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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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丝卡眼泪潮水一般滚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转身扑倒在沙滩上失声痛哭。昭元叹了口气,轻轻坐在她旁边,揽起她柔弱的身躯,轻轻抚慰。他见伊丝卡身体不住颤抖,娇俏的樱唇已是全无血色,整个人都木然的躺在他怀里,美丽的大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心头也是一阵阵地抽痛,轻轻道:“我也知道没有把握,可是我们所有的人,无论是外乡人还是他们本土的人,都会尽最大的力量,保护特洛伊的人民最基本的生命和尊严。你知道吗?那位老船工,就是全爱琴海的第一游吟诗人荷马。他会帮我们的。”
伊丝卡眼中微现光彩,但却也只是一闪即逝。她呆呆地看着昭元,忽的凄然一笑,道:“特洛伊……难道就真的这样命苦?难道就只能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敌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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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爱琴美神 第四十九回 炎黄骑士中为本(一)
第四十九回炎黄骑士中为本
昭元心头一阵悲酸,道:“不只是敌人,还有我们。我们会做见证人,我们……”他说到这里,心头却忽然间觉得,自己七人之力是多么的渺小。自己说是可以做见证人,可是除非直接参战,否则又怎么可能有阻止任何一方面毁约的本事?
海涛阵阵中,昭元心中也是越来越悲凉。忽然,他似乎决定了什么,郑重地举起伊丝卡软弱无力的小手,让它贴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地道:“我今天对着你,以我的全部尊严立下真正的誓言:如果希腊一方答应了条件而又毁约,我将不惜一切保护特洛伊人,逼他们复约。特洛伊人存则我存,特洛伊人亡则我亡。”
他发誓言的时候,心头其实更加茫然,几乎都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骗伊丝卡。即使自己等真的参战,就自己这么几个人,难道还能真去与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军阵勇士抗衡?他们如果毁约,自己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那么多人,真要屠杀,自己难道就能阻止得了?
伊丝卡见昭元面色越来越郑重,眼中满是坚毅之色,知昭元已经准备不惜为这件事而亲身卷入战争。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中安慰与愁苦一阵阵涌起,说不出是凄凉还是感激。她轻轻揩干了自己的眼泪,幽幽道:“我不要你发生命的誓言,你本来与这件事无关的。我……我也知道,特洛伊的悲惨处境确实是已经无可奈何了,你……”
昭元摇头道:“不,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何况这本来就是一场可以不打、也应该不打的战争?无论如何,为了你,我早已与这场战争密不可分了。如果他们背信弃义,那么就将是违反天地正理。我不惜生命,也要让他们受到真正的惩罚。”
伊丝卡心头阵阵感激和温暖,脸上却不知不觉又有了泪珠的滑动。她坐起身体,脸儿和昭元紧紧相贴,闭上眼睛轻轻道:“我……相信你,我……我听你的。但我不要听你说这种话,因为要是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昭元鼻子一酸,正待安慰她,却听她忽然喃喃道:“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都好好活着,希望你……一辈子对我好。你说……我们能这样么?”
昭元不忍再让她伤心,道:“当然可以了。我们这次去希腊,就是要去那里好好看一看,打通人脉,让这件事能够多几分把握。到时候,无论是上策还是下策,特洛伊人终于还是能永存后世,我们自然也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伊丝卡身体渐渐回暖,脸上也红潮泛起。良久,她终于轻轻道:“那个时候,你是留在这里呢,还是带我回你家去?”昭元也禁不住悠然神往,道:“待回去见了妹妹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一起去。”伊丝卡道:“不,我是你的妻子,我跟你走。你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昭元一笑,道:“我的心就是你的心,你想去的地方,也一定就是我想去的地方。就算本来不是,就因为你想去,也就成了我想去的地方。”
伊丝卡心头的幸福感,终于暂时驱走了担忧。她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樱唇微张,轻轻道:“我知道,你总是很会讨我欢喜。”昭元大乐,道:“要不是这样,怎么能做你的丈夫呢?”说着又想亲她缨唇。伊丝卡一下避开,脸上羞意大盛,低低道:“你总是这样欺负人家。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不理你了。”
昭元见她轻嗔薄怒,三分生气中却还夹杂着七分羞涩,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心头爱意更甚。但他怕真惹伊丝卡生气,便也只好收敛了许多,让她身体坐正,连手也不敢乱抚她头发。伊丝卡噗哧一笑,却主动把头又贴在他颈中,轻轻道:“你一听话,我就……就好喜欢的。”说着秀发轻轻蹭着他的脖颈。昭元心中更是阵阵荡漾。
二人相偎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客栈。众人见伊丝卡和昭元脸色,知道他们已经说过这件事,也就不再多问。次日一早,众人扬帆出发,不上一日便到了希腊本土。众人一上岸,便依先前计划和荷马的特别指点,分送大批金银给当地官长和有势力者。果然,这些行动大都得到了回应,那些官长们对特洛伊求和之事已不甚反对。
七人勇闯伊沃岛的事已经轰传开来,人人都道是他们是大英雄,先已有了重视的潜意识。同时,随行的伊丝卡实在是品貌绝伦,神殿中看去便如仙女下降一般,对昭元的气派极有帮助,自然也更容易引人敬畏。昭元本来便是主祭,因此跟那些祭司们说起话来甚是在行,知道何者是他们所喜所忌。他既不卑不亢,又大送金银,自然便得到他们好感。
各国大都因海而富,贵人多近海港。昭元等分头行动之下,往往不上一日,便能将一国几乎所有留守的重要人物都跑个遍。一两日一国,不上十日就跑了好几个比较主要的大国。这其中底比斯和科林斯、斯巴达等比较廉洁,给官长的都是以捐助军费的名义而行的。那些官长们收了之后,虽然不见得就是要贪污进自己私囊,但也一样态度变好许多。
一连十几二十日,小的国家早已被连带着跑遍了,大些的国家之中也已只有雅典还没到。这日众人来到了雅典,照例便想去送钱。但荷马却建议,要众人直接将钱带到卫城中间的国库主管那里便可,不必处处分送贵人。众人不是太信,便大头由他和莫西干等押去,说是直接赞助军费;其余几人各自拿了些珠宝,要去试探各部官员。那些官员果然都是冷言相拒,即使言明是捐助军费,也直言要送到国库之中,丝毫无欢喜或者惋惜之色。
众人虽是叹息而回,心中却甚是欢喜。昭元道:“看来这雅典果然名不虚传,制度相当健全,而且也并未因为战争而驰废。也难怪荷马说起雅典时,总是那样充满自豪。”
众人笑了一气,见押送宝物的荷马和莫西干等也回来了,人人都是兴奋不已。昭元等说的是自己等送礼被拒之事,莫西干却说起那雅典卫城的壮丽繁华,实是平生罕见。昭元等大是好奇,见天色还早,便又前往观摩。
从海港到卫城,一路上果然是越来越繁华,人烟稠密,场馆无数。其建筑基本上都是石质,构造精美,宽大壮观,石条垒成的墙上棱角整齐。昭元见这些石块虽然巨大,但接缝处之平整,竟然仅略输于中土的烧砖,坚固更是大有过之。显然,这里的每一块条石都经过了仔细打磨,每一处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
众人一路走,一路赞叹。爱德华道:“打磨巨石之难,那是人人均知的。我家乡虽然也是石屋为多,但墙壁之粗糙比起这来,那可要明显得多了。你们呢?”众人纷纷摇头,都说自己那里也无如此费力之事。昭元心道:“中土许多地方盖房用烧砖,虽然也甚费力,但估计比这些还是要方便得多。只是中土房间多为土木结构,虽然易建,可也易坏。也许砖房比较适合于建普通之房屋,但不太适合于堡垒。”
众人又行了一阵,进了卫城,但觉熙熙攘攘,极是繁华,直可用冠盖如云来形容。昭元略一估算,觉此城若是连上周围的海港,可能能有几十万人之多。中土只有多年不曾经历战争的周都洛阳,或是以富庶闻名天下的齐都临淄,才有此等规模。其余如楚都郢、秦都咸阳、晋都绛城等,虽然也称繁华,但规模终究还是略逊。这样多的人众都集中于不大的一片地方,自然不能全靠本地出产米粮为生。他们这一路上所见,大都是非商即工,农夫不多,却也大都富足。显然,这里的贸易极是方便,其民无甚冻饿之忧。
昭元等人都是许久以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繁华的城市了。如今一见之下,人人都觉甚是赏心悦目,不想早早离开,直逛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回到船上。众人说起所见所闻,都是感慨不已。
昭元道:“没想到弹丸之地,却也能靠通商聚起如此民口,如此繁华。看来虽然农为天下之本,但我家乡一味重农轻商也有不是之处。只是如此发达的地方,却怎么没有烧砖之法,变土为石?那些建筑都是石质,那要费多少心力啊?难道每间房子都要用作堡垒么?”
荷马笑道:“这你就误解了。这里许多国家烧砖也有,只是甚为费时费力,不好掌握,操作起来的困难甚至远超石头建筑。因此,砖房只有达官贵人才消受得起。你中土,中土烧砖术颇为先进,远比这里要快捷方便,因此你才会觉得奇怪。不过这里既然长期用石,自然也对用石颇有心得。因此,这些建筑虽然费力,但也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费时费力。”
腓特烈笑道:“不错,各国各有所长,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昭元想想也是,便也不以为奇。众人说起白天官员拒礼之事,都是赞叹不已。荷马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对雅典如此骄傲的原因。希腊各国大都不象别处君主那样能为所欲为,而且即使在这些约束强的国家里面,也依然以雅典对君主限制得最为厉害。这里的选举十分严厉,多年来从未废弃过。而且我们有完善的监督和审判之法,处处都是先假设此人天天想为恶,以制度来防止人行恶,因此自无此等之事。”
昭元忽道:“处处都是防人行恶,难道便不倡人行善?”荷马笑道:“自然也有,但主要还是防人为恶。需知我们这里大都相信人性本恶,因此对每一人都不过分相信,时刻做最坏准备,让他们互相牵制。”莫西干道:“东方许多都是假定人心本善的。”荷马笑道:“那我问你,你相信不相信人心本善呢?”
莫西干迟疑了一下,道:“我虽然不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大半。”荷马哈哈大笑,道:“这话本身便说明,你还是相信人性本来有恶的方面的。试问人性若是本善,这个世上最初的恶又从哪里来?而且这个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本来物产丰饶的地方,却屡屡人民流离失所,贪官大行其是,遍地黑暗?”支奴干道:“但如此而推,找别的例子,却也同样可知人心并非本恶。况且这里的‘本’乃是指根本,并非说另外一面全不存在。”
荷马点了点头,道:“这里所说之人性善恶,不是说一个人出生时是善是恶,而是说人类本身的本性。你所说的,自然也有道理;这世界本来便有善有恶,人之本性自然也是如此。由于人们大都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