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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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唐先生电话打来,我问他老总生了什么病,是不是以前就身体不好。可当初提供给我的资料里没说老总有心脏病啊。唐先生的声音有些疲劳和沮丧:“田先生,我们老总以前心脏虽然不说一点儿毛病没有,但也没大事。可老总最近不是身体越来越好吗?不知道为什么,那方面的欲望也强了,经常拉着老伴晚上干那事。我们老总夫人五十出头,身体还行,觉得老伴居然有这体力,也挺高兴,结果老两口就经常那样。老总不满意,让我帮他弄点儿效果好的进口药来,我就托人从西班牙买了几片叫什么苍蝇粉的药。老总吃了之后直夸我说效果好,和二十岁小伙子一样棒。可……”
我问:“是不是有一天突然就马上风了?”
唐先生说:“是啊,您也猜出来了。老总夫人吓坏了,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那天送去医院得早,大夫说再晚半小时,就可以直接送去殡仪馆了。但那种药粉是西班牙进口的,药劲特别大。老总不懂外文,多吃了一粒,才搞成这个结果。医生说老总的心脏功能已经严重受损,以后还会犯病,让他以后出院的时候也得戴上监测仪,24小时监控。”
“哦,是这样,那老总在普通病房里,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问。
唐先生说:“您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太累。老总听大夫说了这种结果,肯定会有担忧,要不是山精保佑,那天肯定就心脏病死了。可谁也难保心脏以后不犯病,所以老总的意思是,想把供奉山精的方法提前和儿子说,以免万一。”
我连声说嗯:“对,没错,其实这就和写遗嘱一样,就算身体健康的人也会考虑到那步棋。那就直接说呗,老总儿子也是三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应该能接受。”
唐先生叹了口气:“要是这样就好了,您不知道,我们老总的儿子不太长进,虽然三十好几的人,也结婚三四年,但这两口子都有问题。他儿子不爱上班,仗着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成天在家里打那种网络游戏,扔进去不少钱;他老婆更够呛,就知道从老总家里抠钱出去贴补娘家。老总对儿子和儿媳特别头疼,觉得他们靠不住,所以才让我问问您。”
听到这个情况,我也犯了难,说老总在这种情况下把山精托付给儿子,还真是难为他了。可我又能出什么主意?一个人不长进,连神仙都救不了,我又不是神仙。唐先生说:“我的意思是让您过来一趟,亲自和老总儿子说说,让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老总的话在他耳朵里就和放屁一样,根本听不进去,您的话有可能管用。”
我连忙拒绝:“千万别,我只是牌商,又不是说客。当初就说过了,这桩生意我不负责任何后面的事,这个事我也帮不上你们的忙。”唐先生听到我这么说,也就不再勉强,又闲聊几句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我暗想这个老总也是自己作死,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两年就要退休,没事和老伴成天搞那种事,能不出事吗?
第0159章赵总的儿子
大概半个月后,我又接到唐先生的电话,说老总已经出院,恢复得很好,但每天都要戴着心脏监测仪。现在他正在和老总在单位附近的公园散步,老总想和我说几句。问我方不方便。我一听就头大了,平生最怵的就是去这种场所办事,脸色难看不说,不把你腿遛细,这事肯定办不成。小小的窗口办事员都这样,可想而知,所以我拒绝了。
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话筒那边传来清嗓子的动静,有个听上去比较苍老的声音问:“喂,你是小田同志吗?”
这人说话的内容并不出奇,但语调打着官腔,好像是个领导。我知道这就是那位老总了,就回答:“我是田七。您是X总吗?”
这人回答:“我不姓X啊……啊对对,是,我是X总。”当初这位老总通过唐先生给我的名字是化名,所以我一提起这个姓氏,赵总开始并没听懂。但毕竟是混场面的,反应机敏,马上就又反应过来了。
我问赵总有什么事,他说:“小田同志啊,做事得有始有终,可不能半途而废、言而无信。这在社会上是不能立足的。知道吗?”
“哦,我知道。”我暗笑,心想这官腔打得还真足,你就直说想让我去帮你出出主意就得了,看来是赵总当得太久,习惯了说上句。张嘴闭嘴就在教育人。
赵总继续说:“关于这个山精的事,我认为你应该积极主动,处处替别人着想,而不是非要等别人提问要求,还要犹豫不绝、瞻前顾后。河北保定离沈阳又不远,连这点儿苦都不愿意吃,以后还怎么干事业?”
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这些词太熟悉了,在《新闻联播》里经常能听到,看来这些人受的全是相同的语言教育。我说:“赵总,不是我不去河北,我现在没在沈阳老家,而是在泰国呢。从泰国飞去河北,来回机票也得几千块,而且我做这种售后咨询是要收辛苦费的,您要是能出一万块钱,我就去跑一趟。”
赵总很生气:“小田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做事怎么能处处谈钱?要是都有你这种说法,社会还怎么建设,国家还怎么发展?”
我笑着说随便您,不然您就再考虑考虑,或者自己决定吧,不用我去也行。赵总可能是把手机给了唐先生,他连忙说:“田先生,我过后再给您打电话,再见。”
挂断电话,我笑个不停,表哥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我就把这事和他们讲了,表嫂也笑了,说你们中国的领导就这样。来泰国旅游的中国人中,一眼就能看出哪位是领导,基本都是背着手走在最前面,旁边跟着不少人,边走边讲解的。
当晚唐先生发短信给我,说赵总很生气,但也没多说什么,他劝我还是跑去一趟,我坚持要对方付钱,否则免谈。唐先生说这一万块钱由我垫付,您先过来再说。我猜测这唐先生看来平时没少借赵总的光,不然也不会主动垫钱,就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我的手机收到汇款短信,提示已经由中国银行汇进人民币一万元整。我立刻给唐先生发短信说钱已到位,把地址给我,两三天之后就过去。
两天后,唐先生给我打电话,说昨晚赵总又犯病了,送到医院住了半天,好在病情比较轻,没继续发展。但赵总已经很生气,问我为什么还没到河北。我说:“我和表哥表嫂的旅游已经结束,马上就去曼谷。”唐先生让我尽快,赵总那边已经等不及了。收了钱不办事,这是赵总最讨厌的。
在曼谷我和表哥两人分开,他们直接回了罗勇,我则在曼谷直飞北京,再转火车来到保定。唐先生开着奥迪A6在火车站接我,去赵总家的路上,唐先生嘱咐了我几件事:“第一,千万不要说起赵总和老伴马上风的事,那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他老伴很忌讳,外人也都以为赵总是跟我去石家庄开会路上突发心脏病;第二,赵总的儿媳妇要是在家,和你说什么话你都别理;第三,赵总的儿子不太着调,你一定要劝他同意继续供奉山精的事,而且还得避着他老婆,以免出意外,这个事我会协助你。”
“这么复杂?我的妈,早知道这样我都不来了!”我不高兴地回答。
唐先生连忙说我也没办法,跟了赵总十几年,我和他就像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我心里暗笑,你要是不得了好处,能这么积极主动。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山精的事,除了赵总和他老伴,还有谁知道?”
唐先生说:“只有赵总和我两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连他老伴也瞒着呢。”我点点头,心想赵总这保密工作还真好。
赵总的家在保定市西北一处花园小区内,乘电梯上到十八楼,据唐先生说,当初赵总特意要的这个楼层,寓意“要发”。
敲开赵总家的房门,是个中年妇女给开的,应该就是赵总的老伴。赵总的家是个大三居,装饰相当阔气,但也没什么品味,很显然,房子主人是个比较有钱,但没什么艺术修养的人,找的装修公司和设计师也没什么艺术细胞。
唐先生把我介绍给赵总老伴,称我是小田,是从沈阳关系单位来找赵总办事的。赵总的老伴看上去很和善,满脸堆笑地让我们坐在沙发里,又泡了铁观音,说赵总正在睡午觉,让我们先坐一会儿。我连忙说不用客气,赵总身体不太好,让他休息吧。
赵总老伴叹了口气:“老赵也真是的,都快退休的人了,还经常去石家庄开会,这么拼命干什么?那几个副总都不到五十岁,年富力强的,让他们去做嘛!他这人就是实惠,为了工作什么都不顾。”我连连点头,心想这赵总的老伴还真能演戏。笑着看了唐先生一眼,他低头喝着茶,脸上丝毫不动声色,令我佩服。
这时,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从次卧室走出来,这女人圆脸,看起来很有福相,笑咪咪的眼睛。一看到唐先生和我,就走过来:“唐先生来了,这位是什么客人呀?”
“哦,这是赵总的朋友,来和赵总谈事的。”唐先生爱理不理地说,又对我说了句这是赵总的儿媳妇彩凤。我想起刚才他嘱咐我的事,其中就有一条是不要搭赵总儿媳妇的话,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彩凤上下打量着我,刚要开口说什么,唐先生已经发现了,连忙站起来:“嫂子,大宝在家吗?我和小田想去找他聊聊。”
我不耐烦地伸出手想去拍拍大宝的肩膀,被唐先生一把拉开,低声说:“千万别在他打游戏入神的时候碰他,他会很生气,上次彩凤为了叫他吃饭,就轻轻打了他右臂一下,结果他鼠标一晃,好像是被什么网友给砍死了,结果大宝回头就给了彩凤一嘴巴。”
他这一说,我连忙后退两步,生怕惹着这位活爹。又想唐先生当着大宝的面说这种事,不怕他听见?唐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低声说:“他玩游戏的时候,只要你不大声和他说话,别的他一概听不见。”
我说那怎么沟通啊?唐先生清了清嗓子,问:“大宝,咱们歇歇再玩,咱们有事和你说。”大宝没理会,唐先生又叫了两遍大宝,他才如梦初醒,侧着头,眼睛仍然盯着屏幕:“谁?找我有什么事?”
第0160章大宝
“我姓田,是你父亲的朋友,有点儿事要和你单独谈谈,能把游戏停一会儿不?”我回答。
大宝不太高兴地说:“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就说呗!”我看了看唐先生,意思是这个状态还说个屁。唐先生无奈地摊开手。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等一会儿赵总醒了再说。”
就这样,我和唐先生出了卧室坐在沙发里喝茶聊天。这时大宝的老婆彩凤又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日记本,笑着问我:“你是姓田吧,我有个小学同学也姓田,咱们还挺有缘分的。你的手机号是多少?给我登个记吧,一会儿有个验证码发给你,你把码给我,就能注册一个网站的会员,到时候有很多活动和课程,你可以来听听,对你以后的事业什么的有很大……”
她还没说完。唐先生已经打断:“彩凤,不好意思,我们是来谈正事的,你这个就别跟着掺和了行吗?”
彩凤很不高兴:“啥叫正事,我这个不是正事吗?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唐先生刚要说什么,赵总老伴对他说老赵醒了,唐先生和我连忙走进主卧。赵总半躺在床上,赤裸上半身,胸口的高度系着横带,正前胸处有个小仪器。上面还有规律地闪着小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