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第1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科举仕,就是让你们之中那些识字的认字的会写写画画的,可以与那些财主子弟一样,通过公平的考试进入官场,而不再需要那些达官望族冠冕堂皇的举荐,还有各种工艺技巧的,你们可以凭本事为官府效力,拿到你们该得的报酬。
可是,那些财主老爷不干啊,土地令并未剥夺他们的土地,而是限制了他们兼并你们的土地,他们就像被抢了老婆一样,他们拼命的诋毁川军。
四科举仕,其实你们之中根本没有几个认识字,有几个人能跟他们的儿子孙子争官位?可是他们还是容不得你们,哪怕你们是凭真本事考取功名,他们也容不得你们。
他们非要把持着官场,非要你们向他们匍匐,非要你们向他们送些好处,他们才肯允许你们之中的一个半个进入他们的世界,并且一直屈服在其他财主子弟之下,看他们的眼色行事,一辈子当牛当马,为奴为仆。
他们自私,他们贪婪,他们害怕不能剥夺你们的土地,害怕你们与他们有同样进入官场效忠大汉的机会,他们利用了你们的朴实,他们为了抵制川军不惜编造谎话让你们背井离乡,妻离子散,死于道途,埋于大江。
这就是我在江州,在巴西,在汉中,在武陵,在柴桑杀人的理由,你们说,他们该不该杀。”
最后几句话刘璋喊的声嘶力竭,他不是在演讲,他只是在发泄心中一直想发泄的情绪,百姓们看着在雨中脸涨得通红的刘璋,全部一语不发,刘璋平实无华的话,他们听懂了,听在耳里,进入心里。
他们这些贫苦百姓,哪一个没有受过地主财主的盘剥,没有看过那些高高在上的世族脸色。
当官,他们从来没想过,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对种种不公无动于衷,茶余饭后,他们谈论的都是那些世族滥用私权,以权谋私,官员舞弊官场。
虽然只是谈谈,但是却是他们内心的想法。
土地,是他们的根本,大汉百姓没有一个百姓愿意放弃自己的土地,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平时就只能维持温饱,挣扎在温饱线上,一旦遇到大病,大灾,只能卖田卖地卖房,甚至卖儿卖女卖自己。
而卖的对象,都是那些财主地主,卖出去之后,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成了佃户长工奴仆贱婢,有谁会甘心?
听了刘璋的话,才知道川军带来的是保护他们的政策,让他们至少有那么一丝机会出人头地的政策,而这些政策是不利于地主老财的,所以他们反对,所以他们欺骗自己,所以现在自己背井离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有的甚至因此失去了亲人。
没有哪一种愤怒比得过毫无良知的欺骗。
当历经苦难,才知道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让无数百姓出离的愤怒。
如果不是刘璋说的话太超出常理,让他们还不敢完全相信,他们早已群情激奋。
“主公,士兵正在分批集结,随时可以渡河。”严颜过来回报。
刘璋看了一眼那些在雨中站立的士兵,又看了一眼站立在襄江岸边,被淋的没了人形的百姓,他们内心还在翻腾着,不能做出决定。
刘璋对严颜道:“安排一些士兵组织百姓渡河。”
“这……是。”严颜本来有些为难,这些百姓算是背叛刘璋,能放他们先过河,就已经开恩了,还要士兵帮助渡河,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可是严颜看着那些凄惨的百姓,也有些不忍,朗声应命。
一队精兵开出来,手把在浮桥两边,六名将军在浮桥外整顿百姓的队列,百姓看了一眼那些士兵,又回头看刘璋和川军众将,慢慢向浮桥走去,心里彷徨无措,只是本能地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
“这些人太可恨了,主公这样对他们,他们还要逃走,真恨不得一榔头敲死一个两个。”沙摩柯气愤地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芙蓉回头,对沙摩柯递出警告的眼神,就在这时,旁边传出一声惊叫,一名妇女抱着一个晕厥在地的男孩凄声哭喊,萧芙蓉三两步走上前去,妇女通过清澈的眼睛认出萧芙蓉是一个女人,没有抗拒,只是抱着男孩流泪不止。
萧芙蓉摸了一把男孩额头,很烫,应该是淋了雨发烧了,萧芙蓉急忙掏出一个小包,里面是川军全军配发的几片嫩姜,萧芙蓉将生姜塞入男孩口中,男孩可能是饿了,无意识嚼起来,辣的眼泪直流。
“大姐,你去找我们军医看看吧,就说是萧芙蓉叫你去的,看完之后……”萧芙蓉说到这里顿住了,本来想说看完后就赶快回家,可是看着那些一个挨着一个过浮桥的百姓,最终道:“看完之后,想去哪去哪。”
萧芙蓉说完转身回了队伍,妇女看着萧芙蓉的背影发呆。
维持秩序的士兵五六个一次地放入百姓,百姓垮着小包牵着亲人踏上浮桥,竟然有序,除了雨声和江水浪声,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哎哟。”突然一声哀呼传来。
一名老太太在浮桥外滑到,手上一个竹篮子掉在泥水里,里面发黑的面饼滚了一地,一名将军立刻冲上去扶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捡那些还算干净的面饼,擦了擦小心装入篮子中。
老太太好不容易站起来,正要道谢,才惊讶地看见这名将军只有一只手,一下子愣住了,雷铜将篮子递还给老太太,随口道:“奶奶拿好。”
第二百章 两万慷慨之义士
“多谢你了军爷。”老太太接过篮子,看着那条被严裹的断臂半天才想起说这么一句。
“别这么叫,我奶奶要是还活着,也跟你差不多岁数。”
雷铜嘿嘿笑了两声,老太太看着雷铜一双憨厚的眼睛,突然眼角一酸,流出两行浊泪,大声喊道:“我不走了,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老太太说着垮着篮子就往回走,一头白发打湿在雨中,看到这一幕的人,看到断臂的雷铜的人,看着老太太离去的那些过了桥的百姓,都愣在原地,这一刻,他们终于被触动了,不再任由麻木的感觉支配,刘璋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并向那些没有听到的百姓传递着。
慢慢地,浮桥外的百姓开始三五个转身往回走,越来越多的人下了浮桥,还在排队的百姓从队列中走出来,襄江之畔的百姓不再向浮桥走去。
淋湿在雨中排列整齐的士兵,立在马前目送他们离去的将军,站在浮桥两边,努力保护他们不落水的军士,扶起老太太的断臂将军,还有那位对他们声嘶力竭的大人。
一幕画面在百姓眼前定格,这样一支军队,他们真的是杀人如麻的魔鬼吗?即使他们蒙住了面部,只那一双眼睛,也能看出他们真诚的善意。
这一刻,百姓开始真正相信刘璋的话,土地令,四科举仕,自己这是在逃脱本来属于自己的天堂,奔向自己陌生而又一辈子遭受欺凌永无翻身之曰的地狱,这一刻,后方故乡传来的美好那么具体,前方变得一片模糊。
终于,百姓开始一个个往回走,川军士兵看着这些百姓,隐藏在防水布后的面容忍不住波动,这一刻,他们终于得到了第一次信任,他们并不是只知杀戮的魔鬼。
“主公,这是一个收取民心绝佳时机。”樊梨香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刘璋跟前,刘璋看了樊梨香一眼,魅惑的眼光看向那些艰难往回走的百姓,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眼中露出一切掌控于心的神情。
“怎么收?”刘璋随口问道。
“告诉他们,将世族的土地分给他们。”
刘璋惊讶地看着樊梨香,还真没看出来这女人竟然有两千年后斗地主分土地的觉悟,可是这一点刘璋并非没想到,只是刘璋从来没打算过消灭世族,不止是因为一些地主是辛苦积攒起家,更是为了保护私人财产的需要。
如果现在把这些人砸了沙罐,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至少会让一部分人养成不劳而获甚至偏激仇富的习惯。
“那样做,就彻底将世族得罪了。”刘璋沉静地道。
“主公得罪的还不够吗?”樊梨香反问,眼睛看着前方,口中清晰明澈地说道:“主公,这也是一场战争,一场制度的战争,世族地主豪强是现行制度的维护者,主公已经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因为主公触及的多与少来改变对主公的态度,他们只会与主公战争到底。
一种制度是很难被推翻的,因为既得利益者掌握着压倒姓的力量,主公在益州根基深厚,可是并不能光靠益州荡平天下,我们需要联合我们能联合的力量,而眼前这些大字不识一个,家徒四壁,愚昧无敌的人,就是我们可以联合的力量。
他们个体力量薄弱,但是团结起来也不可小觑,利用好了就像当年陈胜吴广一样,是一股洪流,我们可以利用这股洪流冲垮现行制度,直到主公建立起新的制度,现在正是主公向他们招手的大好时机。”
刘璋怔怔地看着眼中闪动自信光芒的樊梨香,不管她口中蹦出来的词“战争”“愚昧”“利用”“新的制度”,透露出多么露骨的功利姓,或许在她眼中,面前这些扶老携幼,在泥浆中拖行的百姓,就是一颗颗对抗世族的棋子,但是刘璋不得不承认,这樊梨香的觉悟……还真他么的高。
其实刘璋没有想到的是,樊梨香不关心什么世族寒门,什么世族的现行制度,这些只与刘璋有关,樊梨香之所以想到这么说,是因为她把世族制度类比了男尊女卑制度。
而樊梨香,自认为就是男尊女卑制度的受害者。
她为了让自己逃出这个制度付出了太多的心力,深知对抗一种制度的可怕,所以当她站在刘璋的角度思考的时候,自然也是不择手段和不惜一切,才会显得那么露骨。
过程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结果。
刘璋缓缓点了点头,同意了樊梨香的话,他对面前的百姓同情,可是他同时是一个君王,如果能更好的利用,彼此并不伤害,何乐而不为。
樊梨香展露笑颜,向刘璋一拱手,跨上战马,飞驰在逃难队伍之旁,扯动马缰,马昂长嘶,成功吸引了百姓的注意。
“乡亲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樊梨香不顾一个女儿家的形象,在马上扯开了嗓子高喊:“我是荆南樊梨香,你们听说过我的名字吗?我是荆南农民义军推出的将军,是带领他们推翻刘表**的将军。”
众百姓望向樊梨香,农民起义领袖是他们的偶像,他们当然听过樊梨香的名字,樊梨香扯开了面前的防水布,露出洁白无瑕的面容,配合清丽如水的眼睛,仿佛天降绝代佳人,美色与义军领袖的身份,顿时赢得了百姓的信任,百姓们驻足观望,在樊梨香面前越聚越多。
樊梨香在雨中笑了一下,颠倒众生,继续喊道:“那你们又知道我为什么投靠益州刘皇叔吗?为什么会带着荆南义军跟随刘皇叔参加对刘表的征讨吗?”
百姓呐呐地看着樊梨香。
“我樊梨香虽是一介女子,也知道大义所在,天命所属,天命就是民心,益州牧刘皇叔,为了百姓殚精竭虑,不惜与天下世族对抗,推翻现在笼罩在你们头上的乌云,归顺刘皇叔就是顺应民心,就是归附天命,就是为万民请愿。
我樊梨香难道要逆天而行吗?所以我带着荆南三郡之地,两万慷慨之义士,向刘皇叔倾心拜服。”
第二百零一章 一个个都悲伤一点
百姓愣愣地看着樊梨香。
“就在刚才,刘皇叔已经下令,将那些反对四科举仕,反对土地令,反对交出特权,誓死要与天下万民作对,现在已经逃到襄阳的贵族土地,全部分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