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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鲸落都市-第130章

小说: 鲸落都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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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呀!吓得我差点摔了一跤!”陆传旭跟着莫允涵一起走了进来,“没见过谁起床像诈尸似的!”

    没心思和他斗嘴,元岁轻抚着剧烈喘息的胸口,茫然地抬头看着医院的白色天花板。

    “姐?你怎么了?”陆传旭手里提着个和他不良少年外表很不相符的卡通饭盒,“睡一觉睡到失忆了?还说是你上回其实伤到脑子了,但是医生没检查出来?”

    “是的,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谁呀,快走开。”元岁在自己冷汗密布的额头上用力地搓了搓,“等等,你还是得先把饭留下。”

    陆传旭小小地“切”了一声,把饭盒往床边的柜子上用力一磕,说到:“看在你现在也是个伤员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如果你的内心还有一点点被我这个最近才开发了料理天赋的弟弟所感动,就给我吃光。”

    “知道了知道了。”元岁扭着头朝他摆摆手,“我没啥大事,快去接着照顾更该被照顾的人吧。”

    见证姐弟俩见缝插针地打完了一段短暂的嘴仗,莫允涵无奈地帮助元岁开门送客,最后没忍住总结到:“其实你俩还挺像亲姐弟的说真的。”

    “哦。”元岁依旧一手按着额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元岁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先是悄悄瞥了一眼目前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莫允涵,接着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到,“那个我现在能出院了么?”

    “出院?”莫允涵的音量一瞬间就拔高了,“嗨,朋友,你是睡晕了,以为自己是拥有某种自愈类型的天赋么?从你昨晚上进来到现在还没有二十四小时!中途你还又拉着我跑出去了一趟!你!”

    元岁的回应方式是一脸好笑的捂上了耳朵,直到前者一脸忿忿的闭上嘴,才好声好气地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是二组的组员,没理由因为这点小伤就长期缺席。”

    “可是”

    “你也跟老大打过一点交道了,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元岁眨了眨眼睛,“逞强可一直是二组的光荣传统啊。”

    …

    血泊中的年轻人眼睛大睁,身上覆盖了少许干枯掉落的草叶。孔仲思徒劳地用手驱赶着蚊虫,嘴里连续感慨地嘟囔了好几声,接着转身,示意身后的警察弟兄们把警戒线拉的再远一些。

    “看这样子,死了得有大半天了。”孔仲思在id屏幕上调出了一张照片,表情复杂的点点头,“是他没错。我们逮住的入室抢劫犯上午才供出他的名字来,就算是我们那个时候就能灵光一现的想到他会来这儿,估计也只能见到一具比现在稍微新鲜一些的尸体而已。”

    “他们指认的‘主犯’,对么?”凌夙诚的神情还是淡淡的,“灭口的够快的。”

    “地方选的也不错。等会儿回去我就给你爸提提意见,以后公园晚上闭园后也必须有人不定时巡逻。”孔仲思顺手掰断了一截极其阻碍视线的茂盛枝杈,“这地方比较偏,要不是有过来野餐的闻到了味儿嗨。”

    “又是在公园里”

    “对,我也正琢磨这事儿呢。”孔仲思捂着嘴努力掩饰打哈欠,“你说,这回闹事的人,和之前那个差点把整个警局搞得完全瘫痪的杀手,有没有什么联系?”

    “目前没有证据,我不知道。”凌夙诚回答。

    “听说你的直觉很灵。”

    凌夙诚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不太像。”

    “为什么?”

    “‘和之前那位在杀手中也称得上是世界级选手的女性比起来,昨天晚上我们面对的最多就称得上是体育特长生’。”注意到对方惊讶到下巴都合不上的面部表情,凌夙诚解释到,“元岁说的。”

    “哦,难怪。”孔仲思动作幅度颇大的点了点头,“这么形象的话如果是你首先说出来的,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不够用了”

    “接下来谁会跟进这件事?”

    “我是打算抓紧交还给警察兄弟们免得有人又告我‘越俎代庖’。当然,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想刨根问底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你先把工作交接给他们吧。”凌夙诚缓缓抬眼,“我想调查的东西大概原本也无法与他们共享。”

第一百四十四章甜食() 
抱着一叠几乎与头顶齐平的文件,元岁难得起了个大早,提前半个小时便来到了莫名令她感到久违的办公室前。

    挣扎着想把手里这堆碍事的东西暂时扔到地上,元岁正努力回忆着自己起床时究竟把钥匙塞进了哪个兜里的时候,门居然自动打开了。

    “你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的。”凌夙诚皱着眉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同时用肩膀把门撞得更开了一点,“先进来吧。”

    “哦好的好的。”元岁的表情还有点愣愣的,“老大你每天是睡在办公室里吗?”

    “当然不是。”凌夙诚回答得特别认真,“想起了一点要紧的事情,所以提前过来了。”

    “看见您这么努力工作的样子真是令我良心难安呀”

    “不用这么客气。”凌夙诚用略微带着强硬的语气打断了她,“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小伤而已,您放心吧。另外”元岁忽的将没缠绷带的手伸进因为塞了太多杂物而有些合不拢的上衣口袋里,歪着脑袋摸索了好一阵。

    “你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眼见着她依次从兜里抓出了一个颇厚的小记事本,一把花花绿绿的糖,一个个头不小的苹果和几块儿小袋装的饼干之后,凌夙诚的眉头终于开始微微抽动起来。

    “哦,回家了一趟嘛,当然要扫荡一下我弟弟平时藏零食的地方。”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元岁也学着凌夙诚平日的语气,正儿八经地解释到,“您放心,我是个有良心的人,每样都还是给他留了一点点的”

    “你以后可以带个包来装。”凌夙诚非常诚恳地给出了合理的建议。

    “专门用来装吃的?说出去影响不太好吧有了!”元岁圆圆的眼睛一亮,掏出一个只比拳头大一点的纸包,直接往凌夙诚的眼前一丢。

    抓握的动作机敏得就像是条件反射,凌夙诚和元岁同时怔了一下,后者很快忍不住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别、您别紧张,是一个小小的面包而已,您这么一直捏着,它会变成皱巴巴的一坨的!那就没什么口感可言啦!”

    “面包?”凌夙诚面露不解。

    “怕您没吃早饭,本来是想献个殷勤。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店的生意还是那么好,我就抢到最后两个。”元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另一个是被我吃掉了呃,就它的个头来看,应该是不够用来做早饭的,您当个点心尝尝吧。”

    “谢谢。”又捏了一把手里这个疑似会齁甜的小东西,凌夙诚尽可能把语气拿捏的真诚一些。

    “应该的应该的。还是说回正经的,黄世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呢?”

    “发现公园里的那具尸体,就意味着我们的线索又暂时断了,还不能确定黄世和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凌夙诚不得不在元岁热情洋溢的视线下缓慢地拆开包装,“不过为了确保这个目前唯一可以向我们阐述过去的人的安全,我暂时以封存证物为由,禁止了任何人调取他个人资料的操作。”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倒是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元岁配合地用力点头,“姜伯楠对吧?真是不可思议,我一直还以为是您多想了呢,没想到她的档案居然真的有点问题。”

    “不一定是她的档案本身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人也正在调查她。这很奇怪,谁会调查一个近二十年前就脱离军队,而且已经过世了一段时间的人?”斯文的在面包上咬了一小口,凌夙诚努力在对方看笑话的意味居多的灼热目光下控制住面部表情,“这样很有意思么?”

    “当然!”瞬间就理解了对方的问题,元岁点头的频率快如小鸡啄米,“您不知道,我其实想确认您是不是真的会吃东西这个无聊的问题已经很久了。毕竟您有时候真是太像一个可以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还是靠着太阳能就能充电的机器人啦。”

    “是谁说要先讨论正事的?”面包比凌夙诚想象中的味道要容易接受,除了对方那副恨不得调出摄像头拍照的稀罕表情稍微有点影响食欲之外,咽下这份稍显图谋不轨的“心意”不算太困难。

    “这是正事前的铺垫部分。”元岁清了清嗓子,居然自觉地拖了一张凳子坐下,顺手还伸长了手拍了拍办公桌的另一张椅子,大约是示意凌夙诚也别站着。

    摆明了是促膝长谈的架势,正儿八经的几乎有点莫名其妙。

    罕见的体验到了一丝丝久违的紧张,凌夙诚选择了配合。

    看着他几乎浑身崩成一条直线的坐姿,元岁一面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容易在脾气好的人面前得寸进尺,一面故作深沉的开始侃侃而谈:“接下来,我将以二组组员的身份,试着提出一些有助于提高我组未来工作效率,改善我组长期高压高负荷的工作环境,减少成员年纪轻轻就被划进亚健康人群,甚至面临诸如脱发等等疑似中年危机等等问题的小建议。”

    什么东西?

    凌夙诚在脑内反复把元岁刚刚几乎不带停顿的长篇大论播放了好几遍,最后把目光挪到了元岁依旧很蓬松的马尾上。

    “我以为您会在狂掉头发这一点上和我有所共鸣的看来是我错了,正在面对这个危机的只有我一个人。”单口相声表演失败,元岁搓了搓脸,心说不是我水平不够,而是对方笑点太高,只得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类似升旗仪式时的讲话一般慷慨激昂的论调继续,“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您突然想要存一笔钱,您会怎么办呢?仅仅依靠不断的缩减开支,取缔一切生存必须以外的娱乐活动,奔着早点把自己往医院送的目标一路高歌猛进”

    “抱歉,我越来越听不懂你想说什么了。”凌夙诚不得不尝试中途叫停。

    “我的意思是,比起节流,更重要的是开源,‘开源’您明白么?我想了又想,即便是在您承担了日常工作的大部分的前提下,我也时常觉得工作压力非常之大!这是为什么?因为长期以来,二组一直都在被迫以最少的人数,处理最多的杂事的状态下。船外出了事儿您要第一个赶到,船内的问题大伙儿要是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您又得马上紧赶慢赶地往回头奔。这是什么?这是压榨!”情绪一被调动起来,元岁顺理成章地一拍桌子,“您是习惯了,不能代表这样是对的。为了您和整个二组可以维持长期稳定的运转,这种现状必须改变!”

    “所以?”本以为对方是想和他就前几日的“辞职”问题进行一下深刻的探讨,凌夙诚脸上的疑惑变得越来越明显,“如果你是想表达对于这种不合理的愤懑,我很抱歉,但是”

    被一双丰富又灵动到好似同时开放着一整年的花朵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了很久,久到凌夙诚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上一次对于元岁的“说教”是否还是太过于大言炎炎,以至于激发了她长久以来积蓄的不满情绪,元岁却垂下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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