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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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和我师父说话关你们两个什么事?”张甜对曹暮也是一个态度,她的倔劲儿上来了,“把话说在头里,别以为我会喊你们什么‘师叔’啊,没门儿!”
“……”
“师父,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呀?我一般放学以后就没什么事儿了,你看从今天下午开始怎么样?”张甜见大家都沉默了,开始完全以“李亚峰这个会飞的人的徒弟”自居了。
“这个……张甜,首先,我不会飞。其次,就算我会飞,我为什么要教你?”
李亚峰丝毫不肯退让——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添乱嘛!
“……师父,你……你真会飞?耶!”张甜对李亚峰的话只消化了一句——他承认自己会飞了!
“……”李亚峰差点儿气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胡涂了,话怎么说不是说?
干什么冒出刚才那么一句?
“张甜,你听我说……”
“是!师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看错!师父呀,你说什么我都听,可你千万要教会我怎么才能飞好不好?求你了师父……”张甜兴奋得小脸通红,开始对李亚峰用上了天下女孩子都会的一招——撒娇。
“天哪!你到底听不听我说……”李亚峰仰天长啸,又一次呼唤自己要“逆”
的那个对头。
“张甜,你听我说,我李亚峰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飞。如有口不对心不尽不实之处,愿受天谴。……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李亚峰好容易才让张甜安静下来,灵机一动,想起了华八当年捉弄自己的那一招,郑重其事的对老天爷发了个誓——至于天谴?再等五百年吧!老子不在乎!再说,没准儿老天本来就要“谴”自己一把,再加上几回也无所谓。
张甜见李亚峰“认了真”,也有些迷糊,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不,不可能。
不过……张甜把嘴一撇说:“师父,什么叫天谴呀?我不太明白。要不然这样,师父你发誓,说你要是会飞的话,就永远找不着女朋友,那我就信了,不管你叫‘师父’了,好不好?”
旁边一直带着笑看着的曹暮听见张甜这句话,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王信也吃了一惊,一扯曹暮的袖口,小声说:“这回老大可踢到铁板了,不对,是铁板挡路,老大不踢也得踢……”
曹暮苦笑一声,回了王信一句:“王信,等着当师叔吧,这一关,老大守不住了。”
就是这样,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堆事情让李亚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他忙于分析情况的同时,刘蕊铃动了手术,张甜也正式成了李亚峰的“徒弟”。
让在李亚峰在这几天漫无头绪的生活之中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刘蕊铃的手术很成功,休养上两个月就可以重返讲台;而张甜又是个不难打发的小女孩,在李亚峰的叮嘱下对“李亚峰会飞”这件事守口如瓶——其实,就是张甜到处宣扬李亚峰也不在乎,反正没人会信——并且开始刻苦攻读《列子》,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了。李亚峰并没有告诉张甜自己的身份,他只是说自己无意间在《列子》这本书里悟到了“御风之术”,让张甜也自己去“悟”。
李亚峰知道张甜根本不信自己的话,但他死咬住这一条不放,并以“逐出师门”
为挡箭牌,张甜完全没有办法。曹暮和王信议论起来也一致认为这一对师徒实在是非常有趣,师父一口咬定自己没本事,徒弟却想方设法让师父承认自己是个天才……对这种奇特的关系,李亚峰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摇头苦笑。
姜冉的爷爷已经住进医院五天了,姜冉陪床也陪了五天。与医院的估计不符,姜冉的爷爷的病情虽然一直处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之中,但始终没有越过“极度危险”这个坎儿就此长眠不起,只是昏迷不醒,嘴里还总是不忘过一会儿就叫几声“小冉”,让姜冉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天天以泪洗面。在来病房里探望病情的亲友们都为这深厚的祖孙之情感动的同时,姜冉日渐憔悴。而这一切都被李亚峰暗中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12月23日。星期五。夜。曹暮家。
“二哥,有日子没来你家了,好家伙,又添新东西了。这沙发是真皮的吧?
还是你家有钱。“王信赞叹着。
“家里收拾得再好,可就是没人住,有什么用?”曹暮无奈地答话。曹暮的父亲曹诗华是雷州卷烟厂的销售科科长,常年在外跑业务;母亲张芳自己开了一家时装店,经常到南方出差进货,曹暮从上初中开始就总是一个人在家,所以曹暮家就成了三个人在学校的体育器材室之外的“第二基地”。
“别说废话了,今天有正事儿商量。”李亚峰直奔主题,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了。
“正事儿?老大,你该不是真要给姜爷爷治病吧?你可别忘了,你师父信上说得很明白,会出事的。”曹暮虽然不清楚李亚峰的“五年大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不像李亚峰一样把事儿不当事儿。
“二哥,我真不明白了,你和姜冉家二十年邻居,关系也应该不错吧?怎么不想着让老大赶紧把姜冉他爷爷的病治好呢?老大几次要出手你都不让,说你没良心不冤枉你吧?”王信在为姜冉鸣不平。
“王信,你怎么就不明白,八先生本事有多大?连他老人家都这么郑重其事让老大不要用医术,明摆着,老大只要出手,肯定会出毛病——怎么我就没良心了?”曹暮反驳王信。
“……八先生,怎么听怎么别扭……”王信也没有什么主意,把话题转开了——曹暮和王信成了华佗门的什么“使者”以后,对怎么称呼华佗门中人很是困惑,到头来还是沿用了南宫飞燕的说法,统统称“先生”,只对李亚峰称呼“老大”。
“曹,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实在是不能再看下去了……你不知道,这才几天,姜冉至少瘦了五斤!”
以前李亚峰对什么“五年之劫”根本不在乎,可是华八一再嘱咐,在信上也说得很明白,对师父本领的信任让他自己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但这和姜冉的爷爷的病是两回事,自己天天忍不住去偷偷看姜冉,也明知道自己能让心上人不再憔悴,可就是不能帮忙,这种滋味还不如本来就什么忙也帮不上——那样至少不用受良心谴责——老子的良心虽然不多,但对姜冉还是用不完的。
“老大,你是说你打算给姜冉的爷爷治病了?”王信大叫一声,“这才是我无比崇敬的老大!老大,正所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老大就是……”
“王信,通慧功练了是过目不忘,可你能不能加点儿脑子在里面?”李亚峰对王信的胡话无可奈何,心里也很明白,自己这个决定往好听里说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往难听里说就是“色胆包天”了。
“老大,既然你决定了,事情就要往好里办,你是怎么打算的?”曹暮见不能打消李亚峰的决心,开始设计了。
“……也没什么打算,我就是看不下去了,去把病治好,让姜冉脸上能见着笑模样,我就高兴了。”李亚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当然,她要是来个感激之余以身相许什么的我也是不怎么在乎的。”
“老大,你要是不添后面那一句我可就真把你当情圣给供起来了。”王信在一边泄了气,“我就说,老大还是老大,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信,你……”
李亚峰话没出口就被曹暮打断了,“老大,我很纳闷,你也看了那么多书,还写了那么多书,怎么从来就不知道用用脑子?还整天说老三罗嗦,我看你才是弱智一个!”
“曹,你怎么说话呢?”李亚峰有点儿急了,“我这不是让你给我出主意嘛!
有你在我还动脑子干什么?累不累呀?”
“好好好,老大,算我求你,你要谈恋爱可是你自己的事情,多少用点儿脑子想想好不好?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感激之余以身相许’?照我看,你要想让姜冉对你‘以身相许’,先得证明你自己能治好她爷爷的病,然后再和她讲条件,逼她嫁给你,这才有成功的可能性。不过……”曹暮又补充一句,“她会恨你一辈子。”
“老大,原来你很笨!”王信也恍然大悟。
“不要说笑话了好不好?真是,笑我干什么?我就不信,你们就没有对女孩子动心的时候?曹,暗恋你的可是不少,就说那个周谨,你怎么办?还有王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和商校的那个张珂一直通着信吧?”对于兄弟们的事情李亚峰还是非常了解的,三个人之间平时无话不说,都知根知底。
“……老大,还是说正事。”曹暮忙把话题岔开,王信也住了嘴。
“好,说正事,曹,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大,首先你要先搞清楚那个什么‘五年大劫’是怎么回事,否则,万一出了事不好办。”
“为什么?”李亚峰奇怪了,自己不怎么在乎的事,怎么别人都如临大敌似的?
“这么说吧,先不管这个‘五年大劫’到底是什么,要是它只是应在你一个人身上倒也好办,顶多了,你死了就一了百了……”曹暮看看李亚峰脸色不对,忙说,“就是把我和王信都算上也无所谓好不好?可要是连你治的病人都牵扯上,那你不是白救人了?没准儿还害了人家。”
“不会吧?哪儿有这么玄的事儿?”王信插嘴。
“这可不一定,你看,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老大要不要去给姜爷爷治病,怎么去给姜爷爷治病,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老大有可能治不好——姜爷爷可是脑瘤晚期!
全世界没几个人能治得了这种病吧?这就不玄了?“曹暮很清楚”华佗门“这三个字的份量。
“那你的意思是……”听曹暮说的在理,李亚峰也正经起来。
“老大,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先回神农谷呆几天,我和王信最好也去,把八先生信上说的什么‘道书’先看看,多学点儿本事。你现在除了会治病之外还能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所谓的‘五年大劫’大概是应在老天爷的头上吧?别忘了,咱们可都是‘逆天’的料。”
“光说什么‘逆天’了,连狐狸精都打不过,要是真来个神仙,老大,你受得了?反正我和二哥是都指望不上。”王信也开窍了。
“……有理。”李亚峰想想也的确不错,“可是姜冉的爷爷支持得了吗?还有那个见鬼的书架……”
“老大,你怎么真傻了?你不是说过连死人你也救得活吗?对姜爷爷你还可惜你那点儿药?”曹暮对李亚峰的迟钝很是不满。
“见鬼,我怎么知道管不管用?”李亚峰没好气地反驳,“凝翠崖上是有返魂树,《十洲记》上说用它合药作五名香是能让死人复活,可我从来没试过。要不然,我先把你宰了,咱们试试效果?”
“老大!”
“好好好,不闹了,曹,那接下来呢?你总不会让我在到南宫家里——我指的是妖精窝里去交朋友吧?”
“对了,老大,你终于开始用脑子了。”曹暮点点头,“在我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劫数’是什么的时候,凡事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用你在华佗门的身份到妖精窝里收买人心,已备万一,这也是必须做的。”
“曹,我们是在讨论怎么给姜冉她爷爷治病好不好?怎么说到南宫和妖精窝的头上去了,话先说在头里,我对交妖精朋友没什么兴趣,还是算了吧。”
“老大,你的乾坤袋不是在那儿吗?你不要啦?”王信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