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科幻电子书 > 大明1630 >

第178章

大明1630-第178章

小说: 大明1630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抢收了,今年的秋粮又还没来得及上送,城里光是粮仓就还有一万七千多石粗细粮食,布匹有一千余匹,我募集了六百多丁壮,加上两百多兵,自守还有余。“

    “好,好!”听到粮食没有问题,刘成总算是松了口气,看这个朱把总也越发顺眼了,他吩咐其回城后赶快将工匠尽数征发到营里来,以备打制军器和修建浮桥用。待到朱林退下后,刘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碎发:“杜固,把大伙都叫来,开始军议!”

    军议的地点是一座附近的关帝庙,这关庙平日里香火还不错,除了供奉关二爷的正堂外,在堂后还有两排僻静的厢房,供前来上香的香客歇脚之用。亲兵们将正堂打扫干净,又摆开桌椅,便将这里当做军议的场所,那一手捋长须,一手持《春秋》,背后站着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周仓的关二爷就成了军议的唯一旁观者。

    “列位,本将奉制军大人之命,率军前来抵御插汗。现在鞑子与我军只有一水之隔,纵马便过,是战是守,是进是退,还请诸位直言!”说到这里,刘成扶刀坐下,等待着手下的发言。

    “大人!”第一个说话的是杜国英,打赢了老回回和革里眼的他已经隐然间站稳了刘成麾下第一人的位置:“俺觉得还是莫要急着渡河的好,咱们这一路上收编了不少边军,看上去人多了不少,可说句难听的话不过是虚胖,士卒弄不明白上面的号令,将官多半叫不出士卒的名字,这一上阵肯定就要露怯。依我看还是在灵州这边屯扎个十几二十天,先把士卒编连一番。再想是进是退!”

    “不错!”

    “杜大人说的是!”

    杜国英的发言引起了一片赞同声,参加军议的多半是队头一级的军官,刘成出身低微,升官升的又太快。手下的这些军官几个月前往往不过统领五六十人、乃至二三十人罢了,而现在每个人手下少说都带着四五百,甚至七八百人,而且其中还有差不多一半是刚刚塞进来的各个堡寨的士卒,就算这些都不是只握过锄头杆子的泥腿子新兵。可号令、部伍、战术乃至口音都差距极大,这些军官整日里焦头烂额,哪里还敢带兵上阵。

    “好,好,那就按照杜大人说的,先操练半个月!“刘成点了点头,暗想幸好洪承畴不在身边,不然哪里容得自己这般拖延。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敏敏,问道:“你觉得应当如何?”

    “歩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敏敏低声道:“不过我觉得还是应当派出探子过河,把敌情弄明白。还有边墙外也应该派出探骑,说不定这次插汗不从黄河那边过来,而是从边墙那边打过来了,还有得通知城内的守军一声,这样他们才会有力气守下去。”

    “说的是!”刘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几个蒙古人军官那边:“格桑,你部下与插汗所部言语习俗相通,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

    微风吹拂在河面上,带起一阵阵的白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土腥味,河岸两旁的树木都被砍光了,只留下一排低矮的树桩,就好像一群被砍了头的尸体。对岸荒芜的田地里到处是无人收割而倒伏的庄稼。远处的村落也没有了炊烟,仿佛鬼蜮一般。

    格桑晃动着上半身,仅凭重心的移动就能驱使坐骑敏捷的越过土沟、登上堤坝,骑马对他来说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同伴,战马的口都用木枚勒住。以免发出嘶鸣声,都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敏捷、沉默,就好像一群幽灵。

    与追随切桑喇嘛的那些青年贵族不同的是,格桑的出身要低微的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母亲则是一个普通的牧奴。如果说某个汉人农民还可能通过科举、经商、军功等门路在有生之年将自己的社会地位提升到相当高的位置的话(尽管可能性并不大),一个像格桑这样的牧奴后代想要达到同样的提升却是几乎不可能的。由于恶劣的生活环境与落后的生产方式,个体家庭根本无力在草原上生存下去,蒙古人基本经济单位是部落而非汉地那种小家庭,因此蒙古人始终没有出现像中原地区那种以小家庭为基本单位严格的财产私有制,相当一部分财产是属于部落所有。汉地的农民可以通过耕作或者经商积累财富,培养后代通过科举提升自家庭的社会地位,但蒙古人就不同了,部落是以血缘为纽带维系的社会组织,部落首领可以通过控制部落的公有财产来确立自己的优势地位,而部落成员的地位则由其血缘关系决定——除非他脱离本部落,而这往往意味着死亡。财富和学问可以通过个人的努力改变,但血缘却是生下来就注定的。因此格桑从小就很清楚,不管他的骑术多好、能拉开多强的弓、刀挥舞的多块,自己依然还是那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对于这一点他只有默默忍受,唯一能够宽慰他的只有部落里那位盲眼歌者咏唱的关于木华黎的歌谣,这位蒙古人的英雄曾经被父亲送给铁木真作为奴隶,但是他为铁木真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四功臣“之一。成吉思汗也慷慨的回报了他,其子孙一支为札剌亦儿部首领,此外护卫大汗的禁卫军四怯薛之一恒由从其后人中挑选。格桑一直渴望着遇到自己的“铁木真“,能够通过为他奋战改变自己和后代的命运。遇到刘成后,格桑意识到长生天回应了他一直以来的祈祷,于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宝贵的机会。

    格桑跳下战马,走到河边丢了一根树枝入水,看了看水流的速度,又看了看对岸确定无人后回头打了个唿哨。一个骑兵从马背上取来绳索,格桑将绳索的一头在河边的一根树桩上拴紧,然后脱下衣甲,绑在马鞍上,然后将绳索的另外一头在马鞍上拴紧,带着马走下河去。

    秋后的河水冰凉透骨,格桑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强忍住寒冷,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自己的马上。“马是蒙古人的一半,不懂得爱护自己的马就不配当一个蒙古人!”格桑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一边小心抚摩着坐骑的颈部肌肉,低声安慰着它。随着向河心靠近,河水的流速也越来越快。格桑一边用力划着水,一边艰难的保持着方向,以免自己被冲到下游去。终于过了约莫一顿饭功夫,他和自己的坐骑艰难登上了对岸的河堤,他顾不得擦干自己的身体,就迅速的找到一根结实的树桩,将绳索在上面拴紧。

    很快,其他的四五个骑兵也渡过河来,有了这条简易的绳桥的帮助,他们渡河的速度要比格桑要容易、也要快的多。所有人在擦干自己的坐骑后,就很快消失在雾气中。

    宁夏府。

    夜风吹过城墙上的望楼,刮得上面的旗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士兵们用不安的目光向东面望去,星星点点的火光一眼望不到尽头,每个人都知道那些都是鞑子的篝火,在更远的地方,可以看到火光正在缓慢的向西移动,士兵们都知道那是更多的鞑子正在通过黄河上的革囊浮桥进入河套。对于那些在草原上迁徙奔走的游牧民来说,夹在贺兰山与河套之间的这块狭长平原就是一块流淌着“奶与蜜“的土地,是梦想中的天堂,到处是谷物、是牛羊、是水还有入侵中原的通道。林丹汗进入这里后,就立即向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发出邀请:只要愿意承认他的大汗地位的人,他都向其伸出欢迎的双手,汉人的财富在向勇敢的蒙古勇士招手呢!(。)

第二十章 林丹汗() 
“总兵大人到,起开,起开!”随着一阵通传声,士兵与民夫们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让开一条路来。由于遭到围城的缘故,城内从十六岁到六十的男丁已经被全部动员,轮班上城值夜,每个垛口都有一人值守,士兵们则在望楼与哨棚里边休息,以节约体力应对可能发生的围攻。一张张睡眼迷惺的脸上满是惶恐和希冀,将目光投向行列里那个倚靠在软轿上苍白憔悴的男人,仿佛府城的安全已经全然系于他一人。

    “咳咳!”杜文焕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右胸,竭力让自己咳的不那么厉害,在那场惨败中一支羽箭正好从他甲胄的缝隙穿入,射伤了他的肺部,如果不是亲兵拼死护着他杀出来,只怕他此时已经是河滩上的一具枯骨了。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杜文焕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躺在床上静养,然后等待命运的安排。但他做不到,新败之余,城内人心摇动,监军的太监自称得了风寒闭门不出,他作为宁夏镇总兵,当地的最高军事长官,如果不能早晚出来巡查一次,提振一下人心,只怕不用城外的鞑子攻城,城内就自己垮了。

    “将主爷,就差北门了,外边风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中军看杜文焕忍得辛苦,心中不忍,低声问道。

    “不怕,我撑得住!”杜文焕的声音就好像低微的很,就好像风中的残烛,但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亲兵头目看着不忍,不禁扭过头去。杜文焕将四门巡视完毕,方才下得城来。他回到住处刚刚躺下不久,中军就兴奋的跑了进来,兴奋的说:“将主爷,援兵到了!”

    “什么?”杜文焕苍白的脸上现出一片病态的绯红,他勉力坐起身来问道:“哪来的援兵?有多少人?将领是谁?”

    “援兵派来的使者就在外边,是个骚鞑子,口严的很。说没见到大人就能不说!“

    “他担了这个杀头的差事,嘴严也是应有之义,快扶我起来!”

    中军赶忙扶杜文焕坐起身来,又替他披上袍子。这才出去通传,不一会儿便从带了个身着皮袍的鞑子进来,正是格桑。格桑跪在地上向杜文焕磕了个头,道:“末将乃是延绥镇副总兵刘成刘大人麾下部将格桑,参见杜总兵!”

    “刘成已经是副总兵了?”杜文焕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淡淡的妒忌,这也难怪他,刘成这升官的速度可以说是天怒人怨了,寻常人少说也得三四代人才能爬上来的仕途他只用两年时间就爬完了,更何况杜文焕自己刚刚吃了败仗,被围在孤城之中,两厢对比起来换了谁都心里不好受。他上下打量了会这个使者,只见其虽然自称是刘成的部将,但一身皮袍子,头顶秃发。两鬓留下许多小辫,身上还传来一股子膻气,活脱脱就是一个蒙古鞑子。按说明军中的鞑官多如牛毛,但服饰打扮已经与汉人没有什么区别,像这样打扮的他还是头一遭见到。

    “正是!”格桑答道:“我家将主在环县击破老回回与革里眼二贼,获首级千余人,俘虏两千多,洪制军上表朝廷,接替贺虎臣贺大人的位置,为延绥镇副总兵!”

    杜文焕没有说话。只能冷哼了一声,他虽然早已知晓这个袍泽的败亡,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他心头不禁又是几分恻然。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那刘大人麾下有多少兵马?人现在何处?”

    “禀告大人,我家将主现在正在灵州,至于统兵多少。”说到这里,格桑稍微停顿了一会,答道:“小人也并不知晓。”

    对于格桑的回答,杜文焕先是错愕。旋即苦笑了起来:“好,好,你家将主倒是个仔细人,也好,他让你来我这里有什么话要带过来的吗?”

    格桑磕了个头,答道:“杜大人,我家将主让我带话来让您好生坚守,切勿与鞑子有机可乘,以待时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