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园药香-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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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萍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带着袁奎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冷萍坐在牛车上,冷风呼呼的吹,刺得她的脸生疼,她的心里却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烧。
这个夏利鸣,大奸商,她迟早有一天会报这个仇。
这一路上,袁奎的心里也不好受,那可是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他干一辈子也挣不到的,虽说那下掌柜是针对冷萍要了高价,可是冷萍也是为了他家狗剩,这人情可咋还?
狗剩家,狗剩娘跟郝氏早就等焦急了,两人不顾寒冷去门口站着,终于看着有亮光一点一点的过来,两人这才赶紧上前。
“买着了吗?”狗剩娘急道。
袁奎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
冷萍从车上跳下来,点点头,赶紧去给狗剩熬药。
狗剩这会儿好了一些,抽的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还是浑身发烫。
冷萍在屋里熬着药,屋外,袁奎则哆哆嗦嗦的将今晚上的事情说了,直吓得狗剩娘也是脸色苍白。
四十两银子……
郝氏虽说也心疼那银子,可是也知道是冷萍在外面惹下的官司,也就宽慰了两句。
冷萍熬好药,吹凉了,端给狗剩,好歹的撬开他的牙关灌下去!
药倒是见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狗剩就不再抽搐了,只是脸色还是有些发红。
就算是这样,一家人也就舒了一口气。
“郝仁家的,俺真的不知道……”狗剩娘不知道如何说好了,说还那银子吧,她家真的没有这钱……
“没事儿,都是邻居!”冷萍这会儿倒平静了下来,说道,“我家还有些酒,兑些温水给孩子擦擦身子,降降温,注意保暖,明天就能见好了!”
狗剩娘赶紧道谢。
冷萍也就与郝氏告辞。
从狗剩家回来,冷萍折腾了一晚,也累了,那烧好的水早就凉了,她也就爬上床,倒头就睡了。
郝氏担心了一晚上,也筋疲力尽的,哄着孩子们睡下。
夜慢慢的深了,呼呼的被风刮得越发的厉害。
冷萍睡到半夜,突然被狗的一阵惨叫声惊醒,她赶紧下地,连鞋子也没有穿,摸起插门的门闩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有个黑影,正被一只狗咬着腿,那人的手上拿着一把斧子,朝着那狗就劈了下去。
旁边的地上,早已经躺着一只狗。
冷萍见这光景,大喊着一声就冲了过去,朝着那黑影就是一门闩。
那黑影只顾对付狗,没想到这会儿还敢有人冲上来,躲避不及,那肩上就被敲了一棒子,那人闷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跑。
狼狗回身,死死的咬住那人的腿,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会儿,郝仁也听见了声音,也冲了出去,一出门就见冷萍正挥着棍子,对那黑影上下招呼着,那黑影不断的发出惨叫声来……
114 自保
“别打了,别打了,是俺,是俺啊,刘二宝!”那黑影被冷萍的棍子抡的受不住了,这会儿才大声喊道。
郝仁一听,果真是村里刘二宝的声音,赶紧上前喊了冷萍一句,生怕闹出什么人命来!
冷萍一听是刘二宝,那心里更恨,又狠狠的敲了两棍子,这才停了手,命令狗狠狠的咬着他,回头朝屋里吆喝。
这会儿郝氏与郝蛋等几个孩子也彻底被惊醒了,郝氏披着衣裳,哆哆嗦嗦的提了一盏油灯出来,一照亮,就见正是刘二宝在趴在地上,被狗咬的嗷嗷的叫,另外一只狗则躺在地上,早就死了。
联想起于林氏白日里说的话,郝氏心里更加的害怕,赶紧喝止了狗,拴起来,这会儿望着刘二宝倒不知道咋办了。
到底是一个村的,而且这刘家还是太平村的小地主,又是弯弯绕绕的亲戚,如今闹出这事儿来,还真的不好收场!
“姐,二宝死了!”郝蛋从屋里跑出来,一看躺在地上的狼狗,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宝、二宝是两个狼狗的名字,死的是二宝,大宝的腿上也全是伤。
借着晕黄的灯光,看清眼前的情景,冷萍的心里就升出一抹戾气来,这刘二宝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一定不能轻饶。
刘二宝一听说二宝死了,还以为说他呢,赶紧摆手道:“俺活着呢,活着呢!”
“谁说你了,你这样的,死几次也活该!”冷萍上前又踹了他一脚。
刘二宝这才反应过来是说那条狗,更是赶紧吆喝道:“不是俺打死的,真的,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一只狗!”
郝仁一听,赶紧拿过郝蛋手里的油灯上前,一看那狗的伤口,眸色忍不住一暗。二宝是被人割断喉咙的,儿刘二宝手里拿的是斧子,很显然不是一个人干的!莫非今晚上,除了刘二宝还有其他的人进来?
郝家的打斗声与狗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惊人,一会儿,隔壁狗剩家也有了声音,袁奎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来,“大嫂子,发生啥事了,你快开开门!”
郝蛋也就赶紧去开门。
袁奎手里拿着铁锹冲了进来,只看着地上跪着一个人影,赶紧上前问道:“是进贼了?抓到了?”
“是刘二宝!”郝氏低声道,觉着丢人,不愿意多说。
“这个刘二宝,俺可是听说他腊八去城里赌坊了,欠了一屁股的债,将剩下的那亩地都卖了,咋的,这又没钱了,算盘打到亲戚的头上来了?先别说是亲戚,咱们当庄当摊的住着,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袁奎忍不住说道。
刘二宝赶紧求饶道:“嫂子,是俺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是咱们是亲戚呢,俺家喜儿跟贵儿还要说亲事呢,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俺家咋在太平村住啊,嫂子,你就行行好,放了俺吧,俺再也不敢了!”
刘二宝见袁奎也来了,生怕这事儿越闹越大,也顾不上尊严了,赶紧跪在地上求起饶来。
郝氏有些犹豫,如今她也顾虑,这好歹是亲戚,虽说这亲戚还不如袁奎这个外人!
“仁儿,萍儿,你们看……”郝氏抬眸问道,这才发现冷萍只着单衣,光着脚丫子站在寒风里,赶紧将身上的棉袍子给冷萍披上,又责备道:“你咋就这样出来了?得了风寒可咋办?”
刚才惊怕之下,冷萍只记得挥棒子,倒没有觉着冷,这会儿才觉着冷了,可是又怕郝氏真的放了刘二宝,也就说道:“娘,这事儿不能这么算完,郝仁,你跟郝蛋将刘二宝捆上,明日咱们送官!”
冷萍说完,也就搓搓手赶紧跑向屋里,就看见石头跟花儿正在屋里探头探脑的望着。
“没你们事儿,赶紧回被窝睡觉!”冷萍摆摆手,让石头跟花儿去睡觉。
“嫂子,二宝死了吗?”石头则眼巴巴的望着。
冷萍点点头,“嫂子会给二宝报仇的!”
石头呜咽着,抹着眼泪。
冷萍回屋穿上衣服跟鞋子,到正屋的时候,郝仁跟郝蛋也将刘二宝捆了起来,用破布堵了嘴,推到了堂屋。
“这……”郝氏还有些犹豫,真的要见官?
冷萍将袍子还给郝氏,朝着袁奎说道:“袁大叔,等天亮衙门来人,你给做个见证!”
若是旁人,这见证自然是不愿意做的,当庄当摊的,以后这袁家就跟刘家结下梁子了,可是如今冷萍是袁家的大恩人,方才半夜起来的时候,袁奎摸着狗剩已经不那么热了,这会儿心里正感激着,再加上这太平村虽说穷,可是这小偷小摸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当即也就点点头,说好了明日一早再过来,也就先回家去。
袁奎走了,冷萍先给大宝包扎,大宝伤的也不轻,腿上见骨了,所以冷萍看着刘二宝心里也就越发的恨。
拎着斧子上门,这可不是简单的小偷小摸,这就是打家劫舍了!罪名重着呢!
郝仁则一直在查看二宝的尸体,越看,眸色越暗。
他现在已经确定还有第二个人来到了郝家院子,或许他杀了二宝,正准备杀大宝的时候,被刘二宝突然从墙头上跳下来吓跑了,而这个人,手段要比刘二宝专业的多!
郝氏赶紧上前说道:“仁儿,你咋不说话,咱们真的要报官?”
老百姓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那衙门可不是好进的!
“娘,必须报官,要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冷萍也想杀鸡儆猴,之前她依靠着阮籍,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如今阮籍一家远走,少不了那些眼皮子浅的会来闹事,再说她也不是一个有容人雅量的人,杀了她的狗,求饶几句就成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郝仁也点点头,他倒不是怕刘二宝,是怕杀死二宝的那个人,至少报官之后,风声紧,那人能收敛一些!
“呜呜!”刘二宝一听说郝家是打定主意要报官的,虽然捂着嘴,可是还是呜呜的发出声音来,似乎还想要求饶,可惜没人肯理他。
郝氏看着刘二宝带来的那染血的斧子也怕了,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刘二宝带着家伙黑夜里上门,这事儿的确是大了!
话说潘莲花在家里等着,一直竖着耳朵听,听着似乎有狗叫声传来,她不确定,但是终究是不放心,也就披上衣裳出了门去了郝家,到了那儿,却发现郝家黑漆漆的一片,跟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的,她不敢贸然上前,只得在郝家院子外面打了几个转,心里又惦记着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就回了家,这一晚上却是等了刘二宝一晚没有合眼,也不见刘二宝回来。
天刚麻麻亮,潘莲花再也熬不住了,让刘喜跟刘贵看着家,自己去了郝家,想着怎么也得打听点消息,却没有想到就见于秀满跟村里的族老径直进了郝家大门,门外还围了一圈的人。
天色虽然刚亮,可是农村人都习惯早起,再加上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也就不嫌冷,在外面看热闹,看到潘莲花掩着袄子闪闪躲躲的在不远处逛游,有好事的,比如刘拐子媳妇,也就大声叫道:“咋的,找不到男人了是不是?你家男人半夜里爬人家的墙头了!”
潘莲花一怔,便知道事情败露了,可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指着刘拐子媳妇骂道:“你个嘴欠的,你胡说啥?”
“还不承认呢,人家郝家都报官了!”狗剩娘从家里出来,如今狗剩已经退烧了,她心里感激冷萍,当即每句话都想着郝家,“都一个村子住着,还是亲戚,你们也好意思下得去这个手?真是穷疯了!”
潘莲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若是往日,她早就跟狗剩娘打起来了,可是这会儿却有些心虚,赶紧跑进了郝家去。
郝家堂屋里,刘二宝被捆了一夜,冻了一夜,再加上头上脸上的伤,这会儿脸色清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了。
于秀满紧皱眉头,一旁族老则狠狠的抽了烟,想想就来气,就巴不得上前要抽刘二宝两下子。
“快先放开吧,跑不了!”于秀满怕好歹捆出个毛病来,也就说道。
冷萍点点头,郝蛋立刻上前给刘二宝解开了绳子。
刘二宝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喘着气,抬眸在看到于秀满跟族老,也知道要脸,一句狡辩的话也没有了!
族老磕了磕烟袋锅子,望向郝氏,“这个家谁做主?”
郝氏望了望郝仁。
郝仁正要站出来,却被冷萍抢了先,“我做主!”
族老皱眉,却望向郝仁,“郝仁,虽说你年纪小,可是也成了亲有了功名的,咋不回管管你家女人?”
郝仁看了一眼冷萍,低声道:“族老爷爷,您别跟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有话您就说!”
族老点点头,又磕了磕烟袋锅子,慢悠悠的说道:“这事儿已经出了,俺呢,也不是给刘二宝这小子说项,是这样,咱们太平村虽然穷,这里的人也是刚刚迁来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