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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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运气不佳,不免有些气闷,只好自我安慰,说是守夜者可以极天观望,吞吐星华夜露,利于修身养性。星光之下,他已能时不时地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漂浮着的东西,果然是有船有筏,但都不是很大。待到近了些,已能确认那些确实是从东面飘来的祭品船筏。但昭元看了好几个,却并无西面传说中以绑活人为祭的。
各船筏间,时不时还有一些黑影游动。它们伴随着一阵阵的水柱,时不时还拱翻一筏,却是鲸群正在游动。原来它们也想趁这祭礼之时大快肚肠,是以在这北风吹来,海面略有寒意,其余海物都深藏水下之时,仍然欢天喜地出来觅食。
远方的伊沃岛虽然渐渐露出了一个小点,但怎么看也还是有数十里之遥。昭元再看看天色和风向,不禁暗想:“这些放筏人可也看的真准。等这些竹筏飘到伊沃岛时,当正是上午,那些海盗们自然也就不用早起了。不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些鲸群晚上不睡,可就先吃了不少了。”
他看了看那些跃动的身影,那头被自己硬是折磨成坐骑的虎鲸又渐渐浮于脑海:“它实在是我见到的最巨大、但也是最凶悍、最聪明的野兽。说起来它本来也是海中霸王,不料碰上了我,却硬是被我折腾成了坐骑。不知它当时心中作何感想?是会一见到我,就吓得赶快回避,还是会邀请一大群同伴,要一起来拱翻我的船好复仇?”
昭元想起骑坐在那鲸背上的迅捷舒适和随心所欲,不自觉地便觉那虎鲸越来越可爱起来。但想了一气之后,自己也觉可笑;颓丧之余,不免也有些朦胧之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忽然一声大响,而且似乎就在不远处。昭元梦中一惊,恍惚中还以为是已然靠了岸被敌人发现。他急忙惊醒过来,却见船其实还离那岛甚远,只是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正自又没入水中,乃是一头大鲸刚刚跃起。
那大鲸起没处,似有一个大些的色彩鲜艳的筏。看来,那巨鲸是想将其拱翻,偷吃上面的东西。昭元正想再极目细看时,众人却也已大都醒了过来,但一见是大鲸跃起而昭元正在细看,便都嘲笑他死在临头还狂想骑鲸之乐。
昭元也不争辩,只是笑了笑,继续看那鲸腾跃。众人见无甚希奇处,也就嘟囔着继续睡觉。那巨鲸接下来依然是一下下的腾跃,虽然声音也是不小,却再也没人醒来捧场。
那巨鲸拱了好多下,但那木筏甚大,每次虽都是剧烈晃动,但却始终没有翻沉。那鲸沉寂了一会,不再硬拱,而是以头触之一侧,将那木筏渐渐朝昭元座船推来。昭元先是一愕,继而明白这鲸是要将其抵到自己船边,借助船体防止那木筏随水自然卸力,从而容易拱翻。
昭元越来越感兴趣,只觉这头巨鲸的聪明程度,全然不在当初自己骑的那头之下,不免对它颇起好感。他想起这些筏上的东西若是不被这巨鲸所食,自然便会饱了那些海岛盗贼,便一个念头起来:“若是到我座船边它还不能得手,我便助它一臂之力。说起来,我也是谢它的同族兄弟当初载我们与敌人血战之功。”
那巨鲸不疾不徐将那海筏远远顶将过来,周围却是一丝波浪也不显,实是令人叹为观止。昭元心想:“这海中巨物,平稳控水之术当真是天下无双。”那木筏渐渐靠近,星光之中,其色彩越来越显鲜艳明丽。它似乎非常不同,与先前所见的几艘筏船上直通通地摆着酒坛、美食和金银等物没有半点一样,似是上面载有某种极隆重的祭礼。
昭元既是大祭师出身,自对这祭礼的兴趣越来越大。等看得眼睛都瞪痛了之后,他忽然发觉那木筏上面原来全都是鲜花堆起来。昭元恍然大悟:怪不得虽然夜色朦胧,星光暗淡,也丝毫掩不住它的美丽。如此隆重的花筏之上,究竟是要献给海神什么大礼?
昭元正在暗自感叹,忽然发觉那花筏正中似正躺着一个人形。他心头骤然想了起来:先前自己等还曾议论,争吵是否真有活俘虏被献给海神之事。那么现在自己亲眼所见的,会步会就是这等之事?
昭元一想到这里,立刻心头主意大变:“若是有人,那便绝不可让这巨鲸生吞了。老船工曾说过,爱琴海有为英雄勇士之死配以花筏的传统。往往其越是英勇无敌,受人钦佩,花筏便越壮观美丽。此花筏如此华丽壮美,可说是全爱琴海之冠,定然是一位极勇猛的勇士才配享用。他现在虽然被俘,作为祭礼献给海神,但即使是敌人也并没有敢亵渎他,而是给他配了如此瑰丽的花筏。如此一位英雄,无论生死,其身岂可被用来果这海兽之腹?”
想到这里,昭元心头更是蠢蠢欲动,觉得无论此人是希腊一方还是特洛伊一方,都必然是爱琴海的杰出勇士。若是其还活着,那么自己不但全了一位英雄之命,更能直接邀请他参加自己等人的剿灭海盗之行。此人被俘后既然被作为祭礼,定然是位英勇不降之士,断不会如那帮贪官一样,对这等有利万民的事袖手旁观。
昭元有了此念,怕那虎鲸发现这大船上有人、心生顾虑而不来,便慢慢伏低身体,只以船弦上的窥视孔来作观察。他准备待那虎鲸接近到自己一跃可至之处时,便飞身跃上鲸背,如先前驯鲸一般整治这头倒霉的虎鲸。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是要救下这位勇士之命的。
那花筏已是越来越近了。昭元一面注视那虎鲸的行动,一面将身边的一卷带抓勾的绳索挽在手中,准备它万一不来,自己便用抓勾将那花筏抓住,然后再想办法驱逐这头巨鲸。幸好那虎鲸似甚是休闲和乐,渐推渐进,并无悔意。渐渐地,那花筏离船弦已不足十丈。
昭元忽然发现那筏上之人似乎并非一名什么勇士,而是身形纤细,苗条阿娜,竟然似为一女子。昭元吃了一惊,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只见其人虽尚在花丛掩映之中,看不大清楚,但其身形却必是女子无疑。
昭元顿时大失所望:“救还是要救的,只可惜征服伊沃岛的事,看来还是只能是我们几个了。”但转念一想,忽然忆起老船工也曾说过,说是根据爱琴海以北的黑海传说,那里有一个勇猛善战的亚马逊国,其战士都是美丽的女子。难道这便不可能是她们中的英雄么?
昭元想到这里,立刻又高兴起来,信心也大增。那花筏已渐渐靠近船弦之下,自己从窥视孔中已快看不见了。昭元知道那虎鲸马上就要发动,当下微一估算方位,猛然抽身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到弦外。半空之中,他已见那巨鲸之背果然就在自己正下方,而且还似依然未觉。他凝神静气,释力于抓勾之上,身体轻如一片鸿叶,落向那巨鲸之背。
昭元已先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初驯巨鲸时极是爆烈危险;其若是狂翻之下,极可能带翻那花筏。因此他人还未落实鲸背,便先用抓勾勾住了那花筏一端,用柔劲一拉。那花筏立刻脱离巨鲸之吻,朝一侧飘开。他自己则运足功力,身体一翻,双手先行着落于那巨鲸之背部,要以最快的速度驯服于它。
那巨鲸忽然发觉花筏离开了自己,正待再追,昭元已贴身直落其背。那虎鲸一经刺痛,居然立刻便平稳下潜,并不翻滚。昭元心中微觉奇异,又立刻翻至其腹,依样施为。那巨鲸居然配合默契,立刻便又是上浮。昭元大感奇异,一下又翻身骑坐鲸背,手掌乱摸,越摸越觉熟悉。
昭元忽然哑然失笑:“原来这虎鲸就是我当初驯服了的那一条,怪不得如此听话。可笑我还以为自己忽然之间真成了海神,全海的巨鲸都服服贴贴了呢。嗯,这次我下手过重,乃是全没必要。接下来若有美食美酒等物经过,我当让它大快朵颐一番。”他大感舒心,轻轻拍了拍这头坐骑;那虎鲸也身体略转,甩头摆尾,依然极是平稳。昭元知它体认到自己关怀之意,心头大喜,颇觉这头坐骑无不随心,一时间竟根本不想再回船去。
待兴奋稍平,看看那花筏已然飘远,已无倾覆危险,心下已是完全放下心来。昭元感到身下坐骑既威猛,又温顺,外面远处又正好有三三两两的船筏等物飘着,不免得意之心大起,立刻便驱它往外遨游,直取那些飘近的船筏。每次到近前,都是昭元将那船筏直接掀翻,接着那虎鲸便大口一张,全数吞入口中。每次一吞之后,那虎鲸口中便会嘎嘎连响,不一会便会将残渣和咬碎的酒坛残片涂出。然后它便一个劲地摇头摆尾,似乎极是受用。待到近处再无适合的船筏,昭元心中得意之情已是大慰,才驱其返回船边。
昭元让虎鲸慢慢朝那花筏靠去。那花筏越来越是醒目,其上的鲜花一朵朵在海风中伸展,衬托着那位女子的身形,也愈发美丽动人。昭元暗暗感叹:“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就是亚马逊的女英雄?老船工曾说过,亚马逊女战士们能将美丽与英勇融为一体。我等当初都还以为他只是在吹牛,但现在看来,却是我等见识短浅了。”
那虎鲸体会到主人心意,这最后几下游动极是平缓,靠上那花筏时,更是全无一丝震动。昭元小心翼翼步近那花筏,但见那少女身批着极华丽轻柔的盛装,一双柔美之极的纤手轻轻拢在腰间,玉般的肌肤处微微现着金色的束带,一眼望去,直如仙女临凡。
昭元情不自禁地赞叹她的美丽,心头也越来越是奇异:“这么美好和柔软的小手,握握我们中土的芙蓉剑还差不多。难道就这么一双手,也能如男子般握矛持盾去打仗?打死我也不相信。”昭元惊叹之意越来越越浓,见那少女裙上身上都撒满了一朵朵的鲜花,脸也掩映在鲜花之中看不清楚,当下便将身轻轻一纵,悄悄跃上那花筏。
等昭元将那些撒在她脸上的鲜花一朵朵轻轻移开,一位清丽绝俗的少女,终于整个呈现在闪烁的星光和微吟的海风之中。只见她头戴桂枝和宝石镶嵌成的王冠,金黄色的柔发丝丝垂顺在耳际肩际,伴随着微微的呼吸而轻轻起伏,真是如珍珠般动人,如宝石般幽美。她虽然还在睡梦之中,脸上肌肤却微微泛着红晕,平和中含着美的升华,浪漫中拥着美的神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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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爱琴美神 第四十四回 爱琴之海遇美神(三)
昭元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呆住了。他怔怔地望着那少女,但见她细眉樱口,唇绽芬芳,简直就如自己心目中长大的冰灵一样美丽可爱。她静静地躺在鲜花之中,身上的轻纱和鲜花却都掩藏不住她的美丽,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她而生,所有的一切又都似乎是为她而存。她双手轻轻地拢着金带,更显得纤腰一握;她修长玉腿之下双足赤裸,直如冰雕雪铸的一般,更显得秀美无伦。她似乎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又似乎在等待着所爱的人来亲吻,微微的海风似乎是她的呼吸,闪烁的星光却更是她梦境中的心灵。
昭元尽管已可说是阅人无数,但此时此地面对这样的美好,却竟然仍是不知所措,甚至已全然不知自己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他只是直觉似地知道,在这位少女面前,所有的美都已失去了意义。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位少女的美已将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在内,都融化得不见踪影。
良久良久,花筏忽然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