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5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到了里面,却是宽敞了许多,也不再需要弯腰走路了。那里面分成了许多厅室,有的布置的甚是清素简朴,有的却极是奢华,而且还老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宫云兮不能随意说话,于是一见什么奇怪的景象,就狠狠掐昭元一下。昭元只得隐忍。
才走了几步,忽见前面人影一闪而过,竟然似是几名女子。昭元吃了一惊,轻轻问宫之奇道:“宫……爷爷,这修真之所怎么还会有女子?”宫之奇还没答话,便忽听一个声音道:“大师兄,你怎么带外人……这是新来的炉鼎么?这个可真是好啊……”
昭元一回头,却见一人正朝这边望过来,满眼均是在惊叹宫云兮的美丽。宫之奇怒道:“这是我孙女。”那人一怔,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宫云兮似乎也知道炉鼎是何意义,更是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啐道:“爷爷,你怎么跟这种人一起修真?”
宫之奇皱了皱眉,低声道:“爷爷也没办法。你想看太爷爷,只能远远看一看,可千万别乱嚷嚷啊。”宫云兮勉强点了点头,自己却悄悄凑在昭元耳边道:“这里真讨厌。不过你更讨厌,竟敢真的……真的欺负我。”说着又狠狠掐了昭元一下。
三人穿堂过室,终于到了一处内室。远远望去,一位老人正跌坐在案席上闭目打坐,室内香烟缭绕,颇有当初昭元见燃灯的气象。宫云兮一见那人前面旁边摆了三个蒲团,其中有一个非常华丽,似乎和那个问自己是不是炉鼎的人有些共通之处,顿时秀眉微蹙。但昭元潜意识里却颇觉那跌坐老人很有正派气象,心下非常想过去拜见乃至劝说。
宫之奇小心翼翼先过去,似乎低低说了几句,但等了许久,那人却只稍稍皱了皱眉。宫之奇不敢再问,慢慢退出来,轻轻道:“师父说不见你们了,也不令你们进来。那北谷之事,师父更是不想管。你们出去后,不可宣扬我等在此清修,不然我们只好又要搬家了。丫头,你可以再近一点看,但不要越过那三个蒲团。”
宫云夕撅嘴道:“哼,他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昭元还没完全死心,正想出言再请,宫云兮已一把将他揪得耳朵几乎要掉,气道:“你在瞎想什么?你要是敢心眼坏了,看我怎么整你。”昭元无奈,只好求饶。
三人慢慢退出洞外,宫云兮早已憋得受不了,立刻便道:“爷爷,你这什么修真的地方啊?我非告诉奶奶不可!”宫之奇甚是尴尬,但居然也不甚害怕,只是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太怪我那二师弟。师父想要我们三兄弟尝试三种修真之法,这倒也不是专门怪他。爷爷修的是自身修炼婴儿术,二师弟是练的采女炉鼎,三师弟修炼的是金丹烧练。”
http://
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四回 疑成大错何迷茫(五)
昭元恍然大悟:这三种确实都是修仙者中最普遍的三大类,怪不得这里面这么奇特。第一类是乃是主要靠自己修身养性,期望能够有一天炼就元神婴儿,从而羽化飞仙。第二类是相信男体为杵,女体为臼,合二则为修炼元神之炉鼎,想通过精研房中之术而登仙。第三类则是相信成仙主要是靠金丹服食,是以专门尝试和配练各种丹药,希望能炼得长生不老仙药,从而服食成仙。
宫云兮对这甚是不感兴趣,但听爷爷似乎没敢“背叛”奶奶,便又开心了起来。宫之奇看了看天色,朝前一指,道:“现在已是凌晨了。你们朝前一直走,到得日中时分,或许就能出得内谷。还没到晚间,就当能看到人烟了。”宫云兮道:“爷爷,你不送我们了?”
宫之奇微微一笑,道:“爷爷知道你不喜欢爷爷送,就不送你们了。孙女婿,你可要好好保护她哦。”宫云兮小脸一红,道:“爷爷,你又不说好话。”宫之奇道:“好了,你们走罢,以来别再来打扰爷爷了。”说着已自行进洞。
宫云兮朝他背影扮了个鬼脸,回头见昭元还在四面张望,却偏偏没有看自己,气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昭元无奈,道:“是。”便要当前顺着宫之奇所指方向前行。宫云兮更是生气,平平伸出素手在他眼前一晃。昭元只好又老老实实托住她小手,扶“夫人”前行。
宫云兮见到了爷爷,知不管那些北谷之人相信不相信自己等已死,都是绝无可能在这南谷中威胁自己了,危险之防顿去之下,立刻又恢复了先前的娇纵脾气。她慢慢而行之下,一路走一路看风景,不论是心情好还是坏,也不论是昭元答对还是答错,都要顺手欺负他。昭元却也丝毫不敢催她。
这样磨磨蹭蹭待到日中,却还是远远没能走出内谷。昭元知她故意拖延,总之就是要让自己为难。他想了一想,只好又伸手揽住宫云兮纤腰,偷偷运起内力暗助。宫云兮见他知趣服输,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也就不再故意拖延,这后面的行程果然快了许多。待夜色又起时,已是望见了外谷口。
但才出得谷口,一看见白雪满地,昭元便立刻触电般地缩回那只扶着她的手。宫云兮甚是生气,正要折腾他,忽然发现前面很远处似有几个白色的人影在晃动。再一细看之下,顿时也是满脸通红,原来那很象是自己的那群侍女。
那边众侍女看见他们出来,都是欢呼一声就跑了过来。昭元也自迎上,但相见之后,却有意识地站在她们圈外。那些侍女们虽还显得有些虚弱,但见小姐终于安全归来,个个都是喜笑开颜,自然是有满腹的话要说,昭元却也乐得清静。他早已经定下决心,只要一出谷、送宫云兮安全回家,自己便即离开洛阳,从今之后,再不相见。这想法虽然在谷中时屡经飘摇,但在出谷的过程中却是越来越坚定,现在更是如同铁了心一般。一切都定了之后,痛心居然也似小了许多。
可那边的众侍女却还是放不过他,不一会就有一名侍女跑过来笑道:“怎么出谷时还是扶着小姐,一见我们,就象做贼一样松手了?”昭元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甚至连脸都没红。他知道这些侍女一唱一和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极易使自己翻盘,徒增无穷烦恼,因此也已打定主意,无论她们说什么笑什么自己也绝不答话,只是付以一笑。
那侍女本来就是最喜欢看他窘迫模样的,这下居然只得到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回应,大是惊奇,又道:“怎么不说话了?谷中才两日,难道脸皮也厚了这么许多?”昭元又是一笑,并不回答。一众侍女都甚是惊奇,哗拉一下都围了过来盯着他看,简直如同一群人捉住了只偷玉米的小猴一般。但昭元却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众女看了几下,忽然同时格格笑了起来。只听范姜道:“真是看不出来呀。才进去了几天,就浴猴而冠了,人也变得不那么痴呆急色了。”众女又是一阵嘻笑。仪姜忽然神秘地道:“不对不对。我猜呢,一定是他在谷中的时候我们不在,对小姐大肆轻薄,得遂所欲,所以才没了那幅急色鬼的样子。”
昭元霎时满脸通红,再也装酷不住,偷眼看宫云兮,只见她更是背转身去根本不敢看自己。众女见他心防终于被攻破,都是得意非凡,忽然齐地伸手揪住了他两边耳朵,同时用力一拉,却又突然松手,逃回宫云兮身边掩口窃窃而笑。她们所问或许无心,但昭元本来就甚是不能确定,自己心中有鬼,自然是听者有意,心防顿时一溃千里。他连忙压下心思,清了清嗓子道:“天色快晚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马呢?”
华姜忽然笑道:“回哪里去呢?哪里是你说的‘我们’的家呢?是你那什么破公馆呢,还是陈府,还是太华山庄?”昭元面色不变,道:“我自先送小姐回陈府,再行回公馆。我去牵马。”不料一名侍女伸手一拦,笑道:“不能你去,应该我去。”昭元也不勉强。
那侍女走到那些停在不远处的白马身边,摆弄了一阵,忽然一马嘶鸣着就跑了出去。那侍女拉马朝回走,远远笑道:“小姐呀,我一不小心弄跑了一匹,他就只好在地上跑了。”范姜忍住笑道:“不过呢,他要是求求小姐,或许小姐能让他共乘一马的。走慢点就走慢点嘛……”
昭元忽然抿嘴一声忽哨,那本已跑远了不少的马竟然扭转头跑了回来,直奔至昭元身边。昭元翻身上马,道:“多谢姑娘们好心。在下前面……请姑娘们前面带路。”他虽然驯马之术远不如莫西干等,但毕竟也还是知道一些皮毛,再说这马本来跑的就不情不愿,自然是一唤就回。那一众侍女都是意想不到,全都不约而同地撅起了小嘴。
宫云兮轻轻道:“大家先上马回家吧。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众女都是翻着白眼瞪向昭元,他却也只作没看见。十乘马走了几步,范姜忽道:“小姐,让他骑马不是太便宜他了么?”众女齐声道:“是啊,太便宜他了。应该……”宫云兮道:“早早回去,早早舒心,现在先不管。”众侍女嘻嘻一笑,也就都不再大声说话,只是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待到天快起更之时,终于又入了城。看看将要到陈府之门,昭元忽然慢慢道:“在下将为小姐沐足一生,自然是来日方长,不在朝朝暮暮。”仪姜奇道:“怎么这谷中一行,他脸皮好象真的厚了很多了诶。他先前死活都不肯爽快说出来的,现在居然已能不问自说了?”昭元正色道:“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范姜眼珠一转,笑道:“我明白了,已是夫妻了,当然不同了。”宫云兮又气又急,羞道:“胡说!”昭元跳下马背,道:“总之,以后我任凭小姐欺负的日子多的是,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之所想,便是早早回去准备迎娶,以便早些携手相就,共效于飞。还请各位姑娘回禀岳母大人,请她老人家一旦定下婚期,便即知会我;我必将立刻启程迎娶,以求早日完婚。我准备明日启程回楚,今晚还要去准备,就不进府了。后会有期。”
昭元说完这些话,心头忽然说不出的难受,根本不待她们答言,也不在街心奔行,直接跃上房顶便窜离她们。他知道如此一别,实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见宫云兮的最后一别,那本来早已经完全安定下来的心情,突然间又被忧伤吞没。他根本不敢再听她们一语,不敢再见她们一面,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这最后的失礼,是不是会对自己一贯追求的目标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影响。众女惊奇声中,他已掉头疾奔,虽是极力要忍住泪水,但却还是哗哗而下。
他极力地奔行着,似乎要不顾一切奔回自己的公馆才能平息。可是真待到了公馆时,他却又发狂般地跃过,继续朝前奔去。在他心中,从陈府门前离开是一道锁,进自己之门又是一道锁;前者是脱离于她,后者是回归自我,都是要将自己和她永远分开。他不知道自己拖延后面这道迟早要锁上的锁到底有什么用,他只觉得自己那个公馆便如一头张开黑暗巨口的怪兽,要将自己永远吞噬。无论如何,它现在既还没有来追咬自己,难道自己要去主动地被它吞没?
终于,昭元的身体有些累了,心也渐渐的累了,平静了,也麻木了。终于,他渐渐又无可选择地奔回了自己的公馆。自己已经失踪两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