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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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倒真希望我爹是李刚,最不济是个村长也行啊,可惜,老爷子一辈子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小科员,我老娘更惨,改革大潮第一波就给拍趴下了,下岗了,坐地一股急火得了中风,现在还腿脚不利索呢,每月领着950元的养老金,连药钱都不够。”胖子摇头苦笑。
自认识胖子以来,这倒霉孩子一直是一副大大咧咧、拿什么都不当回事儿的混不吝样,我还以为他家庭条件不错,才养成了这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脾气,没想到其身世亦是如此坎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这10万块是你父母借的?我日,那还不得还到猴年去?”我暗暗挺胖子的父母揪心,这不纯是养儿子赚的吗。
“那倒不是,那是我家平房拆迁的补偿款,本来是要给老太太治病的,可我妈死活不干,说是这家庭已经拖累孩子了,说啥也要用这笔钱给我安排个好工作,以后好找对象啊。”胖子说得看似轻松,但眼圈已然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一声长叹,心中暮的也想起了我那节衣缩食供我上警校的爹娘,都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抽时间一定的打个电话了。
“可是,那你们现在住哪儿呢?”我也是瞎操心,自己个还没着落呢,先惦记起人家了。
“喔,住我姥爷死时候留下的那个平房呢,据说那地段也要拆迁建楼,但因为拆迁费的问题,住户和开发商闹得不可开交。那些开发商简直他妈损透了,国家给的3700一平米的补偿标准,他们愣给降到1700一平米,改明抢了都。为这事儿,开发商和住户们叽各浪叽各浪(东北方言:矛盾、纠纷)的,我看早晚得出大事儿。”因为也涉及到自身利益,胖子显得愤愤不平。
“嗨,哪儿都一样,要不楼价咋居高不下呢,黑心钱全让这些犊子玩意儿赚了。”我随声附和,不过,房地产那些事儿的背后往往涉及官商勾结,水深了去了,又岂是我们这些屁民能左右得了的,还是甭操那份闲心了。
“对了,你要不和你父母说明白,你学校不去上班了,早晚不也得露馅吗?”我一琢磨,这也不是瞒着的事儿啊。
“学校?我当然的上班了,谁告诉你我不用去学校上班了?”胖子狐疑地看着我。
我彻底迷糊了:“不是,你不是和我一块到心理诊所上班,并一起学习《阴符藏经》吗?”
“我去,我倒想了,可田总队不干,他的意思是我暂时还是以老师的身份作掩护,这样也可以多接触一下社会面。”胖子解释道。
我眼前一黑,差点从凳子上掉到地下,我操,合着见天就我一人呆在心理诊所里呀,你妹的田启功,你想吓死我是吧,你安的什么心啊。
不行,抓紧搬家,这是必须的。
吃完早餐,我买了点水果,打个车来到了胖子家。
他们家所在的平房区处于城乡结合部,面积倒不小,但相当偏僻,一看就属于七、八十年代的建筑,低矮、密集、破旧,连个水泥路都没有,房前屋后全是土道,而且土道两旁垃圾堆都成小山了,那上面烂菜叶子、炉灰、破盆烂罐的五花八门,气味熏人。
更为惹眼的是,在挤挤插插的平房中,几乎每间房子上都用红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怎么看怎么像用血写的,?人。
“嗯,每天看新闻联播,绝没想到天朝还有这地界呢吧?其实,这才是很多老百姓真实的生活状态。”胖子无限感慨,“可你说他们,啊,也包括我们家,都混成这样了,咋还有人忍心喝他们的血呢?”
“不杀穷人不富嘛,你我心都太软,所以咱们一辈子也发不了财,走吧。”我自嘲的一笑,心下也是感慨万千,老郭的相声里不是说过: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佛都装鸵鸟说熊话了,我们还能怎么着啊?
胖子领着我七拐八拐的,都把我绕晕了才在一处铺着风化砂的大门前挺住,并做了个请的手势:“汪府豪宅到了,请进。”
胖子的父母都50多岁,但生活的压力明显耗尽了他们有限的心血,面相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显老,但却很热情,沏茶倒水的一通忙活不说,汪爸还起身出去买菜,中午非要留我吃饭不可。
汪妈身体不好,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去自己卧室躺着了。我和胖子则在他的卧室里一边抽着烟,一边鉴定他笔记本里存的日本生理卫生教育片。
正看得高兴,就见汪爸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脑袋上有血,手里还死死的抓着装有菜和肉的塑料袋:“不、不好了,那些拆迁队的人又来了,就跟疯了似的,见人就打啊,我好悬都回不来啦。”
第41章 血战拆迁队
“操他妈的,骑脖颈拉屎,熊人熊到家了。”胖子急了,噌的站起来,“凯子,你先呆着,我出去看看。”
“你大爷的,说的是人话吗,那我当啥人啦。”我四下撒摸,看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咱好歹也是东北、内蒙的混血儿,什么时候怕过事儿?”
可是,当我和胖子不顾汪爸的苦劝,操着铁锹跑到临近国道那片比较开阔的地段后,腿一下子就有点软了。我擦,那场面,太震撼了:两辆大功率的钩机车油门大开,轰隆隆的冒着浓烟,车前面足有五六十个一码板寸头、黑半截袖的壮汉,手持镐把或钢管,跟地毯式搜查似的,挨趟房的砸窗户玻璃,一时间,老婆哭孩子叫,一些不甘受辱的男居民拎着棒子、板凳和拆迁队血拼。
可是,这些一贯奉公守法的下层劳动人民虽说体力不错,但要论打架,明显的逊于那些壮汉,很快就被打得头破血流、四散奔逃。
“妈了个逼的,爷忍无可忍了。”胖子肾上腺素就跟烧开了的锅炉似的,已经处于爆炸的临界点了。说着话,胖子一个高蹦了起来,就奔那些壮汉冲去。我举着铁锹,嗷嗷的叫着紧随其后。
话说那些壮汉正打得顺手,忽见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愤青举着铁锹怪叫着向他们冲来,离我们近的几个汉子一时都愣了,估计正琢磨呢:别人见了我们跑还来不及,哪儿冒出这两个二逼,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得出,这帮拆迁队的壮汉还是很有群殴的经验的,在愣了几秒钟后,其中一个刀条脸的家伙用钢管一比划,两个汉子便很默契地绕到我和胖子的后面,堵住了我们的退路。随后,刀条脸领着另外两个汉子围住我和胖子,嘴角一歪歪:“咋个意思,小B养的,瞅你俩这意思是想干呢?”
“干你咋地?太JB熊人了吧,你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还想平了谁呀,我操!”胖子用后背靠住我,意思是想掩护着我点儿,但嘴里可没服软。
“你妈B的,挺横啊,你嘎哈的?”刀条脸给造愣了,心想这胖子是什么地干活,难道上面有人?
可是,流氓就是流氓,得势不饶人,逮个蛤蟆都能撰出尿来,那刀条脸一看就我们俩人,没再废话,五个人呼啦围住我们,举起钢管就是一顿暴砸。
这工夫,我特别佩服胖子,真有经验,怪不得他让我选铁锹当武器,敢情真是一寸长一寸强,我俩把铁锹平着这么一抡,五个人立马往后闪,瞬间我们俩就在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操你妈的,你们也不是铁打的,也怕铁锹啊。”胖子杀得兴起,登着俩桃花眼就冲刀条脸冲了过去,就见刀条脸一声阴笑,一个矮身,避过胖子的铁锹,接着将钢管用力砸向胖子的左脚脚踝,胖子一声大叫,身子一歪,一下子扑倒在地,铁锹也摔飞了。
这当儿,几个汉子围住胖子,连踢带砸,打得胖子满地骨碌(东北方言:打滚),滚了一身土,脑袋、胳膊眼瞅着见血了。
“操你大爷的!”见胖子吃了亏,我也红眼了,杀人的心都有,把铁锹竖着就向那几个汉子劈了过去。
那几个汉子见我象疯了一样,都往后避了避,然后不知哪个孙子冲我脸上扬了把土,我条件反射的一躲,就被两个汉子抢身别住了两臂,而后,那个刀条脸用钢管的一端猛地一撞我的腹部,我痛苦的弯下腰干呕,紧接着,我就感觉后背上被人猛击了一下,一口气喘不上来,脑袋嗡的一下,就晕了过去。
恍惚中,听到有人说话:“东哥,整死这两个逼养的得了,杀鸡给猴看,看他们还他妈敢不搬。”
“别JB整事儿,我四叔来时候有话,主要是吓唬,一定别弄出人命,要不不好平事儿,明白不?”
我费力的睁开眼皮,刚好看见刀条脸在训斥一个汉子。哦,孙子,你叫东哥是吧,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沙发上,我往起一坐,后背火烧火燎的疼,疼得我冷汗直冒。我定定神,再一看周围,我靠,怎么全是穿制服的警察啊,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什么。
“呦,醒了,壮士?”一个警察见我醒了,走过来和我说话。
我看着这警察有点眼熟,可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又想不起来,就问道:“这是啥地方啊,我怎么在这儿啊?”
“全忘了?这里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你把人家打了,现在是在接受调查,明白了?”那警察脾气不错,和颜悦色的跟我解释着。
“啥?我打人。我操,我是被人打了,你们搞错了。”那警察一说打人,我一下子想起了刚才的事儿,怎么回事,怎么我还成了打人者了?
“对啊,人家天骄建筑开发公司报警了,说是派工作人员去棚户区动员拆迁,遭到你们这些居民的野蛮殴打,我们按照指挥中心的出警指令赶到现场,把参与斗殴的人员都带回来进行处理。”那警察还是慢声细语的解释着。
“我、我都说不清了。哎,我哥们呢,他人咋样了?”我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胖子,有点担心他别遭了那帮孙子的黑手。
“你朋友没大事儿,正在隔壁做笔录呢。怎么样,行不行,行的话跟我来,取个材料吧。小张,拿份询问笔录,跟我来。”那警察招呼另一名年轻民警拿上纸笔印泥,然后带着我来到一间办公室。
“坐吧。”那警察指指靠墙的一张电脑椅,示意我坐下。
“我们是雅克什市公安局红旗派出所的民警,今天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回答……”那警察摆好笔录纸,开始按程序问我。
“呀,你是、你是陆警官。”我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我看这警察眼熟,原来他就是上次我和胖子在烧烤店和那帮不良青少年打架时处理过我们的派出所民警陆宇峰。
“呵呵,想起来了,年纪轻轻的,记忆力可不咋地啊。打你们一进来,我就认出你们了。我还以为你是害臊,故意装不认识我呢。”陆宇峰朝我一笑,开了个玩笑。
“嗨,这次真不怨我们,陆警官,真的,我要撒谎我是这个!”我用手比划王八的动作,急的赌咒发誓,“他们五六十号人,带着钩机和镐把到胖子他们那嘎达的平房去挨家收拾,太嚣张了,黑社会都没他们牛B。”
“可是,你有证据吗?你有视频录像吗?”陆宇峰眨眨眼睛,问我。
“哦?”我愣了,是啊,身为警校毕业生,我怎么连这最简单的常识性东西都忽略了,真该死。
“对嘛,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