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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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昭元转念一想,却又觉魏颉二人既是离家晚归,自己就先已有愧,急着想去请罪,哪里还敢再去提这门事?何况这女子似乎不能算什么大户人家,对魏家来说也确实更适合做妾。魏颉尚未娶妻,若要娶为正妻,还真怕会有些麻烦。因此,魏颉想先停一停,多想办法,却也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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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五回 疑是故人来无常(三)
昭元正自感慨,魏颉已喃喃又道:“我知道父亲已回后,再赶回来,已是过了半月有余。当时,她已被母亲收了做爹爹的二房,对我已是辈份不同,更完全冷若冰霜。可是我……我还是觉得……觉得她眼中深处还是有对我的感情的。我看得出来爹爹和妈妈很喜欢她,还有伯父叔父也都很喜欢她。他们都夸妈妈眼光好,说这个妾抵了无数人的正妻,定能为爹爹大大开枝散叶。爹爹妈妈后来也知道了我的心思,爹爹说那就还是给我罢,反正还未圆房,他也不在乎她是什么小户人家、不好做我的正妻。我知道爹爹虽然待我严厉,但实在是极疼我盼我成材的。他喜欢归喜欢,但既已知道是我心之所属,那便绝不会让我难过。但是她……她说她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是真心真意喜欢爹爹,苦苦地求爹爹妈妈不要做勉强她之事。”
昭元见他说得越来越是难过,一时无言以对。魏颉木然道:“因为她太美丽,所以当初定了名份后,妈妈就迫不及待地先告知了族亲。伯父大人,叔父大人,还有几位姑姑、姑爷都惊动了,一时间满城皆知,都说父亲得了结草之德的后报,才能有如此天仙般的妾室。许多人还说,父亲本来一直不愿纳妾的,也只有这个姑娘才配让他开此例。他们还夸这位姑娘眼光高超,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甚至连……连……主上都知道了,还特地贺过此事。嘿嘿,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爹爹是英雄,我……我却是狗熊一只。”
昭元心下叹息,道:“不,你们都是英雄。只是这情之一物,实在难以捉摸,我……我也甚是莫名其妙。但那位姑娘既不愿做世子正妻,却要做你父亲之妾,应当不是趋炎附势之徒。这事被无数人知道,不好撤消,那位姑娘自己又不愿意,那么你也还是当拿出英雄大丈夫的胸怀来。你纵难有祝福之心,也不要有怀恨之意。”
魏颉忽然暴起,一把抓起那茶壶砸在自己头上,茶壶碎裂,立刻便是血水横流。他目光浮突,嘶声道:“不,不,我不是英雄,我不是大丈夫,我是狗熊,我是狗熊!爹是英雄儿狗熊,我给魏家带来了多大的光荣?哈哈,哈哈!”
昭元看他神情疯狂,手舞足蹈,待要上前劝解,却又心中一动,暗想:“年轻人都是如此。他虽然与我年纪相仿,但经历想来还算顺当,没经过我那么多苦,是以我现在居然还能老气横秋地对他一套一套地说话。他现在说完话后手舞足蹈,似狂未狂,反而正是发泄余气的标志,我只需在旁注意就是。待得过一阵后,说不定他便能彻底绝望,永远从中解脱了。”
昭元想到这里,当下只是静静仰视着他,并不说话,心中却又有一个念头起来:“我的苦难经历的确很多,可是若是设身处地以他为想,我就真能如自己想的超脱么?若是这个姑娘就是瑶姑娘呢?”
昭元忽然吃了一惊,连忙不敢再想,极力让头脑清醒。忽然间,他觉自己身后极远处似乎有动静,而且似是有一人在大雨中而立了许久,自己只是一直没有注意。他猛一回头,只见远处似有白影一闪,象是一个批着斗笠蓑衣的人一闪而没。
昭元本能地纵身而追,但到那地方,早已是杳无踪迹。其来势去势之快,竟然丝毫不在上半夜和自己力战的那位黑衣人之下。昭元想了想,怕魏颉激愤中再有自残,便不再追赶,只是默默转回来继续看着魏颉。
魏颉稍稍平静了些,见他去而复返,瞪着他嘿嘿笑道:“你跑什么?又不是她来了?”昭元见他笑容中微带傻意,忙正色道:“不是她,是一个蓑衣人。那人轻功甚高,似乎要来刺探什么。我看你我都要小心些。”魏颉毫不关心,只呵呵傻笑道:“我要小心做什么?老子英雄儿狗熊,我还活着做什么?”
昭元见他发泄丝毫无效,反而越来越带狂意和颓废之态,心头忽然大怒,重重一拳击在他胸口,将他打得口吐鲜血,厉声道:“你能挺过这一当口,那就是英雄!各国这么多将相公卿中,有几个人能二十年坚持不纳妾?这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娘?你爹爹费尽心血培养你,你爹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女,你却为了一个女子就要寻死觅活,如何对得起他们?”
魏颉吐出几口鲜血,胸中积郁稍减,却又趴在桌上如小孩一般哭了起来。昭元叹了口气,心道:“天有大雨,他心中亦有大雨,还是哭出来好些。我还是耐心些吧。”当下只是静静在旁边坐着看他。他想起这么一位儿时交心的好朋友,却居然被折磨成这样,心头的难过之意也情不自禁阵阵涌起,自己也险些掉下泪来。
大雨渐渐小了下来,魏颉的哭声也是越来越微。昭元渐渐放下了心,想起那摊主已陪自己二人淋了这么些雨,便又取出一大锭白银道:“你不用在这里了,回去好好休养。你年纪大,不曾练武,当小心些,明后几天就不要来了。这些算我买了你这摊,再加上几十天的生意。”那摊主早盼着他这句话,道谢后接过银子,立刻便走得没了影。街上也更是冷寂。
过了一会,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又似乎有人过来的脚步声。昭元回头一看,见黑暗中渐渐现出两人,而且各自手持火把雨盖之物一路地走来,只是一时间听不大清楚在喊什么。那二人走近了些,忽然同时叫了一声“公子!”就要抢上来扶起。
一人一面慌慌张张要给他批上蓑衣,一面道:“公子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老爷和夫人都已经急得不得了了。公子快回去吧。”魏颉猛地推开他们,冷冷笑道:“滚开!我这些天不本来就越来越晚了么?要他们担什么心?他们担心又有什么用?”那二人冷不防之下,都被他这一推给推得倒坐在地上,但立刻又爬起要给他批盖。魏颉又是一把推开他们,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可待要朝前走时,却又一跤跌在地上。
那二人急忙去扶,魏颉却一声怒吼:“滚开!我自己走!”但却又无论如何爬不起来。那二人面面相觑。昭元慢慢道:“还是我来扶他回去罢。你们两人替我和他拿剑。”他说话自有一股威仪,那二人又早见他和小主人对坐,知他身份非常,立刻便是照办。
一名仆人要伸过油伞给他二人罩上,昭元道:“不用了,让他多淋淋也好。放心,他死不了的。”说着便扶起魏颉,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去。那二人当先领道。一路走了许久,直到大雨渐停,方才极远处望见一排宏伟并列的许多大宅院。一名仆人道:“多谢公子照看我家公子,还亲送我家公子回来。请公子一并进去暖暖身子,歇息一晚,我家老爷也好亲自酬谢公子大德。”
昭元想起自己若在旁,可能会不利于他父子借此机会亲近、重建感情。再说自己乃楚国使臣身份,若深夜去见魏颗,又会惹一番俗礼。他计议已定,便道:“不用了。这等举手之劳,乃是天下人帮天下人,不足挂齿。告辞。”说着便要将魏颉交到他二人手中。
不料魏颉身体一歪,那二人居然没能扶住,一下又险些跌入泥水之中。一名仆人道:“看来我家公子不愿我等来扶。为免波折,不知可否请公子再送一程?再说公子有大德如此,我家老爷若不能亲自酬谢,我等会受责的。”
昭元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带路。”四人渐渐走前,见其中一座宅前不但有守门的人,还有许多人正站在门口屋角下焦急等待,有的还披着蓑衣斗雨盖。果然才一近前,便有好几人迎了上来,为首正是魏颗。昭元笑道:“魏将军,又见面了。”魏颗显然想不到是他送自己儿子归来,连忙道:“宋公子高义,在下感激不尽。请进去先换换湿衣暖暖身子,再容我等相谢。”又指引一位中年人道:“这位是家兄,闻讯特地赶来的。”
昭元见既然已经见面,便也并不推辞,道:“小子在楚,便已久仰戍守北狄的魏绛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魏绛连道不敢。魏颗似乎想去扶起魏颉,但却又缩回了手,道:“还是请公子带小犬入门吧。”昭元见他父子竟已隔阂至此,心下暗暗叹息。
待进了中门,到了正堂之外,一位中年夫人已焦急地迎了上来,哭道:“孩子,你怎么喝成这样?”魏颉垂着头,喃喃道:“娘,我没事。”那魏夫人含泪道:“孩子,你别傻了。她是个好姑娘,待为娘再劝劝她,好不好?”魏颉抬起头来,朝内屋看去,只听得一个悲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公子,你莫要这么伤害自己好么?我确实是……”
昭元一听这声音,立刻浑身便如僵硬了一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丽人身随声出,昭元一眼望去,顿时觉得脑中如倒海翻江一般,伸手指向她颤声道:“琴儿,是你?”
他这一言既出,厅中所有的人都是惊呆了。那丽人脸色骤变,似是极为震惊,但立刻又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妾身本名为花月儿,后来蒙我家公子收录,赐名月影,现在是老爷的二夫人。”
昭元一把扔下魏颉,直趋她面前,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想象先前一样握住她手,道:“不,不,你是琴儿,不管你叫什么,你一定就是琴儿。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可还记得我么?还记得山中岁月么?”花月影微笑避开道:“这位公子看来真是认错人了。妾身实在不是你说的什么琴儿。”昭元忽然大声道:“不,你是,你是!你为什么不承认?”
花月影面色微变,脸上尽是尴尬之色,转身对魏夫人道:“这位公子似乎有些失态,妾身先进去了。”说着微微一福就要进内室而去。昭元一把冲过去就要拦住她,忽觉身后一路袭到,心下大惊,连忙返身挡隔。只见魏绛面带怒色,道:“女眷内宅不可轻入,公子还请自重。”
昭元见花月影已入了内室,心中疑念无可抑制,根本顾不得什么礼法,猛地一下又要冲入。忽然前面砰地现出两人拦住自己,却是那寻找魏颉的两位仆人,只听他们朗声道:“公子有话还请慢慢说。”昭元一掌将他二人劈晕,厉声道:“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但这当口,身后却又有三路劲风袭到,其势竟然逼得自己不得不回防。昭元一把扣住一掌,却是魏颉的,只见他面目血红,厉声喝道:“原来你对她有图谋!我说怎么这么好心!”他一手虽然受制,另一手却已反手抽出长剑,直朝昭元刺来。昭元见他来势凶猛,不及回答,只得闪身避开。魏绛魏颗兄弟齐声喝道:“颉儿,不可乱来!”但魏颉酒意未醒,被昭元这么一刺激,已是势如疯虎,剑剑都是只求杀敌、不顾自己的凌厉狠辣之招。
二人一个不要命,一个要冲进去,相搏之地又斗室之角,闪避不灵。昭元才闪了几下,已是险象环生。但这时他心头已渐渐从震惊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