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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一女将军-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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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不单单是默契二字可以概括的了……

她将脸埋入苏珉的掌心中,这一刻,眼睛却干涩得挤不出一丁点儿眼泪。只是这种干涩,令眼睛好难受,好灼痛……

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

过了半晌,她终是抬起头来,然后手握成拳,径直朝榻上的苏珉一拳打去,拳头带着呼呼风声,到最后一刻却还是卸了劲力,“让你骗我……”拳头抵在苏珉肩头,却只是轻轻地抵着,“等你醒来,看我怎么算账!哼!”说完立即扭头对苏晚说道:“姨,你们赶紧走吧。”

再拖下去,她或许便无法冷静地看二人离开了。

苏晚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立即号令大家离去。“出发。”说走就走,此刻她身上充满了杀伐果决之气。

平阮儿站起身来,一路送苏晚出了门,然后看着无数道暗影如云烟般消失在视线尽头,还有苏姨那抹白影,如月华流光,倒映在她的瞳眸深处。

离别,真是来得令人猝不及防,甚至让她连感伤的情绪都没有酝酿好便已结束了。

来去匆匆,当如一梦。这几日,她过得是浑浑噩噩,睡的时间远远超过思考的时间,以至于她都有些迷糊了,究竟是人生似梦,还是梦似人生?

想到这儿,她心中突然一紧,先前做的那个梦又涌上心头。先前进屋时她一心全是苏珉,对周遭环境也没太注意,后来看清之后,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但看楚轲不像是有事的模样,所以也没有问他。现在人都走了,只剩下楚轲与三位护法,她才转身扶着门框,对正中的楚轲问道:“你……可好?”

即便戴着面具,却仍是遮不住那双眼眸中的暖意,“放心,死不了。”他的语气带着微微的调侃,还有几许促狭。

闻言,平阮儿沉重的心也轻快了几分,“死不了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楚轲命经护法送平阮儿回房,毕竟她身体也没好全,总不能这样一直站着,何况他自己经历七日施法,自然也该好好休息一番。

“既然如此,那明早见。”平阮儿从善如流,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朝隔壁房间走去。经护法抬眸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却还是依从命令跟着平阮儿走了。

两人一道进了屋,经护法正在平阮儿身后撇嘴,却不料行动缓慢的平阮儿突然回转身来,一柄锋利雪亮的弯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感受到逼人的寒意,经护法微微眯了下眼,正欲开口,却见平阮儿眉梢一挑,刀柄一横,就直接将他敲昏了过去。

“对不住了,不过这也算是对你的回报。”平阮儿收刀入鞘,将经护法拖到了矮榻旁,卯足力气把他弄了上去,令他平躺。随即脚步匆匆地出了门,竟然是朝隔壁去的。

乾护法与坤护法二人盘腿坐在门口,看到突然出现的平阮儿不由得吃了一惊,还未开口,却听得她道:“让开,否则我不介意像对待经护法一样对待你俩!”

“你做了什么?”坤护法作势就要去隔壁看经护法,却被乾护法一把拉住,平阮儿狠狠地瞪了眼碍事的乾护法,却不料乾护法闭上眼自行调息起来。

果真是个通透的人物,而且沉得住气,怪不得能成为四大护法之首。平阮儿心中暗忖道,随即在坤护法惊愕的目光中推门直奔房内。

果然不出她所料,此刻楚轲躺在矮榻之上,整个人奄奄一息,哪还有先前半分精神。湛蓝色的袍子都印上了褶皱,袍角甚至还有烧焦的痕迹。

他,果真是怕她担心,所以故作无事。

平阮儿就知道是这样,这也是她对经护法下手的原因。

先前经护法不曾躲过她的推搡,吐了血,未必没存着做戏的成分。无论他吐血是真还是假,都表明了楚轲受伤不轻。而平阮儿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眸中未见惊讶,反而带着几分急切,可见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很显然,楚轲故意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而经护法肯定也被他下了死命令不准泄露。平阮儿若知晓真相,经护法必然受罚,所以只能她亲自出手将他敲昏,这样就保全了他。不过如今连乾护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经护法也不会被受罚了。

平阮儿走上前去,将手探上楚轲的脉搏,谁知陡然间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倒在了楚轲身上,贴着他冰凉的面具,同他眼对着眼。

------题外话------

今天终于回到学校了,等十七号答辩完了事就少了,到时候争取多更!对不住亲们了哈!

第103章 同生共死

平阮儿走上前去,将手探上楚轲的脉搏,谁知陡然间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倒在了楚轲身上,贴着他冰凉的面具,同他眼对着眼。

四目相对,距离近得甚至让她看清了他警醒目光中略微惊讶羞恼的自己。身体相贴,严丝合缝,令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滚烫的体温。

她眉头微皱,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上了这人的当了!

又耍流氓!

伸手就欲推开他,谁知还不待行动,楚轲竟然喃喃一句:“阮儿……”然后竟然闭眼晕了过去,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敢情他以为这是个梦!

平阮儿心中一松,随即又一紧。原来他是因为太过警醒,所以当脉门被人拿捏之时习惯性地反击,而看到来人是自己之后,他以为在梦中,这才放心地昏迷过去。

看来,他还是受了重伤,若不然不至于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不至于就这般昏迷过去。

她试着从他身体上爬起来,准备给他好好把下脉,谁知这一动,才发现楚轲一只手牢牢地抓着她先前想要号脉的那手,另一之手却如铁箍一般牢牢地把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中。

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又害怕伤到他,毕竟他是个什么情况她并不清楚。无奈之下,平阮儿只好抽出另一只尚可以活动的手来,反手试着去够他的手腕。

好不容易替楚轲把了脉,她虽然不及专门的医者大夫一般懂得精,却还是从脉象中看出了端倪,楚轲内耗颇多,真气已经所剩无几,怪不得会脱力倒在此处。

如今对他来说,睡一觉倒是最好的休养方法。

诊断完毕,闻着熟悉的青荇味道,平阮儿的心也稍微放了下来。贴着他躺着,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子下方他胸腔的起伏,以及那里面一下又一下带着节拍的心跳。一时之间,只觉得世界安静,安稳非常。

这种宁静,似乎是眼前之人带给她的。

二十年间,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漂泊、动荡、争斗、血光、烽烟……

她虽名为安宁郡主,却从未安宁度日。不单是她,整个傲洲大陆,七国动乱,时不时就引发战火,百姓颠沛流离,又何曾有过真正安宁?只是这一刻,她却感受到了这乱世当中珍贵而难得的安宁。

仅仅是躺在这人怀中,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味道,便心神宁静,无忧无惧。

她微微蹙眉,有些迷惑,为何她会有如此荒谬的感觉?

似乎想要知道答案,她抬起手去,又一次将手放在了楚轲的面具上。

第一次见到他脸颊上的那朵妖花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每一次见他戴面具,她就有种将他面具揭开的冲动。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那朵妖花在吸食他的生命,而且,他会痛。

更奇异的是,每当看见那妖花,她的心也会莫名地疼痛。

手指扣上面具边缘,轻微用力,一抬,她终是将面具揭开了来。

入目,却没有那朵妖花。

她不禁松了口气。两次遇到楚轲出状况,似乎都与那妖花的出现有关,所以她心中已经形成一种认知,那就是妖花出现他必有难。所以如今没见着花,当即就放了心。

手中的面具沉甸甸的,银质的触感冰凉而细腻,让她倏地回过神来,拿起面具又准备替他重新戴好。

可是刚要盖上,她又停住了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只见他眼下带着一抹鸦青色,脸色相较平日苍白得多,如一张打湿之后被晒干的白纸,缺乏生气。

那时常透着促狭目光的眼此刻也紧紧闭着,只留下一线长而直的黑色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阴影与眼窝处的鸦青色连成一片,在惨白面色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浓郁吓人,好似沉珂已久不见天日的重病患者般,又似已经断了气的死尸。

见此,她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害怕、恐惧以及担忧来。

几乎是在这种害怕的情绪产生的同时,她就伸手捧住了他的左脸,然后大拇指便开始使劲地擦拭,竟妄图想将他眼窝处的鸦青色抹掉!

大拇指来回揉搓,反复擦拭,不一会儿就将楚轲的眼窝揉得通红,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眼中仿佛全是那近似死尸才会有的乌青之色,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手机械地擦拭。

“在这样下去,我就死在你手里了……”

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手腕一紧,原来是楚轲醒来了。他眉眼含笑望着她,然而细看,却会发现那眸子深处暗藏的隐忧与担心。

平阮儿怔怔地看着他,瞳孔依旧睁得大大的,保持着原来的惊恐与惧怕,手下的动作却停了,僵硬在原地。

与此同时,她的眼眶中突然如水库开闸,洪水倾泻,无声无息中,眼泪竟然奔涌而出,如两行清溪,连绵不绝。

见状,楚轲并没有出言安慰,反而抬手在她脸上轻轻一蘸,然后将沾湿的指头放在唇上,轻轻抿了下,“真苦。”他评价道。

“哇”的一声,竟是她嚎啕大哭起来。楚轲大手一捞,将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肩窝,任由她宣泄。

她刚才,该是情绪崩溃了吧?若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等无理且疯狂的举动。只是不曾想,她对于死亡的恐惧,竟是这般深,甚至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想到她方才无声的哭泣,他的心突然揪着疼痛。情绪都崩溃了,理智都已经不存在了,她却还不会放声哭泣,这究竟是将自己压抑得有多深?又给自己背负了多少东西?

真苦。

他看她活得苦,他为她而苦。

幸好,她在他面前,终是没有掩饰她的恐慌,她的惧怕,她的脆弱。

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他不言不语,只默默地任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他身上。有价无市的雪蚕冰丝锦,在他看来,能为她擦眼泪,已是莫大的荣幸。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只听得呜咽声,听得她声音渐弱,他才轻声叹息道:“你怎能不信我?我说过,我不会轻易死亡,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而且,如果你害怕,我答应你,我会走在你之后,亲手替你操持葬礼,你该信我的……”

幽幽叹息,仿若从晨间长河彼岸渡来。恍惚中,她似看见他撑一叶扁舟,穿破重重迷雾,抵达此岸,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你怎能不信我?

你该信我的。

你该信我的。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怔怔地望着他,眼中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容颜。这一次发怔,并非是因为神志不清,而是脑海中盘旋着他的话,一句句地撞击着她的心,让她无法思考。

他再次重申,眼中充满了郑重与坚定,“傻瓜,我一定会走在你后面的,放心好了。”说罢就伸手准备替她擦拭眼泪。

哪知她却神色一冷,竟然直接拍开了他的手,一巴掌拍得是脆响无比。楚轲微愣,眸光一黯,原来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有接受他……

只是在平阮儿试图起身之际,他还是不甘且不舍地按住了她的身体,紧紧地钳制住了她的纤腰。

“放开。”她声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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