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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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只可爱的鹿。”郎心慧开心地说。
楼下有剧烈的响声，罗莉有些担心，怕警察来抓人，于是问身后的保镖：“下面发生什么事？”
“搬运工来了，正在把那只玉石老虎搬到悍马车上，等下会有人把车开到贵府门前停下。”保镖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说话和行动为什么全都慢悠悠的？很奇怪。”罗莉忍不住问。
“这样挺好，妲己主人说了，出色的耐性是大汉民族最宝贵的美德之一，当别人打你的肚子时，应该把身体转过去，再让他打自己的脊背。当别人要你的大肠时，应该把蛋蛋也送给他。”保镖说完这段不着边际的话大概用了五分钟时间。
“跟你交谈非常累，因为你说话太慢。”罗莉抱怨。
“我已经尽力了。”保镖说。
“谢谢，我明白了。”罗莉把脑袋转向另一侧，不再搭理这个蜗牛般缓慢的强壮男子。
小鹿嘴里叼着一本书，吃得非常开心，郎心慧见状立即抢下来，温柔地对它说：“别这样，会把自己吃死的。”
完美的理论依据
牛公子拿起先前没啃完的手臂，保镖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吃。
魔婴点点头，从尸体腹腔中掏出一只肾脏，放到嘴里随便嚼了嚼就吞下，然后吐出几粒结石。
郎心慧皱起眉头，她认为这样的吃相就算以血族的眼光看来也显得太过粗陋和缺乏修养，只有自然界那些很不聪明的动物才会如此进食。
“我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每天能够吃到一只腰子或者一副肝脏就已经很满足。”魔婴伸出红红的舌头轻舔嘴唇，其动作令人想起那个酒类广告，难舍最后一滴。
“血族改变食物也可以生存，你应该也行，干嘛非得吃人呢？”罗莉对魔婴说。
“还有什么食物能够如此美味？”魔婴满脸困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喜欢吃人肉。
“我们喝牛血猪血也可以维持生命需要，你肯定也行的，改正一下吧。”罗莉说。
“不不，绝对不可以，你的观点是错误的。”魔婴说。
“为什么？请你说得详细些。”罗莉说。
“自然界中鹿群与狼的关系你知道吗？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如果没有狼的存在，鹿会大量繁殖，然后数量失控，当种群过于旺盛，超过了环境的承载能力，它们将吃光所有的草和树叶，然后把自己饿死，从这里看，狼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你我这样的怪物之所以存在也正是基于同样的原因，假如没有咱们，人类可能在十年前早已经超过百亿，然后会因为争夺生存所需资源而发动可怕的战争，过早的把自己消灭掉，你我可以通过吃掉一些人而延缓这一过程，可以这样说，食人的怪物们是地球的救世主和守护神，与计划生育干部做的工作性质相似，但更为人道些，你我全都以成年人为目标，而不是未出生的婴儿。在绝大部分时间里我吃病人和年纪较大的人，偶尔才吃一个年青和健康的，而吸血鬼喜欢悄悄把坏蛋弄死，咱们是人类社会的清道夫，或者也可比喻为——肾脏。”魔婴振振有词。
“几天不见，你它M的倒是变聪明了，居然学会了胡说八道，并且具备一定的理论水准。”徐福苦笑。
“这些知识我以前也不知道，今天早晨，我把家庭教师吃掉，然后又吞了她的灵魂，从中吸取了许多有用的知识和逻辑，以及思考方式，受益非浅，当整个消化过程结束之后，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仿佛一道黑幕被拉开，世界瞬间变得更清晰了，我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完美的理论依据和指导思想。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前所未有，我决定以后要认真选择食物，专门吃那些拥有训练有素头脑的灵魂。”魔婴说。
聪明的怪物
徐福感到晕头转向，无法理解魔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智慧生物，它有时愚蠢莽撞，胡作非为，有时又显得不可思议地清醒。
它一直是个谜一般的存在，无法预料也不能控制。
他觉得眼下最好离它远一些，它是个极端危险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来。
徐福心中仍有疑惑，他想要弄清楚，于是问：“你从唐朝活到现在，吞下的灵魂一定有很多，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学会理智地分析问题？”
“难道我以前不聪明吗？这你就想错了，我毫不谦虚的告诉你，我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具有智慧的生命之一，比吸血鬼和狼人之流强很多，不要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这样显得目光短浅，也很愚蠢。知道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活着吗？全是因为我手下留情，在那幢大厦里你们带着巫婆杀上门来，把我的手下和信徒全部弄死，我仅仅只是因为想跟你们好好玩一玩所以才留住你们的性命，要知道这世上怪物不多，能够跟我较量一下的没几只，杀掉一个就少一个，所以我想留着你们，慢慢玩，以免生活太过平淡和寂寞。万万没想到在修理厂那一夜我的身体先是被那巫婆弄得一团糟，接下来又被几十头猪和那群老鼠吃了个精光，分裂成大大小小上千块，彼此之间的联系只能维持极低水准，差点让你们得手，此事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再次组装到一起的我失去了一半多的身体，我变傻了，像个单纯的孩子，除了仍然记得你们是伤害我的主谋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我郑重宣布，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我对自己是否会死掉再也没有好奇心，不会再做类似无聊和荒唐的尝试。”魔婴说。
“可是你所表现出来的智慧的非常有限，一点也谈不上聪明，你所做的许多事都只能用愚蠢来形容，据我所知只有疯子才会那样乱干。”徐福说。
牛公子面部依旧保持呆滞而幸福的笑容，似乎没听到谈话的内容，保镖也是如此，他们每一个的胃口都非常出色，已经吃了许多尸肉却仍然没有停止。
“我可以告诉你唯一的理由，那就是我喜欢这样做，不受任何约束的肆意乱来是非常痛快的事，我只对自由感兴趣，当然还有那些食物。”魔婴说。
“目前我唯一的疑问就是——你什么时候才会死掉？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生物都有其盛衰规律，就算吸血鬼也有老死的一天，你不可能永生，也不可能真正无敌于天下，总会有某种东西能够克制你。”徐福说。
麻烦来了
徐福和郎心慧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均有离去的念头。
这地方实在太倒胃口，无法呆下去。
与魔婴告辞之后，徐福驾驶自己的车离开牛宅。
“我猜想这样的日子魔婴不可能享受很久，牛公子的手下和家里人会察觉情况不对劲，然后惊动警察和军队，如果仍然无法收拾局面，保龙一族将会出现。”郎心慧说。
“我很怀疑，究竟有谁能够消灭魔婴，这家伙太厉害了。”徐福说。
“最好保龙一族与它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同归于尽。”罗莉说。
“这个愿望很美好，希望能实现。”徐福摇摇头。
“我希望保龙一族可以消灭魔婴，虽然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鸟，至少前者的行为是可以预料的。”郎心慧说。
回到家中，罗莉开心地发现车库门前停着那辆黄色悍马，她把脸贴在玻璃上看，那只玉石雕刻成的老虎就在后排躺着。
车钥匙插在车门上。
十几名工人守在车旁边，见到徐福等三人回来，一位工人上前问谁是罗莉小姐。
“是我，你们可以帮忙把那只石头老虎弄进家里去吗？”罗莉上前一步。
工人点头，然后招呼其它搬运工一起动手。
玉石老虎最终被放在客厅内，罗莉开心地爬到上面玩耍，举起拳头作打虎英雄状。
第二天早晨蓝波打来电话，向徐福询问关于妲己的事。
“牛家的人委托局里调查最近发生的事，说牛公子被你曾经的魔术表演搭档弄得神魂颠倒，不辩是非，每日呆在郊外的别墅里对所有的事都不管不顾，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全变了。我想问你一下，那个妲己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人么？”蓝波说。
徐福感到犯难，想要继续隐瞒此事已经不可能，告诉蓝波实情也没有用，警察对付不了魔婴，就算去几百号人也没用，白白送死罢了。
犹豫片刻，他决定让这位好同志明白一切。
“还记得学校里的吃人怪物吗？妲己就是它的一部分。此前尽管费了很大劲，我们仍然没能消灭这东西，有段时间觉得成功了，其实不然。非常不幸它又回来了，我曾经尝试控制住它，让它不再作恶，直到那一夜牛公子执意发出邀请之前都很正常，但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无法控制，最近几天当中它肯定又干了许多坏事。因为与你比较熟悉，我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光凭警察的力量绝对无法对付它，你最好动员保龙一族出面，这样或许有希望解决此事。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保密，不要提起我们。”徐福说。
关于未来
徐福明白此次真的必须搬走了，没有任何办法，就算蓝波愿意帮忙保密，其它人也可以指证，每个人都知道妲己和他是红极一时的魔术师搭档。
三人趁着夜色驾车离开了桃园市，房屋交给张好古处理，随身只携带了钱和部分重要行李。
张好古表示日后会把卖房所得款项汇入指定账户，还提供了一封推荐信，叫徐福带着两位美少女到二百多公里之外的汴京市，找一位名叫韦大宝的男性血族，请此人提供生活方面的帮助。
车驶上环城公路，时间已经是二十二点，想到再过几十分钟就要离开这个居住了三年多的城市，众人都有些留恋之情。
雪儿显得十分兴奋，大概是很久没有出过远的缘故，它把爪子搭在车窗上，不时朝外面吠几声。
“刚刚弄到一辆好车和件好宝贝，还没来得及认真享受一下就要走了，真是遗憾。”罗莉抱怨。
“张好古答应帮你把车和玉雕藏好，等风头过去了再托运过来。”郎心慧说。
“不必这么麻烦，路途遥远，弄坏就可惜了，过二十年后咱们在汴京呆不下去了还得回来，到时候再欣赏吧，反正血族可以活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罗莉叹了一口气。
“还想上学吗？要不这样，想办法伪造个身份，直接送你进名牌大学好啦，不必再去考试受折磨。”徐福说。
“这主意不错，硬凭真实成绩的话我肯定是考不上。”罗莉开心一笑。
“到汴京之后我想在郊外买个农场，养些动物做食物，看着比较可爱的就当宠物，采菊东蓠下，悠然望南山，学着过点寄情于山水的浪漫生活。”徐福说。
“你对农业有多少了解？”郎心慧问。
“我对饭店和超市里的菜和肉有一些了解，其它就不清楚啦。”徐福笑起来，“不过这没关系，可以雇用工人，让专业人士来做，咱们当地主或者农场主就可以。”
“听着挺好，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到时候我要养一群小鸭子和小山羊，如果可能还养几匹小马。”罗莉说。
“你的小马和小山羊长大了怎么办？”郎心慧问。
“当它们长得太大，已经不可爱之后，就当作食物吃掉，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它办法。”罗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重生巫婆
车驶过中正北路，遇上红灯排在一些车后面，徐福突然看到路边有人朝自己挥手示意，他能够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少年男子，但觉得此人脸上有些什么熟悉的东西，于是他驶过去停下。
少年的体温较普通人偏低了五度左右，但和血族也完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