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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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把被子轻轻盖回去。
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良久,刘诩哑着声音,打破沉寂,“卿的心意,我明白了。”
“是朕想错了。皮囊也好,心也好,都是慎言。”
慎言抬起微湿的目光看她。
刘诩柔着声音,轻轻抚他额上疼出的冷汗,“是朕说急了。只是关心则乱。……只要是卿的,朕,其实,都在意。”
慎言的眸子里,波澜汹涌,到底没盛住,一滴泪,滑落。似一颗圆润的珍珠,落在刘诩心尖
……
刘诩想得出神,目光透出柔和暖意。
慎言站在她面前,也有些出神。许是一样想到了当年。
两人相视而笑。
慎言当着她的面,除去身上最后一丝布料。玉质雕琢的身体,呈现君前。抬长腿,跨上床。刘诩眼前一花,慎言已经驯顺地跪坐在她一臂身前。
似美好的佳肴,初承的甘露,任君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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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刘诩醒来时,慎言已经不在床侧了。
“贵侍大人已经往阁里去了。”连升过来禀。
刘诩点头起身。不是旬日,不大朝。阁臣们却仍是按上朝的点开始办公的。
连升伺候着她坐起来,低声禀,“皇上……皇贵侍大人求见。”
刘诩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扬儿下岛了?”
“是。”
刘诩看了看窗外,天色才将将放亮。
“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刘诩急起披衣。
连升跟在后面服侍,一边道,“昨夜,皇贵侍大人坐船下岛,易了容,只带了四五。两人往城里去了。”
说是只带了四五,可是那好几十暗卫也必是跟着的。刘诩倒是放心。
“可能玩得太晚了。宫门落锁前,没能回来……”连升话说一半。
喔?刘诩颇诧异。玩得兴起,忘了时辰?云扬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大人倒是没敢在外面过夜。半夜里,便悄悄潜回临渊了。”连升道,“四五留在了宫外。”
刘诩点点头。多少人看着临渊的四五带个人一起出了宫,若无人看着他俩再由宫门回来,这漏洞可就大了。补救得倒是及时又周密,像是云扬作风。不过太监无旨便留宿宫外,是大过,礼监司会按例罚四五杖刑。
刘诩全明白了,云扬一早就过来,是求救来的。
☆、保全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一更。最近又忙又累,这一章上周已经打完主体,但修改较大。好久才发一章,更得是精雕细琢的。希望大人人多多留评。下章潇洒尽量快出。
凌晨的竹苑,安静详和。
天不亮慎言便醒了。室内,一片静谧,窗棂外,天空微白。身侧的刘诩睡得正沉,暖扑扑的脸颊上,挂着红晕。慎言撑起身子,出神地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极轻地在她颊边印了一个吻。
一大早,吉祥站在宫门口,目送慎言走远。
今天不是旬日,不大朝,但阁里是照点办公的。即使今日陛下留宿,慎言也没能多睡一刻。吉祥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石级小路上,有脚步声由远而来。吉祥转头去看。晨曦朦胧,来人身形修长,走得很快,晨风不时撩起他宽展的袍带。
及近些,看清来人。让人望之移不开眼睛。
吉祥略张了嘴,一时想不起这样的人物,究竟是哪宫的侍君。
云扬停在石阶前,喘了口气。竹苑外只立着一个内监,一身褚红官衣,居然是个总管。除此,并无其他奴婢。
回目,竹林掩映,整个竹苑仍沉在清幽、静谧睡梦里。云扬簇了簇眉。他的确来得太早了。
人已经立在竹苑门口,吉祥不得不上前打招呼,“大人早安,您这是……”
“臣侍请见陛下。”清朗的男声,夹着些焦灼。
吉祥垂着头,悄悄撇撇嘴。没见哪个侍君一大早追到人家宫门口来见陛下的。
“回大人,您来得也太早了。这时候,陛下仍未起身呢。”吉祥回了话,复又笑模笑样地上前道,“大人,容奴才多句嘴。就算陛下起了身,也有一身的事务,也不是大人想见就得见的。您若真着急,也得先把牌子递到御前,等陛下空了,再召您呀。”
云扬微簇了簇眉,抿嘴不语。
吉详话尽于此,也不再多言,躬了躬身,退回竹苑。
望其门而不得入。云扬抬目看了看天,天色将放明了。
“怎么了?”竹苑里,连升路过门口。
吉祥抄手站在回廊,撇嘴道,“不知是哪宫小侍,竟敢来贵侍宫门前请见陛下。哎,中宫大人久不在宫里,这规矩都松懈喽。”
连升诧异,中宫治下颇严,人虽不在,但整个外后宫,并未有人敢妄行。是谁这么大胆?他心下好奇,探头向院门外看了一眼。
“哎呀……”他轻呼了一声,“这是云贵侍呀!”
吉祥见连升飞跑出去的背影,愣了一瞬,也慌了神,忙招呼人复又迎了出去。
云扬驾临,整个竹苑都被惊动。不少人都悄悄地在远处屏气凝神,跷足观看。
不是竹苑的奴才没规矩,实在是这位云贵侍太过神秘。入宫八年,竟无几人见过真颜。如今得见真人,才知这样的风采,怪不得陛下圣眷。
云扬被让到竹苑正堂。
不一会儿,连升奔了进来,喘着气,“陛下驾到。”
大家都心里一震,陛下来得可真快,可见对皇贵侍是真上心。
话音未落,见刘诩只披了件长衣,急步进来。进得堂来,紧走几步,一把拉起撩衣下拜的云扬。
云扬手指冰冷,显是冻了一段时间。刘诩不禁皱了皱眉,“早上湖面寒气重,就这么过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出来得急,……也不觉得冷。”云扬两只手被笼在温暖的手心里,垂目低声。
有陛下侍人在一旁递上一件长衣。刘诩接过来,亲自替云扬披上。云扬身材修长,淡色长衣堪堪垂到脚下,愈发显得他长身玉立。
“风帽皱了。”刘诩打量了他一下,道。
云扬略低了低头,方便刘诩把手绕到他脖子后面。
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一双熟悉的手,正轻轻翻动他的衣领,风帽在肩头被抹平。云扬垂下长睫,心里扑通个不停。他不能不再次认识到这样的事实,纵使镇日修练内息,也难抵潮涌般的思念。哪怕刘诩就站在对面。
“行了。”刘诩轻轻拍他的肩。走神的人,立刻醒过神来。
刚要启唇,刘诩摇了摇他的手,“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别急,已经着人去处理,人马上带回来,全须全尾地交给你。”
“……谢陛下。”云扬松了口气,又歉疚地垂下眼睛。
从没见过云扬这样不安和焦灼,刘诩心里觉得新鲜,便想再逗他两句。可众目睽睽下,又不好多讲。刘诩笑着牵紧云扬的手,示意吉祥。
“摆驾养心殿。”吉祥扬声。众人都躬身退去。
“随我回寝宫再说吧。”刘诩拉他到身边,低声道。
云扬垂下手,在宽大袖子里,轻轻回应她。两人十指相扣,出了竹苑。
步辇已经候在门外。
刘诩顿下步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云扬,“不坐辇,陪我走走吧。”
云扬怔了下。抬目看了看周遭,清晨的外后宫,分外宁静。曲曲弯弯的幽径,从竹苑门前伸展开去,通向远处一片花海。
路上很静,连升等人,都远远地缀在后面。春暖微凉,花丛中春意初露,空气里,也弥着甘甜。两人如寻常伴侣,闲闲信步。十指相扣,脚步声,轻轻敲击石子路面,悠远,恬静。
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刘诩侧目看身侧的云扬,云扬微垂着目光,盯着脚下的路面。面容柔和,嘴角微翘。似有感应,云扬也侧目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而笑,十指扣得更紧。
从相识到今日,竟是波折和分离。细想想,竟连一次这样闲适的散步,也没有过。
转过一座假山小景,刘诩停下。遥指着前面的一处宫所。“那是清凉居。”
云扬抬目望了望,层翠叠嶂,幽径掩映,果然是个清净的地方。
“天雨住在这儿。”刘诩弯起唇角,“不过这小子现下和锦卿野到雪山北麈去了。”
云扬笑着点点头。
刘诩把云扬往一侧甬路上带了带。
“顺着这条路,走过去,是中宫所在。”刘诩并未往前再走,而是拉着云扬登上一座高亭。凭栏远眺,远处一片建筑,前殿后宫,布局规整。正是户锦的中宫。
“外后宫里不乏爱武之人,户锦和天雨他们,在那边鼓捣出一大片地方,平整了,做演武场。平时骑射、角力,玩得不亦乐乎。”刘诩遥指着中宫左近一处道。想到那大片地盘里,被无辜拔去的奇花异草,景观亭台,就一阵好笑。
云扬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晨光里,远处那方空地上,还有人在操练。
“是皇城铁卫吧。他们也爱那里宽敞,营里的演武场倒不爱去了。”
云扬颌首。
“西边是几个侍君的宫所。”刘诩又朝一边指,“这园子虽大,不过众侍君都在前朝供职,若不是休沐日,也没空回外后宫。所以,都不愿意多要人伺候。外后宫是太安静了些。”
除了中宫和贵侍,刘诩从未幸过别的侍君。她虽是帝君,但也是女子。等闲男子侵犯她的龙体,实为大不敬。所以侍君们入宫前,便也没于此事上过于指望。公务必是繁忙,平时能在御前得一次奉茶,侍墨的机会,已是难得。情无所寄,便转而存志高远。男子行走朝堂,建功立业,也算遂报国之愿了。
云扬望过去,习惯性地用铁卫先锋营管代的视角,居高观察一圈内后宫的地形地貌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认得了。”
刘诩侧目打量,她的云扬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完全进入了有了纸笔就能埋头制图的状态了。不禁抿唇笑,“嗯,是该好好记下了。京城不常走动,迷路也不稀奇,若是连自己住的园子都摸不着南北东西,可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云扬脸一下子红了。
刘诩晃晃他手,云扬抬目,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刘诩的笑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句,“自搬来京城,也没逛过。大哥书房倒是有京城布防图……大致方位我都记住了,但细致到街巷,就……还是有些迷茫。”
听云扬坦承自己昨夜迷了方向,刘诩彻底笑起来。
“下回不会了。”云扬有些窘,但仍低声做了保证。
昨夜他费力挤出夜市,走到出口人少了些,才惊觉走反了方向。回目,长桥上下仍旧是满当当的一街人。若要再挤回去一趟,必然误了时辰。若是换条道,就得到避开必经的那座长桥,晚上的游渡都歇了,整条河上,都是画舫。莺歌燕舞,丝竹袅袅。
“挤回去吧。”云扬叹气。
“晚了。”四五道。
“是晚了。”云扬瞅了他一眼,四五立时气短。是四五要求来这条市集的,带着云扬走反了,原是为着什么,云扬心里已经大概猜着了。四五一心替他打算,责备的话,云扬是说不出来的。
挤回来时,云扬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一直随侍的那队影卫,正三三两两等在街口处。云扬无奈失笑,这帮小子呀。
手指被刘诩轻轻握紧,云扬回过神来。两人相偎远眺,层层叠叠的建筑,掩映在清晨的雾气里。
钟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