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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冥尘贯-第16章

小说: 冥尘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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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江童说:“先生,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将这幅画卖给您。啊——当然,您随便拍照,来吧……”

    港商兴致勃勃地拍了一张又一张,自言自语着,还让画廊老板给他和楚江童拍了数张合影。

    港商临走时,又热情激动地握着楚江童的手:“楚先生,希望你能到香港去发展,我会为你提供一切方便!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有时间多联系……”眼含热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楚江童送走港商后,心里许久平静不下来。尤其是对那副《眉月儿》,难道真有灵魂吸附?还是那眉月儿提的诗?

    楚江童几日不见《眉月儿》,心里竟然就空落落的,连日来,总觉得有件事没有眉目,幸好忙于作画,竟忘开了去,这一日港商前来,记起了挂在画廊里的《眉月儿》。

    原来心结在这里!对画的挂念,其实是对人的思恋啊!

    画廊老板挺讲信用,第八天准时将画送回。楚江童将其展挂在正面墙上,仿佛眉月儿刚刚出门归来。好牵挂人哪!楚江童这天上午无心作画,沏上一壶金骏眉,边品边赏,不觉恍惚和伤感起来。

    人鬼情恋竟然也如此艰难?

    正思虑间,眉月儿从画上飘然而至,一双殷殷含情目,盯着心上人,就再也散不开……楚江童伸手去抓她时,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乱糟糟的工作台和厚厚的画纸。

    “眉月儿——”

    楚江童不禁失声喊叫起来。

    爸妈被惊得急忙跑来:怎么啦?怎么啦?儿子……“楚江童怔着神,什么也没说。爸妈这段时间对儿子很崇拜,因为,楚江童将所挣的钱几乎全部放进那个公用的大抽屉里,自己仅留一点买笔墨纸砚的,烟酒茶果的钱。

    妈妈趋前一步,悄悄地说:“这几天夜里,你老是喊‘眉月儿’,‘眉月儿’的,咦!眉月儿是谁家的姑娘,哎!要是咱相中了的姑娘,怎么不联系她呢?你要不好意思,就让我去找人说说?”

    “妈——不是不是……”楚江童不自在起来,真不知在梦里还露过什么?但愿不要再那样了。

    爸爸望着《眉月儿》,好久没有挪动地方,他也略懂点画,字写得挺好,曾练过十几年的书法,只是近些年经商就搁下来了。

    像他这种有书法爱好的人,都是因为市场经济的风潮而不得不将原本的爱好无奈丢下,真正坚持下来的,却已寥寥无几,若真能坚持,到今天或许就有了点成绩。

    有时候,一个人的成功,并不看你有多聪明,而是看你有多大的坚持。

    “爸爸!你也写个字吧!”楚江童今天心情不错,尤其看到爸爸能够在他的画前驻足。

    “儿子喊你呢?迷住了……”

    “噢!”爸爸从沉迷中醒过神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儿子,这幅画,太传神了,不像是画……”

    爸爸接过儿子让来的笔,但眼却不自然地老往画上瞅,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笔,好像才看到手里多了一支笔:“嘿!写什么字啊?这笔都不会握了,儿子,你好好作画就是……”

    楚江童问爸爸:“爸,你过去是临摹过谁的体?”

    爸爸说:“临摹的是欧体,欧体挺不好摹的,也许我悟性不够,成绩不大,现在又扔下好多年了,悬腕都发抖,哎!小童,你这幅画上的诗是谁题的?隶为楷之源,这秦隶功底不浅哪!我记着你是写赵体行书的,赵体也不好临摹,赵字无正楷,但赵体神在形之外,形神兼顾之,更是不好摹到位,这画上的字不是你写的吧?这秦隶,造诣够深了,洒脱不失静柔,柔静不失刚韧……”

    楚江童笑了笑,没想到爸爸对书法还是有些基础的,以前,总觉得爸爸只是个生意人,他也从没与自己谈过这么多,应该让他再重新拿起笔来。只是时下是个令人浮躁的商业时代,纵然是手里拿着笔,心静不下来,也是没用啊!

    “小童,我虽不懂作画,但是作画一定与写字相同,到得画案书台,就必须要倾心静气,如入无物之境,再加上一个人的悟性,字画才有长进。再者,一个写字作画的人,如果不读书,没有文化底蕴,充其量写出来的字,画出来的画也就是个字匠画匠水平。爸爸就是这个等次的人,小童,你可不一样,读过很多书,消化吸收了我们祖先留下的灿烂文化,写出来的字,作出的画,就必然有内涵,有深度……”

    楚江童听着爸爸的滔滔不绝,内心不禁涌起千层热潮,原来爸爸是这个样子的?不是那个只知上网闲散酗酒无聊的人?难道,自己和他之间有共同的语言,只是被自己给无情的搁置拒绝了?就像他丢下的笔一样?

    是的,爸爸其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的锋芒只是被岁月磨削尽了而已。油然升起一股对爸爸的敬重。

    爸爸看到现在的楚江童,掩饰不住内心的快慰。

    “儿子,你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有了自己的抱负。这就足够了,快乐并不在红地毯上,而在你奔向红地毯的过程中。”爸爸掏出手绢,擦去滑下脸颊的眼泪。携着妈妈,走出画室。他的背影,在温暖的阳光中一闪,有几分沧桑和执著,花白的头发,如同天边的一抹白云,竟是那么的亲切与温和。

    如果有一天,爸爸知道了自己与眉月儿的事,他会反对吗?若按着正常人的思维,不反对就是错误的。若在以往,他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尤其是今天,他却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爸爸的眼里,妈妈的眼里,有着不同的世界。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一个不同的世界。

    滕倩云在妈妈的眼里,是个几乎没有缺点的好儿媳,在爸爸眼里呢?爸爸在这件事上,并不是特别执着,他并不是那种攀高结贵的人,他唯一不满意滕倩云的就是她的出身、地位。

    妈妈则正好相反,把滕倩云的家庭体系看作一根永远都不会折断的金枝,只要儿子成为那个家庭的姑爷,就一定会成为一只骄傲富贵的金雀儿。

    事实上,她错了,这个世界总在变化着,而且一刻也不停止的变化。

    楚江童正在闲坐,手机响起来,是小陶护士的,不觉一惊。小陶在此以前并没有单独联系过自己,她与卓越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小陶护士,有什么事吗?”楚江童担心卓越有什么事,他眼里,卓越愈是健康,就愈是预示着不健康。

    “啊,是这样的,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噢!是为卓越的事吗?”楚江童心里实在放不下卓越。老怕她出什么事,又总在盼望着她有什么变化。

    “不是……这样吧!我二十分钟后在米兰多超市门口等你”

    “好吧!”楚江童收拾一下画案,然后去洗脸,换了一件轻松的休闲装。

    自己的衣服几乎有个共同点,就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为休闲款式,随意洒脱,板正不起来,直到此时,才后悔平时没有准备一套正规点的国装或西服。也罢!平日里随便浪荡惯了,若真来一套西装还真如入囚笼呢!

    结果,上身是一件驼色大翻领中款风衣,下身配一条褪色的束身牛仔裤,一双米色半筒大头皮鞋。

    这身衣服搭配起来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别的衣服上,不是黑黄不匀的墨迹,就是残损不齐的破洞,实在对不住小陶护士的容貌与装束。

    再看小陶护士,上身是一件湖蓝色中款韩版真怡美上衣,下身是一条哈沃顿灰色紧身休闲裤,浅棕色高跟皮鞋,略施粉妆,淡绿色透明真丝巾,将白皙修长的脖颈掩映的若云若雾,肤如凝脂。

    望着惊艳无比的小陶护士,楚江童不禁一惊:“小陶,限量版啊!”

    小陶护士雅静一笑:“彼此彼此噢”。

    楚江童看看自己的衣服,再摸摸长长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限量版啊!”

    楚江童再不能不合时宜地问卓越了,此时她的相约,肯定与另外的人无关,为她自己而来的吧!但他心里,仍放不下那个潜意识的焦虑。

    小陶护士只好说:“楚大哥,卓越挺好,她去了二叔家,可能明日回来”。

    楚江童答应着:“噢!最近忙吗?看到你,感觉不生点病就对不住你!”

    “呵呵!”小陶护士被逗乐了,“我可不欢迎你呵!”

    “小陶,我已经不再头痛了,真的恢复了?你说,怎么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法评判了呢?到底康复还是没有康复,都说不准了……”

    “放下吧!该放下就放下,专心作画,对你曾经的病有益,医院只治疗身体里的病,意识里的病是没法医治的,只能靠自我调理,只要你认为自己没有病,你就是健康的,这不是技术和仪器能做到的……”

    不知不觉中,一个快乐的下午就这样飘过,俩人心中却聚霞如云。


第二十章 美丽大网

    这个世界便是一张美丽的大网,人如鸟一般,在各自的有限空间里相对自由地生活着。世事如烟,滋养孕育着一个个或喜或忧的今天、昨天。明天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阴世恰似阳间。

    楚江童望着狼狈不堪却兴致勃勃的土地爷和瘦弹簧。

    土地爷嘴快,哑了嗓子(短短的脖子终于长了些):“快,先给我口水哈——”他已经连续灌下三大瓷杯水了。瘦弹簧体质弱些,需求水和食物的量略逊于土地爷。

    “是他杀!有人灭口……”他们带来案情的最新进展。

    楚江童叼着红檀木根瘤烟斗,烟丝来自大洋彼岸的津巴布韦,中西文化在这间并不宽敞的画室里袅袅氤氲,互容互纳。那位港商同时还为他寄来一盒来自广西霍州的大宁烟叶,这可是最好的梗烟,传说中的贡品哪!楚江童虽吸不惯外烟,但却欲罢还休。

    楚江童重新装上烟斗,闪几下眼睛,得意地望着两位得力干将,“收获不小,消息来源于精神病院还是那位高人?”

    “既是‘高人’指点,又是你那‘母院’的同志提供的信息,这叫两案串联,才有今天的结果……”土地爷吃过两包方便面以后,精神倍增。

    “有灭口者的外貌特征吗?”楚江童依然叼着烟斗,一下推开窗子,像个老练的腕级侦探。

    “这个……”瘦弹簧嘤嘤地说,“暂时还没有!……”

    楚江童一向说话不多,思考永远大于表达,自从精神分裂后,话便更少了。他拿出钱来,土地爷去买了些吃的喝的,几个人准备来个庆功会。

    瘦弹簧感觉这几天心神不宁,老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曾在精神病院外边的卦摊上卜过一卦,算卦先生说他近日定有凶运,若不破解,必将名利俱损。楚江童轻轻一笑:“扯淡——”

    土地爷猜到:“那个背后指点我们的‘高人’,应该是局中人,可能参与着某种正在进行着的行动,他是谁呢?……”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卓越仍然没有摆脱险境,你们俩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只要一天找不到那个杀金玉衡的凶手,卓越就一天没有安全……”楚江童说,“卓越已经卷入一场官场争斗,应该弄明白是谁把她搅入这场迷局……”

    土地爷和瘦弹簧互相对视,感觉这件事已经越来越复杂。犹如一杯泥水,放下则自然清澈,放不下,只会越浑。

    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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