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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静州往事-第96章

小说: 静州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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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实说,这是一个含义模糊的概念,王桥想起关于梁柏文的种种传闻。隐约猜到说实话的真实意义,暗自奇怪:“这个餐馆和我的关系,应该没有外人知道,黄永贵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什么意思,他肯叮嘱我总是好事。”

    大年三十除了黄永贵一家人,几乎没有客人。吕一帆便抽空来到厨房,继续学艺。

    “哇,这是什么鱼?好漂亮。”

    “这是黑鱼,用来做酸菜鱼味道非常棒。这鱼一般生活在冷水,对水质要求高,因为产量少,价格比四大家鱼要贵得多。”

    “那做法是一样的吗?”

    “做法一样,但是黑鱼肉质嫩,起锅时间要更加精确,起早了,鱼肉还带血,起晚了,就老了。”

    醇香的酸菜黑鱼出锅后,王桥端着酒杯出去敬酒。他稳步走到桌前,道:“梁书记,祝春节快乐!”梁柏文见到一个高大厨师向自己敬酒,奇怪地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姓梁。”黄永贵笑着介绍道:“这是中文系九五级新生,打篮球一流水平的王桥。”

    梁柏文看过好几场新生联赛,对王桥印象挺深,他打量着高高的白帽子,道:“原来是你啊,怎么变成厨师了?”

    王桥道:“这是我姐姐与人合股的餐馆,春节前厨师因故离开了,我现在客串当厨师。梁书记,今天的酸菜黑鱼合不合胃口,是我的手艺。”

    梁柏文刚才还对黑鱼赞不绝口,道:“你还有这个本事,专门学过?”

    王桥答道:“我是红星厂的,周边有条小河,我从小就在河边玩,经常做鱼。我还看过几本菜谱,做菜手艺还不错,所以临时顶个差。”

    梁柏文在“文革”期间被打倒过,当时他年轻且有文化,在落后的山区里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村里支书是老游击队员,威信高,不信邪,把右派分子全部弄到村小教书,右派分子里就有好几个红星厂的知识分子。红星厂的知识分子动手能力强,经常在野外弄点河鱼、野菜等东西,这是梁柏文最享受的时刻。那一段在山区教书生涯成了混乱青春时期最美好的回忆。他神情柔和下来,道:“喔,小王是红星厂,我还有好几个朋友是厂里的。”

    梁柏文说了几个朋友的名字,都是红星厂有名望的知识分子。王桥从小在红星厂长大,恰好这几人都认识。

    有了这一段渊源,席间气氛就轻松了。

    黄永贵见气氛不错,介绍道:“王桥现在是系学生会宣传部干事,正在积极追求上进。”

    黄小波素来畏惧“大官”梁伯伯,一直憋着没有把“蛮哥”两个字叫出来,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道:“蛮哥,什么时候教我新绝招。”夏琴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她又笑着对梁柏文解释道:“梁书记,王桥是小波的篮球偶像,天天都在唠叨。”

    吕一帆端着另一盆烧鸡公走了过来,也称呼一句:“梁书记,您好。”梁柏文抬眼看了看高挑的服务员,道:“你也是山大的学生?”吕一帆快活地道:“我是体育系大三学生,寒假没有回家,今天看到这里有招聘,就过来应聘。第一次当服务员,服务得不好,梁书记可不能怪我。”

    梁柏文最不喜欢大学生谈恋爱,认为这是玩物丧志,凡是学生干部谈了恋爱,就会失掉很多印象分和机会。看到吕一帆第一眼,脑子里自动将吕一帆和王桥联系在一起,道:“你读大三啊,大学生活还有一年就要结束了,一定要珍惜在校的最后一学年,人最宝贵的时间就是青春,青春最有味道的就是大学。”

    “想到毕业,我真舍不得同学和老师们。”吕一帆甜甜地应了一句,又道:“梁书记,各位老师慢慢用,我得服务去。”离开梁柏文那一桌后,她脸上笑容敛去了,自嘲道:“青春,我哪有什么青春。”

    等到一身厨师装扮的王桥离开,梁柏文装作随意问道:“王桥是大一?”黄永贵道:“大一,今年新生篮球联赛的绝对主力。”梁柏文道:“长得又高又帅,讨女孩喜欢。”黄永贵明白其意,道:“梁书记放心,凡是要到学生会来工作的同学,我都打过招呼不准谈恋爱,要谈恋爱也行,得交上辞职报告。”

    夏琴对梁柏文书记一直挺尊重,唯独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与梁柏文有不同看法,觉得在大学这种管理法太落后了。她端着酒杯,道:“梁书记,感谢一年来对我们全家的关心,小波,小琴,站起来,一起敬梁伯伯。”

    (第一百一十九章)(。)

    ps:第二章来了!晚上还有第三章,大家多支持哟!

第一百二十章春节() 
七点半,《焦点访谈》开始介绍春节联欢晚会,老味道客人皆散去,室外不时响起零散的鞭炮声,春节的味道气氛越来越浓。王桥、艾敏、吕一帆以及厨师、服务员们都围坐在电视前,说说笑笑地看电视。每年春晚都差不多。开头都是欢欢喜喜的一群人跳舞,显示着大家过着红红火火的日子。

    艾敏从身上取出两把钥匙,道:“春节了,我把电话开了锁,大家都给家里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拜个年。人多,大家别打久了。”

    两把钥匙,大的一把用于打开电话外的木盒子,这个木盒子的功能是防止有人偷打电话;小的一把用于打开锁住的长途功能,长途贵得紧,不加控制,电话费要多出不少。

    第一个员工去打电话时,艾敏将电视声音调小,食指放在嘴边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厨房工作又脏又累,家庭条件好的子弟吃不了这个苦。在老味道工作的服务员们大多数都长时间离开家,拨通能联系到家人的电话,平时满不在乎的人在特殊的时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有几人还抽抽泣泣。

    王桥原本以为吕一帆要哭鼻子,谁知这个年轻女孩子一脸平静,打完电话,坐回原座又心平气和地看电视。

    能联系到家里的员工陆续打电话,直到十点才打完。

    12点,新年钟声敲响,全城烟火同时升空,员工们都跑到外面放礼花。老味道为了在新年讨个彩头,特意买了两个中型礼花弹。王桥点燃礼花以后。轰响声不断,头纷纷去睡觉。

    吕一帆嫌女生公寓冷清,挤在老味道女职工宿舍里。

    王桥住在阁楼里。透过阁楼斜斜的玻璃窗户能看到远处不断有烟花在空中散开,他在窗前看烟花,直到天空中烟花散尽才睡觉。

    除了家人外,他还想给吕琪打电话。与吕琪的关系其实是一本糊涂账,两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说过正式分手。正因为此,他深以为遗。而与晏琳的关系又不同,他亲自到过红旗厂。与晏琳见过最后一面。见了这一面,分手就分手,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夜梦多,醒来皆忘。

    大年初一。早上六点,街道上行人稀少,山南大学周围的餐馆大多歇业。王桥和艾敏嘴里哈着白气,等待着第一位客人。

    从六点到十点。共七个人来吃了早餐。

    初二,共有十八人来吃了早餐。

    初三。吃早餐的人数猛增到四十三位。

    这几天晚上,老味道餐馆灯火辉煌,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般,渐渐地在当地人脑中有了印象。

    初四,王晓带着小儿子李安健来到老味道,在厨房见着正在忙碌的王桥,道:“二娃,你怎么这样瘦?”

    王桥一边给酸菜鱼浇跑油,一边道:“我是采购兼厨师,忙得双脚乱翻,肯定要瘦。”他顺手用筷子夹了一块卤肉,送到侄儿嘴前,道:“老味道的肉都是正规肉,侄儿可以放心吃。”

    王晓道:“你真是忙傻了,小丑丑才满一岁,别喂他吃卤肉。”李安健倒是对舅舅喂的肉很感兴趣,伸出肥硕的小手,口齿不清地道:“要,要。”王桥将卤肉放到自己嘴里,道:“小丑丑,快点长大,长大以后舅舅请你吃大餐。”

    与侄儿玩耍一会儿,王桥谈起正事:“老味道准备转移经营理念,以前老是想着赚学生的钱,后来发现真正来老味道吃饭的学生只占用餐总人数的十分之一,我和艾敏商量了,以后不以学生为主攻方向。”

    王晓早对餐馆中低档策略有所疑虑,欣然道:“中低档的餐馆总是吃力不讨好,应该将中低档变成高中档,利润才高。既然要转变经营策略,你就要彻底一些,比如搞些无公害蔬菜、放心菜、土鸡馆等招数,走精品或特色路线,价钱可以适当高一些。”

    “批发市场的菜来自四面八方,我怎么分得清那家是无公害蔬菜。”

    “在省政府家属院外面专门有一家专门卖无公害蔬菜的店,他们建得有生产基地,可以定点送菜,我回头帮你联系。”

    “价格适中才有合作的基础,如果太高,我们用不起。”

    “应该不会太贵,我帮你联系。”

    说话时,又有新单子开过来。

    王晓见弟弟全神贯注开始操作,道:“我带安健到校园里走走,等会过来。”走出几步,她又退了回来,问道:“你这几天睡哪里,学校还是餐馆?”

    王桥朝楼上指了指,道:“三楼,阁间。”

    上了阁楼,摸着既薄且硬的被子,王晓心里一阵发酸。开车将儿子送回家。带了些钱回到山大,到附近的百货店买回被子、被单以及日用品。添置这些物品以后,阁楼焕然一新,她很有成就感地在屋里左转右看,决定再给弟弟买了一台小电视和一个简易衣柜。

    收拾屋子时,在角落发现弟弟的一幅字,写的是李白诗句,她觉得这幅字写得挺好,不比名家逊色,决定拿去装裱,挂在阁间里能增加点文化氛围。

    初六,新厨师老邢到来,挑起了厨房的担子,王桥这才被松绑。王桥和艾敏细谈了一个晚上,重新对老味道进行了定位:老味道要做成一家中档餐馆,更名为老味道土菜馆。突出一个“土”字,以经营汤锅为主,兼做中餐,但是不再做早餐。白案师傅转行做面点。

    初八,雷成和吴湘都提前回到学校,王桥便将精力转回到中文系艺术节上。白天在校园里活动,晚上住在老味道阁楼里。姐姐添置物品和重新整理后,阁楼变成了不错的单身寝室,比起509寝室要舒服得多。

    姐姐装裱好的片子挂在房间里,是那首“弃我去者”的李白长诗,他最初不想挂这幅字,转念想到不敢面对过去的男人心理不会强大,遂将条幅留在墙上,让自己每天面对。

    过完初九初十,上班、上学的苦日子似乎就飞驰而来,城里人开始羡慕农村人过了大年才开始正式劳作的神仙日子。

    距离开学还有三天时,秦真高和父亲秦怀彪来到学校。父子俩将行李放回寝室后,直奔教师宿舍。

    进了黄永贵家门,秦真高极为意外地看见王桥坐在客厅里。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自己和蒋玲,其他学生干部从来没有登过黄老师的家门,坐在沙发上的王桥无论从神情还是从身体语言来看,都和黄老师及其家人很熟悉。

    打过招呼以后,秦真高眼光就去寻找父亲。秦怀彪根本没有注意儿子的眼光,开了一包烟,在屋里团团地散。

    王桥接过烟以后,道:“黄老师,我走了。”

    黄永贵没有挽留,叮嘱道:“开学了,每件事情都要按方案落实,遇到困难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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