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易冷-第2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我忽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慢慢走到沈翊身旁,在陈言邦惊魂未定的眼神中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挽着他的手想往回走。他们也许有话没有说完,也许是沈翊还未回过神来,在我拉了他几次之后,才跟着我脚步往前。刚走出不远,听到陈言邦在后面喊他:“沈翊!”
他顿住,我更用力的拉他,眼眶热了起来。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陈言邦做了什么,语气沉沉的说:“一直以来,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说得对,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是我们做的太贪心,这几年的结果,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翊没有说话,我听到陈言邦快速离开的脚步声,莫名的眼泪落了下来。
回到家里,我没有向沈翊询问什么,只让他快点睡。沈翊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我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里面平缓的心跳,一夜未眠。
我知道近些时日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可让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天一早,我就从电话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我告诉沈翊,跟他一块儿赶到事发地点时,陈言邦的尸体已经被警察盖上了一块布带走。
我呆站在原地,不远处地上满是血迹,有被人拖拽过的痕迹,像是在与谁打斗时留下的。
我转过去看沈翊,他脸色煞白,站在后面很远的地方,身边的给我们报信的小弟正跟他说着情况。
我靠近了听到他说:“我们一个弟兄,家就住在这附近,昨天凌晨从酒吧回来,老远就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一靠近才发现都死透了,一看脸,这不就是那刑警队的老大么,这就给您通了个气儿。嘿,这家伙给我们添了那么多麻烦,现在总算是让我们又少了一个敌人,虽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们还要感谢他哩。”
他在那说着,沈翊不理,眼睛直直的看着现场的痕迹,那小弟说的兴奋,拍了下脑袋,又道:“您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还有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刚才接到消息说,陈律昨天因为私事去了一趟a市,结果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整个车子都被人撞烂了,起火发生了爆炸,后来掉进了河里,警察正在打捞,估计已经没命了,我派了个人过去探探消息。这下可好了,我们最大的两个敌人,现在全都死了,看他们以后是嘚瑟不起了,留着精力给他们办丧事吧!”
“陈律死了?”沈翊忽的转头问了他一句。
那人点了点头,“车都炸了,准没跑儿!”
等那小弟说完,去一旁接电话时,沈翊才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的往前迈了两步,却差点脱力跪在地上,我勉强扶他一把,他似乎想要去看一看陈言邦的尸体,但前面全都是人,尸体也被抬进车里,很快的带走。
“你别去,想想陈锐。”我咬着下唇,几不可闻的对他说。
沈翊身体轻颤,抬眼看了看我,想要开口时,忽的捂着嘴巴咳嗽起来,我拍了拍他的背,觉得他越来越不对劲,看着他扶了额头,而手上的虎口处居然有血。
他咳嗽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阵里抽烟抽得凶,现在咯血,我顿时慌张起来,扶着他觉得有几分吃力,想要带他去医院。沈翊挣扎了两下,许是头疼的厉害,在大街上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紧得我喘不过气来,把脸埋进了我的衣领里,我呼吸都成问题,却不忍推开他,松松的覆上他的背,摸到那片嶙峋,又立刻恐惧般的拿开。
我最终也没能把他带进医院,他肩上两处贯穿伤,在船上包扎过之后便没有再做其他处理,在回家之后便发起低烧来,在昏迷的梦里依旧过得很辛苦,人格不断地切换,承受着另一番凌迟一样,直到那个曾替他承担了一切的出现,那个茫然的眼神里,变得满是苦楚,在抗拒着往他身上强加的情感似的,剧烈的挣扎之后,在镇定的作用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让赵老师托朋友帮忙配了药拿回家,坐在他身旁时,冷静下来想了很多。
他们几吨的货物刚刚交接完成,按照惯例,百乐肯定会有一个会议,更不要提现在临近年关。可沈翊没有去过百乐,家里陈锐打过电话,他也没有接。秦蓉就在附近,但嘉齐这两天里也没有来看过她。现在陈律和陈言邦同时出事,我隐隐有些感觉,心里发慌,总觉得还会再生事端,一刻也没有耽误,让陈灿帮忙找了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安排乔煜带着我爸妈先搬了过去,暗地里有人保护,让陈灿也先回去,暂时不要过来,免得受牵连。
沈翊低烧输了好几瓶药水都不好,浑身发冷,醒过来之后变得连我都分辨不出到底是谁,浑浑噩噩的坐着,眼神空洞的让人恐惧。
也许是我的预感应验,就在我安顿好我父母的这天下午,门铃响了,张婶去开了门之后,就看到陈锐带了人进来,百乐几个管事的全到了,还留了几个小弟在外面守着,豆包冲着它们叫个不停,被一个人一脚踢开。
我心里一颤,把它抱到我怀里,揉着它的头安慰,却被人抓到了一边,一把刀抵在了脖子上,让我只能紧靠着墙一动不动。
陈锐不动声色的在沈翊身旁坐下,冷笑着出声道:“你现在职位还没调动,架子倒先拿上了,电话也不接,工作也不管,是觉得做成了事,跟老三一块儿商量合计好了,立了大功,就可以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了是么?”
沈翊隔了几秒才偏头看了看他,又收回视线,没有回话。
苏娜在后面悄悄上前几步,站在他身后偷偷地碰了碰他,被陈锐一眼瞪回去,斥道:“你少跟他在我面前玩儿花样,往后你跟他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说罢又对沈翊说:“既然你不愿意去祠堂,我们今天就把这场会议的地点放在你家里,正好,你也跟我说说你跟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的把一条项链拍在了桌上,响声吓到了很多人,都浑身一颤,不敢抬头。
我顺着看过去,那正是沈翊之前送给我的那条,我一直没有留意,低头看看,脖子上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沈翊看到它好像回了点神,把项链摸了过来,在手里攥紧了,听到陈锐开口道:“我们这次的交易安排过程中没有任何差错,知道全部计划的人不多,你几次缺席会议,老三一直跟我说你身体出了问题,我就没有怀疑。这次行动之前,我每个人都检查过,手机也全部收了起来,但警察还是在装货时赶到了码头。你的任务是完成了,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把货全数送到对方手里的人,但你的东西在到那边不久,就被当地警方全部抓获,你不觉得太巧了点吗?”
329 什么都不是了()
我抱着豆包的胳膊僵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吊着胆看他,在心里求他可以说出一个圆满的借口,像每一次一样化险为夷,可是他没有,他还是那样,一个字都不说,那条项链也越攥越紧。那上面那片代表了希望的三叶草不见了,只剩了一条细细的链子,只是那上面有一块上刻的花纹很特殊,我才会一眼就认出来。
“沈易,我可以不追究你过去的毁约,但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给我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在我们所有人当中,只有你们两个当时有通讯的条件,这条项链是樊明从仓库里见到交给我的,你把人带走不久后警察就到了,随后发生了爆炸,而你却完成了交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如果你的答案这些人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不满意……”陈锐说着,手里握了枪,站起来当着他的面把子弹上膛,抬手指向他,阴沉沉的说:“你就跟那个女人一块儿死。”
“哥,四哥他不可能出卖我们的,他以前为我们做了多少事你都忘了吗?”苏娜不敢靠近,用一种几近恳求的语气说着,焦急的看着沈翊,似乎也在期待他快点开口。
我有一些弄不懂,可又好像明白了。
陈锐不是怀疑沈翊,他是在怀疑我,只有我是外来人,只有我一直反对沈翊做这行,只有我把手机带到了现场,所以我是最有可能报警的一个,而沈翊至多是没有阻止,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这样所有的过错就都归在了我的身上,而他还是那个四哥。
我突然有点希望他就这样把事情推给我,也许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为了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
我这样想,沈翊却没有,他垂着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好像在回答,又好像不是,低声喃喃的说:“我儿子死了,就在那场爆炸里。我找不到理由,也没有解释,我怪不了任何人,是我亲手一步一步,一步步毁了自己,毁了这全部……”
在场的人全都是一愣,用眼神传递着要说的话,绝不敢窃窃私语。
陈锐也是一样,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现在才刚刚知晓似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我站在那里抱着豆包哭,它没有挣脱我的怀抱,反而用头轻轻蹭着我的下巴。
隔了一会儿,沈翊大概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形势,在所有人的注视里,缓缓地起身,上前两步,握住陈锐的枪口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胸口,说:“跟谁都没有关系,包括之前,每一次……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你开枪,杀了我。我早就该死了。当初我踏进这一行是因为你,现在结束也结束在你身上,你杀了我,我还要谢谢你,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人情,现在就一笔勾销。你开枪吧,开枪!”
陈锐没有动,苏娜却先跟我一样哭了起来,他们之间的对峙只有短短的几秒,陈锐便从他手里把枪抢了下来,沉声说:“沈易,百乐内部几百号人,谁都有可能是卧底,但你不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翊没有回答,他眼底满是阴沉,冷静的说道:“因为你杀过警察,而且不止一次,我想你一定没有忘记。没有谁会信任一个曾经犯下大恶的人来做自己的同伴,除非那些人也是同样的恶人。你能存活的圈子,只有百乐一个,而且可以让你过的很好。沈易,你是个聪明人,你比谁都明白该怎么去做选择,这也是我最看好你的地方。”
他把枪收起来,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觉察到他受伤之后,很抱歉似的拿开,短短的时间里,变了副面孔,对他说:“你儿子的事是你自己的家事,我不过问,该办的丧事办了就回来吧,虽然失去了一个合作伙伴,但至少你完成了交接,钱全部收到,我之前答应过你和老三的事……”
他把话说到一半,点了一支烟,回头看了眼袁颢。
袁颢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我的东西压在了手里,没能完成交易,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我在这个位置上也做了很多年,现在自知能力不足,愿意退位让贤。”
他看着沈翊,到他身旁,说:“恭喜了。你儿子的事情我们都很遗憾,但还是希望你能把公与私分开,以后继续好好辅佐大哥为百乐做事,别枉费了别人叫你一声二哥,还跟以前一样,不知道轻重。”
袁颢牵起嘴角微微笑了笑,一番话说完,沈翊忽然给了他一拳,是王圳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把他拉开,强硬的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手在沈翊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隔着一件衬衫,脓血便渗了出来,却也让他暂时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