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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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将此一战留到最后,还不如就在自己手中打。况且捍卫中华文化以及反对生殉这两件事,更是对各国都长远有益之事,我还是应该帮他们一把。这样一来,既免自己良心不安,也可从大处长远处得利。若传出去,于楚也有功德,于楚形象有利。”
昭元想定之后,便立刻不再多想自己究竟是不是因为私恩而做的过分,只去想具体办法。虽然他一时全无具体办法,但既然已脱此心坑,心境已是大松,当下便胡乱用了些冷饭冷菜,换上夜行衣便先出去,准备路上再想。
凉风一吹,昭元头脑清醒了许多;临别时花月影的那一眼神,也显得越来越是可疑。他极力回想自己和琴儿小时候的相处,回想她的为人,只觉琴儿虽小,但心胸稳重,文静老成,远不象自己那样想父母想得简直都有些变态。既然琴儿没有什么对父母的特别仰慕之情,那么她便不见得会喜欢大自己一辈的人。因此,若这个花月影不是琴儿,那么自己宁愿相信她的确是喜欢魏颗更甚。但若是琴儿,她撒慌掩盖身世,这其中便极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夜色更深,昭元悄悄潜伏在魏家旁边的一处宅院内,一点一滴观察动静。他知自己私自夜探魏府是极无礼的举动,但想有些话若是在众人面前根本不好问,自己也不愿意过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世,是以也就顾不得细谨小节了。反正若是被发觉,自己蒙头蒙面,死活不认,那便无伤大雅。
昭元观察了许久,觉得还算安全。他正要飞身潜入,忽然脑中一动,便想先试试在分辨她是不是琴儿之前,先试试她是不是别有目的。他在魏宅找来找去,留意观察,终于找到花月影的房间,急忙钻了进去。但他却并不显身,只是先行藏好,看准她床头耳际,用传音之术轻轻道:“魏家对你身份已有疑。上司有急命,你立刻出城南十里处松林相见。”
昭元故意说魏家对其有疑,又控制好声音,使其变得难以辨别出男女,留心看她反应。至于所说的城南十里外的松林,也是确实是有之地名。但花弄影只是微微动了动,接着一个翻身,却似并未醒来。昭元微觉失望,因为这的确就是无武功的普通人,睡梦中稍受惊扰时的反应。他又稍微加大声音,却是没有反应。他又加大了一些,到普通人也大致能够感觉到的程度,却见花月影忽然翻了个身,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低声道:“谁?谁在说话?”
昭元立刻闭口,只尽力注视她举动。却见花月影用锦被掩住身体,惊恐地看了周围一遍又一遍,这才神色渐渐平息,似乎是觉得自己是幻觉,又慢慢要睡下。昭元并不放弃,估计她已进入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又说了一遍。
果然,花月影立刻又醒了。这一次她更是惊恐,不住地捶着头,似乎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幻觉。又过了一会,她见再无声音,似乎想睡,却又有些害怕。犹豫许久,她忽然穿起衣服来,轻轻道:“莺儿,你进来。”
她连叫了几声,外面厢房中才有人应。过不一会,一名睡眼蓬松的丫环进来道:“花姑娘,又何吩咐?”花月影道:“我……觉得头有点晕,好象有些幻觉。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那丫环道:“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姑娘想是太累了吧,才会有此幻觉。”
花月影叹了口气道:“真是奇怪,我好象听到了两次呢。难道是见了鬼不成?”那小环笑道:“我们家上上下下为人素来刚正,便是有鬼,也当远避,怎么还敢来冒犯二夫人?看来二夫人的确是太累了。”花月影目光盈盈,不住眨动,似乎还是不能够释然,道:“看来我可能确实有些太累了。我还是有些害怕,你搬进来和我一起睡罢。”
那小环应了一声,便将铺盖一样样移了来,铺在花月影床前地面上,安然而卧。花月影又待了一会,见确实没什么动静,才又安然而寝。
昭元心头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的,颇觉是自己在疑神疑鬼,没事找事。要知他自己也明白,即使她真是别有目的,自己所发之言也还是容易露馅,她清醒后的反应肯定会有所掩饰。自己真正的用意,其实只是在于看她初听到那一刻的反应。可是从这两次反应来看,花月影确实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昭元一阵丧气:“管她是不是琴儿,就算真是琴儿,那又如何?她确实想嫁魏颗,就算是撒上一点谎,那又怎么样?难道她就直说自己在卧眉山那野地方生长过?晋国公卿大家甚重门第,那样的话,她要嫁进魏家家门就会更有麻烦。况且自己为了做事,撒的谎、易的容、改的装、冒的名还少么?我自己和堂兄弟能那般相似,凭什么别人便不可能?”
昭元越想越觉没意思,见她们渐渐又已睡熟,便瞅了个机会又潜了出去。他慢慢行在街上,脑中乱想:“看来她只是面貌相似,的确不大可能是琴儿。而且她来此的确没什么其它目的,并非如我想的那般龌龊。唉,我这一路来,总是把人想得过于险恶了,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也已变坏了,还是只是变老练了。”
又想:“她请我第五日正式花烛时也去见礼,自然也有借我抬高她身价,避些闲言闲语之意。我这般疑她,不管她是不是琴儿,终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么到那一天,我就真的去一趟,算是做这个顺水人情。魏颉英雄少年,岂会无妻?待木已成舟,他自然也就绝了此想。自己当初还不是一样?当初自己不是也觉得,如果樊舜华不喜自己,那就和天塌下来没有分别?可真到了现在,不也就是一笑置之么?”
昭元这样一想,反而觉得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心情从来这般轻松过。他忽然又起了一念:“琴儿和我是小时玩伴,卧眉山中我们几个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非常。这花弄影虽然不大可能是琴儿,但既能如此相象,也算缘分。我或许当为她备办一份礼物,算是一点心意。”
冷风一吹之下,他却又为礼物犯愁起来。寻常金银之类太俗,自己都觉不好意思;但要找样能拿得出手,却又不会过分、以致引人遐想误会的礼物,可还真是不太容易。
但这些都是小节,昭元到底也并不太在意,只是为自己终于确切摆脱了这件烂事的纠缠而开心。轻松之下,他大街上大摇大摆一路回来,竟然还忘了摘面巾,直到馆门才记起来;幸好一路上居然也没遇到半个兵差起疑来查。虽然是夜半,从人还是为他迅速准备了热饭热菜。他小饮一番,困意袭来,纳头便睡。但头才一着枕,忽然间又一个念头起来:“不对不对。花月影白天跟我对答之际是何等的沉着冷静,无数男儿尚且做之不到,又怎么会对两次幻觉如此之怕?这是不是有些过分?”
此念一起,他脑中立刻又是如野马乱突,无可抑制。其实他也知许多人本来就是在别人面前甚是刚强,但其实内心也甚软弱,尤其是姑娘家更容易如此。可是说到底,他心中依然是对花月影甚为怀疑。因此,这个才芝麻大点的问题,便立刻又引发了那些本以为不再是疑点的疑点。
昭元既然身为大祭师,不是不知道人的成见心理。通常来说,只要一开始怀疑某个人,对其有了成见,拼命注意其人,那么其后这人任何的一举一动,便会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加强成成见,也就越来越容易引起怀疑。即使其人的确清白,常有释疑的举动,观察者也常常会根本不去注意那些释疑之处,而只注意引疑之处。自己一开始就死活认定她是琴儿,这偏见自不可谓不深。说起来,这也极有可能的确是冤枉了她,让人家确实百口难辩。
可昭元虽明知这是成见,却依然说什么也难以释怀,终于按捺不住,又不辞辛劳跑到了花月影之室外。这一次他干脆凌空出指,点了那睡中小丫环之穴,让她丝毫难觉,自己则照直来到花月影床前,对她低声道:“琴儿,现在没有别人,你还不肯承认你是琴儿吗?”
花月影被他惊醒,一看一个黑衣人在自己床前站着,先是一惊,但等发觉就是他,便立刻又恢复了镇定。她瞪着昭元,冷冷道:“宋公子是雅人,熟知礼仪,怎么也会做这等夜入别人女眷内宅之事?宋公子不觉惭愧么?”
昭元道:“我既无色心,这些便都是小节。只是你明明就是琴儿,却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人前如此也就罢了,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承认?”
花月影气道:“妾身简直不知道公子在说些什么。妾身早已明明白白地说明过,妾身只是和公子口中的那个琴儿甚为相似而已。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而再、再二三地逼妾身承认是琴儿呢?公子这般急切,那好,我就干脆认了。可是这样逼我相认,却又有什么意思?公子到底是要做什么用?”
昭元道:“我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觉得你就是琴儿。我就是昭元啊,跟你相处了那么多岁月,你难道就能全然忘记?”花月影眼中流露出极是奇怪的神色,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宋公子?宋公子?”昭元道:“怎么?”
花月影见他答应,摇头道:“妾身先还以为你是有半夜癫狂之症,可是你问话对答都清清楚楚。你明明不是夜疯,却为什么一定要莫名其妙地逼妾身去承认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呢?妾身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你如果实在是心结难去,那不如就先给妾身好好讲讲,说不定妾身可以帮你排解排解心中之结。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位姑娘才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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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六回 七情并至剪还乱(一)
第六十六回七情并至剪还乱
昭元没料到她居然反过来有此一问,脸上顿时大红,无可回答,只得道:“没有的事。我是觉得,你在别人面前不承认也就罢了,可是在我面前你也不承认么?你既然对魏将军出自真心,不论你是不是承认是琴儿,我都不会去干扰你的。你又有什么顾虑?”
花月影叹息道:“妾身真恨自己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幅面孔。妾身的的确确不是琴儿啊,妾身究竟要怎么说,公子才能明白、才肯相信呢?我承认不承认,于妾身是没什么干扰,可是于公子,又有何好坏之分呢?公子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妾身承认?公子除了爱上她之外,又有什么理由来解释呢?”
昭元渐渐招架不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花月影脸色一沉,道:“妾身乃是敬重宋公子是正直之士,才会希望攀上知交故旧,可是却没想到宋公子做出这等事来。看来花烛观礼之仪,妾身似乎已有些不敢劳动宋公子了。”
昭元心头完全气馁,只好道:“对不起姑娘了。在下心中有疑,以至几番失态,多次冒犯,实在惭愧。在下现在已完全确认姑娘的确是另外一人,从此再也不敢相扰。”花月影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一次你是真的明白了,妾身也终于可以解脱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花烛之礼,还请公子赏脸。”
昭元只觉自己所作所为简直就完全是自取其辱,脸上早已是从额际红到脖根,道:“多谢姑娘不介怀,但在下心中有愧,却是难以言传。在下还有任务出使列国,这张面皮还望姑娘成全。”他见花月影点了点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