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尘贯-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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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蝶儿双手托剑,轻轻抽出来,恭恭敬敬地望着剑刃,突然,向自己的右手中指拉去!
刷——殷红的鲜血在剑刃之上缓缓流淌。
眉月儿一把拉住淳于蝶儿:“蝶儿妹妹,你这是——”
楚江童更有些不知所措。
淳于蝶儿并不答话,待血迹缓缓流浸剑刃之后,便微微轻启如丹之口,一股清澈的冰气向着剑身漫去。
楚江童和眉月儿怔怔地望着。
奇怪的是,剑刃之上的血迹,在冰气的漫浸之后竟然瞬间消失。
这时,淳于蝶儿的身子轻晃了几下,脸色刷白,差点摔倒。眉月儿忙伸手扶住她,黑眸闪闪,疑惑非常。
淳于蝶儿虚弱地倚在画案边,柔缓地说道:“这便是千年蝶灵的幻生之气,血气相融,附于玄武霸天之剑,此剑需尘御三载,不见日月星辰,重现之日,便是千古奇有的——燧辰之剑。剑人合一,功力相沫,心道同辙,若再找到那绝世千载的燧辰剑谱,更是千古奇绝。不过,我尚有诸多燧辰之剑的未知功力,还望楚哥哥潜心修炼灵悟之气,方可与燧辰并驾齐驱,根蕃叶茂……”
楚江童双手托剑,抖抖的目光中流荡着一股盛激与痛楚,不由得向淳于蝶儿深深地鞠了一躬。
淳于蝶儿慌忙还礼说道:“楚哥哥,快别这样,这是我淳于蝶儿梦寐以求的,也恐怕只能做这么点小事了。”
“蝶儿妹妹,你的良苦用心,是为报答我吗?你已经牺牲掉了仅有的蝶灵血气,只怕自此以后,再不会有此精灵之气了,唉……”
“楚哥哥,白蝶儿受了您的涌泉之恩,却连滴露相报都算不上,若能为哥哥姐姐奉行大道,尽一尘之力,也就心安了。再说了,淳于蝶儿幻化之后,只想安安妥妥地陪伴心上情鬼,安度平生……”淳于蝶儿眸光闪闪,蓄着无尽的感激之情。
不知不觉间,眉月儿已是泪光盈盈,紧紧地拥抱住她。
“眉月儿姐姐,日后我们情同姊妹,蝶儿向姐姐学得东西还多着呢!我只是一个民间女子,学问肤浅,还望姐姐不吝指教……”
“快别说了,在阴世时曾听阎罗哥哥讲过,你自幼虽然家贫,可是偷学铸秀,终成才女,若不如此,阎王哥哥也不会对你痴情千年,你们真是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淳于蝶儿说道:“楚哥哥,燧辰之剑未成之时,万万不可耀映于日月星辰之光芒中,今夜恰恰无月无星,快些将它择地尘御吧!我和眉月儿姐姐在这里叙一番话等你……”
“噢?我也在想,将此剑尘御于何处才最合适,好,你们叙着,我去了,天亮之前定会回来……”楚江童携剑离去。
边走边踌躇着:山里的几处洞穴……
眼睛突然一亮:噢!对了还是去泉韵阁吧!那里不仅僻远难登,连鸟兽行迹也极其罕见,就让它在那里尘御三载,也免得出什么意外。
泉韵阁。
水滴音韵撩人心扉,仿佛绝世乐师敲奏出的清越音符,似玉声玱玱,柔宛朦胧,醉人心脾!
泉韵阁的正洞间,恰好伫立双足石案一块——以前就曾对这石案的支撑构造,产生过浓厚兴趣,一般石案,要么单足,要么三足或四足。这条石案却偏偏双足,而且牢固异常。
这其间定会有什么奥妙?
石案之上,有一块高筒玉琮。琮形有一尺来高,外边呈八角形状,内面圆形。楚江童将剑抽出,剑刃向上,剑柄轻轻插入玉琮中,几乎是浑然天成,不偏不倚!啊!不由得连连惊叹:妙妙妙!真是天造地设。
楚江童后退几步,跪倒于石案前。
“祖先在上,我楚江童欲要尘御燧辰之剑,借用此玉琮三年,望成全不才!”
随后,磕头敬拜!待起身之际,冷不丁看到石案的双足上,皆刻有一字:阴——阳。楚江童仔细品咂,并不十分了悟。只觉得古人造这石案之时,定有用意:阴——阳,相分又相立,共同固定这大大的圆形石案。
难道是,唯有阴阳方能支托大圆?
太深奥了!为了尽快地让自己的灵悟之气与燧辰之剑里的幻生之血气相合,自己必须静心修炼。
于是,楚江童席地而坐,剑指发功!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身大汗淋漓,一种飘渺之力若即若离——奇怪,自己多日来无法入静的困扰,居然瞬间消失。
此时,直觉得耳目清新,周身增力。
一睁眼,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泉韵阁内的反光萤石,皆已辉退光熄,唯有一道红彤彤的黯然之光。
再看石案之上,燧辰之剑红光通耀,剔透如玉。
啊——天哪!楚江童被这山洞中美仑绝奂的光色变化给震撼住了。再仔细端详剑身,周围环绕着一缕缕色彩斑斓的气流,如纱如雾,诡异绮丽。
回到家,眉月儿和淳于蝶儿正在软语细谈。
“楚哥哥,燧辰之剑可曾尘御?”淳于蝶儿起身作揖。
“蝶儿妹妹,已经尘御!哥哥今夜好生幸运,只是你的功力尽失,哥哥要为你补气复功才行!”
“楚哥哥,这是哪里话,此后若仍认得你这个蝶儿妹妹,就不可再提这件小事,否则,俺可生气了!再有,你要好生护囿此剑,不可马虎,若被外人动了,或是尘御不足三年,此剑定会焚化为土!正可谓:万物土中生,最终归入土!“
“蝶儿妹妹,放心吧!”
“蝶儿妹妹,我看——天也快亮了,咱们去找阎罗王大哥吧!”眉月儿心急,恨不得一步跨到阎罗洞口,再联想阎罗王的表情,她甜甜地笑了。
“好吧!眉月儿比我还着急呢!走!”楚江童拍拍身上,才要去拿剑,突然恍然大悟,瞧这记性。
俩鬼女跟随着楚江童向山里走去。
第二三五章 阎王失踪
楚江童头前带路,眉月儿和淳于蝶儿在后边跟随,就要到阎王爷所住的山洞了,淳于蝶儿却突然止步叹息起来:“唉!也不知见面后,我们彼此可否认出对方,千年离别,此时的心情却异常紧张害怕!”
眉月儿笑道:“蝶儿妹妹,情隔千载如一日,一朝相离似千年,走吧!还等什么呀!”
淳于蝶儿这才加快了步子。
一对离别千年的情鬼,此时更是望眼欲穿!
楚江童最先到了山洞口,拍拍手,料到一定会有鬼卒出来询问,然后再入洞内通报。不料,洞里洞外,冷冷清清,一个鬼卒也不见。
洞外的草地上,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衣物和兵刃,楚江童顿时警觉起来,向眉月儿说道:“眉月儿,你和蝶儿妹妹暂且在外边稍等一会儿,我先进洞去看看!”
一进山洞,便涌来一股奇怪的血腥味儿,鬼卒们早已不知去向,只见地上血流漂杵,衣物、兵刃更是混乱不堪。
“阎罗大哥,阎罗大哥,你在吗?”楚江童连声喊道,洞内毫无反应。
他脚尖点地,径直进了阎王爷的寝洞——床上、桌上的衣物一片狼藉。典册、书籍扔的满地都是,再看石桌正中的剑托之上,空空如也,白衣鬼士的蛇形斩魂剑已不知去向。
啊?不对!阎王爷和众鬼卒一定遭到了袭击!
不一会儿,淳于蝶儿和眉月儿双双进入洞中,她俩几乎同时惊呼一声,紧张地贴着洞壁浑身战栗,不敢出声。
“眉月儿,恶鬼袭击了这里,看地上的血迹,应该发生在昨天夜里,现在又不见一名鬼卒,也没法知道详细状况,可以想象这袭击者非同凡物!”楚江童痛苦恼火的一拳擂在洞壁,发出一声震响。
淳于蝶儿——呆呆地倚着洞壁,脸色刷白。
没想到,双双苦等了千年之久的鬼世情缘,就在这即将相遇之时,他——却遭此厄运,阎罗王,你在哪里?这些无辜的鬼卒兄弟又去了哪里?你们遭到谁的袭击啊?
楚江童寒彻的目光盯着地上的“血河”抖颤不止,此时,这洞穴中的蛛丝马迹,都是追查到事情真相的关键。
“眉月儿,你带淳于蝶儿先回住处,我要仔细寻找一下……”
淳于蝶儿已是肝肠寸断,泪落如雨,迟迟不肯离去。也许,只有这里,才是离自己的情哥哥最近的地方。
“蝶儿妹妹,我有个直觉,阎罗大哥并不曾遇难,他剑法超卓,在偌大的阴世中并没有几个对手,他一定是追杀那凶手去了,我再仔细看看洞里是否留下什么有利线索,你不必难过,快些回山下的草房等我!”
话说到这里,淳于蝶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眉月儿临走时执意将自己的xiaohun簪留下,楚江童摆摆手,还回她手中,目光殷殷。
“眉月儿,虽然我的剑不在身边,但万物皆可为剑,相信我,接下来惩杀此袭击恶鬼,我会另想办法。”
望着她们飘忽轻盈地身影消失于视野中,不禁长舒一口气:阎罗大哥,你们究竟遇到了怎样的袭击?你真得没有死吗?如果连你也抵挡不了的恶鬼,他又会是谁呢?
脑海中出现若干张鬼脸,但皆被一一否定。
各个洞穴中仔细检查一遍,毫无任何线索。
按正常思路,阎罗王若是身遭凶险,他不会不留下一点点痕迹的,他的蛇形斩魂剑,在阴世中是一个权威,有谁敢对他有恃无恐,就不怕触犯阴规?
楚江童将阎罗王寝洞中的典册一一收拾齐整,有的典册已被血水泡红,墙角的石桌上,放着一枚璇玉花瓶,瓶中插着一株从山间采来的蝶翅兰。雪白的兰翅曲线优美,美如冰玉,叶脉生着一排浅微的锯齿,端庄而淡雅,仿佛寄托了这位阴间贤士的一片清冽期盼与向往。
楚江童望着它,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目光盯着床头的典册堆中的一本颜色有些旧的线装书,抽出来,封面上赫然写着:阎罗官日志!
啊!我要看看日志中记载了什么,或许,有此次事件的信息!
然而,一页页翻开,却无一字,自始至尾,皆空黄一片。放下无字日志,甚为纳闷:这个阎罗王,日志中居然只字未落,这又是什么用意?
带着猜不透的谜团,向洞壁上望去,猛然间,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疼!这是什么?只见洞壁之上,有一颗模模糊糊的血印,待仔细辨认后才初步判断为一个手心印,又觉得不对,若按照比例,这个“人”的手掌该有多大?不对不对,鬼界中不会有这么大的手印。
摸出手机,将它拍下来,直到实在没法找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这才出了洞口,运气将巨大的石门推上。又扯起草丛里丢弃的鬼卒血衣,一件件血衣,皆已撕扯得凌乱不堪,却并未发现有兵刃刺划所留下的痕迹,这是为什么?是什么东西将它们撕扯成这样?
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楚江童顺着山洞外的幽径仔细搜查,一丛丛荆棘灌木,垅在路两旁,疯狂地枝叶向着中间抻探。
奇怪,直到蟾藏崮山峰东侧的山脚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东西。于是,他再次原路踅回,向着山洞的西侧一步步寻找,哪怕一片草叶也不敢轻易放过。
突然,一只大大的血印映入眼帘。
低身仔细观察:这不是一只手掌印,而是脚掌,大大的,小箩筐一般。天哪!这是什么怪物的脚印哪?
再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