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都市-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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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久没有亲自来过了。”青年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感觉如何?怀念吗?”
“因为短时间内,我暂时还找不到既有能力又值得信赖的人。”
“也是毕竟刚刚失去了你的女孩儿,要不要我拥抱你一下表示安慰?”青年人的关怀有些虚伪。
“不用。只是现在需要亲自处理不少善后的事情,稍微觉得有点心烦。”黎然面无表情地回答。
“也不全是心烦的事情吧。”青年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来在如何进行感情投资的方面,我还有很多需要向你学习的地方露晓一死,她的残余补下都自觉地投奔到了你的手下,真是划算啊。”
“就那点伤残人士,你想拿去就拿去吧。”黎然语气悠悠,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哎呀,别生气嘛。”青年人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你看上去倒是并没有我料想中的那么难过。听说你一接到刁和宇的联络,立刻就抛下一切手边的事儿出发支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还是没能救下你的女孩儿而懊悔不已呢。”
“我的女孩。”黎然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有点复杂的笑容,半晌才又点了点头,“或许我早就该想到的。”
“确实。毕竟是你亲手把她送上的这条路,也早该想到了。”青年人的眼神闪烁,“女人嘛,大抵都是那样的。你对她那么好,就算是为了你去死,我想露晓也是甘愿的。”
“你一定要把我们宝贵的会面时间浪费在讨论这种问题上吗?”
“好吧,好吧,是我不对。”青年人一摊手,“总的来说,这次我们伤亡不小,而且既没能逮到闵舒,也没能控制凌夙诚唉,这么看来的话,简直是白费我这么久的心思了。”
“也不尽然。”黎然缓慢地饮下一口茶。
“是啊,至少我们铲除了一位阻挠我们颇久的人物。”青年人把玩着面前的空茶杯,“韩越一死,想要对凌夙诚动手就容易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黎然明知故问。
“我也是后知后觉,他身边新来的那个女孩儿好像是叫做元岁吧?多半也不是个简单的。”青年人哼笑一声,“我还真以为凌夙诚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对女性的偏好——说起来,我当时还想过,说不定可以试试把露晓安插在他的身边。”
“这和露晓有什么关系?”黎然盯着杯子里的茶水。
“怎么说呢。”青年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仔细想想的话,元岁和露晓长得好像并不算相似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说正事。”黎然瞥了他一眼,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好的好的。”青年人似乎是说的有些口渴,也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儿子只是个除了打打杀杀就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他老子倒是真的不好惹。最近对策组和军队内部,上上下下被他裁撤或是架空了多少人,居然没人敢跳出来多嘴说一句闲话。”
“咱们的人呢?”
“有些牵连到了泄密的问题,已经救不了了,就这么着吧。反正这些人也只是随便用用,就算他们把能招的全招了,咱们也有后路。”
“是吗?真让人放心啊。”黎然敷衍地捧场。
“放心吧。”青年人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整体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
眼见着圆润的苹果在女孩儿持刀的手下逐渐变得棱角分明,靠在床头的凌夙诚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平淡地提醒到:“如果你控制不住地想要分心,就最好暂时不要拿着锐利的东西。”
“哦哦哦。”元岁如梦初醒一般地接连答应,对着自己雕琢出的苹果嘶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是太难看了我干脆切成块儿好了。”
凌夙诚盯着她眼下的青黑看了一会儿,前言不搭后语地轻声说到:“辛苦了。”
“不客气,应该的嘛。”元岁笑得有些勉强,很快岔开话题,“您恢复的怎么样了?”
“把刀给我。”凌夙诚伸出一只手。
元岁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地将刚刚削完水果的小刀上缴,同时问到:“您要做什么?”
凌夙诚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地手起刀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喂喂喂!”元岁的语调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几乎是有点惊恐地问到,“您做什么呢?”
“注意看。”凌夙诚平举起受伤的手,“如果是在以前,在你心不在焉地削好下一个苹果之前,伤口就会消失。”
元岁扯着嘴角盯着正奇怪地微微冒着烟的伤口,半晌才组织出语言:“不痛吗?”
“有点。”意外于女孩儿的完全抓不住重点,凌夙诚顿了一下,自己解释到,“你看到的不是‘烟雾’,是液化的水汽,我感觉伤口应该比较烫。估计天气再回暖一些,就不会这么明显了。”
“看着挺吓人的。”元岁眨了眨眼睛,“那,您以后”
“医生们的说法是,我原本的自愈能力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受到限制。”凌夙诚的转述一如既往地缺少语气,就像在背诵课文,“我接触了太多那个可以阻碍自愈的人的血。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或许凝血机制会被永久的破坏。在我彻底消耗完这些融进体内的‘毒血’之前,伤口的恢复速度最多只能达到巅峰期的十分之一而且还会伴随着大量消耗体能的副作用。”
“就是说,如果您没有自愈的能力的话,估计这回就没救了是吧。”元岁绷起了圆圆的脸,“您还好意思庆幸。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越哥总之您有的时候采取的行动真是过于不谨慎了。”
“是。”凌夙诚的眼神微微一暗,声音很轻,“我得到教训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元岁才又揉了揉眼睛,显然正在犯困,声音听着有些闷:“总之我已经得到确切的命令,以后绝对不敢放您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了虽然我现在肯定会拖您的后腿,但是也必须担起责任来,希望您可以配合。”
凌夙诚点了点头,回答到:“我也会多教你一些东西。”
“唉,现在最迫切的是,我真的非常需要一个处理杂事的帮手。”元岁愁眉苦脸,“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越哥了他过去可以一个人处理的问题,就算是三个我可能也周转不过来。您暂时停工养伤的这段时间还好说,以后可唉。”
“对不起。”凌夙诚低下头。
“别别别,您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元岁摆了摆手,目光又扫到了凌夙诚刚刚自己划出来的伤口,起身说到,“您等等。以后咱俩都得养成一个对于任何伤口都不能忽视的好习惯,我这就去给您拿药去。”
第一百章延伸()
元岁双手拖着板凳挪近一步,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又下意识努力瞪大了眼睛。
“不用那么紧张。”凌夙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八十年前出版的纸质旧书来自九百万光年之外——‘六指’文化风俗考,“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想要面试你,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嗯。”元岁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
——解释无效。
凌夙诚稍微觉得有点无奈,轻咳一声之后放下书本,尽可能平静地提问:“你的天赋的基本运用形式?”
“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可以代替真实的线用来缝东西。”元岁认真答题,“我之前有试过,用来缝个扣子之类的是完全可以的,就是比一般的棉线还是要粗上不少,缝衣服的话不太美观,而且必须要用大号的针才可以啊扯远了,进阶一点的用法,就是用来捆东西。但是这些线并不能悬浮在空中,所以要么把一头拴在自己手上,要么就拴在别的大件儿的东西上——总之需要一个支点。再发散一些的话,可以通过不停变换线绳支点来进行移动,也可以用作限制对方行动或者是偷袭的武器。不过缺点也显而易见,第一是无法在空旷的地方使用,第二就是强度不够,很容易被破坏。”
“强度不够具体一点的指标呢?最大承重?性质是否会收到温度影响?耐腐蚀性如何?”
“单根线的承重其实非常有限,就像是头发丝那样。但是多股线汇集起来,再试着编织成网状结构,极限是可以承受我自身体重的三倍大概就一百五十千克左右。换句话说,算上我自己,最多还能同时带走一个体重正常的人。”元岁明显地停顿了一会儿,回答接下来的问题时稍微有些犹豫,“温度之类的好像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但是一旦释放的数量过多,好像单根线的强度就会开始下降,而且会觉得很容易饿。”
“容易饿?”这个转折有点突然,凌夙诚愣了一下。
“可、可能是错觉?”元岁眨了眨眼睛,结巴了一下才接着说到,“总之连续使用的话会有点累。”
“会有疲惫感应该是使用天赋的正常副作用。”凌夙诚的提问角度越来越刁钻,“那么最大长度?最大受控距离?控制精度?”
“长度的话倒是没有多长受控距离是什么?能自如控制线的距离吗?如果是捆在固定物上的那就是一锤子买卖,绑上之后就改不了位置了,但是依旧能够感应得到;捆在我自己手上的能有个几十米吧精度?这个怎么衡量呢?”元岁被问的额头冒汗。
“我随便问问而已。”凌夙诚再次强调,“因为你说今后都要坚持两人一起行动,我才想要稍微对你的天赋多一些了解,你不用太紧张。”
“您多一些了解之后会不会觉得有点失望?”元岁微微缩着脖子,“本来就不算是很厉害的天赋,我以前在跟同班同学实战的时候表现的也一直不怎么样。而且您这一串问题问下来,我突然觉得对自己天赋的了解和控制程度没有我自以为的那样好。”
“其实还不错。”凌夙诚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略带鼓励的语气已经算是相当给面子了,“我们对于天赋机制的了解程度原本就还不够,每个人又都不太一样,几乎只能靠自己摸索。多积累一些经验就会好一些。另外,你的天赋本来就不适合‘切磋’性质的实战,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反而会比较有利于发挥,这没什么问题。”
“哦。”元岁应声的干巴巴的,垂着的眼睛里写满了沮丧。
病房内重归安静。凌夙诚张了张嘴,还是没酝酿出更多有安慰效果的话,只能跟着保持沉默。
“啊,对了!”元岁突然一拍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压低声音说,“对不起我最近老是一惊一乍的”
“怎么了?”凌夙诚松了口气。
“我早上去跟您父亲汇报您的恢复状况的时候,顺便自作主张地跟他老人家商量了个事儿。”元岁讪讪地捋了捋头发,“您不知道,因为人事调整,最近咱们那儿有点人心惶惶的,乱七八糟的杂事很多”
“有人说你什么了?”凌夙诚皱起了眉头。头脑稍微清醒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次大规模的洗牌和二组刚刚以惨重的代价完成的任务必然有关。
“没有,没有!”元岁以投降状同时摆动了两只手,“只是我觉得这个势头有点乱,所以试着和您的父亲提议了一下,等到您稍微好一些了,就分配给我们一个轻松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