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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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高城语带讥嘲地道:“绑匪把人绑来后还让做个自我介绍的,这行径也算奇葩了。”
本不觉得,被他这一说确实有些不对。据j导所述,绑匪上来就让他们每个人自我介绍,这行为刻意地就像有意告知彼此在场的有谁,而j导在讲到最后易枫时的口吻与别人不一样,惊异他也在场却又不像熟稔。
之所以惊异,是因为认定中这个易枫已经死了吗?还有j导开始说的噩梦,是否就是在指那场火灾?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我有些理不清了,只能求助地看向高城。
他嗤笑了声,“这样就觉得乱了?线条很清晰地就摆在你眼前,学着情景重现。”
翻了翻眼皮,哪里清晰了?虽这么想但还是再次尝试整理,并喃念在唇间:“首先j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黑暗空间,身周还有其余的人各都被绑缚着,众人恐慌;这时,绑匪在他们顶上出现,地理位置应当是在一个上下层的暗室;绑匪要求他们每个人报出姓名,意在让彼此知道身旁的人各都是谁,绑匪问是不是发现都是老朋友,证明他们全都认识。”
理到这我顿住,先不谈那易枫,其余七个人应分成三批人,杜向远、吴炎、于秀萍三人为一批,姜宏修与童子琪为一批,而j与何洲为一批,三批人属于不同领域,他们因为什么而成为“老朋友”?若要找共通点的话,应该还是那所学校。
存了一疑暂且搁下,继续整理:“之后绑匪让他们回答六个问题,j并没有说出是哪六个问题,但从第一个人开口回答可以推断绑匪第一个问题是:有人认识杨晓风吗?而他们所有人似乎都不愿意回答认识,这是为什么?”
又一个疑点理出来了,高城难得鼓励的口吻:“再来。”
我心神一振,“j说到自己时是说陈述那段侵扰他半年的噩梦,此处噩梦从时间上推移应当是指那场火灾,可判断火灾一定不简单,从而导致j一直摆脱不了噩梦。所以这六个问题中,一定是有个让他们讲述关于那次火灾的具体情形。到了最后一人‘易枫’这,他的答案是‘她不会死’,这个她应该是在指杨晓风,他提到了‘死’字,而j并没表达出震惊以及别人的反应,意味着其实他们全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在他们的认知里,杨晓风死了。”
分析到此处,关于j导的陈述已经全部整理完了。思路是清晰了,可疑点重重。
低头间发现不知何时高城把我的手给捏在了掌心里,轻轻摩挲着,难怪刚才觉得手心微痒。他终于开口,却就一句,简单干脆:“杨晓风没死。”
“你如何肯定?”我惊异地问,“就算‘易枫’说她不会死,那也是带了个人感情的不愿相信吧。”高城笑了起来:“关键就在他这句‘她不会死’。绑架案的目的不在于问的这些问题,而在于问题背后想呈现的立意,绑匪不是在找人,他是在给这些人心理震慑,换句话说这场绑架案就是一次最纯粹的心理暗示。所以我要说被绑的只有七个,第八个自称‘易枫’的人是引导,也是策划人之一。所以,你尽可以大胆的假设。”
大胆假设?“易枫与杨晓风本可能双双葬身火海,他们七人是目击者,而且还有别的原因导致心虚害怕,然后易枫出现了,暗示他们杨晓风也没死。是这意思?”
“看,答案其实并不难解,就在你心中。”
我这是被他引导得出此结论的,问题是假如真像他所说,绑匪与‘易枫’是联合的,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高城眯起眼,面色沉鹜:“动机在现在。”
我怔了怔,“你是说两年前的那个绑架案,是为了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作铺垫,引向那个暂未知的目的?”忽然想到一事,我不确定地问:“对方的目的会不会是为了引导我们去找杨晓风这个人?”高城敛眸:“就是它。”
既然j导的最终结局仍是死,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在迷宫就将他炸死或者更早前像何洲一样先下心理暗示让其死掉?原因只有一个,面具人要借他的口告诉我们两年前不为人知的绑架案,从而牵引出两年半前秦南师大的火灾案,再牵出杨晓风。
121。梦与现实()
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可能在入睡前围绕杨晓风讨论与思考得太多了,所以阖上眼沉入睡眠竟做得是关于她的梦。
模糊的身影可辩出是女的,站在一栋高楼前不知在仰望什么,天很蓝。有道颀长的身影走过来与她比肩而站,也仰起头看向上方。相差半头的高度,深浅有别的衣装,两人的背影却无一丝违和感,好像他们就该如此比肩相依。
她说:易枫你知道吗?如果天空足够蔚蓝就无所畏惧,因为阳光终是能驱散一切阴霾。男人敛转回目光,静静地看在她脸上,轻声问:你害怕阴霾吞噬阳光吗?
她偏着头想了下摇头:我不怕。
光就在那里,即使被阴霾吞噬也是暂时的,终会破开黑暗一冲上天。我愿意为了这份光投身灿烂的火焰,也愿意淹没在心甘情愿的沉沦中,因为始终相信,罪恶再深,也能用尺丈量,然后将之一点点抽丝剥茧。
一声轻“喀”,梦境被突然扼止,人影散去。我睁开了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混饨,想不通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一段出现在梦中。但很快被别的转移了心神,那声轻喀我环转视线,不见高城踪影,记得躺下之前他仍坐在沙发里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网页。
刚才那声音是门响,他去了哪?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我几乎想也没想就起了身,本身也就脱去外套与鞋和衣躺下的,所以最快速度拉起外套就跑出了门。跑出宾馆门时,刚好看到高城的车子驶出,这么晚他怎会独自外出?门前正好停了辆出租车,我没有迟疑地坐了上去,让司机紧跟着前面车辆。
司机可能是夜间生意少本有些发困,一听我让追前车立即精神来了,眼睛放光了边启动边问:“姑娘,是不是男朋友不规矩夜会情人呢?”
我额头冒了黑线,这是一张八卦的脸。最好的方式是不予理会,司机在连搭讪几次无果后也悻悻然地闭嘴了,直到高城车子停下时,才听他咦了一声,我付完车资下车,明白司机为何惊奇了,因为高城的车停在了秦南师大校门外。
这是要跳过张继他们自己来搜查证据吗?可是也不用在这三更半夜吧。但转念想等天亮后,张继那边应该就与本地警方谈妥,直接过来大面积搜找取证了,或许高城就是想赶在这之前。他一定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于到现场来查探。
但问题是,要怎么进去?
远远站在树荫下,看高城并未从车里下来,似乎在观察门卫的动态。过去好一阵,我被风吹得有些冷,正簌簌发抖着,突见那车子开了,我心中一惊,这就走了?
哪知车身调了个头,竟缓缓悠悠向这处开过来,我顿时慌了,四下张望想寻藏身处,可还没来得及抬脚,就听车子一个加速刷的冲过来,然后一脚刹车,刚好停在我跟前,一下就把我给吓愣住了。车窗被摇下,高城似笑非笑地坐在车内看着我。
半分钟过去,我懊恼地走至他窗前问:“你是不是早发现我了?”
“想跟来就说一声,干什么要遮遮掩掩地躲着?”
这不是他没带我嘛,我醒来他人都已经出发了。无意义在这上纠结,转移话题问:“你想现在就进去吗?”我朝大学校园门努了努嘴。
他却笑而反问:“你想进吗?”
我看了眼门卫处的光亮,坦诚地道:“想进也进不去吧,”
却闻高城道:“谁说的?”
十分钟后,当我双脚踏在校园平地时仍难相信刚才我和高城爬了一次墙。
还以为他有什么门路的,原来就是开着车找到一个监控死角,干了回这种偷摸行为。只能说,这学校的墙太矮了
夜深人静走在校园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来。似乎离开美校就再没回去过了,而且学生时代的生活也变得模糊,但就是走在这阴暗里,闻着泥土混合了青草的味,隐约有种熟悉感涌来。都说走上了社会之后重回校园会特别念怀,看来是真的,尽管这不是我的母校。
手被拽了拽,听到高城在低语:“别走入监控区域内。”抬头间就看到一处墙上似闪着蓝光,向别处避走后绕到了一幢楼前,从外观看不像教学楼,也不是宿舍楼,而且并不是全部灯盏灭掉,在几处还留了昏黄,应当是有人在值班。
走得近了才看清镶在建筑上的大字图书馆。
我惊异地侧转眸去看高城,这不是巧合吧。不可能说瞎撞也能撞到这个地来。他没看我,只淡淡道:“寒早就把师大的地图发给我了。”难怪他熟门熟路呢,估计连几处有监控探头都事无巨细地查给他了。然而他下句却语锋骤转:“但这不是原来的图书馆旧址。”
“旧址在哪?”
“我们脚下踩着。”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处?“为什么没在原位重造,而往后移动了这么多距离?”
他勾唇讽笑:“那就得问这所学校的领导了。”
事出必有因,虽然是个小细节,但经过以往经验所得出结论,往往小细节意味着大问题。正兀自沉思着,听到他说:“去别处转转。”就跟随着他走,可走着走着忽觉不对,一抬头发现高城的身影不见了。此处到了背暗点,连夜光都被高建筑遮挡了,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身周。我不敢开口喊,只能加快脚步往前,但立即意识到可能与他走岔了路。
出来匆忙,并没带手机。反正是在校园里,倒不觉的慌,至多与他碰不上头,我再绕回进来的墙处翻出去,在车子旁等他就是。转着这念却不知自己绕到了哪,到了一片废墟场。奇怪,学校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这不影响环境嘛。
向前走了两步,我骤然而顿,心头隐隐有发毛的感觉,这废墟场的地理位置不正是我刚与高城所站的图书馆前吗?因为就在左手边几米开外处,有一棵冲天大树,树荫完全遮盖了头顶,但只要仔细看,现在这棵要比刚才略细一些。
再凑近看,废墟似还冒着烟,鼻间也闻到了烟火气。难道我遁入了画影,回到了两年半前?这是大火之后的现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是就不能错过机会,目光搜找各处,我有强烈的直觉:一定有什么是被隐藏在这废墟之下的。
突的灵光闪过,假如说这整幢图书馆都被烧毁了,那么这废墟会不会太矮太少了?怎么也该堆起老高吧。是被后期清理过了?可是还能闻着烟味,代表火没扑灭多久。还有一种可能导致此种情况,这底下有个坑洞,大部分不可燃材料陷下去了!
或许,这就是图书馆再建向后移了区域不在原址的原因,极可能当时就把表层废墟拖运走,直接拿土填平就了事了。自然不可能再在上面造地基重建图书馆。问题是,为什么在图书馆底下会有个坑洞呢?以这废墟填入来看,这坑洞还不小,或者换个名词更恰当,地下室。
我想走近了仔细看看,却没想一脚踏了空,重心骤失,身体失去了平衡。咚的一声,我睁开了眼,漆黑不可见,浑噩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一脚踏空摔到了哪?等翻动身体想要爬起来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