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毒医:公主归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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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秦雅深有同感,就像她当初拿到了王岩之的真迹时的激动心情。
“《本草经》,玉公子果然大手笔。”阮临幽幽说道:“众所周知,《本草经》真迹已经失传,留世拓本记载不全。即便是,本本也价值千金,何况是真迹。”
玉洺辰好似才发现他一样,侧身,有些不悦。
阮临被他一看,精致的脸上拂开一抹春风般的笑意。“玉公子对公主真是情深意重那。”
身子一侧微僵,玉洺辰大为警觉,道:“我不喜欢其他人觊觎公主。”这句话,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在里边。
慕锦华心一跳,抬眼看他。饶是知他随口说说,还是止不住为这句话乱了心。之后,是无边的苦涩。
阮临一甩折扇,当真是风流摸样,“既然放在心上,那便守好了。”透过他,对上慕锦华微恼的眼,“公主国色天香,玉公子防得住我,又能防得住天下悠悠众人?”
玉洺辰眼一沉,气氛瞬间冷凝下来。“公主深情专一,乃是天下难得的好姑娘,我只管待公主更好,又何须去防天下人?防来防去,岂不早早累死,反倒便宜了尔等小人?”
阮临一噎,笑道:“公主果真是好福气。”之后,便不再说话。
殿上一干女子都为这段话脸红心跳,羡慕的朝着慕锦华望去。驸马如此,夫复何求?
但只有慕锦华,才明白心头的点点酸涩是为何?她相信玉洺辰会对她好,或许比其他人还要好。但是,那不是爱啊。
惊觉到自己心里的感情,她急忙止住,生生的压了下去,硬是在脸上挤出一抹含羞带怯的表情。手中的《本草经》,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了。
慕玄烨对玉洺辰的表现有满意了一分,刚要让人赐坐,话到嘴边连忙止住。阮临坐了他的位置,那他……慕玄烨觉得有些头疼,不管安排在哪都不合适。
这个驸马还是自己下旨赐的婚,而偏偏自己妹妹又喜欢。
这时候,玉洺辰说的话简直就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彷如天籁。只听他道:“皇上要是恩准,可让我与南王一桌?玉洺辰来得晚,自知惭愧,若是皇上再安排宴席不妥。再说,我与南王这些日子同住熙云宫,平日里打过不少照面,也算熟识了。大丈夫不拘小节,一个座位,挤挤便是。”
慕玄烨知道他与亦南舒早已熟识,也不戳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亦南舒。“南王,这?”
亦南舒邪肆一笑,“只要驸马爷不嫌弃,本王自当乐意。”
慕玄烨有些尴尬的命令道:“来人,在南王的宴桌旁加个座。”
虽是玉洺辰先提出来得,慕锦华仍旧为他感到委屈和不值。再看阮临,就多了一分不喜。
浑然未觉的某人还倒了一杯酒,对着玉洺辰低声道:“师弟,得此佳人,师兄敬你一杯。”
众人都在看着,玉洺辰只好端起了酒杯,也回敬道:“还是那句话,师兄要知道,有些人,你碰不得。”
两人碰杯,一个清朗俊逸,一个儒雅风流,个个让人移不开眼。再看一旁妖艳邪魅的南王,霸气张扬的摄政王,或者是首位上华贵威仪的帝王……不少女子都羞红了脸庞。
能择一为东床佳婿,岂不快哉?
丝竹声气,不少女子都纷纷表现,只望谁能注意到自己。驸马爷咱争不过荣华公主,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一时间热闹纷纷,青年才俊不甘后让,一展才技。
慕锦华注意到黎简走进了宴会中,在苏沪耳旁说了什么。而后,苏沪抬头,对着她点头一笑。
车马都安排好了,只待《梁祝》声起。
又过了一炷香,宁秦雅也走上前来,目光悄悄从亦南舒身上流过,见他朝自己看过来,脸又羞红了几分。“皇上,臣女也想一展才艺。”
慕玄烨自然恩准,宁秦雅命人拿了琵琶过来,挑动琴弦拨正了音色,这才示意侍从都退出去。
琵琶声起,清脆的弦声袅袅。美人玉指葱葱,起唇开唱:“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歌声婉转嘹亮,众人如痴如醉,眼前蓦然展开了一幅惜别的画卷。当她唱到“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再唱到“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一股离愁诉在琵琶声,闻着落泪。
慕锦华顺着她目光看去,亦南舒含酒浅笑,姿态当真华贵风流。她不由得在心头一叹,众人皆以为南王纵情笙色,却不知他只看似生在红尘,随时皆能抽身。
这宁秦雅一腔情思,注定只能打水漂了。
刚要收回目光,惊异发现傅长宵已经不在座上。再看晚烟不知是不是琵琶声勾动心弦,脸色哀戚,娇柔动人。
她又望向玉洺辰,不期然和他的目光装上,心跳乱了半拍,急忙收回了视线。
一晃神间,在凝神,已听她唱道:“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回手一拨,低低的弦声悠悠响动,宛若哀戚。
直到许久,众人都没回过神来。
慕锦华拍手称好,“秦雅妹妹果真是才艺馨得,纵是白乐天在世,定然感叹,一曲琵琶得知音。”
宁秦雅羞红了脸,默默的抬头瞥了亦南舒一眼,而后答道:“是秦雅献丑了。”
慕玄烨朗声笑道:“朕到今日才算是真听了一曲《琵琶行》,赏,重重有赏。”他看向宁元恒,“今日之后,怕是郡国公府的门槛就要被媒婆踏破了。”
宁元恒也很高兴,回道:“这是承借了公主的光了。”
这话慕玄烨自然爱听,当即说道:“秦雅,若有看得上眼的,只管跟你大哥说,朕亲自赐婚。”
帝王一言,这是多大荣耀,宁元恒对自家妹妹使了使眼色,“还不赶快谢恩。”
宁秦雅蠕蠕唇,半跪下来,“臣女谢皇上恩典。”惹来众女一阵嫉妒羡慕。
接下来各家女子更是跃跃欲试,希望能得皇上金口玉言。
连接欣赏了三四个女子才艺之后,李公公方说道:“皇上,教坊也准备了歌舞助兴。”
提到教坊,众人下意识朝着晚烟看去,再看看慕锦华。
不少人心中猜想,这不会是公主刻意安排以羞辱晚夫人的吧?
慕锦华端正了身子,微微有些紧张。傅长宵尚未回来,莫非是他发现了什么?不行,她握紧了拳头,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
但听慕玄烨道:“宣——”
大司乐一挥手,舞姬款款进入殿中。幕帘后,乐师们拉响琴弦,敲响编钟,《梁祝》乐响。舞姬们长袖轻甩,身姿曼妙。
亦南舒微眯眼眸,端着一杯酒,忽的站了起来,闯进了歌舞中,伸手就把一个舞姬揽在了怀里。“好香。”他喃喃道,桃花眼上扬,霎时间夺人心魄。
又轻轻放开她,勾起下一的人下巴,可谓风流至极。
偏偏他极耀眼,每一步走得恰到好处,没有妨碍到歌舞一丝一毫。众人看得咋舌,却移不开眼,渐渐口干舌燥起来。
难怪南王风流之名闻名天下,原来是真的。他的‘捣乱’,反而让看者欲罢不能。美人算什么,美男才是王道啊!
‘哐当’一声,宁秦雅脸色苍白,衣袖打湿。
“怎么了?”宁元恒问道。
第72章 金蝉脱壳()
她摇了摇头,抿唇着唇不说话。
宁元恒眉头一皱,又很快舒开,说道:“南王果真潇洒。”其中意味,相信她能懂。
果然,宁秦雅脸色又是一变。
杯中美酒饮尽,亦南舒轻摇身子回来,向着慕玄烨道:“谢辰皇款待,本王不胜酒力,先醒醒酒。”
慕玄烨似是不悦,又似鄙夷,挥挥手,“去吧。”
亦南舒打了一个酒嗝,大笑着离去,身子摇摇欲坠,邱兰扶着他出了梅疏宫。
玉洺辰微微抬手,御风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不免一阵惋惜,刚才的燥热平息了不少。
歌舞声声不息,整个宴会看起来安静祥和。
慕锦华示意双儿,乘着众人看舞时退了出去。
见状,阮临一笑,对玉洺辰道:“他们都走了,你不去?”
玉洺辰紧紧盯着他好一会儿,“你想做什么?”
阮临背靠在椅子上,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当然是来看戏的。”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知道你的身份……”
“你不也是瞒着好好的?”阮临偏头,笑得肆意,打断他的话在先,又看他眼中的一丝恼意,无比畅快。“师弟能来天辰玩,师兄为何不可?”
仍旧是那副欠揍的摸样,玉洺辰忍下挥拳头的冲动。“师兄看戏我是管不着,可是不该看的戏,师兄还是少看为妙。别人或许会惧师兄,但是我不会。”
阮临又是一笑,没有再说话。他相信,玉洺辰说到做到,心里不觉生出了一股怒意。被人威胁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
慕锦华出了梅疏宫,黎简已经等在了外面了。“黎叔,如何了?”她快步走过去。
黎简眼微闪,很快凝神,“都安排好了,一会儿引开侍卫,从梅园后门出去,便可直接有马车送人到南门。”
傅长宵既然敢放人出宫,便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怕这梅园内外重兵把守,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心中扔有担忧,她还是道:“我们先过去吧。”
跟着黎简摸黑走,其中不少禁卫军沿路经过,吓得双儿连连噤声。又绕了好一会儿,黎简忽然停下来,学了几声猫叫。
立刻猫叫声回应了他,不一会儿,十几个人走了出来。
“七哥。”慕锦华唤了一声,上前去,“你怎样?”刚才看他喝得不少,又吹了不少风,着凉就麻烦了。
“不碍事。”亦南舒吐字清晰,哪里有大殿上的醉意?“只是那点点酒,难不倒我。”
“南王、公主,还是快点离开吧,免得生变。”说话的是御风。
慕锦华很惊讶,这件事商量的时候只有几个人知道,难道玉洺辰早有安排?
听不到她回答,御风一想,明白了症结所在,解释道:“二爷早已猜测公主会有所动,所以一直让属下暗中打探保护公主。”
黑暗中,她唇角一扬,道:“事不宜迟,赶快行动吧。傅长宵不在大殿内,我怕他已警觉有所行动。”
“好。”亦南舒道。
一行人开始朝着后门而去,因为有图纸指引,一路上十分安全。到了后门,果然有重兵把守。
借着灯光一看,慕锦华才发现身边一张陌生平凡的脸,做着禁卫军打扮。待得那人冲着自己眨眨眼,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经易容。
在他身后,都是相同的禁卫军装扮。
“黎叔,有把握吗?”慕锦华担心问道。
“嗯,有了令牌,那些人一时半会不会起疑。只要到南门,便会有安排好的人接应,安排出城。”
苏沪的第二计,反客为主,金蝉脱壳。
傅长宵此人自大狂妄,定认为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他们便正大光明的出城,反而不隐忍起疑。
“七哥,保重。”她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