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浮颜-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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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走了之，也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夜深至此，大长老依然还待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神殿，这儿是墨族最神圣的地方，也是只有他才有资格进出自如的地方。
而现如今，他的面前站着墨寒曜。
“你应该想想后果，凰族的人会怎么想，凰明鸢会怎么想，圣光大陆的人，又会怎么想。”大长老轻柱神杖，敲了一下光洁如新的地面，淡淡的警告墨寒曜。
虽然是警告，但是却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动作，比如，倾城提出要在墨宅举办仪式的时候，第一个知晓的人，便是常年监视墨宅的大长老了吧。
但是直到仪式结束，大长老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不是？如果他在左都司面前提了一句，但凡有一句，倾城的仪式，必然办不成。
但是他没有。
大长老在观望，如果事情不严重，他或许从头到尾都不会出面，这样就可以两头都不得罪，但如果事情发展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大长老一定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或许是因为凰族未来的族长人选，真的不能够立即确定，所以他也不愿意去得罪倾城。
“大长老应该也是希望，凰族的族长，会是凰儿吧。”墨寒曜直言不讳，他清楚大长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墨族好，他同时也知道，一旦他娶得那个人是凰明鸢，后果会如何。
所以，如果凰族族长是倾城，与墨族联姻的人，是凰倾城，那么这是大长老最愿意看到的结果，既不伤害墨寒曜的感情，也能为墨族，谋取最大的利益。
“在墨族与她之间，我必然会选择前者。”大长老面色如常，墨寒曜娶谁，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墨族族长，娶得是谁。
“如果是在墨族与我之间呢。”墨寒曜突然不知死活的抛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却问的大长老一愣，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墨寒曜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此他也从来没做过这方面的思想工作。
如今他冷不丁的丢过来这样一枚深水*，炸的大长老惊讶无比。
大长老不回答，墨寒曜索性也揭穿了这么多年以来，存在于大长老与墨寒曜之间的不用明说的潜规则。
“我上位，为墨族主持大局，虽然我真的很像个傀儡，但不可抹去的是，墨族这些年因为我，的确发展了很多，无论从各方面来说，你常年监视墨宅，为的是掌控我，你害怕当我总有一天展翅高飞，发展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的时候，你会控制不了我，我会利用墨族，做出更大的恶事。”
墨寒曜云淡风轻的看着大长老，
“正因当了这个傀儡，正因为我所有的吩咐，所有的命令，都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后，我常年游历，彻底的将大权放在你手中，而你这个时候，却又担心我离开，不管墨族的死活，这又是为什么？为了控制我，也为了墨族的未来你选择联姻，而凰明鸢很合适，你觉得，如果凰明鸢能够把我拴住，像欧阳修那样也未尝不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欧阳修是两情相悦，你这是强加于人。”
第三百八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被放弃（）
“后来出现了凰儿，你一面打压凰家，一面又觉得犹豫不决，是因为凰儿真正的让我收了心，真正的令我甘心被困，后来你又觉得，凰儿做一个平妻，其实也是完美的计划，所以你对凰儿几乎坐视不管，直到凰儿真正的身份出现，你内心应该是窃喜吧，既可以利用我稳住墨族，也让墨族发扬光大，更重要的是，我甘心被栓了。”
墨寒曜说的很平静，但也很残酷，一直以来，大长老把他当做什么样的工具，他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都很清楚，可以说，与凰明鸢的联姻，是他坐在族长位置近二十年的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反对大长老的事件。
“其他我都可以依你，无论是当族长，还是当傀儡，我都可以，但我只有唯一的一个条件，我要我的身旁，站的是凰儿，我要我妻子的人选，不是什么凰大小姐或者凰族长，而仅仅只是她凰倾城。”
墨寒曜真的不能想象他离开倾城的日子该怎么继续下去，他也没有办法想象，躺在他身旁的，会是另外一个女人。
倾城怔怔的靠着大门，推开大门的手僵硬的浮在了半空，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还是该就此离开。
她深夜前来，是想告诉大长老，她愿意放弃墨寒曜了。
她愿意跟墨寒曜就此再不相识，从无瓜葛，她愿意跟墨寒曜形同陌路再不牵扯。
她愿意再也不参与到他和凰明鸢的联姻当中，她愿意就这么忘记了墨寒曜。
本来这段感情，就是孽缘，无论来自于身份，还是阻碍，她跟墨寒曜，早就不适合在一起了。
如果说前几天的放肆是利用的话，那么倾城现在，已经不想去利用墨寒曜，她只希望，大长老能够放过倾月楼，放过她仅剩的，仅存的家人。
可是为什么，推开门的手会那么沉重，沉重的令她抬不起来，也下不去手。
她对墨寒曜，到底还有没有留恋？她跟墨寒曜，又到底有没有可能？其实，这一切不是取决于她的一念之间吗？
陌阡站在远处高高的房顶上，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影在门前犹豫，不肯上前，却又不甘退缩。
他明白她的犹豫，也听到了墨寒曜表白心迹的一番话，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她和墨寒曜之间的感情，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他就是妒忌，他就是想念的发狂。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倾城心心念念的，就是忘记墨寒曜，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但尽管是孽缘，倾城也一直犹豫徘徊着不肯下手，如果她不爱，她不会想到利用，并且甘心利用自己来利用他，如果真的不爱，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愿意自己的眼前时时刻刻都出现着那个人的模样？如果不爱，她不会想以自己的婚姻为赌注，来报复墨寒曜，报复凰家，她不是那样的性格，不是那样会以牺牲自己，来达到目的的人。
只因为那个人，就是墨寒曜。
陌阡有些悲哀的闭上眼，门内的大长老有所触动，门外的倾城仿徨不决，陌阡觉得，自己还应该再插一把手，尽管卑鄙，但他必须这么做，必须让倾城痛下决定。
从幻雾迷泽归来的日子，应该也就是墨寒曜与凰明鸢联姻的日子了吧。
陌阡手上微微一使劲，倾城所处的大门位置，发出了一道轻微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响。
倾城诧异，她确认她没动，那么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门外是谁？”大长老何其警觉，自然察觉到了门外有人，他脸上浮现庄重的意味，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待在门外？
倾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是我。”
“凰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寒曜也显得有些吃惊，深更半夜的，倾城出现在墨族的神殿上，当然不可能是来找他的，那么。。。便是经常待在这里的大长老了。
倾城微闭眼眸，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直接把自己的来意明说。
“我需要离开圣光大陆一段时间。”倾城还没说完，墨寒曜便吃惊不已，
“为什么？”
倾城没管墨寒曜的询问，她鼓起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也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承担，想过了无数的可能，最后她轻轻的开口，“只希望大长老，不要对付倾月楼，倾月楼是我的心血，还望你手下留情。”
大长老目光如炬，令人诧异的是他没望向倾城，反而是看着一旁楞在了原地的墨寒曜。
墨寒曜脑中思绪乱乱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一点也不敢往下联想，可是理智却又告诉他不得不想。
深夜前来，请求大长老，大长老的目的是什么倾城在凰明鸢清楚不过，那么，想让大长老放过倾月楼，唯一的条件就是——
一刹那，墨寒曜如同僵硬的雕塑复活一般，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倾城仿若从容的脸，“你来，是为了放弃我？”
墨寒曜不肯承认，也不愿相信，但是事实就这样摆在这里，如果今天他不在的话，那么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弃都不知道！
他向大长老表明自己的心迹，不顾一切的想要破解他们之间的阻碍，可是他心心念念守护着的那个人，随时都在放弃自己！她连努力一下也不肯，她连挣扎都不愿意，就那么干脆，无所犹豫又无所顾忌的放弃了自己！
明明上一秒他还觉得，他们之间其实真的还有可能，哪怕凰家没了，哪怕倾城受伤了，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倾城总有一天还会接纳他，还会重新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倾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他一起披荆斩棘，每一次遇到困难，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放弃他！
为什么不爱，对她来说那么容易？
“老天还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大长老还没有回答墨寒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凝望着倾城美得惊心动魄但也绝情的彻底的脸，心底的失望与绝望一同涌了上来，他深深地看了倾城最后一眼，随即话也不说的离开。
墨寒曜没有看见他离开之后倾城瞬间滑落的眼泪，也没有看见大长老注视着他俩慢慢动容的眼眸，他只知道，他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相爱容易相守难，凰大小姐，倾月楼我不会动一分一毫，还请你遵守承诺。”
这个时候，大长老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没有雪中送炭，但这对倾城来说，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倾城彻夜未眠，她不知道墨寒曜是否跟她一样。
离开了圣光大陆的她，再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也没有办法制止凰明鸢的任何行为，倾城不知道，经此一夜对她心灰意冷的墨寒曜，会不会接受了一心一意对他的凰明鸢，她也不知道，自己此行归来的时候，迎接她的，会不会是凰族族长，与墨族族长相爱如同眷侣的闲谈美话，而自己，彻彻底底的真的失去了他。
墨寒曜，为什么最先放弃的人是我，但是最先难过后悔的人，也是我。
墨寒曜，对不起，我好像真的还爱着你，但是这句话，觉悟的是不是太晚了？你是不是，永远都听不见了。
天渐渐大亮，而倾城对着一夜的空荡孤寂站了一夜，她甚至没有心思去想该怎么应对左都司的盘问，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永远的遗弃了，没有了墨寒曜对她深沉的爱，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吗。
“小姐，幻雾迷泽和沉星雨林的资料，我放在这里了。”忙碌了一夜的翦娋过来，发现倾城似乎有些不对劲，她试探着唤了一声，“小姐？”
倾城如梦初醒，她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慢慢清醒过来，“我没事，东西收好了就离开吧，趁着大街上还没什么人。”
“好的小姐。”
倾城无精打采的靠在马车车厢内，关于她离开的解释她至今也没思绪，仅仅只是如同落荒而逃的失败者一般离开，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丝毫的解释。
陌阡寂静无声的坐在她身旁，但是倾城的眼里好像发现不了他的存在，离开了圣光大陆，赶向幻雾迷泽的路上，这已经是倾城第二天不言不语，一声不吭了，她甚至连吃饭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