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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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冷冷道:“我当然知道这本来不是什么神迹。但你们族中对神陵如此敬畏,连我随口说了句见过先人仙身,便能令你们视若寇仇,我又怎么能直说?若是他们知道龙儿本不过是一条该死而未死的殉葬小蛇,现在还日日出没神陵、干扰先大祭师,难保他们不会想办法,去对付我那龙儿。龙儿虽然性近通灵,不惧光明之搏,却终是禽兽之属,未必能敌人类之险恶居心。那些人便无法进去,只需要在洞口骚扰,野兽不来,日子一久,龙儿便有饿死或晒死之危。我如此说龙儿乃护陵之神,既是想护我那挚友之命,同时也能为你们先人增加荣耀,还能令真正盗墓之贼望而却步。我虽本意是为保护龙儿,却又有何损于你们?至于你们那尊位,我根本就从未应承,今天也不过是暂摄。反正我本来就将要西行,从此再不见面,大家一拍两散,也是各自干净。嘿嘿,我是什么人,何必赖在这里受此猜疑?”
昭元心中已有怒意,说话间威势渐生,语声也激昂起来。莫西干等三人都是盯住他眼神,一瞬不瞬地对视。昭元也毫不畏惧,与他们三人对视之余,手中也是在暗自戒备。
莫西干等三人交头低语了几句,支奴干忽道:“公子本来中原,中原与鬼方之间有仇有隙,也许不至于是鬼方之奸细。我等今天虽然巡夜,但远远也看见公子果然能以火功隔空明火,似乎便是先前传说神功模样,可说是震撼人心。只是公子成礼之后,声威大震,正是得意之时,却又为何忽然远离众人,来此城外暗自叹气?难道是为了某个部族的女人不成?不知公子对这却是如何解释?”
昭元心头越来越是不耐,因为这已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愿跟任何人说,甚至连对自己都不愿再想起的私事。此时对方还如此咄咄逼人,他愤闷之下,又如何肯为对方解释?再加上他们竟然直指女人,虽然很可能是暗示胭脂公主,但顺代着也波及到了自己母亲和樊舜华,那自是令他火冒三丈。
昭元竭力按捺住自己,冷笑道:“成见之深,我早就领教过了。无论我怎么说,你们总是有疑心,那又何必废话?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明天就走。”莫西干等皆面色一变:“你当真不肯说?”昭元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今晚只用心守门便是,又何必来多烦我?”说着一拂衣袖,转身便朝城内行去。
依维干喝道:“身居重位,敢不尽职!巡夜守夜,所巡所守的就是这等怀疑!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以自明,我等实在难释所疑。为慎重所见,只好先请你去城中,在我们三个的府邸中盘恒一宿。”昭元头也不回,冷笑道:“且看看你们是否能困得住我?”
话未说完,便听“嗖”的一声,一箭飞来。昭元侧耳听风,知这一箭乃是朝自己旁边射来,乃是警告自己,当下毫不闪避,仍是径直前行。只听身后三声暴喝:“得罪了!”三支箭齐齐射来,其风猛烈,似比当日逼他入墓之时更是猛烈,而且还象是彼此配合、有如招法一般。显然,他们已通过上次与昭元的对敌,研习过某种专门对付他的办法。
但昭元毕竟也同样体验和研习过,知道他们的弓箭之长处短处。因此,这三箭虽然迫得他不得不反身拨开,但身体倒转之际,却仍是在不住向城内后退,居然还很轻松。莫西干等见他甚是悠闲,心头各各也有怒意,忽然大喝一声“三位一体”,三支箭并排发出,在空中极近处忽然互相一撞一弹,突地改变方向,直朝昭元冲了过来。
昭元一惊,险些被这所乘,只得身体陡然纵起,这才狼狈闪过。但现在他正穿着大祭之服,松松跨跨拖带甚多,身体虽然避过,左手大祭师袍服之袖却被三箭同时斜划着穿过。只听扑的一声,半只衣袖凭空掉落,断裂处就如专门用剪刀裁开的一样。
昭元还未及停身,那边便又已是一声大喝“分合有致”。其三箭中两箭先到,后面一箭却忽然将先来二箭中的一箭劈开,朝两旁微斜散射。昭元没有见过这些,虽已有了防备,但躲得依然很是凶险。
莫西干等人面无表情,呼喊着一箭箭射来,毫不停息。那箭或有声,或无声,每每能在空中互触而变象,但触后却始终能保持先前的凌厉来势。饶是昭元身具神功,在这等神箭配合之下,也依然很有些左支右拙。
昭元甚为惊忙恼怒,但熬过几十招之后,终于还是渐渐觉出些规律,应付也略为自如起来。本来他久居中原,又在墓中见那大祭师感叹近身之术失传,心中已先有了先入之见,觉得只有近身武功才算得是真正武功,远射之术只有远距离大军相搏时才能显现优势。可这三兄弟一箭箭发来,便如一人六臂一般,虽只三人,应付起来却跟要力敌几十百把人一样吃力。自己身具神功尚且如此,若是那些普通高手来,还要是一个一个死无葬身之地?他心念动际,便又存了细看他们箭招之心,心中反而担心他们箭支早早用尽。
昭元心神已定,自然心力全上。又看了几招之后,他已觉得这些箭来势虽又急又乱,空中还能籍碰撞拐弯,但朝己飞来时却总是遵循某种灵动之意。他又想了想,忽然觉得此意似是与先前自己与龙儿互搏时,龙儿的身形有共通之处。昭元领悟到了这一层,便以自己当日躲避龙儿缠身之术来对付这些箭。虽然一开始并不纯熟,甚至还迭遇险境、好几次不得不接箭解危,但几次之后,他便已越来越得心应手。
那三兄弟见他居然始终没有力竭之象,忽地凝箭不发。昭元笑道:“莫非箭要用尽了?”忽然返身后退,身体滴溜溜贴着地面一滑,将近处那些射在地上的箭全都拔了起来,同时袍袖一挥,那些箭便朝那三兄弟飞了过去。
昭元本意乃是送箭而非伤敌,因此这些箭虽有百余支,但却只取三个方向,便只如三支一般。同时,其去势也并不快,料想那三兄弟只需身体微侧,便即躲过甚至接住。不料黑暗中他似听得身侧有一声轻响,立刻大叫一声“不好!”急忙飞身便接。但这却已来之不及,只打飞了其中两支箭。只听莫西干“呀”的一声大叫,已然中箭,却是咬牙端坐马上不倒;另外两人却是安然避过。昭元回头一望,只见城边一座土房上人影一闪即没。
支奴干怒叫道:“是谁敢伤我大哥?”嗖的一箭射去。但那人已早矮身,此箭自然无法射中。昭元纵身跃上那土房之顶,见那人正矮身狂奔,当即几步赶上,一指戳出。那人顿时砰然倒地,昭元一脚将他踢了下来。依维干反身落马,一脚踏住了他,撕开他的蒙面,怒道:“阿曼,竟然是你!”阿曼喘气道:“小人确实是照三位殿下之意在上面守护,方才乃是偏了准头……”支奴干喝道:“胡说!你这箭明明是朝我们射过来的,你还狡辩?再说我们不过是叫你在万一情形有变,我们不敌时,回去报信,哪有要你射箭的?”
原来这三兄弟对昭元起了疑心,跟踪之下便想问话,但又担心他真是贼人,动起手己三人便未必能敌得过。因此,三人便叫一随从隐在城头,万一自己等不利便回去报告,好让城中人有些防备。不料这人却乘昭元撒箭之机,想要这三兄弟之命,同时还能将责任栽至昭元身上。这计本来极好,可惜却被昭元拨落了两支。同时,昭元又一声大喝,导致莫西干以为昭元是要袭击自己,身体微偏,从而只中箭而未伤要害。
此中道理昭元已猜了个大概,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你们三人的行踪却更是可疑了。若是我用方才你们的问话来怀疑你们,却不知你们怎样回答才好?对了,这人会不会是我先派到你们身边来卧底的?”依维干等脸上都甚是尴尬。莫西干对阿曼怒喝道:“快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阿曼挣扎了几下,忽然口中留出黑血,身体虽然还在抽搐,却已显然无救。支奴干道:“他居然能混身到我们身边当这么久的随从,此事实是非同小可。”转头看了看兄弟,见他们二人脸上也深有忧色。再看昭元,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踪影。
次日一早,昭元打好包袱,又将那大祭服细细补好,便朝月氏老王之处而行。他心头已打定主意,把这一切当面交还于他,自己拍手而行,那便再无牵挂。不料他才行了几步,便见前面王宫前一群人马,远远望去竟还觉得有些眼熟。等再一看,只觉有的人的皮肤似乎微带紫色黑色,弓箭也与本地有所不同,反而与自己那日初出神陵时,所见到的那群杀死妇女的骑者甚为相象。
昭元心中奇怪:“按照鬼方单于的说法,以及我的观察,那些妇女肯定是月氏人无疑。他们相杀,应是世仇才对,怎么又来这里?难道是又要通好了?”待到进了王宫,却见那月氏老王正与几个人在对谈,气氛也甚是凝重。昭元心中暗自戒备。那些人见有人来到,都住口不言。
那老王本来也是满脸怒色,见昭元来到,忙站起身来道:“是公子来了。公子不是外人,你们但说无妨。”昭元冷冷道:“不不不,千万不要。我本来便是外人,现在更是外人了。在下今天来此,是向大王辞行的。”
那老王甚是奇怪,道:“公子何以忽然说要走?莫非我等怠慢了公子?是不是我等今天脸有怒容,公子以为是针对公子?公子万莫误会,我今天乃是为我族人被鬼方人所杀之事而怒。”昭元想起昨夜经历,知自己若是想替他们化解,反而易被他们看作奸细。再说了,这百年世仇,又岂是能说解便解的?当下他便依然道:“贵部待在下甚是热情,决无怠慢之处。只是在下行程紧凑,再也不能拖了。就此告辞各位,还望珍重。”
他说罢便转身欲行,却听账后忽然传来莫西干的声音:“公子不是还要留下来调解纠纷的么?现在正有与此相关的事,怎么能现在就走呢?”他声音甚是平和,听不出是真心挽留,还是语带威胁讽刺。昭元抬眼看处,只见莫西干左肋处缠着绷带,正在两个兄弟的搀扶下走进来。昭元冷冷道:“三位莫非还嫌昨天晚上打架没打够,还想再来对在下查上一查?”
那老王惊道:“昨天晚上?你的伤……”莫西干道:“父王,公子,昨天晚上我们确实有错在先,难怪公子生气,在这里我们先向公子陪罪。这伤也不是公子给我留的。”说着朝昭元揖了一揖,续道:“公子所遇实在太奇,而且又似有调和之志,怎么能这么早就走?此次既有朋友来此,乃是难得的机会,正好大家一起说个明白。便要走,又何必急这一时?”
昭元道:“是否明白,那是你们之事,于我却是无关。”说着便又扭头欲行。支奴干急道:“今天有朋友来说,个把月前我们有一小部过昌吉绿洲时,被鬼方截杀……”昭元一听“月前”和“昌吉绿洲”几个字,心头一震,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只听支奴干续道:“……男丁妇女均全死,后来这些朋友是经由鬼方中的密探才得知。昨晚公子也曾说起一件类似之事,但却又与此似有不同,因此我们想请公子澄清一下,这是两件事还是同一件事?”
昭元转身看了看那些人,见他们紫黑色皮肤居多,对自己均极不友善。昭元越看,就越觉得象是那天自己初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