见昭元如此垂慕,实在不得不感叹这沉迷的力量之大。但无论如何,昭元现在已能对自己说出来,显是他已渐渐可以面对了。同时,自己在他心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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