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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大明1630-第302章

小说: 大明1630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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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掠夺而走的牲畜和人口,而最后出现的则是紧闭的北京城门和隆隆的炮声,那是他登基不久的那次后金破口留下的印象,终身难忘。

    “混账东西!”崇祯恨恨的骂道,不过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骂的是谁,是无能的边关守将、是空言大义的内阁相公、是让自己饮酒作乐,将政事丢到一旁的皇后与贵妃,还是给自己带来坏消息的胡可鉴。一时间他觉得每个人都可恨,但仔细一想觉得真正的恶人另有其人。到了最后,崇祯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懈怠政事,耽于酒色,上天才用这个来惩罚自己吧?”

    一想到这里,崇祯便痛苦不堪,自登基以来,他一向以中兴之主的标准要求自己,宵衣旰食,远离酒色,一心政事,可国势却每况愈下。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始终在崇祯的脑中回响,对于这个问题,他始终不敢细想,只能归结为朝中文官结党营私,武将畏贼不战,致使屡战屡败。若有几个实心办事的英才,再加上自己的英才独断,定然能扭转国势。而在用谁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看来,只有派杨嗣昌出京督师方能扭转局势了!”

    宛平县城,东门外。

    官道旁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飞腾的尘土下,根本看不清楚。杨嗣昌透过纱窗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为的那人穿着青色官袍和黑纱帽,那是当地的知县,正率领着当地的缙绅迎接刚刚升任兵部右侍郎、左都御史、都督山西宣大军事的自己。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面,不敢抬头看一眼,如果是过去,杨嗣昌一定会下轿去,喝上一杯壮行酒,赋诗一,至少也要与当地缙绅说上几句。可此时他的并没有心情,只是用力拍了两下窗边的扶手,示意轿夫们快通过了。他随行的护卫和幕僚们通过之后,这些官绅们方才从地上站起身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好个杨文弱,忒大架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一个兵部侍郎罢了,俺在宛平见得大官儿多了去了,可也没见他这么大架子的!“

    ”陈公,这你就不知道了!”知县老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知道杨大人此番出京是去哪儿,为啥吗?”

    “他是兵部侍郎,自然是为了兵事吧?”那中年汉子用不太肯定的语气答道,旁边的人见有消息可听,赶忙围拢了过来。

    “不错!”知县冷笑了一声:“可你知道是哪儿的军事,和谁打吗?”

    “听说是西虏!”旁边有人接口道。

    “西虏你个头,是东虏!”知县看了看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才继续说了下去:“你们知道吗,就在两天前,东虏就在大同右卫那边破了口,方圆几百里的烽火台都点着了,杨大人此番就是去大同的。这位杨大人是皇上最信重的,这次要是做得好了,指日就要入阁拜相!”知县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他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如果办的不好,只怕就回不来了。”

    在幕僚、家人和亲兵的簇拥下,杨嗣昌的大轿迅通过了宛平县城,来到了卢沟桥上。在这儿,杨嗣昌吩咐轿夫停下来。早有家仆替他掀起帘子,杨嗣昌走出轿子,来到桥边,扶着上面的石狮子头,看了看桥下的永定河水,又看了看西山。只见燕山山脉如一条巨龙,由山西方向奔腾而来,直至大海,郁郁苍苍,俨然王气聚集之所。在北面,在树色与尘埃中,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北京城头,那个高高耸起的雄伟影子,大概是广宁门的城楼,在那后面应该就是紫禁城,天子居所。一想到自己此番出师不知道是否能安然回来,再见到京师,崇祯,杨嗣昌的心中就感觉到一阵凄怆,他扭过头去,以免让家仆看到眼角的泪花,吩咐道:“侍候上轿!”

    杨嗣昌过了宛平城便一路向西,沿途平易处便乘轿,险峻处就换马,日出便出,日落星出才休息,只用了七天便到了太原,在当地呆了半天,与当地的官员将领会面,了解了军情之后,方才继续向北,抵达大同。由于他在途中就出紧急文书命令辖区内的巡抚、兵备道、总兵、副将等大员前往大同,因此当杨嗣昌抵达大同时,除去少数因为路途遥远而无法赶到的人之外,其余人都已经在郊外迎接他了。

    “这么说来,形势已经逐渐好转了?”杨嗣昌向下的山西巡抚陈纯德问道。

    “不错!”陈纯德是个湖南人,与杨嗣昌倒是同乡,一口的湖南官话听得杨嗣昌颇为亲切:“按照探子禀告,两天前虏骑就已经不再深入,其中军大营开始向北移动,想必是已经听到督师大人的威名,不敢当王师之锋!”

    “呵呵!”杨嗣昌干笑了两声,他自然不相信自己这个小老乡的这番话,好歹他也曾经巡视过京师附近许多军镇,对当时明朝边军与后金军队的战斗力差距还是心里有数的,几年前皇太极可是一直打到北京城下,也没被谁的威名给吓住了。自己要是带着十万大军来倒也罢了,现在就带着几百亲兵,只不过负责协调统一指挥,恐怕那位虏酋皇太极知道了也就打了个哈哈,这种场面话听听也就罢了,要是当真也就是自己傻了。

    “我听说这次破边的虏骑里,除了东虏之外,还有不少西虏(明末将女真称为东虏,将蒙古称为西虏),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杨嗣昌的问题,陈纯德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响,他强笑道:“督师大人,这几年塞外连年干旱,不少蒙古鞑子生活没有着落,被迫南迁,这次东虏破口,有不少鞑子便跟着东虏一起进来抢掠,也什么可奇怪的!”

    “是吗?”杨嗣昌冷笑了一声:“我怎么在听说是塞外蒙古各部推举虏酋皇太极为大汗,跟随他一同破口,这等大事,莫非巡抚大人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这个——“陈纯德额头立刻冒出汗珠来,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建州女真的崛起本身就和库登汗(达延汗的孙子,林丹汗的曾祖父)率领察哈尔部东迁有关,努尔哈赤建国后,就想尽一切办法拉拢蒙古诸部,一来壮大自身实力、二来也避免多面作战的窘态。但直到努尔哈赤去世为止,大多数蒙古部落还是站在后金的敌对一方。(。)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杀鸡() 
皇太极继位以后,改变了策略,采取军事打击和政治拉拢相结合的手段,尤其是1630年的那次破边,极大的打击了明王朝在蒙古诸部当中的威信。随后林丹汗败死,漠南各部群龙无首,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部落对于宣大二镇来说还是能起到一个屏障的作用,如果他们拥立皇太极为大汗,那就意味着边防线一下子被推后了几百公里,这两地的守军将直面后金大军的进攻,大明将陷入几面受敌的窘境。这对于早已捉襟见肘的明帝国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而如此重大的事情,身为山西巡抚的他居然事先没有得到一点风声,就让敌人破边,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杨嗣昌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位同乡,一句话也不说。作为一个罪臣之子,他不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青云直上,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就爬到了乃父仕途的最高峰:左都御史、兵部右侍郎,外放为一省总督,下一步就是入阁拜相,登上大明士大夫的人生巅峰。杨嗣昌可谓是受恩深重,而其父杨鹤在临死前对他的叮嘱,也是告诉他要移孝作忠,替自己洗清罪名。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杨嗣昌出发前都下定决心,不计个人的荣辱,一定要做下一番事业。

    “陈大人,你是一方牧守,朝廷大员,本大人没有办法解你的职,不过我会向天子弹劾你的素餐尸位、视敌不战之罪,你家中若有什么事情,就先安排一下吧!”

    “你!“陈纯德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堂堂一省巡抚,对方居然初来乍到,下马伊始就明言要弹劾自己,还一副自己已经死定了的样子,尤其是自己与他还有同乡之谊,这种做法在明末士大夫里简直是骇人听闻。他气哼哼的站起身来,向杨嗣昌拱了拱手:“杨文弱,手长在你的身上,要怎么写随你的便,不过不要忘记,这是大明的天下,不是你杨家的天下!”说罢他便一甩袖子,冲出门外。随即院子里传来他的叫骂声:“什么东西!狂妄自大,下场肯定和他爹一样!”

    杨嗣昌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方才陈纯德那句话着实触到了他的痛处。父亲一生为大明尽心尽力,最后却落得个死于诏狱之中的下场,这是杨嗣昌内心深处的一条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偏偏按照封建伦理道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他又无法把仇恨指向这一切的源头崇祯皇帝,他只能告诉自己都是奸臣蒙蔽了圣君,致使父亲受冤而死。而他自己现在又在走着父亲的老路,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天子的信任,而自古以来天心难测,这让杨嗣昌的心头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和殉道者的悲壮。

    “孤臣孽子,孤臣孽子!”杨嗣昌的脸色逐渐坚定了起来,他沉声喝道:“来人,伺候笔墨,老爷我要上书朝廷!”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没过晌午,新来的督师大人要向朝廷弹劾巡抚大人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大同城,满城的文武大员都在以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态旁观这场冲突,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巡抚大人要倒霉,毕竟督师大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朝廷总要卖他几分颜面,而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位陈纯德大人一榜进士出身,官声不错,而且座师和同年都很有势力,他们觉得这次朝廷应该也就来书斥责巡抚大人几句,罚几个月的俸禄罢了,最多最多将其平调到另外一个地方为官也就是了。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十几天后从京师赶来的太监在宣旨自后,便由锦衣校尉干净利落的直接剥去了陈纯德的官袍纱帽,戴上木枷,押送京师问罪。

    “陈公,嗣昌王命在身,恕不远送。望您路上保重,您家中事情,嗣昌自会尽心!”杨嗣昌送到节堂之外,挥了挥手,家人取了五百两银子送给押送的太监与锦衣卫校尉,请其一路上对陈纯德好好照顾。陈纯德冷笑一声,扭过头去,却不说话。

    当杨嗣昌重新回到节堂,堂内的气氛已经迥然不同,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交织着恐惧和敬畏的目光看着他。堂堂一个封疆大吏,督师大人不过轻飘飘的一张奏章,就剥去了蟒袍纱帽,打入诏狱之中,这已经充分说明了杨嗣昌在天子心中的分量。杨嗣昌也感觉到了这种目光,心中也不禁有些凄然,只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尽快打开局面,那就非这样不可。

    杨嗣昌在椅子上坐下,用低沉的声音说:“列位,本督师与陈巡抚并无私仇,更是有同乡之谊,之所以上书朝廷弹劾他实乃不得已。如今内有流贼,外有东虏,国家非承平之世,不可稍存姑息,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杨嗣昌的声音在堂内回荡,文武官员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接话。堂上的数十个人有与陈纯德私交甚好的,也有与陈纯德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有交恶的,但无论是好是坏,对杨嗣昌这样二话不说就一封弹章将陈纯德剥去官袍,抓进京师问罪的做法颇有微词,在他们看来杨嗣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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