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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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万里伊人 第五十一回 男儿唯死不唯运
第五十一回男儿唯死不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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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外面大批兵甲杂乱跑动的声音已渐渐停歇,接着便是一下下整齐的迈步声。不上片刻,前面和两侧的火光越来越近,整整齐齐的卫士们已缓缓直逼过来。昭元透过纱帐看去,只见每一侧前面数排甲士都是张弓搭箭向着自己,后面则是三排标枪手。再两侧,则是持剑勇士以护侧翼,显然是摆好的战阵。他们人人面色冷竣沉毅,行进间队形依然极是整齐,丝毫也不冒进。即使听得昭元喊话,也无一人回答,更无一人面色有丝毫改变,便如根本没听一般。
昭元心知若是自己没有带着伊丝卡,或许还能趁他们尚未完全合围之前逃走。但很显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弃伊丝卡于不顾的。那机会稍纵即逝,顷刻之间,那些卫士已经密密麻麻进逼了过来。
到了现在,要想不伤人就逃走,已是绝无可能。昭元心下一叹,只得将盾罩住伊丝卡和自己全身,自己只露头脸在外,随时以备。那些卫士到了离他们十步之处,忽然停步不动。
昭元见他们已平静下来,想起先前他们一直恍若不闻的冷酷举动,便按住伊丝卡耳朵,运起狮子吼奇功一字一顿地喝道:“我是外邦使者,和你家公主一起前来,求见国主,以商存亡大事!”他这一吼乃是在殿内,更是震得人人耳膜嗡嗡作响。但敌人虽然都面色大变,却无一人露出惧色。昭元缓缓又道:“我乃使者,并非奸细,这点方才床上之人可以作证。你们莫要放箭,我请你家公主出来跟你们说话。”
忽听一人喝道:“不要妄动,妄动者格杀勿论!”昭元大怒,但伊丝卡却拨开头罩道:“他们尽忠职守,不能怪他们。我就在后面跟他们说话。”昭元点了点头,伊丝卡已提高声音道:“我是伊丝卡公主,以前常在宫内的。你们能记得我的声音吗?”
她此言一出,许多卫士脸上都露出惊奇和迷惑的神情,显是觉得其声音确实和原来的伊丝卡公主一样。一名卫士忽道:“好象真的是伊丝卡公主!公主殿下,你不是去伺候海神了么?你……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海神放你回来了??”伊丝卡正待回答,忽听一个声音响若洪钟:“不能放松警惕!不要跟他们对答!不管她是不是,都要等陛下来了再说!”一吼过后,果然人人又都收摄心神,面色肃穆。
伊丝卡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昭元忽然低声道:“不用多说。而且说多了不好。”伊丝卡一怔,旋即明白了昭元之意:国人身处危难,对前途绝望之意渐浓,普通人对神灵之敬和依赖也自然倍加虔诚。若是自己直说自己并未碰见海神就回来,只怕反而会引起他们之声讨。反正自己爷爷也要来的,爷爷能看得明白些,又是亲族,那时再说也不迟。
殿中寂静了许久,外面才又传来杂乱的声音。那些卫士忽然闪身,让开一条窄窄通道。昭元慢慢露出一点点头,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身穿铠甲,带着几个从人,缓缓近前,其前面也始终有人持剑持盾相护。昭元道:“前面可是国王普里阿摩斯陛下?我是你孙女带来的和平使者,有要事相商。”
那国王点了点头,忽道:“你可是希腊派来的?”昭元道:“不是。我是外邦人,本来与此事无关,只是不忍再见生灵涂炭,所以才不自量力,想要一试调解。你看我面相,也当知我不是爱琴海之人。你的替身想来也告诉了你,我不是来行刺的。”
普里阿摩斯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已知道了。你说的孙女,可是伊丝卡?”昭元点头道:“正是。”伊丝卡叫道:“爷爷,爷爷,是我回来了。”便要从盾后出来。但昭元用力按住,不让她出来。昭元道:“请陛下撤去弓箭,以免有些人情绪激动之下手抖误伤。”一名卫士长忽然喝道:“你背转身体,双手抱后脑,慢慢离开此盾。我们大半弓箭向着你。”昭元冷冷道:“我从不愿把自己生命交在别人之手,更加不会离开需我保护之人。”
那卫士长大怒,道:“你……”普里阿摩斯却摆了摆手,道:“撤去弓箭,不对准就行了。”那卫士长还待再说,普里阿摩斯道:“我知你不放心。我再退后几步,你们挡在我前面。”那卫士长终于照办,卫士们弓箭微掉方向,但依然全神戒备。
昭元放松了手,轻轻扶伊丝卡站了起来。伊丝卡见爷爷全副戎装,虽是风采依旧,但却比月余前更显苍老和憔悴。她心头一阵悲酸,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昭元握住她手,怕她动作过大过快、引起卫士们的直觉反应,她早已不顾一切地扑向普里阿摩斯怀里了。
普里阿摩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想起直到她出祭后自己才知道祭礼就是她,那时自己是何等的悲痛和无能为力?现在这位最疼的孙女竟然没有葬身大海,这中间的巨大悲喜跳跃,早已令他全身都无可相信地颤抖起来,双目间更是老泪纵横。
普里阿摩斯情不自禁地推开前面的甲士,快步上前,拥住了眼泪横飞的伊丝卡,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你回来了。爷爷还以为,要再见你只有在海王冥王那里呢。”伊丝卡也自哭个不住。那些卫士见果然是伊丝卡公主,又见她胸前斗蓬内奇光闪耀,令人沉迷欲死,弓箭等物也就渐渐收了起来。昭元也收起了盾牌。他想靠过去安慰伊丝卡,但看了看那些卫士,还是只站在稍远处,并不离普里阿摩斯过近。
伊丝卡哭了一会,才松开双臂,抽泣道:“爷爷,我没有事,而且还找到了一位……一位好朋友。他答应来帮助特洛伊。”普里阿摩斯点头道:“你没事就好。你这位朋友能在如此戒备之下直入我之寝殿,确实极不简单。”
昭元笑道:“不过陛下似乎也是早有防范。”普里阿摩斯微微一笑,道:“情况危急,自然不得不防。”昭元虽然疑心他其实本来就一直如此,甚至连伊丝卡也未必知道这床上睡的从来都可能只是替身,但也并没有多言。
普里阿摩斯道:“伊丝卡说你是来帮我们的,但我听你口气,却是作为使者而来。不知你到底是要当我方之人,还是当使者?”昭元道:“我本是外人,本来不愿意卷入此事之中的,自然是使者。你这些护卫在我面前倒也不必太防。”
普里阿摩斯点了点头,知他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说,转身对那些卫士道:“你们出去吧。”那卫士长道:“陛下,他……”普里阿摩斯道:“他现在没了顾虑,若真想害我,只怕你们也拦不住。”那卫士长嘟囔了几句,看了昭元几眼,带着卫士下去了。
普里阿摩斯的从人也退了出去,反手掩上了殿门,殿中只剩下普里阿摩斯、昭元和伊丝卡三人。普里阿摩斯道:“我是老人了,不会情绪太过激动。你有话不妨直说。”昭元缓缓道:“恕我直言,你自问特洛伊能这样永远撑下去么?”
普里阿摩斯目光闪动,似乎在猜他问此话的用意,良久才道:“不能。”昭元道:“那么你觉得当特洛伊城破时,特洛伊人的结局将是什么?”普里阿摩斯沉吟不答,却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昭元一字一顿道:“你我都知道答案,也就不用点明。我来此之前,已先跟希腊一方谈过,劝说他们到时候留下你们的性命。但是,他们要求你们全部投入希腊,成为他们的普通平民。”说完目光炯炯望着普里阿摩斯,待他回答。
普里阿摩斯面色连变,虽然并未大怒,但却许久不发一言。昭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殿中久久都是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普里阿摩斯平静地道:“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昭元道:“虽然不是我希望的最好的结果,但却比不作努力后的必然结果,要强上许多。这是条件中最重要的一项,其他的都是基于此项修补。”
普里阿摩斯缓缓道:“我们不能继续保有特洛伊城?”昭元想了想,道:“他们必然会占领此诚,要求你们去希腊本土。你们想保有它,看来不大可能。”普里阿摩斯沉默了许久,忽道:“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昭元慢慢道:“坦白地说,我不知道。我只能等你回答。”
普里阿摩斯忽然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放松,似乎要看透他心中全部所想。昭元平和以待,只与他平平而视。
普里阿摩斯忽然转头道:“伊丝卡,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伊丝卡没想到爷爷在谈大事时,居然还会突然问自己这个最怕被问的问题,慌乱之下垂首轻轻道:“当时……当时我在海上,看见他骑鲸从海中升起,以为他就是海神的化身。”
普里阿摩斯目光连闪,道:“你嫁给他了?”伊丝卡脸上顿时通红,道:“我……我答应他,救了特洛伊乡亲后,我就……”说着说着后面的字已是听不见了。普里阿摩斯沉思许久,忽对昭元道:“你怎么会骑着鲸鱼在海上出现?”
昭元道:“这既是巧合,又不是巧合。我本来驯服了一头巨鲸,要趁大祭之时,海盗防备松懈的机会,和兄弟们去剿灭他们。但却没想到先碰上了伊丝卡。”普里阿摩斯冷冷道:“你说你不是海神?你又为什么要去剿灭海盗?”昭元坦然道:“我不是海神。而且在我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能配称得上神。我去剿灭海盗,是因为我想在爱琴海出名,以便能够让你们双方都认真考虑我的话。”说着直视普里阿摩斯,看他表情。
普里阿摩斯逼视着昭元,心中却不知是在想什么。良久,他慢慢道:“他们还要什么条件?”昭元道:“你们必须归还海伦,审判帕里斯,交出全部国库。而且入希腊时,私人财产只能有很少。也就是说,你们只能作为贫民进入希腊。同时,你们必须发誓从此永远效忠希腊。另外,你们还要每人都签下一张对我的私人欠单,以准备长期偿还我替你们多付的一亿两千万个金币。”
普里阿摩斯默默不语。昭元道:“你不用不相信我是否有这些钱,因为希腊人都已经相信了。你若是不信,也可看看伊丝卡胸前的那串天链。”普里阿摩斯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
昭元道:“你们的欠单,其实主要是让希腊人开始时心理更平衡一些。我会在你们安定下来后,选一个他们不再嫉恨的不敏感时刻,慢慢地逐步豁免。关于这个,我不能给你们凭据,但你们最好还是相信我。我想你应该能够看出,我并不太在乎钱。”
普里阿摩斯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凄然道:“你知道把性命交在他人之手,会是什么感受吗?”昭元缓缓道:“的确不是好感受。但这样总还有活命的希望,总比城破必死的必然惨局要好一些。”
普里阿摩斯苦笑道:“若是他们忽然反悔,我们岂不是不但失去了生命,而且连抵抗的尊严也失去了吗?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