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尘贯-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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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村画廊成为梦魇一般,只要踏进来便感到有种被阴气笼罩的恐惧。
《茅屋暮色图》静静地挂在墙上,已经不再将它看作为一幅凶画,因为在山上的一幕,让自己将以往的种种猜测全盘否定。
下午,正在干活,唯有干活才能摆脱胡思乱想。浑身疼痛,这感觉好像小时候遭了一场群殴,既疼痛又痛快!
嗒嗒嗒……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
楚江童啪地放下手中的活,心里一阵激动:第一位顾客!你终于露面了,十几天不见,这年轻女子美丽的脸蛋跟出水的芙蓉一般,香水味特浓,保证是安娜苏。仍然是青色西装,白色衬衣,目光下意识地盯着她的鞋子——啊!白色布靴!
浑身一哆嗦,眼神随即清醒过来,白布靴变成黑色皮鞋!靠,又看花眼了。
“别来无恙,美女!”楚江童双臂抱立,有些不满地盯着她。
年轻女子高傲地扬着下巴,目光一直不离墙上挂着的画,一句话不说。
楚江童语气硬硬地:“你足足迟到了三天!”
年轻女子冷漠的目光突然转过来。
楚江童低头叼上一支烟,将双手上的浆糊搓几下,有点挑衅地望着她,目测着她的年龄,顶多也就二十一二岁。
“就在这一瞬间,我改变主意了,这画不收钱,分文不取!”楚江童坏笑着,眼睛盯着年轻女子的眉毛。她的眉尖红红的,像一片枫叶。
突然,年轻女子一脚踢来。
楚江童毫无防备,下身一阵辣爽的疼痛。
“啪——”几乎在眨眼之间,楚江童挥手给她一记耳光。这一下,打得肯定不轻,几根指印立即印在她的右腮上,自己是左撇子,相信这一下会让她终生难忘。
只见年轻女子猛地瞪大眼睛,漂亮的脸蛋上,顿时一片红晕,接下来就白了。
楚江童冷冷地点上烟,坐在排椅上。
“将、画、取、下、来,滚!”楚江童一个字一个字的嚼着。
“哈哈哈……”突然,这个晕逼居然大笑起来,一头扎入楚江童的怀里,像只怕冷的刺猬一般拱来拱去。
楚江童气急败坏,不全是因为她踢了自己的“雷区”一脚,还因为她的脚在进门后,被自己看成是一双白色布靴!
老子就恨白色布靴!
猛地起身抓起挑杆将画挑下,然后小心地卷起来,恼怒地往她怀里一放,同时拉开门:“听着,给我滚,我不管你是谁——NOW——”
此时,自己的脸肌肯定严重变型,没想到年轻女子的目光却突然温柔含蓄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楚江童,你转运了!”年轻女子轻轻地说道。
楚江童沉默着,吸一口烟: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你将这破画带走!
“听着,我没有资格来取这幅画,但是初审告诉我你转运了,半月后,我老板会兑现他的诺言!”年轻女子的眼睛直逼楚江童的胸肌,目光如雷达一般扫来扫去。
楚江童突然笑起来,抽出嘴里的烟放在她朱红的唇间。
没想到,她居然毫无反感,吸了几口之后,将剩下的烟头拈在手里,若无其事地摁在楚江童的腿上。嗞嗞的响声,伴随着一股衣服与皮肉的刺鼻气味。
楚江童冷笑着,纹丝未动,将口中的烟轻轻吐向她的双眼,她的脸顿时一片朦胧。烟雾散尽,年轻女子的眼睛一直含着笑,过了片刻她站起身,丰满的翘臀从眼前晃远。
“我又改变主意了,这画你可以寄存在这里,三十年与三天,相同的概念!”
年轻女子朱唇一嘟:“楚爷,我叫尤尼斯!”
“前边应该加上‘晕吐’,合起念:晕吐——尤尼斯!”
“哈哈哈,你是:晕蛋——楚江童!”
只想她快些滚蛋,她却故意死拧了一会儿,然后去车上取来一个相机,样子很古旧的那种。
“握草——黑白版——”
“当然,我外婆的陪嫁品,超级黑白,噢,对了,楚爷你是第一个敢动手打我的人,有一天,我可能要把你的左撇子放在博物馆里!”
“当然奉陪,有人会拍成广告,广告的名字应该叫‘左撇子打中的右脸’!”
尤尼斯抽筋似的笑了,忽忽闪闪,将《茅屋暮色图》拍了几次。
“楚爷,我会为你做一件事,你随时求我!”
“只要你别再来烦我,已经求你了!”
尤尼斯一拍画案:“楚爷,多数女人喜欢听男人的甜菜话,本魔女却独喜欢兽男……“”
楚江童推开画案上的画框开始干活。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了。
这画就挂在这里吧!老子倒要看看,这画中藏着什么玄机?
尤尼斯?她老板是谁?呸,别给我故弄玄虚!相机应该是法国牌子,很老式的一种,她外婆……看来,这个尤尼斯有些来历!
第二五九章 奶奶中邪
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天已快亮了。
无意中往床下一瞅:奇怪,满屋子尽是纵横交错的蛛网,明晃晃的银丝一般。不行,画室里有有些不对劲!每天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首先看一眼《茅屋暮色图》,好在它没有什么意外。
呼呼——呼呼——突然,真真切切地听到外间画廊里传来一声声婴儿般的鼾声。
莫名其妙,哪儿来的婴儿鼾声?
连日来,诡异怪事频频发生,自己不仅没有在这种频发的怪异事件中变得精神麻木,反而还越来越清醒,时时处于警惕与紧张状态中。
一条条明晃晃的蛛网很像钢丝,从门口一直绕到床边,才要小心翼翼地扯开它们,怪了,它们一点儿也不粘,还有种凉飕飕地感觉,手指轻轻一崩就断了,发出琴弦一般的响声。
这些“蛛丝”,非常奇怪,崩断后嗖地收弹在一起,凝聚成一颗花生米一般大小的硬疙瘩,再扯却怎么也扯不开了。
外面画室中的鼾声仍在继续——可能没有听到里间的动静。自己也没敢惊醒他,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外间里根本不可能有个婴儿。
自己与画廊之间仅隔一道门,半透明的玻璃更加剧了外间屋里的神秘。
盯着玻璃门,哈腰握起一把斧头,悄悄靠近门边,手刚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拉开呢,感觉门玻璃的对面,有个黑影一晃。
啊!吓得立即紧贴在墙上,双手握着斧头,等待着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只要外边的“人”一露头,自己的斧头就会毫无犹豫地将其拍晕。
可是,门玻璃上的黑影一动不动就像贴在上面的一般,一张似脸非脸的东西,差不多贴在玻璃面上,呵气喷射出一圈圈水雾……
你是谁?要干什么?只要被这“人”盯上了,如果一味退缩,迎来的只有被动的遭受惊吓与蹂躏。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一股胆气,单手握斧,一把握住门把手,迅猛地拉住门子——门从外面被抓住,根本纹丝不动!
天哪!外边果真有个“人”。
楚江童大喊一声:“混蛋——你给我松手!”
就在喊声过后,外边那婴儿般的鼾声骤然而止,随即听到一阵咕咕咚咚的厮斗声。
嘿——这是怎么回事?奋力拉开门栓,一阵凉风迎面袭来,顾不上许多,双手握斧头一步冲出去。
外间画廊里静静地,什么也没有,只有地板上的一滴滴鲜血……
闹不明白,刚才这屋里又发声了什么?再看看卷帘门,安然无恙,画案上的画作更是安然如初。墙上挂着的《茅屋暮色图》轻轻晃动了一会儿,便停下来。
返回卧室,一滴滴鲜血从外间一直延续到卧室的窗台下。窗扇开着——不,明明刚才没有开窗,谁打开的?
拉开卷帘门,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南寻找。走着走着,来到了古城遗址处,这里有一些茂盛的灌木,还有一棵老桑树,疙里疙瘩的树干,记载着它的沧桑。
正在这时,仿佛有一双奇怪的眼睛向自己窥视而来,谈不上恶意不恶意,却让自己心里直发毛,地上的血迹已经渐渐消失,抬头望着粗朽的桑树枝干,一群小小的蚂蚁悠闲地忙碌着,它们与这尘世间发生的一切诡异毫无干系。
噗!一滴血,如雨点一般落在脚上,殷红如花。忙抬头望着桑树干,树干上湿湿的,一滴待落未落的血滴被一下下拉长……突然从树上跃下一团红呼呼的东西,速度之快,一般人的视力根本捕捉不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剧烈地摇摆晃动着,看来那个红呼呼的东西是顺着灌木丛逃走的。它,应该就是从画廊里跃出来的那个东西。
刚才,那只红呼呼的东西,就躲在那里了,它是怎么受伤的?
回到画廊,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耳边仿佛仍然断断续续地回放着那一声声如婴儿般的鼾声。
蛛网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干净的屋子里哪里来的蜘蛛?这些奇怪的事,将自己再次推入一种怪异的漩涡。
楚江童来到山上的阎罗洞。
阎罗洞里乱嚷嚷的,真是阎王不在家,小鬼也炸毛!他们在自由自在的做游戏:摸鬼!一个小鬼眼蒙黑布,摸来摸去,引起众小鬼的疯笑!刚进洞,那“瞎”鬼便向自己一把掏来,楚江童忙双手护住下体,躲在洞侧。终于被他们的热闹气氛给点燃了,大笑起来。
一个老鬼过来问道:“楚大侠,阎罗王和淳于蝶儿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走时没跟你打招呼?”
“没有!不知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他们好像携着重任而去!”
“噢!你们多多注意安全!”
楚江童在阎罗洞里坐了好久才离开,径直去了小草房,老婆婆一见他,便唉声叹气。
“老婆婆,别难过了,眉月儿,一定会回来的……”
“小童哪,你也多保重身子,你看你啊都瘦成啥样了?唉!还有好多事等你去做呢!”老婆婆是时不时地抹一把眼泪。
晚饭后去了奶奶家。
奶奶的思维既传统又反常,她感觉到楚江童这些天来的不正常:“小童,我怎么老是觉得你像没了神一般!是咋回事?告诉奶奶吧!”
“奶奶,没有!就是这几天没有睡好!”
“小童——别哄我,奶奶眼珠子没瞎!”那狡黠的眼神,在楚江童脸上拂来拂去。
“奶奶,我回去了!”楚江童心里发毛,今天奶奶的眼神有点怪,刚迈出院子,身后传来一声声奇怪的大笑,以为奶奶搞恶作剧呢?
“嘿嘿嘿……”奶奶笑起来没完!不对呀?她可从来都不会这样大笑。
“奶奶——”楚江童怯怯地回头,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只见奶奶的嘴向一边使劲地歪着,眼睛鼓得又大又亮,下巴好像脱离了脸部的牵顾,挂地上颌骨上……
“奶奶——你怎么啦?”楚江童跳起脚向屋里奔去,喊声刚落地,奇怪,奶奶的笑声就止住,脸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楚江童怔怔地:“奶奶,你刚才怎么啦?”
奶奶摸摸自己的下巴,感觉有些不太舒服,酸酸的,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啦。
“小童,我也不知是咋回事,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感到有点晕,是不是刚刚说什么胡话了?”
“奶奶,胡说倒是没说,就是您的下巴好像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