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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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语话说的轻巧,似是无心之说,可院中其余四人谁都听得明白,她这话中带话,明朝暗讽了映柳。
“大小姐”映柳被雪语说的脸上憋的一阵白一阵红,气鼓鼓的撅着嘴,刚想要说话,却又被雪语打断。
“诗然妹妹,今日我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身体还是倍感疲乏,你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不多留你了?”雪语说着,水眸之中闪过一道凌烈,虽然听言是在商议,可口气却透着丝丝凌厉,明显是下了一道逐客令。
“你”诗然此刻已然被雪语一番话激的忘记了此行来意,秀目怒瞪,语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是好。
雪语见诗然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梨涡浅露,含笑拉了拉披在肩上的锦披,眼珠子咕噜灵巧的一转,才又说道:“看来妹妹也是没事,姐姐多谢妹妹关心了。”说罢,便又朝诗然点了点头,给剪春和落桥使了个眼色,语气提了三分,道:“还站在这做什么?真是越发惯坏了你二人,二小姐要走,你们也不知道送送。”
此时的落桥和剪春早已从最初处于下风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见雪语此番如此与诗然针锋相对,心中便明白,只怕日后是要撕破脸皮了,想到这,剪春和落桥也挺了挺腰板子,想着往日对他们都是礼貌相待,处处忍让,今日终于不必再装腔作势了。
如此想来落桥脸上的痛处也减弱了七分,和剪春一起翩然给诗然行了个礼,面上也不比刚才那般郁结,巧言道:“奴婢恭送二小姐。”
诗然见这主仆三人都这般明目张胆的和自己作对,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只是心思一转,脸上神色又融化了半分,眉眼带笑的说道:“姐姐是大富大贵之人,自然不能与我等相提并论,我又哪里敢和姐姐抗衡呢?只是这丫鬟平日被我惯坏了,倒让姐姐看了笑话去。”
话音刚落,诗然便狠狠瞪了一眼映柳,凝白的葱指已经掐在了映柳的胳膊上。
映柳本就脸上被雪语打的生疼,再加上夏日衣衫单薄,此刻被诗然这么一掐,额上已经疼的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但她却连哼唧都不敢哼唧一声,看着诗然的脸色,忙求饶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哼,我饶了你有何用?”诗然音调一转,手上力道已经减了三分,目光流转间落在了雪语的身上。
映柳会意赶忙又朝雪语拜了三拜,声音中略微带了几分颤抖道:“大小姐,奴婢知错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了。”
雪语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如唱双簧一般一唱一和,冷哼一声,将头瞥到了一边,看着院中荷塘边的垂柳随风轻扬,不觉神色微微一变,说道:“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奴婢间的口舌之争而已,怎的就撤在这上面了?”
雪语说着,赶忙将身边福身的映柳扶了起来。
映柳以为雪语欲要对自己不利,身子微微一抖,起身见雪语并无歹意,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几分诧异。
雪语不以为意的看了映柳一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神色一松,睡眼倦怠的看了一眼诗然,声音也不由透出几分慵懒之意。“那我就不送妹妹了?”
“姐姐留步,妹妹我自己走便是了。”诗然说着,笑若桃李繁花,娇艳动人,眼中斑斓闪烁,看了一眼映柳,声音稍带了几分严厉,“还不走。”说罢,又朝雪语点了点头,便带着映柳朝院外走去。
看着诗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前的一片竹海之中,雪语方才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脸上肿起五个手指印的落桥,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平日就说你鲁莽,今日竟还不知轻重,自讨苦吃。”
雪语这话说听起来是责备,只是语气中却皆是关切之意。
落桥看着雪语脸色黯然无光,满脸倦意的样子,有些惭愧的搔了搔头,看着身旁剪春说道:“若不是剪春姐姐,只怕我更要和她吵起来了。”
剪春此刻心里正盘算着今日雪语为何忽然对诗然态度大变之事,骤然听落桥提起自己,微微一怔,才笑着说道:“不是小姐及时出来救了你我二人,只怕今日我也要连着和你一起被打了。”
说罢,剪春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雪语,欲言又止的垂下头去。
雪语看着剪春这般,心知她心中定然有疑惑,轻睨了一眼身旁的白花,声音也比刚才柔和了几分,“既然她起了歹意,我又为何要为人鱼俎,任他宰割呢?”
“可是”剪春自然知道雪语的意思,无量寺之事,只怕若不是莺儿提前通风报信,此刻雪语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吧?想到这,剪春便又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第64章 命运的轨迹()
此时已过正午,季夏的暖风带着残留的余温划过满园苍郁,零星落叶如蝶一般在院中旋飞,树影斑驳投在廊下,一抹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留下一片晶莹光晕,瑞脑销金,香烟缭绕,让人如置身幻境一般。
“小姐,您今日与二小姐这般过不去,日后只怕”剪春眼中神色微微一滞,手中的烟纱团扇也越摇越缓。
落桥在侧听剪春这么说,也有些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了侧靠在床上软枕上的雪语一眼,见雪语闭目神色悠然,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良久,雪语都未回答剪春,剪春看着雪语胸有成足,淡然仿若置身事外之人的样子,不由语气有些焦急的追问道:“小姐,您”
“这些我倒真未必想的清楚过,只不过,若是今日服软,只怕日后她们定会变本加厉,如果按照”说到这,雪语不禁顿了一下,往昔回忆如潮,只是未有一件与今世相同,难道是自己逆天而行,改变了事情原应遵循的轨迹了吗?想到这,雪语忽然微微一颤,若按照时间推算,那么很快就要到正式册封太子的大典了
“小姐,按照什么?”落春在侧看着雪语眼中水光渐渐迷离,不由好奇的问道。
“恩。”雪语低声呢喃了一句,却并未答落春的话,因为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一切是不是还会和原来一样呢?
剪春此时看出了雪语的疑虑,只在旁说道:“古语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主仆齐心,还怕他们不成?”
雪语听剪春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们若都能这么想,那也是好的了。”
说罢,雪语便又垂首默不作声,剪春看着雪语面容憔悴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大病初愈,精神不济,便朝落桥摆了摆手,道:“你伺候小姐休息会吧,折腾了半天,只怕也累到了。”说着,起身将团扇挂在了床边,回身又道:“我去熬点粥去,给小姐养养精气。”
剪春说罢,便起身理了理衣裙朝外面走去。
雪语看着剪春身影渐渐在罗帐纱烟之中变得飘渺,抬眼看着落桥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落桥看着雪语面色略带几分伤感,不觉有些担心,只以为她是为了早晨的事情而担忧,便巧声安慰道:“小姐,您放心,以后我定然不会那般鲁莽让你担心了。”
雪语听落桥这么说,嘴角微微撤出一抹微笑,默声不语,只说道:“你也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落桥听雪语这么吩咐,只当了真,赶忙起身放下了床幔退身走了出去。
雪语静静的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记忆就如如沉睡困兽一般,渐渐苏醒抓挠,折磨着她的心,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不过是穿越而来的人罢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感触呢?难道,这记忆本就是自己的?想到这,雪语不由打了个冷战,睁开双眼,看着床上的金丝床幔,一切还是如旧
眼看着夏末秋至,满园秋意渐浓,余温袅袅撼湖波,碧池小荷尽落红。细雨蒙蒙如画开,繁花落尽不成数,情所堪,断愁肠。
“小、小姐,出大事了!”
自那日昏睡醒来以后,雪语只感觉前世的记忆越发的明朗,就连平日的喜好,也似乎在潜移默化之中慢慢改变,这几日精神好了,便会绕着书桌看那些书架上晦涩难懂的古书,只是不知为何,她却越看越有劲,越看越觉得好看,偶尔兴致好了,还会让剪春或者落桥帮着自己伺候笔墨纸砚练练字。
今日,看着窗外阳光正好,雪语兴致正浓的在桌前伏案默诗词,刚刚写道:比翼连枝当日愿的“愿”字,就被落桥大惊小怪的一声叫喊惊了一跳,手上一抖,墨汁顺着笔尖溅落在了“愿”的心上,渐渐晕染开去,在心上绽开了一朵看似有心点睛的一朵墨花。
“何事这么大惊小怪?”雪语无奈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落桥喘着粗气,发丝凌乱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小姐,您,您有喜了。”落桥此刻也早已忘了主仆之别,上前拉着雪语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雪语水眸瞪得溜圆,看着眼前落桥心急火燎的样子,心中不由一沉,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刻,剪春也被落桥的话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砚台摔在地上,定了定心神,见雪语面色沉着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惊异,似是早有预料一般,心里也不由起了几分疑惑,接口问道:“这种事情你也敢乱讲?若是假的,仔细撕烂了你的嘴巴!”
被剪春这么一吓唬,落桥吓的捂了一下嘴巴,惊慌摇了摇头,方才解释道:“我可没有说谎,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敢胡说八道呢?”说着,落桥咽了口口水,又说道:“这一件件的彩礼,正从府外往进搬呢,听院里的丫头说,就是来给咱家小姐送聘礼的。”
落桥说着,小心的瞟了一眼雪语,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被雪语撕烂嘴巴一般。
雪语听落桥这么说,并未有多大惊慌,只轻轻将手中紫毫搁在了笔架上,眉头微蹙,“可问清来人是谁了吗?”
“问了,问了,那丫头说似乎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轩辕麟苏。”落桥说着,自己眼中也浮起了一层疑色,眼眸微挑,疑声道:“这四皇子和小姐何时见过呢?”
剪春听落桥这么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雪语,附和道:“只怕也是在老夫人的寿诞上见过吧?”
雪语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缓缓点了点头,忽然,目光一定,眼中精光乍现,问道:“人可还在吗?”
落桥被雪语忽然起来的转变吓了一跳,赶忙点头应道:“我回来的时候,看着那些下人还在往院子里抬东西呢。”只见她话音刚落,雪语便已经心急火燎的朝屋外走去。
剪春见雪语去的忽然,嘱咐了落桥几句,便也满心担忧地匆匆朝外面了跟了上去。
第65章 拒婚()
雪语听落桥这么一说,马不停蹄的朝前院赶去,心中一直在默默祈祷,只希望可以来得及制止此事。
前厅之中,梁文儒也被轩辕麟苏忽然下聘弄得措手不及,看着进进出出来往搬东西的下人,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只道他平日在朝中与轩辕麟苏并无太多交集,这轩辕麟苏素来不问朝堂政事,性情多以为是放浪不羁,潇洒风流,今日怎么会有如此举动?而且,他又是何时看上了雪语那个丫头?若说是想拉拢自己,诗然不比雪语更适合吗?
虽然这么想来,梁文儒面上却仍旧挂着恭敬的笑容,礼貌的看着面前这个品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