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都市-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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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的线索吗?”凌夙诚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怎么看都是自杀。午休时静脉注射空气,还是下午找上门来的病人发现的。”大概是因为刚和人吵完,许择远的眼底有些不耐烦,“凌兄弟,这事儿估计已经快结了。”言下之意大概是叫他别瞎操心。
听见“凌兄弟”三个字时,元岁很明显的在背后“噗”了一声。
凌夙诚冲他点了点头,带着元岁匆匆离开。
…
“说起来,越哥呢?”元岁看着凌夙诚将包好的茶叶小心地抖进一个小玻璃瓶里封存起来,架势非常认真。
“这会儿的话,我不知道。”凌夙诚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玻璃瓶,“过阵子他可能会去医院吧。”
“去看上次我们带回来的那个人么?”
凌夙诚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勉强:“也许吧。”
“那我去参加等会儿那个会议咯。”元岁打了一个哈欠。
“嗯。”凌夙诚抬头看她一眼,又说到,“明天你可以先不用来,好好休息吧。”
“这多不好意思呀。”元岁有些良心不安。
“早睡。”凌夙诚没有与她商量的意思,只特别叮嘱到。
晚上八点。
整层楼只剩几间办公室的门缝里还透出点灯光。凌夙诚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尝试稍微减轻困倦。
一股莫名的焦虑在心中如野草般蔓延。他抿了一口水,再次将视线投向盛放茶叶的玻璃瓶。
可以确定的是,今天早上死于宿舍的那名军人,和元岁的确是在同一天拜访过盛医生。
这是一个巧合?凌夙诚将小玻璃瓶在手心里转了转。
元岁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对劲。
茶叶里没有毒素。两人确定是自杀。那天就诊记录中剩余的十几位患者目前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在担心什么?
最近超负荷工作的次数似乎有些太过频繁,凌夙诚略微觉得头痛。疲倦从来不会接受理性的任何管理,甚至在他自己还未完全意识到的时候便深达四肢百骸。
“喂?”韩越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又出事儿了,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韩越那头非常吵闹。
“你在哪儿?”
“我现在还在医院里,我跟你说其实是”他似乎被人推搡了一下,声音有点断断续续。
“先说结果。”
“医院里有人跳楼了,又是那天去过心理咨询室的人。”
“从医院里?”凌夙诚蹙着眉头。
“从医院里,两个人,下饺子似的前仆后继的,直接砸进公园里了。”韩越大概是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角落,声音清晰了一些,“好在是在公园关门之后,不然更加坏事儿。”
“两个人都在那一天去见过盛医生?”
“对。两个都是受了伤躺在医院里修养,听护士说好像本来就有点抑郁。”韩越的声音顿了顿,“那现在”
“韩越。”凌夙诚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少见的强势,“最开始的时候元岁作为‘实验样本’的时候,吃的是什么药?”
…
元岁躺在床上,笑得裹着被子滚了几圈,像一根扭来扭去的春卷。
莫允涵在电话里给她推荐了一个全程呕心沥血搞笑的电台,说是对转移注意力,帮助睡眠很有好处。
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她不得不违背凌夙诚的好意,摸出了耳机,结果越笑越清醒了。
正笑得开心,又有电话打进来。元岁看也没看,直接按掉。
八成是陆传旭这个小兔崽子。切,现在知道回电话了,早干嘛去了。
又笑了一阵,电话锲而不舍的响个不停,严重影响了元岁收听节目。她本想直接按个屏蔽模式,回味一下陆传旭在电话里委屈巴巴的语气,还是叹了口气,把电话接了起来。
“大晚上的,干啥呀?”元岁想也没想,直接开口。
“是我。”凌夙诚的声音。
元岁瞬间习惯性地在床上坐直了,缩着脖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去,我没看见是您。我我我本来马上就要睡了,真的真的。”
“元岁。”凌夙诚制止了她的结巴,“收拾一下,然后开门。”
第二十七章三缄()
“老大晚晚晚上好!”凌夙诚在门外听着元岁一路乒乒乓乓地飞奔到门边,慌慌张张地开锁的声音,然后终于露出个有点蓬乱的脑袋。
晚上十一点,整个宿舍区安静的几乎有些死气沉沉。一路上,只有早上刚刚出过事的那间单人宿舍的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
“可以进去谈吗?”空旷的走廊里,凌夙诚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颗粒感。
“您请进!”元岁将门大开,然后很狗腿的头前引路,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将掉在地上的几个小毛绒玩具一个个丢回沙发上。
凌夙诚在后面平静的带上门。他偏头看了一眼玄关的小柜子上错落摆放的几个粗陶花瓶,隐约觉得风格有点眼熟。
“您要喝点什么吗?”元岁将桌上的果皮纸屑全部一把抓起来,讪笑着按进了垃圾桶里。
凌夙诚低头装作没看见,顺手将掉在地上的靠枕捡了起来。
“啊谢谢谢谢!”元岁脸上有点窘迫,“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您会突然过来。”
“没事。”凌夙诚没什么表情,语气有些倦怠。
“随便坐!”元岁似乎是在睡衣外面直接添了件正装外套,看着有点奇怪。
“你也坐吧。”凌夙诚看她一眼,端正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您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而且是在电话里不能说的事情。元岁在心里偷偷琢磨着。
凌夙诚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瓶子里只有一枚不起眼的白色药丸儿。
“这是什么?”元岁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看了看凌夙诚的眼色,又犹疑到,“我是不是不该问?”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凌夙诚回答的很坦然。
“是我以前在学校吃过的那种药吗?”
“你知道?”
“那种药有股酸味,他们总是塞进番茄炒蛋里。”元岁表达了控诉,顿了顿,小声说到,“我还以为现在已经不用再吃了。”
“不是同一种东西。从效果来说,或许正好相反。”
见凌夙诚没有在说下去,元岁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问到:“我需要马上把它吃下去吗?”
她觉得凌夙诚没有征求她同意的意思,干脆直接选择配合。
没想到凌夙诚居然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我不知道看你怎么选择。”
“诶?”元岁有点懵。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凌夙诚居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反常的直接靠在了沙发上,似乎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您不用这样。如果需要我吃,我吃就是了。”元岁表现的很洒脱。反正总不至于吃死她。
“这个药,”凌夙诚还是开口了,“一旦吃下的话,大概十天里,你都没有办法正常的使用‘天赋’。”
元岁张了张嘴,凌夙诚却挥手打断了她,接着说到:“具体有效时间,有效程度,副作用,我都不太清楚这种东西,据说对于‘天赋’的使用具有阻隔的作用,不但会影响到服药者本人的天赋,也会削弱其他能够渗透精神的天赋者对你的影响程度。简而言之,你就像是暂时被‘麻醉’了,无法感知自己的天赋,也难以接收其他人的天赋影响。”
元岁听的有些云里雾里:“这么魔幻?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可以直接影响到天赋的药物不对,您说这药的作用和我之前吃过的那种相反,这么说来”
“我只知道这么多。”
“但是为什么?”元岁勉强回过味儿来,“您为什么希望我吃下它?”
话刚一出口,她突然转过了弯儿,呐呐地说:“我明白了,您是怀疑我最近几天的精神状态,是受了其他人的天赋影响?”
凌夙诚缓缓点了点头。
“您觉得,那两桩自杀的案子,也”
“四桩。”凌夙诚纠正。
元岁愣了一下,还是表达了质疑:“但是,这说不通吧。还有能力是专门逼人自杀的?再说了,盛医生自己就是非常厉害的精神控制者,对于这类型的天赋都相当熟悉,不可能有人冲着他动手脚,他却完全没发现吧。我自认为也不算迟钝,再加上有不少认识的人都专精于此,我对于精神上‘被影响’的感觉还算警觉应该不可能几天都一点觉察都没有。”
“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凌夙诚看了一眼时间,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离开,“你自己选择,不一定要相信我。”
“您不要这么说嘛,只是莫名失去几天能力的话,我可能会有点不太习惯。”
“我知道,所以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要吃,睡前吃。”
“好的。”元岁送凌夙诚来到了门前。
“还有一点。”凌夙诚背对着她,“关于这颗药的事,我和韩越知道,其他谁也不能告诉。”
“这颗药,您是怎么弄到的?”听这个口气,不会是通过什么不正当途径吧,元岁有些惴惴不安。
“关于这种药物的一切,都是秘密。”凌夙诚避开了这个问题,“关于它的存在,效果,还是从我手中得到过的事实,都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不光是为了我。”
“我明白的。”
“嗯,告辞。”
“那个,老大,”元岁最终决定鼓足勇气多嘴一句,“倒苦水是倒苦水啦,我不会有奇怪的念头的还有,谢谢您专程来给我这个。”
“顺便而已。”
门从外面被很轻的关上,房间归于静寂。
原来已经有这种程度的药物了吗。元岁在台灯的光线在细细研究了一番这颗其貌不扬的小东西。
如果,天赋本身可以受到外在条件的影响的话
元岁赶紧甩了甩头,努力把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奇怪想法都赶出去。
知道的越多的人总是炮灰的越快,她暂时还不想冒头。
…
韩越一屁股坐在了公园的长凳上,看着眼前的几位辛勤工作的同事努力擦拭着地面的血迹。
“这就全收拾啦?不再多取取证么?”有人问到。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还有什么好取证的。趁着晚上把这周围都整理一下,免得传出去吓到太多人。”
“你也知道那么多人看着,怕是早就传出去了。希望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前面的两桩还勉强能压下来,这次的这俩人是肯定不行了。虽然这么说不好,但这些人有点给我们军队丢人啊。”
“我觉得不对吧。”看着最年轻的一个神神秘秘地说到,“是不是有点别的什么事儿,把这些人刺激到了?不然哪有这样一个个跟着跳的。”
“别胡思乱想,做好咱们该做的。”
“咱们该做的就是做清洁?不会吧。”
韩越听着这几个人扯淡,罕见的全程没有插嘴。
这次的事情,如果是如凌夙诚猜测的那样,是外物影响所致,那么现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局面显然是非常危险的。不知道来源,不知道影响范围,不知道控制方法,一旦这种情形蔓延开去,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