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间行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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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近过死者,你有没有见他身上或是手里有这个东西?”高翔掏出了那颗蓝色的玻璃弹珠。
陈伯拿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突然他一拍大腿说:“我就跟警察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嘴巴动几下好像要讲?s,可是警察说,我们发现那个男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死了两个多小时,是不可能有?s要讲的。”
“你说什么?已经死了两个多小时?”陈伯老人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却让高翔有一种从高处踩空的感觉。
“对啊,可是我真的有看到他好似嘴巴在动哦,不过也有可能是错觉了。”陈伯自顾自地说着:“你是没看到,那里喔,到处都是血,那个人浑身是血,旁边还躺着一个没有血的,我当时一看躺着两个人在那里,都不知应该先看哪一个”
没有注意陈伯的话,高翔陷入了满是疑惑之中。
手中的资料是没有死者验尸报告的。所以一直以来杰仔的表述让高翔陷入一个误区:死者是死在鑫仔的面前的。鑫仔自己应该也是这么认为。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不理会高翔的反应,陈伯自顾自地说。“死那个人是趴在地上的,当时我不知道他死没死,就把他反过来,好得人惊哦,就这么吊着一个眼珠子在外面,一只眼望住我,我好像看到他嘴巴像鱼一样的动了两下,可跟警察说的时候他们说不可能,验尸官说已经死了两多个钟头嘞。”
现在高翔明白了,难怪警察最终对于鑫仔的证词选择了否定,还安排心理辅导。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走来走去。
在科学的判定之下,鑫仔的话只能是惊吓之后的心理创伤或者是撒谎。
唯有高翔可以鉴定鑫仔说的是真的。
难道鑫仔晕倒的时间超过两个小时?可是又说不过去,陈伯和肖满堂都是被他的叫声吸引过去的。
还是鑫仔在大雾里停留的时间有两个小时,而他自己不自知?
可半分钟前路过那里的肖满堂证明是没有人的。看他那个样子,不太像撒谎。
时间和空间的错位。高翔突然想到这句话。
随即觉得自己可笑,这案子难不成有科幻成分在里面。那是不可能滴。
然而,已经死亡两个小时的尸体不仅会走动,还匪夷所思地给了鑫仔一粒玻璃弹珠。
幸好警察没有告诉鑫仔那个人已经死亡两个小时,要不小孩子一定被吓坏;幸好鑫仔没有把弹珠给警察,否则他一定会被安排换个医院并且呆上一段时间。
但是这一切的关联要怎么解释?
高翔回过神来后,提醒着陈伯:“陈伯,那个珠子?”。
“喔,这个啊,”老人好像刚刚想起手中的东西。
“没有”说罢他把珠子还给了高翔。“没有见过,到处都是血,衣服都被砍成一碎碎,我还是很镇定的,没有看过这个东西。话说回来,靓仔,你这个东西是在那里捡到的?”
“不是”就在高翔收回弹珠想着怎么岔开这个话题时,电话很识时务的响了。是同事夏雨打来的。
“你在哪儿?”声音很急切。
“我在核实一些信息。”
“赶紧,主编让我通知你,赶紧去新塘区塘明街743号,又一桩。”
“什么又一桩。”
“跟你手上跟那个案子一样的,虐杀。”夏雨是个急性子:“听说场面比江边还血腥,主编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你去看看吧。”
听夏雨一口气说完,高翔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九章 又一个()
高翔到达现场时,两名警察正将装有尸体的黑袋子搬上了车。群众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案子发生在毗邻城市的镇上。
从前是一个小镇,随着城市建设的拓展,小镇也慢慢地被开发,与市区接壤的地方,是开发商们的心头好,也是买不起市区房子的普通市民购房的热点,现在已经不叫镇,改称为xx区。但是除了那些被开发商开发的那一片区域之外,镇上的其他地方还是维持原貌。案件就发生在新塘区里老街道上一个家庭式旅店内。
就在高翔思考着要怎么打探时,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一个俊美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高翔记得名片上的名字叫做幽龙。
黑色的丝质衬衫,黑色的裤子,沉静的眼神,充满神秘的气场。漂亮精致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傲然地站立在那里,骨子里透出的贵族气质,与四周格格不入。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跟着这个案子来的?
高翔正欲打算走过去问个清楚,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就你们记者厉害,一有风吹草动,一定现身。”
听声音高翔就知道是谁。
昨天在鑫仔那里出来之后想要联系而又忍住的人。
只要看到他,一定会打破一切对警察刻板、严厉的印象。
他长方脸,浓眉大眼中藏锋卧锐,微微向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在这个城市里高翔最好的朋友,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凌云峰。
“怎么是一点风吹草动呢,杀人案呢。”高翔调侃道。回头寻找幽龙,已消失不见。
凌云峰带着关切的表情问:“找什么呢?这么棘手的案子是叫你来跟么?”
“嗯,”高翔正色道:“听说这个案子作案手法跟之前江边那单案子的作案手法相同。是同一个人干的?”
“在侦查阶段,你懂的。”凌云峰浅浅的一笑,左边脸颊立刻露出了一个与他警察气质不相符的可爱的小酒窝。
“老规矩,只讨论,不写,等公布案情之后再写。”高翔很坦然。
最近这三年高翔都在负责政法板块的文章,不仅交了很多警方的朋友,也常跟云峰讨论他所遇到的案子。
凌云峰沉默了几秒后说神情严肃地说:“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你跟这两单案”。
“很棘手,对吧?”
“嗯,目前看来是这样。两单案子都很不寻常,犯案手法、凶器,到现在都没有确定。”
“还有第一单案子目击者不一样的证词。”高翔无奈的说。
“这个问题你都调查了。”
“目击者鑫仔,跟你说过的,就是我住那栋四楼的,帮他补习物理的小孩。”
“这么巧。不过他应该吓得不轻,口供说得很乱。”
“你相不相信他说的,看到那个被害人在浓雾中向他走过来?”
“不可能,今天的江边是没有浓雾的。”
“而且现场验尸官表示那人已经死了两三个小时。对吧?”高翔补充道。
凌云峰有些意外,“我们的验尸报告应该是绝对对外保密的哦。”
“我就是本事再大也拿不到没有公布的验尸报告。”高翔自嘲着,随即严肃地说:“但我相信鑫仔不会撒谎。元芳,你怎么看?”
凌云峰笑了起来:“高大人,我不怎么看?刑侦的每一步都是讲究科学手段的。你的小朋友被吓坏了。”
“我跟鑫仔谈过,思路很清晰,叙述的条理也不紊乱,我相信他见到那个男人从他面前走过。”高翔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玻璃弹珠的事情。
凌云峰说:“告诉你吧,现场法医指出,是死者死亡的确切时间是在2-3小时之前,也就是凌晨两点半到三点半之间。鑫仔没有可能在凌晨6点的时候还看到死人在走动。不过这个不是我觉得这个案子不寻常的原因。”
高翔舔了舔嘴唇,问道:“哪是?”
凌云峰严肃地望着高翔认真地说:“现场勘查表明,江边不是弃尸现场,而是第一凶案现场,死者是在江边被杀害的。”
“对呀,按照鑫仔的口供那个人是死在他面前的。”
“跟你小朋友口供没关系。是现场勘查的结果。他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然后吓晕了。其中一个肖姓目击者坚持认为他在半分钟之前路过案发现场,没有见到尸体。也没有见到那个小朋友。听到叫声之后往回跑,看到被害人和那个小朋友,躺在那里。他也很震惊。”
“呃······”
“后面赶上来的老人家,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从他身边跑过,他就很快到现场。也就是说在一分钟的时间,有一个现场被杀了两个小时的尸体和第一发现者同时出现在那个地方。这么短的时间杀人逃走,很难说得通。可是,如果尸体一直存在那里两个小时,怎么之前的人没有发现?尤其是在鑫仔之前刚刚跑过去的那个男子。”
云峰的想法跟高翔是一样的。
高翔开始感到头疼。似乎越调查越迷惑。“尸检结果呢?”
似乎要让好友明白案件的复杂性,云峰继续说:“尸检结果,被害人是由于失血过多,引起多个脏器衰竭而死。这里也很多疑问。第一,凶器无法确认,只能根据伤口的情形推测出凶器应该是一种非常薄而且锋利的刀,可是法医验证了上百种刀伤,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凶器。”
被小提琴声切割的。回想着鑫仔说的,高翔想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这一说法云峰不会接受。
云峰停了停接着说:“第二,行凶手法。江边是第一凶案现场,即便是半夜发生的,可凶手为什么要采用这种复杂的杀人方式?杀害一个体重180斤的青壮年男人需要很大体力的或是技巧的。更重要的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就是说被害人没有反抗过。”
高翔舔了舔有点发苦的嘴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无疑,云峰的分析很专业,即使在不考虑鑫仔证词合理的情况下,警方也面对着巨大的疑团。
“第三,就刚才跟你说的,两小时之前杀人,弃尸,在鑫仔之前,一直没有人发现那具尸体。我们还派出大量警力,进行调查。在他们之前还有五个人跑过那里,最早的一个是凌晨5点不到。这几个人都表示,没有看到什么尸体。在鑫仔发现尸体之前,凶手是怎么隐藏尸体的呢?”
高翔想起陈伯的描述,现场应该是很血腥的,不可能会被路过的人忽视。尸体完全是在鑫仔发现前的一分钟凭空出现的。
于是高翔问道:“现场怎么样?包括新的这单。我看报告说两名死者都是被同样手法虐杀的。究竟是怎么死法?”听过了这么多人的描述,高翔其实一直很好奇,想象着应该是怎么样的场景。
“凌迟处死”,
云峰回望一眼身后的小旅店一字一句:“死者被害的方式非常不寻常。两单案件死者死状相当惨烈。即使当年跟我同期进来的同事,有几个见到尸体都受不。你的小朋友被吓傻了是正常的。”
“那得有多惨?”
“这两具尸体,像切生鱼片一样,被凶手以某种凶器一片片地,细致地切割掉。均没有致命伤,只是通过切割的方式完成。千余个伤口,让被害人陷入巨大的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而死,虐杀程度十分罕见。”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杀人呢?”高翔怅然地问道。
“问得好,这就是我们要找到的问题。用这种复杂的方式去杀人,其实要冒很大风险的,随时被人发现不说,凶手自己身上也会留下难以清洗掉的大量血迹。凶手坚持这么做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