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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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赶忙走了过来,也探头朝下看去,口中问道:“切桑师兄,怎么了!”他话刚出口,便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左胸上插着一柄小刀,正是平日里那可儿带在身上用来切肉的。
“这,这,为什么?”诺颜抬起头,看着切桑,目光中满是不解之意。
“没有为什么?”切桑脸上的依旧带着笑容:“杀你的不是我,是那可儿,你现了他是女真人的细作,情急之下他便杀了你,连夜逃走了!”
“那可儿?逃走了?”诺颜的心中一阵迷糊,他想要撕喊,想要挣扎,但心脏被刺穿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很快他就倒在地上,断气了。
“鄂齐尔!”切桑转过身,对手下下令道:“你把这个人关押起来,然后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今晚没有来过这里,你明白吗?”
“是,我们没有来过这里!”鄂齐尔的声音里充满了热情,方才切桑那一瞬间的决断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切桑很清楚大昭寺里自己最大的两个敌人就是那可儿与诺颜,但碍于两人在寺中有相当的人望,他无法采用**消灭的办法解决问题。毕竟如果这两人遭到意外,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切桑,寺中僧侣们就算迫于威势嘴上不敢说,背地里肯定会有怨望,这对切桑未来的宏图是极大的隐患。因此他只能咬牙面对两人的挑衅,花费大量心力与金钱去收买其他人,想方设法孤立两人。但这样一来即使切桑登上座之位,依旧的面对这两人的挑战,只能徐徐图之。而方才切桑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机会,将诺颜被杀一事栽到了那可儿身上,这样一来双方的支持者还会相互仇视,一举解决了隐患,这一手实在是漂亮得很。(。)
第九十章 事成()
次日清晨,大昭寺中的僧侣们依照平日的习惯,于是当值的僧人派了两名弟子前往二人的住处,看看是何原因。过了约莫半顿饭功夫,去诺颜住处的小喇嘛回来了,向当值的喇嘛禀告道:“禀告师傅,诺颜上师屋里没人,而且看里面的样子,他昨天晚上应该就没回去睡觉?”
“没回去睡觉?昨天晚课时他不是还在吗?”当值的喇嘛问道:“那有无留下什么信笺?是不是急事出远门了?”
“没有。”小喇嘛摇了摇头:“水囊、手杖都在原处,也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
“都在原处?”当值的喇嘛听了一愣,他知道这个小喇嘛虽然年纪不大,但平日里办事稳当的很,如果说是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了。难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想到这里,他本能的将目光向第一排的切桑投去,原因无他,在争夺座的这个节骨眼上,竞争对手突然失踪,得利最大的切桑自然是最大的嫌疑犯。而切桑垂低眉,手握念珠,诵经不止,倒好似外界的事情都与其无关一般。那当值僧人心中暗想:“要么此事与这厮无关,要么这厮就是天魔转生,若无佛祖的手段,还是莫惹为妙。”
“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那当值的喇嘛打着主意时,方才去那可儿住处的小喇嘛已经回来了,口中高呼不止,堂上顿时哗然。当值的喇嘛见状,不由得暗骂那个小喇嘛不识世务,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乱喊乱叫呢?他抢上前一步,当头就给了那小喇嘛一下,呵斥道:“乱喊乱叫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话好好说。”
那小喇嘛吃了一记狠的,心里虽有委屈,却也不敢作,只得低声道:“师傅,那可儿师叔屋里死人了!”
“什么,死人了?”当值的喇嘛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响,莫不是那个切桑喇嘛要大开杀戒呢?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收了他的贿赂,应该可以躲过一劫,口中却问道:“那可儿死了?快带我去看看!”
“不是那可儿师叔死了!”
“那是何人?”当值的喇嘛被弟子的回答弄得有点糊涂了:“你不是去的那可儿的屋子吗?”
“师傅,我去的那可儿师叔的屋子不假,可屋子里尸体不是他的,而是诺颜师叔!”
“什么?”当值的喇嘛被吓了一跳:“那那可儿呢?”
“徒儿不知!”小喇嘛答道:“徒儿进屋的时候只看到诺颜师叔的尸体,都已经硬了,还在上面现这个!”说到这里,小喇嘛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刀:“正插在诺颜师兄的心口!”
当值的喇嘛接过小刀看了看,刀刃上有已经黑的血迹,从样式上看是喇嘛们随身携带的小刀,吃肉、剔骨、切割皮革都用得上,几乎人手一把,他翻过来一看,背面上刻着那可儿的名字,错金的刀柄末端镶嵌着一块青玉,他想了想,叫来平日里伺候那可儿的小喇嘛,将小刀递了过去,问道:“你看看,这是谁的刀子?”
“是那可儿上师的!”那小喇嘛仔细看了看,答道。
“你再看看,莫要搞错了!”
“绝对错不了!”那小喇嘛自信的答道:“您看这块青玉角上缺了一块,是那可儿上师一次喝醉了酒,用这个敲骨头时弄坏的,他醒后还十分后悔,说叨了好些天!”
“嗯,你先下去吧!”当值的喇嘛点了点头,看来这诺颜之死那可儿是脱不了干系了,只是这两人平日里关系不错,为何他要杀诺颜呢?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去房间看看尸体的情况再说。
“萨珈师兄!“切桑叫住了当值的喇嘛,问道:“我方才听说诺颜师兄在那可儿的房间里被杀了,不知是真是假?”
“不错!”萨珈稍一犹豫便点了点头,反正这种事情也隐瞒不了多久,不如说实话。
“我也想去看看,不知可以不?”切桑问道,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并非是我想要多事,只是前段时间我想要做这座之位,与这两位师兄多有冲突,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他们两人这个节骨眼上一个死了,一个失踪,只怕会有不少人将此事落到我身上。因此我想同你一起去房间里看看,免得遭此不白之冤。”
“嗯!”萨珈点了点头:“也好,那便请切桑师兄随我来吧!”说罢他又叫了几名寺里比较为人信重的喇嘛,一同往那可儿的住处去了。
一行人到了那可儿的住处,只见房门早已洞开,有两个喇嘛正站在门外守候,神色局促不安。显然方才那个前来查看的小喇嘛现诺颜的尸体后,并没有马上跑到大殿去报信,而是先叫了两个人过来看守现场,免得被第三者破坏。领头的萨珈与切桑看在眼里,都暗自点头,这小喇嘛处事冷静,是个可造之材。
那两个守门的喇嘛看到萨珈一行人,赶忙躬身行礼,打开房门。萨珈第一个走进门去,只见诺颜的尸体仰天倒在地上,双目圆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同寺僧人之手,一旁的几案上酥油灯倾倒,靠墙的壁柜敞开着,地上到处是散落杂物。
“萨珈师兄,看来诺颜师兄被杀时应该是猝手不及的!”一个僧人指着地上的尸体:“您看,尸体上只有一个伤口,便刺中了要害。”
萨珈无声的点了点头,刺死诺颜的那柄短刀并不是用来杀人的武器,而是僧人们用来进餐、平日里做事的工具,用来刺杀并不顺手,想要一刀就刺中心口要害可不容易,更不要说两个人扭打的时候,就更难了,只有乘诺颜没有提防的时候,暴起杀人,才能一刀奏效。而在这那可儿的屋子里,能够让诺颜毫无提防的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列位师兄!”切桑沉声道:“以在下所见,还是先慎重些为妙。据我所知,那可儿与诺颜二位平日里关系不错,为何那可儿要杀诺颜呢?会不会是某人在别处杀了诺颜,然后将尸搬到这里来,嫁祸那可儿呢?”
“不错,切桑师兄说的是!”
“正是,人命之事何等要紧,还是等找到那可儿师兄,仔细询问一番才好!”
切桑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僧人出声应和,切桑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暗自冷笑。他方才为那可儿说话却是欲擒故纵之计,如此一来即使未能将罪状栽到那可儿头上,别人也不会想到是他杀了诺颜;而且此时肯为那可儿说话的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党羽,切桑自然心中有数,可以早作提防。
萨珈没有说话,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下尸体身下的地面,捏了捏尸体的皮肤,又看了看门口的地面,看了看门上的锁,摇头道:“这尸体应该不是从其他地方搬来的,要不然一路上必然会留下血迹,你们看看,尸体旁边有这么厚一层血迹,应该没有被人搬动过。而且你看着门上的锁都是好好的,若是别人,哪来的开门钥匙?”
“那可儿平日里与诺颜师兄交好,为何要杀他呢?“一个喇嘛还不甘心,抗声问道:”定然是别人诬陷的!“
萨珈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小心的在地上拿起一个个物件细看,不一会儿,他从地上墙角拿起一封信,看了看,递给切桑问道:“切桑师兄,你看看这是什么文字?“
切桑接过信笺,打开看了看答道:“这应该是满文,这种文字是努尔哈赤请人借蒙文创制而成的,两种文字差别也不大,咦!“说到这里,他突然惊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怎么回事?”萨珈问道。
“可能是我弄错了吧!你们中还有谁看得懂满文的?“切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将信笺还给萨珈,这时旁边一名懂得满文的喇嘛伸手接过信笺,翻译了起来,原来这封信笺乃是后金天聪汗皇太极给那可儿的亲笔书信,上面要他收集各部的情报,并叮嘱他想方设法成为大昭寺的座,为后金在蒙古扩张势力提供助力。听到这里,屋中顿时哗然,众人都知道诺颜一直在政治上都保持着稳健派的立场,即大昭寺在政治上保持一种然的态度,尽力避免站在明国、蒙古、女真任何一方,等到大局已定,再向胜利的一方表示效忠。这样虽然不能获得最大好处,但却能让大昭寺不被卷入战争的漩涡中,遭受无妄之灾。而那可儿虽然倾向于倒向后金一方,但理由是女真人是一股方兴未艾的势力,加入这方可以为寺院争取最大的利益,众人都以为这是因为那次后金大军击败林丹汗,火烧归化城时,那可儿前往恳求皇太极放过大昭寺,这一冒险行动的成功让他对女真人一方有好感。却没有想到那可儿已经在暗中向皇太极效死输忠,成为了后金在大昭寺中的暗棋,这两者的性质可就大有不同了。如此一来,那可儿杀诺颜就很容易解释了,想必是他投靠后金的事情被诺颜无意中现,或者他想要劝说诺颜一起向女真效忠不成,为了避免流露风声,只能杀人灭口。
“想不到这厮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诺颜师兄这等好人也下的去手!”一个僧侣恨恨的骂道。
“不错,那可儿乃是出家之人,竟然犯了妄言、杀生大戒,死后定当堕入拔舌、刀山地狱,永世不得生!”
屋内众人顿时纷纷开口大骂,尤其是几个平日里与那可儿交好的,更是声音较旁人高上几分,唯恐被旁人指斥为凶手的同党,受到株连。倒是萨珈与切桑没有开口说话,萨珈看了看切桑,突然问道:“切桑师兄,你觉得现在应该如何处置?“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聚在切桑身上,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清楚,不管那可儿是死是活,他都无法阻止切桑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