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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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知是谁,眼尖儿见过茗烟,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这不是世子家的书童茗烟吗!”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不由大惊,雪语冷眼扫了一圈众人,只瞧不远处的绿影中一个人影闪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宇文拓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两把将头上的烟纱抓掉,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们都好大的胆子。”
下人们听言大骇,纷纷朝后退了一步,茗烟赶忙拨开人群冲了上去,紧张的围着宇文拓上下查看了一圈,看着宇文拓狼狈不堪的样子,眼圈乌青,头发凌乱,还有一根稻草插在玉冠之上,强忍笑意,紧张问道:“少、少爷您没事吧。”
宇文拓一把将扯下来的纱帔甩在了茗烟脸上,怒斥道:“你说有事没事。”说着,一脚踢在了茗烟的屁股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雪语。
小燕低飞,掠过水面,池塘被划开一道逶迤的水光,仲夏竹深含新粉,绿槐垂柳遮夏蝉。薰风袅袅碧纱窗,小荷绽,榴花开,琼珠纤手舞清泉,花碎随流逝。
此时众人正陪着梁母坐在亭中乘凉,看着浩渺烟波麟似银,诗然不经意的朝花园看了一眼,却见一个小婢神色慌张的朝这边走来,诗然美目微转,给身边的晓月使了个眼色,晓月会意便朝小婢走去。
诗然看着晓月和小婢交头接耳的说了一阵,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忽然,“哗啦”一声,梁母手中的黄晶念珠就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诗然心里“咯噔”一跳,就听刘妈妈连声唤道:“落地开花!落地开花!”
在场众女眷都知佛珠忽然断裂必有不祥预兆,却仍旧跟着刘妈妈说道:“落地开花!是有好事呢!”
梁母本来眉头紧皱,听众人这般念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捡佛珠的婢女,小声嘀咕道:“我怎么感觉是有事情要发生呢?”
诗然站在伊朗低眉垂眼地说道:“祖母安心吧,刚才刘妈妈不是说了吗?落地开花,自然是吉兆。”话虽说得如此,可诗然心中却明白,自然是有事发生了。
正是这么想来,晓月已经从小栈上走了回来,晓月走的匆忙险些被自己脚下的裙衫绊倒,幸好诗然让身挤出了人群,顺手将她扶住才未出洋相。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诗然看着晓月面露难色,心中不免生气一阵不好的预感。
“小姐,大事不好了!”晓月此时满眼皆是惊慌之色,未来及整理衣裙就战战兢兢的说道。
诗然看着晓月这般神色还以为是自己计划得逞,厌恶的看了一眼晓月,轻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我当然知道要出事,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晓月听诗然这么说,赶忙矢口解释道:“小姐,不是的!是世子被大小姐打了!”
诗然只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听晓月这般说,嘴角不觉勾起一抹轻笑,“被打了?谁打他了?”
晓月见诗然这么镇定,便也整理了下心绪,将鬓角的碎发别砸了耳畔复又说道:“是大小姐打的!园里面现在都闹翻天了,相爷已经过去了!专门嘱咐不让惊扰了老夫人呢!”
诗然听晓月这么说,心中便已然有了计较,朝着远处张望了两眼,才说道:“我知道了。”
二人说罢,便又走进了凉亭,此时小婢们已经帮着梁母将散落的佛珠尽数捡起,诗然走上前去,佯装无意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么晚了怎么雪语姐姐还不来呢?”
晓月听诗然这么一说,便猜到自家小姐心中所想,果不其然,听诗然这么一提,梁母便顺口接道:“可不是吗,这么久了还不过来。”说罢,便让刘妈妈去院子里寻去了。
诗然见状樱唇勾勒出的笑意更深。一旁静萱见诗然如此,心中不觉有些反常,只道她素与雪语互相做对,今日怎么这么关心起雪语来呢?
不一会,刘妈妈就满头大汗的从院中快步走了过来,左右见还有旁人,便行礼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诗然一直仔细看着梁母,见梁母表情三变,便猜到了刘妈妈所言之事,必定和雪语有关,果不其然,这边梁母听完后,脸色又是一沉,眼中寒光一闪,扫视了一眼众人,厉声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众人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梁母这么一说,纷纷围过来询问,梁母只念家丑不可外扬,随便打发了两句,便交由王氏、轩辕氏招待众人,自己带着刘妈妈匆匆朝后院走去。
诗然本就想借此除掉雪语这个眼中钉,见机不可失,便也随着梁母而去。
后院之中,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雪语独自一人对峙梁文儒站在中间,丝毫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
“你个贱人!竟敢打我!”宇文拓缓过神来破口大骂。
雪语不怒反笑,冷眼看着宇文拓,冷哼一声道:“我们刚才打的是贼人,谁会知道是世子你呢?”
雪语说着,朝四周顾盼了一眼,见人人自危为求自保退在身后,不敢上前,复又说道:“刚才世子之举,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维持府中安宁而已。”
“胡说八道!”雪语话音刚落,变听到身后传来了梁文儒的怒吼,转身就见梁文儒一身孔雀蓝的长袍朝这边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穿枣红色圆领长衫的男子,只见这男子虎鼻狮口,嘴角微微向下垂,双目炯炯有神,眼尾向上一挑,不怒自威。
“父、父亲。”宇文拓见是宇文靖同梁相同行而来,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羞愧的底下头去。
宇文拓的眼神略过雪语落在宇文拓的身上,也不多问,劈头怒骂。“你这个逆子!就知道给我丢人现眼!”说罢,也不等宇文拓多做解释,便甩袖而去。
第42章 始作俑者()
宇文拓见自己父亲发怒走了,捂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快步追了上去。
雪语站在原地看着怒视自己的梁文儒,正欲开口说话,就听梁文儒怒喝道:“逆子!随我来!”
听梁文儒这么一喊,围观的下人们纷纷朝四周散去,剪春跟在雪语身后,略显担忧地问道:“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啊?”
雪语看着梁文儒的背影,水眸轻转,扭头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只是捉贼,并未打过什么世子,记住了吗?”
此时,天空乌云渐渐聚拢,雪语跟在梁文儒的身后抬头看了一眼东边滚滚而来的密云,双眸腾起一片氤氲,微微半眯眼睑,心中暗道:是谁要让我身败名裂呢?
此时院中往来皆是宾客,梁文儒一路走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沉不变的笑容。雪语跟在梁文儒身后,见人便依礼行礼,倒也显得落落大方,不输人前。
回廊两边,芙蕖出水艳而不媚,荷叶田田铺满碧池,池中水光潋滟,泛着点点银光,偶尔几位锦鲤浮出水面,“噗噗”的吐过水泡又沉了下去。
“你听说了吗?宇文靖家的长子刚才在后花园被人给打了!”青衫男子显然没有留意到从后面走上前来的梁文儒,手上潇洒的摇着玉骨扇,饶有兴致的谈论着今日之事。
“哦?还有此事?”灰衣的男子听青衫男子说的言之凿凿不像作假,便凑着头挨了过去好奇问道。
“啪”一声,青衫男子将扇子合在了一起收入手中,故作卖弄的说道:“只怕就你孤陋寡闻不知道了,你没见刚才在院中,那世子被打鼻青脸肿的样子!”
青衫男子说着,左右顾盼了两眼,“那相府大小姐”话刚出口,便看到了跟在二人身后梁文儒,青衫男子脸上表情登时僵在了那里。
灰衣男子听的意犹未尽,见青衫男子话说了一半以为他是搬弄玄虚,便嘲讽道:“你倒说说这相府大小姐怎么了?”
“相府大小姐自然蕙质兰心,冰雪聪明。”青衫男子顺口接着,给灰衣男子使了个眼色。
灰衣男子会意朝后一看,也面若死灰一般愣在了那里。
雪语看着二人如此神情,又打量了一番二人穿着,便猜是一般寻常官员,但见梁文儒什么也不说,怒目瞪了二人一眼,便擦身而去。
雪语跟在梁文儒身后走过青衫男子的身边时,玩味的瞟了青衫男子一眼,紧接着一脚狠狠的躲在了青衫男子的脚上,嘴角掠起一抹轻笑,语气邪魅地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罢,便跟着梁文儒扬长而去。
书房之中,梁文儒剑眉微挑,目光犀利的看着眼前垂手侍立的雪语,眼中寒光微闪,“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雪语听问,美目微抬正好对上梁文儒的眼神,眼中探视、厌恶之意尽显无余,雪语浅笑,灿若浮花,反问道:“爹爹所说是何事?”
屋外人声嘈杂,屋中寂静无声,只有窗前珠帘在微风中轻摆,偶尔发出一丝些微的响动。
梁文儒没想到雪语竟然这斗胆敢反问自己,看这个陌生的女儿,眼中浮起一丝丝让人感觉危险的光晕。
“好!你竟然问我,那我便问你,你为何要打宇文拓?”梁文儒说着,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屋中的蝶几之上,蝶几上的花瓶被震的嗡嗡作响。
“怎么能说是我打他呢?我今日不过是为了维护府中安宁,打了一个贼人而已。”雪语说的振振有词,丝毫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
梁文儒看着雪语如此胆色,自是自己始料未及,心中不觉又从新对雪语审视了一番。
此时正好梁母带着诗然从花园赶了过来,王管家守在门口一件事梁母来了,赶紧请安行礼问候:“老夫人福寿安康,怎么您亲自来了?”说着,便推门将老妇人请了进去。
梁文儒没想到梁母会为此事亲自跑上一趟,见梁母推门而入,脸上的表情立马缓和了七八分,嘴角勾起一抹恭敬的笑容,迎过去请安道:“母亲,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让下人来吩咐一声就行了。”
雪语见梁母来了,自然是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敢怠慢,佯装委屈的给梁母行了个礼,“祖母福寿安康。”
梁母见雪语满脸的委屈,心中自然心疼,招了招手示意雪语到自己跟前来,方才慈眉善目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梁文儒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寥寥几句将今日之事说与了梁母听。
梁母其实在就知道事情经过,这么一听,又明白了几分,拉着雪语问道:“可是真有此事?那他遣人送与你的纸条可还在吗?”
雪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剪春,轻声回道:“幸亏孙女留了个心眼,将这纸条收了起来,要不然只怕今日真是有口难辩了。”
说着,挑眼看了一眼诗然,见诗然事情自若,心中便又盘算了起来。
剪春授意将之前收到的纸条取了出来,梁母拿着纸条仔细看了两眼,才交给身旁的梁文儒,道:“你仔细瞧瞧,看这字像咱们院里谁的?”
诗然看着梁文儒手上的纸条,眼中暗潮微涌,看着雪语等人都盯着梁文儒,缩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梁文儒一向对梁母的话言听计从,此刻听言,便将纸条拿过去自己看了几眼,只觉这字迹似有眼熟,眼中精光一闪,眼尾余光扫向诗然,轻咳一声,思虑了片刻才说道:“这恐怕”
“恐怕什么?”梁母看着梁文儒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眉一挑问道。
梁文儒心中此时已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