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尘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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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对小陶议论纷纷,有人说她是院长的情人,别看她只是个护士,可私底下的待遇可不稀啊!嘻嘻!
夜里,小陶缩在床上,与滕倩云打了招呼。
“小陶,换头像了?”
“嗯!忙吗?”
“是挺忙,白天学习没空,我已经联系卓越的二婶,她没什么异常。”
“噢!你保重身体。”
“小陶,你的个人相册里,那几张楚江童的照片,是刚拍的?”
“不,咱们一起吃饭时拍的,还有你的,可能没贴上!”
“他……好吗?”
“好!勿挂!倩云,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88”
“88”
小陶睡不着,她哪能睡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卓越,一张楚江童的纸条,他是什么用意?
楚江童坐起来,在医院里,他有着充足的睡眠时间和动力,如果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命令俩实习警察,为他带画笔和纸砚,俩实习生给“总部”打过电话,但没批准。
高个子公安说:“你们好好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谁和他来往,务必细心,我看这小子有作案嫌疑,至于他的要求,过后再说,什么创作啊?都精神分裂了,画出的画捐给疯人院啊?”
“哎,好好好,是是是……”
红鼻头公安则商量他:“这小子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就答应他的要求?管他画什么呢?再说了,咱们可不能让人家上网乱发帖子啊!民言可畏哪……”
第二天,俩实习民警果真为楚江童抱来画纸和笔砚。只是工作台简陋些,只能在床上挥毫泼墨了。根据院方制度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但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精神病人,再说,这是个特殊病房,俩民警通融一下,便也就通过了。
当楚江童第一幅画在精神病房里诞生之后,引起一片哗然。
众人评说各异,有人说:“太不可思议了,精神病人画出绝版美术作品……”
“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嘿?是不是药物刺激了他的灵感?……”
“这都成画界达人了!”
一天下来,楚江童作了二十多幅画,俩实习民警充当了他的画童,一边悬举着欣赏一边啧啧称赞。每幅画的上方,他都会署上作画地点:冬月作于古城县人民医院精神病房。
看这俩民警喜欢,分别赠与他们一幅,还专门题上他们的名字,一个叫佟小立,一个叫张光杉。他俩将画折叠好,悄悄藏在衣兜里,警民感情融洽了不少。
画廊老板消息很灵通,来医院取画,看看画的落款不禁皱着眉头:“楚兄,是否不必署‘精神病房’只署上‘古城’?
楚江童惨然一笑:“爱要不要!”
画廊老板只好无奈的说:“好好好!啊——挺?”他感冒不仅没减弱,而且更加重了,连日来,又惊又吓,总算是“风声”略过。但是绑匪一时抓不到,他们就得随传随到。
第三天,画廊老板又来了,满脸堆着可爱的笑,俩眼都笑跑了:“楚兄楚兄,真乃当世英豪,有卓识,有远见,你猜怎么着?……”
“我猜你小子是绑匪!”
“啊——挺!呸呸呸!别乱说别乱说,我要是坐了牢,你的画谁来卖?嘿!真奇了,怎么这么个时代?您老的画,被抢购一空,您猜,是什么人要去的?俩男一女,那女的挺着个大肚子,说是准备用来为孩子过百岁庆典用的,而且,那仨宝贝儿是专冲您老的落款来的……”
楚江童冷不丁一惊,三个人?俩男一女,女的挺个大肚子?莫非是母院的老同志?
画廊老板痛痛快快地数好了钱,拍在床上,一沓红红的钞票,可把俩实习民警给馋坏了,俩人四只眼直勾勾地瞅着,心里暗叫:五张画差不多就是咱一个月的工资哪!
也许这就是差距!但是,人家当红影星一个时辰的收入就是老子吭哧吭哧画一年的啊!你去比去吧你!要不这个时代,不怕鬼不怕妖,就怕比着看腰包呢!
楚江童悄悄塞给两个民警各500块钱,算是劳务费,不过,他不认为这是行贿,俩人都挺满意,都以为自己受贿,对方却没有看见。只要看不见,就不算受贿,就不算被腐蚀。
独僻了这么一处混沌的地方,居然能够怡然自得的创作。外人看来他是歪打正着,自己看来,却是死有余辜。
卓越还在绑匪手里呢!小陶怎么还没来?她在干什么?若是女鬼佳勃来一下也好啊!她或许能帮上自己的忙?唉!这人间的事,就别再让阴世鬼来掺合了吧!
小陶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觉,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相对漫漫冬夜,这俩小时的确微不足道。醒来后,立即触一下手机的侧键,有一条QQ信息,不知来了多久了。
是一个网名叫月下山狼的陌生网友发来的,网友头像是一只凶残的狼,个人相册里什么也没有。
月下山狼说:明天晚上七点去翡翠夜总会!
小陶嗤的一声:有病!
再往下看,还有一条:那里将有你朋友卓越的线索,记住,不准报警,明晚再发QQ。
啊?小陶一下子跃到地上,穿好衣服,为月下山狼发去几个字:你是谁?
第二十八章 鬼姐脱险
阴世眉月儿家。
鬼卒越走越近,直到离眉月儿和佳勃仅有几步之遥时,却停住了脚。眉月儿耳聪心明,虽说刚才也是紧张过,但真到了危险之深境,居然也就平静安然起来,她不像嫂子佳勃那般胆怯,平日里嫂子一派泼辣粗糙,真遇上险恶了却不知所措,六神无主起来。
那鬼卒回转身,应着不远处头领吩咐去了另一边。
佳勃的前胸使劲贴住眉月儿的后背,浑身一刻也不停地颤栗。牙骨相碰,如石块相磨。眉月儿悄声附耳劝慰:“嫂子,莫怕,我手里有xiaohun簪,一般鬼卒是不怕的!”佳勃点点头,但仍免不了惊惧。她却盼着满院子的鬼卒快些离去,正听着有个鬼卒呵斥着问:“那边有吗?看来是没逃出院落……”
眉月儿骤然一惊,难道他们发现了自己和嫂子逃出草屋?
若在阳间,念隐身字诀,便可隐身遁形,只是这阴世,却不管用。这如何是好?嫂子无辜,却要陪着自己受惊担怕,若只是这样也倒罢了。倘若有个生死意外,可怎么对得起她?
如果此时跳出院篱,也是不可,外边有千百鬼卒正执戈搦弓,哪里是他们对手?仔细听听院篱外,声息全无,这更表明他们是单单等自己跳出院篱的。
眉月儿想了想,低低地说:“嫂子,这矮墙的另一侧,有个平时储存瓜果梨枣的地窖,若能绕过矮墙,钻入进去,那些鬼卒是一时半会儿发觉不了的,如何?”
佳勃望了望院篱外,黑黢黢的,并看不透有多少鬼卒把守。她复又将身子贴近眉月儿说:“眉月儿,不敢乱动的,万一被发觉,就连这处小地盘也没得躲了,还是等等吧!但愿他们一会儿就撤走……”
眉月儿焦急起来,她扯住嫂子的手:“快些行动吧!不然晚了就更逃不掉了,我好像听见又有鬼卒过来了……”
佳勃敛声屏气,使劲摁一下她的肩头。
果真,几个健硕鬼卒弓着身子,举着长戈,蹑手蹑脚向这边摸来,最前边的鬼卒手握一把火把,将院子里唯一的黑暗角落也一点一点映亮,再无隐私可言。
眉月儿突然一把扯起嫂子,摸索着绕到矮土墙后边,用力推开青石板盖着的地窖口,一下子将嫂子推下去,冲着地窖里低喊:顺着走,左拐有个小出口!随后,她覆上青石板又绕回土墙下。
真不出她所料,院篱外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箭矢齐发,纷纷落于墙头下角处,眉月儿握簪在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仿佛坦然束手待缚。鬼卒头领说:“她在这儿,给我擒了,捆起来!”
紧接着,上来两个鬼卒,分左右摁向眉月儿。
只见眉月儿突然挥手,以极快的速度向一个已经触到自己身上的鬼卒刺去,几乎在同时,她的手腕迅速折回,向着另一边的已经捉到自己肩头的鬼卒刺去,顷刻间,俩鬼化作一阵青烟,不知所终,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可见祖父赠予的xiaohun簪是何等厉害!
已经奔过来的鬼卒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但并未闹明白前两个鬼卒因何不见了,四处搜寻着,可是没有寻到。后两个鬼卒原本也抱着试探,低下身去擒眉月儿的胳膊,眉月儿凭着感觉,又是左右猛刺,只要xiaohun簪触刺到鬼卒身上,那便会化作青烟。后两个鬼卒又不见了。
紧接着站在略远处的头领看见了,手一挥:“慢着,这个女人手里有武器!务必将此宝物给我抢到手!上!”
前四个鬼卒化作了青烟,后边的鬼卒便不敢再冒然行动。
正巧眉月儿也可以喘息一番。
原本初春寒冷的夜,被大火给烤的温暖燥热,眉月儿的汗水浸在鬓角。头领命令鬼卒上前,他们见识了xiaohun簪的厉害,哪肯再上前?
“各位听着,我眉月儿一向低卑无权,又不曾惹怒各位,因何要烧我栖身草房,害我性命?我本不想伤你们,是你们欺人太甚,敢问你们是听候谁的差遣?”
“哼!眉月儿,你祖父雍门司马在边疆违抗军令,已作叛臣处置,今日要将你一并拿下治罪,你非但不束手受缚,反而害我四名兵卒,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若放聪明些,就交出武器,束手就擒,倘若顽抗,定斩你于今宵……”
“呸!你们一定是听信于妖蛛郑袖蛊惑,我一个柔弱田妇,岂是无缘无故伤害你们鬼卒?再者,我祖父冒死在边疆戍守,你们却要加害于他,良心何在?今日宁死也要和你们拼了,只可惜,不能亲眼所见郑袖下场,来吧!看看你们有何本领,擒了我去。”
众鬼卒只是乱吵乱叫,却不敢上前。
鬼卒头领突然大喊一声:“弓箭手给我听着,将叛贼眉月儿射钉于墙上。
鬼卒头领一声令下,眉月儿前边呼啦啦闪出一片空地,数十名鬼卒张弓搭箭,一起对准柔弱失明的眉月儿。眉月儿突然站起来,心一横,欲要吞下xiaohun簪。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道白光从院篱外“嗖”地闪进。
原来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蒙面鬼士,他手持一把蛇形斩魂剑,只听得叮叮当当一片响声,过后,那些手持弓箭的鬼卒,顿时手里皆空空如也,傻傻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当他们明白过来时,白衣蒙面鬼士早背起眉月儿,几下跃上院篱墙,翻将出去,便消失了。
从白衣蒙面鬼士出现到救起眉月儿消失,仅仅瞬间功夫,众鬼卒遂一片唏嘘声,是谁有这般本事?
鬼卒头领大喊一声:追!
众鬼卒追出院篱外,却只是徒劳,连个鬼影儿也没见。
鬼卒头领见放跑了眉月儿,感到万分惭愧,回到水肖殿,郑袖却冷笑几声:“罢了罢了,一个小小的眉月儿,看你能跑到何处去?哼!给我满城戒备,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噢,那个救她者长什么样子,看清了吗?”
“报,那白衣鬼士蒙面遮脸,并不曾看清是谁!不过,他手使一把威力无比的长剑,剑到之处削铁如泥!……”
“噢?还有这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